40
水車從東漢到元明時期經歷了三個階段,從最開始的人站在水車最底下踩來驅動水車旋轉,到牛來拉着轉,經歷上千年。
雯蘿知道,自己如果把水車帶入這個時代,影響會超級巨大。田地受地形的制約會大為減輕。哪怕是地勢高的地方,也能把水源源不斷的輸送上去。
她用鉛筆簡單的花了一個圓圈,然後在圓圈上畫了一圈豎杠。畫完以後一看好窘,簡直就是個太陽嘛。這樣的水車钜子能看懂嗎?
于是她幹脆放飛,又畫了幾條波紋代表流水,在太陽上花了兩道彎代表水車在轉。最後左看右看給太陽加了兩條腿代表架子。
就這樣吧,她放棄了。
第二天,墨染流拿着雯蘿的水車圖看了半天,久久不言語。
“那個啥,钜子,你看懂了嗎?不懂我可以給你講解。”雯蘿覺得自己昨天對水車功能的描述,完全被她的大作粉碎了。長腿的太陽,太玄幻了,一看就不靠譜。
“這個圓圈是水車的框,它周圍一圈是葉板,有點像齒輪對嗎?”墨染流凝神猜測着。
“對啦,真是厲害。看來我畫得很傳神嘛。”她捧了對方一把,順便也贊嘆了自己一下。
墨染流擡眸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因為雯蘿靠的他很近,他又聞到了那股清新的花香。捏着畫紙的修長手指,不由得緊了緊。
“水車也不止這麽一架,它可以連着好多架,”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異常的雯蘿,還在用手指點點點講解,“一個帶動一個,還可以搭建長長的木板把水運過去。”
墨染流垂眸看着她白嫩纖細的手指劃來劃去,大腦還沒有這麽做辨別對不對,身體先做出反應,直接把對方柔弱無骨的小手握在手裏。
雯蘿一驚,連忙擡頭去看墨染流,嗓音軟糯,“钜子?”
墨染流神情清冷,不着痕跡地松開手,“你的手晃來晃去,我都看不清畫的什麽了。”
就一個長腿太陽,有這麽難記嗎?雯蘿心裏嘟囔着把手縮回去,“好吧,我只用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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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流輕“嗯”一聲作答,手心中全是軟綿的觸感,耳朵裏再聽不進去任何話。
雯蘿叽裏呱啦一頓講,“所以啊,我覺得水車的大致流程就是這樣,钜子,你心裏有譜了嗎?”
墨染流擡眸望了她一眼,“嗯?沒聽懂。”什麽都沒聽,光想事了,怎麽能聽得懂。
雯蘿眨巴眨巴眼,她的表達能力這麽差嗎?
于是她只能再說一遍水車的大致構建。葉片巴拉巴拉、轉軸巴拉巴拉、豎輪巴拉巴拉……
“好了,我明白了。”專心了一回的墨染流立刻心中有了大致概念,拿起鉛筆就在太陽上畫了起來。
雯蘿覺得墨染流很有點工筆畫的感覺,他畫的一點也不寫意,相反畫面很真實。一邊畫一邊在她的指正下修改。
半個時辰過去了,最後呈現的畫面竟然就是後世那種水車。
“對啦,就是這樣。”雯蘿笑盈盈道。
墨染流皺皺眉,“這樣一架帶不動多少。我再想想。”
“我們可以東一架西一架。”她出主意。毛國周圍的支流并不少,就是沒有那麽湍急,遇到幹旱的時候就會斷流。再加上地勢比較高,水過不來,大多數毛人只能擔水澆。少部分可以挖溝渠。
她想的是可以向水車之鄉學習,架它個幾百架水車。
墨染流低垂着眼眸,優美修長的手指像是白玉雕成的一樣。鉛筆刷刷地畫着。迎着晨光,空氣中的顆粒都能清晰地看見,仿佛精靈一樣在他身邊飛舞。墨黑的束發被籠上柔軟的光芒。
雯蘿愣愣地看着他,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覺得俊美的不真實。這樣的人,将來身邊陪伴他的那個女子得是什麽樣啊?
