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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蘿心情很好地回到了寝殿,但是女官卻不放心,讓婢女們拿着艾草放進燃爐裏。整個宮殿燃燒着一股針灸的味道。
雯蘿每日上午去陪墨染流聊天,下午處理政務。不過兩天,墨染流就痊愈了。
這讓推車人有些酸,到底是愛情的力量。
歐治子将鑄鐵房分成三部分。全力造着不鏽鋼水管、燧發槍和火炮。雯蘿允許他從毛國招工,但是把流程全部拆分打亂,且不在一個鑄鐵房。進出入都有守衛檢查搜身,保證不帶進也不帶出任何一個零件。所以過來工作的毛人,也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做了點啥。
雖然扶風城的水管安得差不多了,但是還有新三城,所以鑄鐵房的工作量依舊很大。不過這樣恰恰減輕了扶風的就業壓力。
等壓花機和紡車以及各種紡織機做出來後。雯蘿就更忙了。她從官吏中選出一名年輕人,專門負責整個毛國的紡織。
首批織娘也開始招聘中,要求的是有過紡織經驗的。畢竟是第一批,這些機器造出來,雯蘿也不會用。
扶風城的婦女和少女立即湧過去報名。聽說,織娘的工錢非常高。一個織娘的工錢,足可以養活一家人幾口人還不止。這讓許多在家勞務的女子,紛紛走出家門。為了自己家人,也為了可以給自己攢下豐厚的嫁妝。
毛國的男人們自然也非常願意。大家各有各的活計,崽子放在幼學。簡直太放心了。
雯蘿給織房分出許多等級。有專門織普通棉布的,也有織羊毛的,還有各種绫羅綢緞。每種的工錢都不一樣。
尤其像缂絲這種,歷代都是國寶的東西,更是嚴格挑選織娘。因為缂絲被稱為織中之聖,工時非常長。一條一米九米長的腰帶就需要三百個工時。可謂一寸缂絲一寸金。
所以,第一批招來的織娘是為了讓她們都試一下機子,然後從中挑選有天賦的織娘紡織絲綢。剩下的織娘紡織棉布。畢竟一匹絹大約需要一個織娘兩個月的工時,賣價差不多等于七八百斤大米,一般人根本用不起。雖然雯蘿改進了織機,但是絲綢仍舊是奢侈品。
毛國未來的紡織重心在棉布。只有棉布才是最親民的産品。其實她覺得百姓們穿的麻布也挺好的,又透氣又舒服,在後世麻要貴死了。但是在這個時代就是貧民穿的。
因為有些織機太龐大,每次都需要兩名織娘一起上工。好在這裏面有一名叫阿錦的織娘非常有天賦,就像點了紡織天賦點似的,幾下上手就弄得像模像樣。
雯蘿知道後,就讓阿錦負責扶風城的織坊。
新三城的居民現在萬分嫉妒扶風城。因為聽說扶風家家都有一件神物,可以引來江河湖海。但是嫉妒之外也分外無奈。畢竟扶風是毛國都城。任何國家的都城都彙集全國最先進的東西。包括資源、包括教育。
雯蘿聽說現在已經有名士來扶風開館授課了。來的是儒家學派一個分支大儒。畢竟與墨家并稱顯學的儒家人數也不少。他們學詩經也學尚書。
但是最受扶風城居民歡迎的還是墨家。本來墨染流的本事就已經折服了毛國百姓。大家都心中暗暗希望他永遠留在毛國。希望翁主努力點,把他留下,順便解決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畢竟一雙璧人經常出入扶風城,實在是賞心悅目。
再者,墨家教授的都非常實用。不說別的,扶風現在的木匠技術就已經傲視列國。別的國家的大族都慕名過來請扶風的木匠過去做活。而扶風的木制品也是其他國家争相購買的東西。
扶風城在許多人眼裏日漸蒸蒸日上。再加上除了秦國,楚國趙魏韓也開始吞并周圍的小國。所以越來越多拖家帶口的難民湧向扶風。
陳阿叔對此憂心忡忡,“扶風的百姓變多,但是管理也越來越困難了。經常有奇奇怪怪的人混在裏面,也分不清是不是毛人。”
雯蘿笑着望向墨染流,“钜子,是你當初讓我把毛國人口壯大的。如今短短半月就多了兩萬人,登記人口的小吏都好幾天沒回家了。我的糧倉又要告急了。”
墨染流思忖了一下,“我認為,翁主是時候改變一下政令了。”
“怎麽改?”
