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跟了本少?

夜色似更加濃重,車子熄了火後,這條窄小的鄉村公路上,除了枯黃的枝葉無聲掉落,便只剩蟲鳴。駱少騰大概也沒有想到,原本很順利的這趟出行竟出了這許多岔子。

他車子上的鑰匙未撥,将餘小西留在車內,推門下車後便順手将車門反鎖了。身子半倚在門邊,袖子半挽露了手肘上溢出血的毛巾,倒也絲毫不見慌亂,斜睨向車頭站的幾人,問:“誰派你們來的?”

幾人不答,原本圍着車子的人都漸漸朝着駱少騰靠攏過來。僅過了幾招,駱少騰便肯定,他們必定與剛剛挾持餘小西的不是同一夥人。

這些人要比那兩個兇狠的多,也有套路的多,只不過駱少騰并沒有面對先前那兩人的輕敵,倒也沒有吃到多大的虧。只是随着時間越來越久,他畢竟只有一個人。

助理就算知道這邊有事,調派人手是一回事,這三更半夜又是在鄉村,其實極難尋他的位置。終是漸漸有落于下風之勢,他明白自己需速戰速絕。

再說車廂內的餘小西,中了麻醉劑之後,本來沒有什麽知覺。大概駱少騰放在車廂內的那瓶藥起了作用,氣味一直在空間內揮散着,她眉無意識地蹙着。

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嘴裏的呻吟未成形,猛然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襲擊的事,腦子一下子清明起來。眼睛驟然睜開,入目所及滿是黑暗,并且四肢酸痛的半分力氣都使不上來。

車廂內的擺飾她是熟悉的,正疑惑,便聽到外面乒乒啪啪的打鬥聲。視線适應光線之後,隐約可見一抹穿着白色襯衫的身影被四五個圍在中間,而地上也倒了幾條人影。

“駱少騰!”雖具體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眼前的情況明顯就是他們遇上危險了。她當即想也沒有多想,着急地便想推門出去,卻發現車門被鎖了。

手胡亂摸索着在方向盤下找到鑰匙,本就心存僥幸,這會兒不免欣喜。擡眼卻看到與駱少騰動手的幾個人掌中不時寒芒閃過,料定手裏肯定有刀,并都兇狠地齊齊朝駱少騰身上各處要害刺去。

她心繃到極致,一時竟忘了反應。駱少騰的身手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落利、幹脆,卻也精準兇狠,完全不似平時那放蕩不羁的模樣。險險避過,她甚至都沒看出他到底受沒受傷,便又撂倒兩個。

可是剩下的人似是越來越難對付,他們截了駱少騰的去路,沒有一點怯意。駱少騰則趁亂奪了把刀過來,掌心裏鮮血從握緊的拳下淌出來,腕子有點發顫。

“他受傷了,一起上。”不知是誰喊了這一嗓子,他們,以及剛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的人便全部朝着駱少騰撲去。

餘小西當時腦子一片空白,眼前那些人連同夜色将駱少騰的身影淹沒。原本要拔鑰匙的手一扭,引擎發動。原本昏暗的環境突然車燈大亮,衆人一驚,轉頭便看到那輛SUV以不可阻擋之勢朝他們撞過來。

“閃開,快閃——”慌亂之中有人喊着,話沒說完,幾人的身體就被撞開。

那車子輪胎本來就被做了手腳,其實發動引擎很危險,她又中了麻醉剛剛清醒,已經用了全部的力氣。将人沖撞開後,車頭撞到了樹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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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那邊的前輪胎已經懸在路邊引水的溝渠,土本來就軟,車子仿佛随時都會栽下去。餘小西也不多作掙紮,剛剛打開車鎖,門就被一下子拽開,駱少騰拽着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拉下來。

“走。”兩人顧不得看那車,還有地上橫躺着的人,便急奔而去。

其實駱少騰自己,拼着受個傷或許還可以對付剩下的幾人,可是如今餘小西也陷在危險裏,他的能力不可能護住一個人的同時還能脫身,便只能跑。

夜色濃重,耳邊都是鄉村夜晚淩利的風聲,呼呼地灌進口鼻和衣領裏。她此時其實手軟腳軟,可是手臂被他捏着,那用勁實在稱不上溫柔。可是粘稠的液體浸透了衣袖,他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後面醒過神來的人依舊窮追不舍,兩人趔趔趄趄地朝前奔着。腳下的路其實一點也不平,冬天的農作物在腳下,土質松軟的,跑起來很是吃力。這樣跑了不知多久,他突然感覺她身子一低,差點跌到,低低的痛呼同時從她嘴裏發出。

駱少騰腳步頓住,伸手将她的身子拖住。

“腳傷了?”他問。

餘小西搖頭,額上卻疼的滿是冷汗。如果此時視線良好的話,他一定會看到她臉色發白,并死咬着牙。

駱少騰直接彎下身子,背對她,說:“上來吧?”

餘小西猶豫了下,爬上他的背。

後面的人越追越近,駱少騰馱着她并沒有盲目地跑。而是四周打量了下身處的環境,置身的地方入目所及全是一兩人高的,黑糊糊的東西。似是種蔬菜瓜果的那種棚,每個棚大約兩畝長短,一直連綿過去幾十畝,如果是白天也應頗為壯觀。

他當即立斷,帶餘小西沿着其中一棚身摸索,挪了一段路後驟然停住。餘小西大約知道他要幹什麽,果然就看到他拉開一道門,然後兩人躲進去。

裏面仍舊黑漆漆的,卻有股濃郁的花香彌漫。他将餘小西放下,兩人靠在一起劇烈地喘着氣,外面追趕的腳步聲已經臨近。

這裏花棚太多,那些人也沒剩幾個,四散開來尋找,卻也不那麽容易。兩人漸漸挪到花叢下,屏住呼吸。

外面不知何時靜的,他們卻不确定那些人走了沒有。他們的手機及所有物品都在車裏,無法聯糸任何人。四周滿是一片黑暗,但其實恒溫的環境中并不算冷。他卻仍将她擁在身前,所以她聞到鼻翼間除了那些花香,夾雜着的是他身上的迷疊香水味,以及血腥。

“駱少,為了20萬我命搭在這裏可不值。”她低低地說。

“哦?與本少患難與共,你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嗎?”難得大難臨頭她還有心情說這些,這點令他詫異,身體卻也跟着放松下來。

“駱少的臉皮一直這麽厚?”她問。話音剛落,唇就被他突然湊近的唇堵住,偏偏此時外面傳來臨近的腳步聲。雙方一內一外,隔着的那種其實僅僅幾層厚塑料,稍有動靜就會被發現。

她手抵在他的肩上,也不敢推,加上手腳無力,只任他捧着自己的臉,在她唇上輾轉厮磨,甚至最後舌都伸到她的嘴裏勾纏起來。她惱了,卻敢怒不敢言。而他這個吻太過投入又強勢,讓她嘴裏沾染的都是他的氣味。外面那人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她被放開時只剩氣喘籲籲地喘氣。

若他能看見,必然發現她臉上暈紅。

“20萬買條命我也覺得不劃算,不如咱們另做樁買賣。要知道女人的身子比命值錢,你跟了本少,本少必定開個好價錢——”話沒說完,人就被猛然推開,且她的手好巧不巧地按在他的傷口上。

------題外話------

駱少,連本作者都不得不感嘆一句:你真是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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