不,钜子不應該結婚,他是屬于大衆的。他就是女娲精心捏出來,高高地坐在雲端讓大家欣賞的。
“你覺得這樣好嗎?”墨染流停下筆,側過臉問。
“嗯?”她迅速醒過神,努力睜大眼,“哪個?哇……”
畫紙上兩棟高聳的木架上各有一個大托盤,大托盤上是兩座小亭子。中間連着一個巨大的水車轉盤。在這個轉盤前後,是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水輪轉盤,相互連接着,綿延起伏。
水車連着水車,機關連着機關,只要一個轉動就像大型機械一樣,全部帶動起來。這得引來多少水啊。
“按照翁主說的,換成牛來拉,可省人力,并且速度還快。最後離得遠的田地可以搭上粗大竹子做的管,将水引過去。”墨染流道。
“哇,不貴是墨家钜子。你們墨家機關術真不是吹的,這樣一環套一環,就像一個龐然大物。”雯蘿不禁感嘆,只從紙上看,就已經能偶感到它的恢弘了。若是真蓋出來,加上水流,絕對是天下一處奇景。
“工期不會太長,樹木都是現成的,因為鐵,我們現在有了很多趁手的工具。也就幾天吧,不耽誤灌溉農田。”墨染流道。
前不久,雯蘿根據記憶,畫了一堆她見過的工具出來。改錐、鉗子、八角錘、羊角錘、螺絲刀等等。甭管怎麽用,先造出來。弄得歐治子不停地贊嘆,這是什麽神兵利器?是暗器嗎?造型真獨特。
“好,我就等着钜子。”雯蘿點點頭。
她站起來,施施然從墨染流身邊走了過去。
墨染流只覺一陣香風拂過,低垂下眼簾,遮掩住眸光中湧動的光芒。
雯蘿離開大殿後,他注視着手中的圖紙好久,突然問推車人,“你剛剛有沒有聞到一種特殊的香氣?像雨後的小花。”
“小花?”推車人一陣納悶,下過雨後只有泥土的氣息,哪能聞到什麽小花?“沒有啊。”他老老實實回答道。
“就是翁主在的時候。”墨染流補充道。
“翁主?沒有啊。”推車人撓撓頭。
墨染流沉默下來,沒有再說話。他低頭看看手,那種柔膩的酥感仿佛還在。下次握得時間長一點吧。
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有清新的小花味。
雯蘿去看玻璃制品,按照她的吩咐,玻璃制作肆已經做出來一大批玻璃的餐具了。除了後世的碗碟,還有這個時代流行的豆。就是一個碗,下面長三條腿,上面還配着蓋子,蓋子上立個鳥的器具。這個一般是裝小菜用的。透明的像冰一樣,晶瑩剔透。
平民不會用豆吃飯,只有貴族才用。所以依照貴族的習慣造出了一系列的玻璃餐具。因為一個奴隸不小心燒制出一套有着裂紋狀的玻璃制品。他本來害怕地瑟瑟發抖。以為自己弄壞東西了,肯定沒有飯吃了,說不定還得挨打。
但是玻璃制品肆的管事是個有着不錯品味的人,一眼看出這套餐具比那些純粹的玻璃還要好看,上報給雯蘿。
雯蘿一看,都燒出花樣了?賞。雖然是無意的,也要賞。這種創新精神是要有的。
這種像琥珀花紋的玻璃,價格會比普通玻璃還高。因為實在賞心悅目。
市集裏的雜貨鋪擺上了琳琅滿目的玻璃制品,商賈們立刻炸了。因為店主怕人都進來把東西碰掉地了,碎了就麻煩。所以在門口攔上一條繩子,只讓他們伸進腦袋看。
雯蘿在街對面的犢車上目睹這一幕,不由得一笑。這感覺很像去故宮參觀,對裏面的布置非常好奇,在繩子外面伸進去個腦袋左右亂看的感覺。
“天哪,怎麽還擺上冰了?”商賈們在門口吱哇亂叫。
“是啊,現在這麽熱,一會兒不就化了。竟然把冰雕出花樣來乘涼,真奢侈。”
“我們不看冰。快把好東西擺出來。”
店主無奈地笑,“不是啊,這些不是冰。這是玻璃。就是你們最近購買的玻璃鏡子的玻璃做的。”
“這是玻璃?”商賈們大驚。他們沒有見過玻璃真正的模樣,因為鏡子就是最後呈現的東西了。雖然有人自作聰明的把鏡子從木框裏卸下來。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對,這就是玻璃。”店主耐心道,他從附近夾子上取下一柄勺子遞過去,但是不忘囑咐,“不要打了啊,打了就碎了。跟鏡子的一樣脆弱。”
一聽玻璃脆弱,有些商賈就退縮了,他的故鄉沒有那麽多貴族。玻璃碗易碎,一般人家可不敢買。
店主看出部分人心裏所想,咧嘴笑着報出了各個器具的價格。商賈們越聽眼睛瞪得越大,這這,比陶還要便宜啊,青銅就更不用比了。
買買買。
商賈們像瘋了一樣。
雯蘿微微彎唇,玻璃碗碟底下同樣印了毛國。就讓毛國随着這些透明的小東西,一起闖進天下人的眼中吧。
斧是晉國的一個商賈,他搶了五十套碗碟還有十多個玻璃小動物擺設,就匆匆往回趕。他并不是最大的商賈。大商賈是不會來毛國的。像醬油、醋、白砂糖這種東西雖然已經販賣進了晉地。但是并不能引起頂級大商賈的注意。
在他們印象中,毛國就只能弄弄這種婦人庖屋裏的小玩意。別的諸侯國也有特産啊,燕國的栗子、秦國的馬。
上次的鏡子雖然很驚奇,也在閨中引起了暴風雨般的矚目。但是就像巴蜀盛産竹木器具、齊國盛産布帛桑麻、鄒國的绫羅織的好、楚國有珠玑、犀角、玳瑁,工藝品更是精湛。
鏡子還不至于讓這些頂級大商賈對毛國刮目相看。
若說是刮目相看,頂級大商賈們更喜歡吳國的鈎和楚國的劍。可惜聽說歐治子去毛國了,天天沉醉在菜刀工藝的改進上。菜刀是不錯,堪稱鋒利的器具。剛開始出來簡直瘋搶。後來發現并不能腰上別着出門。
名士配寶劍可以賣弄風騷,名士別菜刀不就是廚子了?