“首先每月糧食的分發就要有限制。翁主原來的政令是因為毛國人人都窮,而且流民也才來,沒有糧食肯定會餓死。但是新三城包括毛國現在有很多人富裕起來了,糧食對于他們就不再是救濟。”
雯蘿仔細想想,确實是這樣。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毛國發展太快了。才一年就解決了溫飽。不過古時候紅薯的傳播也一下使人口突增。
“這樣,人口又需要一次普查。正好最近扶風人口突增,就先從扶風開始試行,新三城推後執行。免得新城怨怼橫生,認為好事不先從他們開始,壞事就一起開始。”
陳阿叔不以為然,“翁主是一國之君,糧食是翁主的,翁主想給誰吃就給誰吃。怕什麽。”他平常頗有些看不慣墨染流。總覺得墨染流是為了天書才留下的。私底下也勸過雯蘿防着點人。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墨染流一直在宮裏住着目的不純。總覺得對方對雯蘿有着觊觎之心。哼,他可要看着點,決不能讓翁主被占了便宜還不知道。如今仲春之月已過,但是他可以搞個仲夏之月嘛。鼓動翁主也參加,他就不信,毛國人裏面還找不到一個比墨染流俊的男子。
不過說回糧食,這回他舉雙手雙腳贊成墨染流的決定。那些都是翁主的財富,他早就心疼地要抽筋了。
雯蘿沒有給他解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因為講了也沒用。
她決定從貧富差距來決定誰來領這筆糧食。并且,規矩是靈活的,如果一個人現在很富裕但是有一天很貧窮,也可以回來重新申請補助。
政令發布後,她以為要引起軒然大波,誰知沒有。扶風居民出奇地配合。縱然有一兩個不願意的,才被大家一致地擁護而弄得不敢出聲。
土生土長在毛國的居民,都覺得欠雯蘿太多。聽說雯蘿一日三餐不過才三菜一湯。這可是毛國的君主啊。哪個諸侯國的國君吃這麽點菜的?
翁主把糧食都省下來給他們吃。現在在翁主的帶領下生活越來越好了。再沒有白吃翁主糧食的理由。因此,已經擺脫貧困的毛人都主動放棄領糧的資格。
人口大排查進行的非常順利,新來的兩萬人也登記入了毛籍。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阿叔突然弄出個仲夏之月大爬梯。
“翁主,這不也是增加毛國人口的方法嗎?而且又不是強制的,只不過是官方鼓勵适齡男女成家立業。”陳阿叔道,“而且,臣覺得翁主首先要做個表率,參加這個仲夏之月。”
雯蘿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參加什麽?跟人奔小樹林嗎?
“翁主想啊,大大的月亮挂在天空中,一對對男女相中了眼,美美地牽手建立一個小家。次年就能生下小毛人。再過六年就能上翁主的幼學,多好啊。而且适齡男女一多就會出問題,鼓勵子民嫁娶也是翁主的責任啊。”
雯蘿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既然不是強制的,那麽舉行一下也可以。
于是陳阿叔就在城外點燃了篝火,辦起了仲夏之月。
毛國人娛樂生活基本沒有,所以一見仲春之月剛過,仲夏之月又開始,大家很高興地圍着篝火載歌載舞。
雯蘿站在城牆上,聽陳阿叔指着城下,“翁主你看,那個毛人如何?高大威猛。”
“翁主再看那個毛人,玉樹臨風。”
“翁主看……”
看什麽?從城樓往下看,大家都像小矮人,哪裏威猛高大了?
她終于明白陳阿叔搞這一出是幹嗎了,原來是想給她充盈後宮,真讓人無奈。周天子送來的美男子夠帶勁吧,什麽類型都有,她都沒看上。
想到這兒,她瞥了一眼旁邊不發一語的墨染流。後者眸光疏懶地看着城下狂歡的人們。
“翁主,你到底聽沒聽?”陳阿叔問。
“啊,那個是不是阿叔的兒子陳小魚?”雯蘿忙指着城下道。
陳阿叔一愣,往下看,似乎真的很像啊,他挽了挽袖子,“翁主,我去看看。這混小子這會兒應該在肥皂肆值夜啊。難道跑這兒鬼混了?”他轉身氣咻咻地走了。
雯蘿見他走了,松口氣。
墨染流瞥了她一眼,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翁主要選男妃?”
雯蘿如果現在在喝水,一定能嗆死自己。她忙搖手,“什麽男妃?沒有這回事。”
“還想要高大威猛的?”墨染流嘴角微勾。
“那是陳阿叔自己想要,當然,”雯蘿看了一眼兩人的身高差距,自己只到對方的肩膀處,羞答答道,“我确實喜歡高大威猛的。”
墨染流眸光深邃了一些,伸手勾住她的腰肢,把她往後一帶,兩人立刻隐入黑暗中。
雯蘿感覺臉被捧起,溫熱的氣息就壓了下來。
她什麽都聽不見了,黑暗裏只餘彼此的喘息聲。
許久許久,她才被放開,但是仍被攬着腰,感覺呼吸都被迫停止了。
墨染流一向清冽的嗓音,變得十分暗啞,“還不夠。”
雯蘿下巴再次被勾起,她感覺墨染流這兩次的吻格外強勢,就像宣誓主權似得。被吻的迷迷糊糊時,她聽到那聲音移到了自己耳邊,唇舌輕咬着耳垂,“只許喜歡我。”
——
火炮量産出了第一批,安在了四座城牆上,每隔一米一個炮筒,可謂是非常密集的火力了。
為了在戰場上發揮更大的優勢,子狐将新成立的火炮隊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後城牆訓練,一部分在後山用移動火炮訓練。因為炮筒裏的膛線是螺旋的,必須掌握角度,才能擊中目标。
訓練時用的都是實心大鐵蛋,響聲大了點,但是貴在不會有誤傷。每次訓練時,都會提前通報全城,不讓任何人出入訓練的地方。
也因此抓了一些假裝好奇,或者迷路的人。這些人陳阿叔都給放公田裏種地了。不是腦子不好使嗎?多幹幹活就想起自己是哪國人了。
雯蘿翻了翻新加入毛籍的兩萬人名冊,發現壯年居多。這麽多逃難的人來到扶風,首先面臨的就是生存問題。這個時候正好可以征兵,擴充一下兵力。子狐不是成天抱怨兵力不夠嗎?
這話跟子狐一說,他立刻樂滋滋安排招兵去了。
扶風城是毛國都城,算起來就是翁主的親兵。何況待遇也超棒。一日三餐,有菜有肉,還有兵俸。關鍵是,聽說毛國的兵都不拿刀劍拼殺,而是人手一道天罰。就像雷公電母那樣,啪啪閃電。
他們眼饞着那些小鐵杆,知道那就是天罰的武器。這幾日天天都聽見天空中的雷聲,但是見不着雨,有知情人說這就是毛兵在訓練天罰的準頭了。
一時間人人都想報名。短短幾日,就有八千多人成為一名光榮的新兵蛋子。
子狐并不信任這些新進的毛兵。他們大多來自剛被秦國滅了的那個小國家。誰知道裏面有沒有混着秦兵。
他把原先的毛兵提進火槍隊和火炮隊。這些新來的兵分發的都是弓箭和矛,進行最基礎的訓練。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時,熊耳來了。
這回熊耳是被楚王直接派來的,雯蘿得按照國禮接待他。
熊耳來時還帶了一些禮物,是楚國的特産珠玑、犀角和玳瑁。
雯蘿笑道,“楚國最有名的不是楚腰細嗎?”