太難看。
斧帶回到晉地就将其中一套玻璃豆帶到了大司馬的府上。想以進獻之名交上去,達到宣傳的目的。任何新鮮事物,得不到貴族的認可,再好也沒有價值。
他到達的時候,門客雲集,還有一些頂級大商賈也夾在其中,他們不是為了賣貨,而是想拿下這一年為晉國君王購買奇珍異寶的資格。
晉國君喜歡雅品,喜歡賞玩。所以每年都會派人去給他四處購買新鮮的好東西
這也算是公開的賄賂了,大家都習以為常,等待着商人們的賣弄。
這個說,“司馬,這是我從楚地帶回的一柄青銅寶劍,是幹将制的。”
數百門客啧啧稱奇,“雖然歐治子改行打菜刀了,但是幹将的手藝還在啊。這柄劍價值千金啊。”
這個說,“司馬我帶回的是秦國的寶馬,這馬是純黑色的,一絲雜毛也無。在夜色中仿若身下無物。跑起來,四蹄翻騰,長鬃飛揚,非常神氣。”
門客們:“這個好啊,秦地出寶馬,寶馬配英雄。整個晉國除了大王,也只有司馬配騎。”
還有一個更驕傲,“司馬,我帶回的是獨一無二的美人。來自楚地。那腰細的啊,盈盈一握。”
門客們:“美人好啊,美人好。楚腰纖細掌中輕,拿着寶劍,摟着美人,騎着寶馬,人生一大快事啊。”
斧越聽越心驚,與這些千金之物比起,自己的玻璃豆連個銅碗的價格都比不上,這這,這怎麽拿出來啊?他剛來時候的信心滿滿一下子消匿無蹤。
所有的商賈都展示完了,大家不約而同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斧硬着頭皮道,“大司馬,我這回去了毛國……”
頂級大商賈們一聽就瞧不起地撇了撇嘴,毛國,鳥不拉屎的地方,該不會是正方形的鏡子或者摻了醬油的醋吧?
斧猶豫了一下,咬牙拿出來一個玻璃豆,管他呢,在他心中,玻璃制品雖然價格不高,但是簡直堪稱世間珍品。這種永不融化的冰,誰見過?
玻璃豆拿出來的時候,堂屋中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大家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手藝倒是不錯,可是司馬家不缺冰啊。”
“夏日冰雖然罕見,但是也看是誰家。太沒見識了這個人。”
“等等,諸位有沒有注意,這個人都來多長時間了,什麽冰在這炎炎夏日能保存這麽長時間?”有人發出疑問。
這個人的話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大司馬都怔住了。
是啊,少說大家也說了半個時辰話了,若是冰的話早化了。他撇了一眼放置在角落裏的冰盆,那是專門用來降溫的。現在不過才半個時辰,都換了三盆了。
“這不是冰。”見大家發出他最初見到玻璃的疑問,斧得意地笑了一下,心中罵道沒見識的鄉巴佬,也不過如此,還比不上他。
“這是永不融化的冰,玻璃。”接着,他一件件拿出來一套二十八件,都是琥珀紋的。件件精美。在自然光線下折射出晶瑩的光芒。比冰更剔透,比銅更輕靈。就像天上的仙人用的東西一樣,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麗。
永不融化的冰,那不是神物嗎?
所有人都震驚了,瞠目結舌地看着那堆玻璃碗碟。
接着斧又拿出了玻璃小豬、玻璃小兔子、玻璃蝴蝶、鳥、馬等等。手指長短,精致非常。
大司馬再撐不住,連忙走下來欣喜地觀賞。這些東西簡直刻上了晉王的姓名。這一看就是他喜歡的啊。不行,不舍得,最多給他個玻璃豬。
頂級大商賈也震驚了,眼睛都綠了,“你都是從哪裏弄來的這樣稀世珍寶的珍寶?”