熊耳亦笑着看了一眼墨染流,“說起楚腰,屬我王兄宮中的美人腰最細。啊,王兄你別這樣看我,我也沒瞎說,本來就是嘛。”
“原來如此。”雯蘿輕瞥了墨染流一眼。
“你有何事?”墨染流神情淡漠。
“哎呀,增進兩國友情嘛。”熊耳哈哈道,“咱們離得這麽近,又有源遠……”他眼睛突然瞪大,“你輪椅呢?”
墨染流懶得多瞥他一眼,也懶得回答他的話。
“钜子腿好了。”雯蘿笑盈盈道,仔細觀察着熊耳的表情。
“好啦?”熊耳一臉懵逼,下一刻滿臉遺憾道,“太好啦。”但誰都能看出他并不覺得好。
看來他并不知情,雯蘿想。
“姬候知不知道最近秦國的事情。”熊耳問。
“不知。”雯蘿笑着答道。
熊耳嘆口氣,“秦國果然沒白做準備。當年姬候将天書分成幾份,給了幾個國家。但是因為天書實在玄奧,沒有人能夠破解,所以一聽秦國高價來買,就都賣給他了。誰知,秦國集齊七頁天書,還真破解出來了。”
“如今,除了毛國,秦國第二個使用天罰的國家。在戰場上,簡直勢如破竹。當初因為毛楚兩國剛打完仗,有了嫌隙,所以姬候沒有把天書分給楚國。如果姬候給了,楚國絕對不會像那幾個國家一樣短視,看不懂就賣了。現在秦國也不會如此嚣張。”
雯蘿彎彎唇,“殿下到底想說什麽?”要天罰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熊耳道:“我們楚國也不是不知輕重的國家,并沒有把主意打到天罰上。”
雯蘿看着對方的表演,心裏沒有認真。那幾個扔到公田裏的別國奸細,昨日就有一個,因為挑糞忍不下去的,承認了自己從楚國來。
“我們是想,”熊耳坐直了點,“跟毛國建立盟約,互利互助。如果一方發生戰争,另一方就要援助。且雙方友好相處,互不侵擾。姬候意下如何?”
雯蘿知道楚國是對秦國的天罰吓得發憷了。畢竟他們是第一個品嘗天罰的國家,深知利害。但是這個盟約對毛國來說根本沒有益處。因為暫時不會有國家敢打毛國的主意,另外一個掌握天罰的國家也訂好了三年互不侵犯。
反觀楚國,如果毛國答應了就是給自己找事。因為打仗,楚國一定會借機讓毛國沖到前面,自己好在後面觀察天罰。
就好比一個拳擊手和一個弱雞達成了友好協議。問題是就算拳擊手遇到了另一個來找事的拳擊手,弱雞也幫不上忙啊。反而弱雞一挨揍,拳擊手就得助架。
“互不侵犯的盟約可以,互助就不必了。”雯蘿道。她本來也沒有侵略別國的想法。前段日子,因為秦國吞并了麥國,麥國百姓争相逃竄。當大批百姓來到扶風城下,一個個拖兒帶女,背着小包袱渾身上下都是絕望。
他們彙集在城外不敢進來,怕毛國不歡迎他們。有沒有吃喝,紛紛插着草标兒自賣。臉上挂滿了被滅國無所依靠的凄涼,和任人宰割的認命。
當雯蘿下達允許入城,可以接納的命令,城外一片激動的哭聲,連毛人自己都動容。他們這才明白,自己生活在一個多麽安全,被外人羨慕的避風港。也是因為這樣,後來限制領糧的政令才實施地分外順利。
熊耳目光中頓時出現了一絲複雜,果然還是不行啊。父王料得真對。因為并不意外,所以也沒太沮喪。“既然這樣,互不侵犯也行。”他立刻退了一步。
見辦完了正事,他放松下來,提出想去小吃一條街溜達溜達。扶風的小吃一條街名聲都傳到楚國去了。
雯蘿自然不無不可。
幾人乘坐犢車出了王宮。
熊耳跟墨染流坐一輛,他在車廂裏極不老實,東瞅西看,“我剛剛看到了,這車的輪子很奇怪啊,是鐵的包着一層黑黝黝。但是卻怪穩的,車一點都不晃蕩。王兄,這是什麽?”