“毛國呀?”斧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剛才不是說了嗎?耳朵被毛堵住了?
毛國?頂級商賈們無法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毛國?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産出這樣的珍品?這是把國寶拿出來了吧?
“毛國在哪?”有的門客問。知道的門客立刻解釋,“毛國你都不知道?就是墨家钜子去的那個國家啊。”
“哦,天罰。”
這就是毛國最令人印象深的地方了。
“珍品,實屬罕見。”大司馬連聲贊嘆,完全折服,他已經忘記了寶劍寶馬和美人。這堆永不融化的冰做的豆,一看就是他這種名士使用的東西。簡直是仙品。他看着斧點點頭,“你很好,今年大王的珍奇,你多用心。”
這話說完,頂級大商賈眼紅的都要滴血。
斧先是一怔,而後眼中湧出激動的淚光,拜倒在地,“多謝大司馬。”他從沒想過自己能得到這樣的肥差。他只不過是推銷一下自己的玻璃制品。多虧了毛國,他要從此紮根毛國,永不離開。
雯蘿不知道自己眼裏廉價的玻璃制品在晉國的經歷。她現在正站在河邊。周遭全是出來看熱鬧的毛人,國人野人交織在一起。
龐大的水車組搭建了數日,終于搭建好了。百姓們早就聽說這個大怪物名字叫水車,是用來灌溉田地的。
怎麽可能?農田離河那麽遠,而且到處都是,怎麽澆啊?
但是到底還是驚奇的,就憑那十多頭黃牛圍着一個巨大的轉盤,就很值得一看。
雖然是炎炎夏日,大家還是不嫌熱地擠在一起,河岸兩旁人山人海,雯蘿覺得似乎全城的百姓都出來了。
一聲令下,奴隸吆喝着牛開始拉巨大的轉盤。黃牛“哞哞”叫着,邁動着四蹄,拉扯着轉盤。轉盤以極緩慢的速度開始轉動。随着它的轉動,與它相連的巨大齒輪也開始轉動,牽動着轉軸,帶起了第一架水車。
黃牛越走越快,轉盤一經轉動就沒有那麽沉重了。水車慢慢轉動着,巨大的葉片撥動着河水,一個水車帶動一個,越轉越快。河水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像一道白光随着水車旋轉下落。離得近的溝渠立刻被引進了水,緩緩流入農田。離得遠的則被巨大竹子搭建的管道灌入河水,也換換流入農田。
河岸兩旁的毛人目瞪口呆,一時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只能聽見水車的轉動聲和帶動的嘩啦啦的水聲。
随着河水灌溉進最近的農田,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炙陽下的農田似乎特別綠。嘩啦啦的水歡快地流進去。
也不知道是誰發出的第一聲歡呼。河岸兩旁轟然響起了毛人的歡叫。
這是我們毛國造出的東西啊,就像城牆一樣的奇跡。這個龐然大物真的可以把河水帶入農田啊。有了這個水車組,大家再也不用每日不停往返河邊挑水了。這意味着節省了多少人力。
簡直就像是神仙施了仙術啊。
毛人們人人面帶笑容,孩童們歡騰着拍着手喊叫,“大水車,大水車,老牛拉,嘩啦啦。”尤其是有田的毛人,更是咧開嘴就合不上。
仿佛看見了美好的生活向他們奔來。
雯蘿知道水車成功了,有了水車還可以建造水車磨坊,用水的力量來代替人工磨面、榨油。
不知道誰開始呼喊起她的名字。一聲疊一聲,幾乎所有的毛人都在看着她的方向,喊着“翁主”喊着感謝的話語。
是翁主讓他們的生活看到希望。他們雖然見識淺,沒有去過更遠的地方。但是他們知道,天底下在沒有一處地方比毛國更好,沒有一個君主比得上他們的君主。
如山崩海嘯般的呼喊,像巨浪一樣沖過來。
“翁主高興嗎?”墨染流看着河畔兩岸瘋狂的毛人,微微勾唇。
“很高興。”雯蘿揚起燦爛的笑容。
墨染流側過臉看着她,眉眼溫柔,“翁主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君主。”
雯蘿不争氣的小心髒亂跳,強撐着裝出一副淡然,“是嗎?”
“嗯,”墨染流點點頭,把目光又移回水車和狂歡的毛人,“我走遍四方也從未見過像翁主一樣的人。”我很好奇,特別好奇,想知道更多。
“這樣不好嗎?”她忍不住問。
墨染流唇角微揚,“這樣很好。”
毛國建了個龐然大物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周邊國家。
用木頭搭建的,像個巨獸,日夜不息的澆灌農田。毛人都閑出毛了,根本不用挑水了。
秦晉楚周同時瞪大眼睛,木頭巨獸灌溉農田,莫非是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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