墨染流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吃飽了就滾回去。”
熊耳早就習慣了對方的冷漠,他嘿嘿一笑,“不急着滾。對了王兄,父王讓我問你,這麽多年你還沒消氣呢?”
墨染流不語。
“父王還讓我問你,你如今二十有二,婚姻大事是不打算考慮,準備在墨家孤獨終老嗎?他說,如果你心裏打着別的主意,那更要回楚國了。”熊耳指指前面那輛犢車,“那裏坐着的可是一個君王,毛國日漸強大,連我們都隐隐覺得害怕。”
“王兄,我不知道姬候将來會不會面首滿地跑,但是有一點你是知道的,她們這些王女,就算嫁人了,只要娘家夠硬,就敢給夫君送帽子。何況一個本來就該充盈後宮的君王。你別這樣看我,弟弟可都是肺腑之言。王兄智高,難道連真話假話都分辨不出來嗎?”
“想訛我,”墨染流勾唇,狹長的眼眸盡是嘲諷,“再回去學學吧。”
熊耳讪讪而笑,“哎呀,關心你嘛。想知道一下你未來的打算。”
犢車終于停了下來,熊耳下了車,不敢在雯蘿面前亂說什麽,況且小吃街也着實新奇,他立刻融入了吃貨的世界。
煎餅果子沒見過,來一套,多加兩個蛋。麻辣燙沒吃過,燙一碗,少放青菜多放肉。梅粉幹炸紅薯條沒吃過、幹炸蘑菇沒吃過、冰棍更是沒見過一樣來一根。還有,這是豆腐腦?來一碗。什麽還分甜的鹹的?通通來一碗。
毛國人知道這位是楚國來的太子,因為钜子是楚國人,他們沒敢公然嘲笑。但是一直遠遠跟在後面看熱鬧。就喜歡看其他諸侯國這種沒見識,吱哇亂叫的模樣。
等一條街逛完,雯蘿微笑,“殿下晚上恐怕吃不下多少東西了。”
熊耳拿着兩串糖葫蘆,“這上面糊着的是冰糖吧?剛才那鍋裏煮着的也是冰糖水吧?”
雯蘿點頭說是。
熊耳贊嘆,“毛國果然不同凡響,想法真是厲害。孤就沒想到冰糖跟酸果子簡直是絕配。”
他心滿意足地重新回到王宮。
但是轉頭就不見了墨染流。他有些不滿,果然腿好利索了,跑得真快。他還有一堆話沒說完了。順着墨家大殿出來,他一路四下亂看,路過一座假山聽到了裏面傳來一名女子的求饒聲。
“緩一緩,我都呼吸不上來了。”
熊耳眼睛一亮,哎呀呀,莫非是宮女和侍衛偷會?這個刺激。他慢慢靠過去,又聽到一道男聲。
“阿蘿,你若有一日敢廣納後宮,我定不會這樣算了。”
這聲音?熊耳睜大眼睛。
“你要如何?”女子輕笑。
男子聲音沙啞,“我定付之一切,也要讓你滅國。”
女子又笑,“那你滅了,過後還得給我重新弄一個,何苦來。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約束我。”
“什麽?”
“拿你自己。”
熊耳再側耳聽,聲音已經沒有了,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裏面一定是缱绻旖旎的畫面。真是猝不及防一把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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