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什麽?”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君清城的吻在此刻鋪天蓋地地湧來,我被他打橫抱到床上。

衣衫淩亂黑發飛散風情繞。

結果是,我太累了,沒有與君清城一起去吃晚飯,君清城回來後給我送來了熱騰騰的飯菜,我在他的注目下飛速吃完。

第二天早上,君清城被蘇弄意喊去下棋,我趁着這機會順利地翻出了和蘇山莊的牆,根據記憶來到了揚州城內。揚州城與京城一樣熱鬧,我找到一家藥鋪詢問有沒有靈見草賣,那老頭搖頭告訴我靈見草太稀有,一年之中只有在上元節的後幾日才會長成熟,想要采到這靈見草不僅是要靠勇氣,還得靠運氣。

我有點失望地藥鋪裏出來,看着這熱鬧的街道,打算先逛一逛。這一逛,居然讓我發現了上元節那晚偷了我玉佩的小偷,這個駝背的男人正在買包子,他一見到我轉身就跑,我怎麽可能讓他就這樣跑掉,趕緊追上,熱鬧的街道被我倆搞的雞飛狗跳。

“站住!別跑!”這場景幾乎太熟悉了,有多少次,我也是被人這樣滿街追着,那些锲而不舍的捕快門實在太難纏了,但很明顯,我比他們難纏,因為,那家夥偷的是我的東西,我也是個賊诶,被同門偷,說出去太丢臉了,所以我一定要追到他好好教訓他一頓。

街上人太多,我不好施展輕功,只能用兩條腿跑着,那駝背男人跑得還不是一般的快,我怎麽追都追不上,眼看着他閃進一個小弄堂,我卻不小心被腳邊的東西一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歡喜,你還好吧!”将我扶起來的是昨日被我救的藍袍少年,不過今日他穿着一身白衣,這小臉蛋清秀地和小姑娘一樣,我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搖搖頭,想要再追上去,顧寒玉攔住我說,“歡喜,你先歇息一會兒,我替你去追。”他說完就跑了出去,我插着腰大口喘氣,短短地休息了一會兒後又擡步跟了上去。

這小弄堂繞來繞去的簡直就如同迷宮,我繞了好久腦袋都快暈了,停下腳步,分辨了會方向後,我聽到隔牆響起顧寒玉的聲音:“你……你……不要過來!我是男的!不要過來!”聽到他的呼救,我也顧不得什麽直接翻牆過去,完美落地後,我大喊:

“放開那個人!”

落入我眼中的是那個駝背男人,他已經撕開了顧寒玉的白衣,用他髒兮兮的大手在顧寒玉的胸膛摸來摸去。

不忍直視。

“歡喜,快救我,這個人是變态啊!”

“小姑娘,你要是敢過來,我就要了這個家夥的命!”駝背男人不知從哪抽出一把短刀,橫在顧寒玉的脖子上,此刻的我對顧寒玉十分失望,那家夥不是鬼谷谷主的徒弟嗎,怎麽一點武功都不會。

被這樣威脅着,我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我身上并沒有任何防身的武器,若是和他硬拼起來,怕是沒有贏的希望,又不能寄希望于面前這個廢柴,這處境還真是差勁爆了。駝背男人見我不動了,就放心地侮辱着顧寒玉,顧寒玉的白衣被他用刀撕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條單薄的亵褲,沒想到他居然還向下摸了過去。

我看得渾身不舒服,将頭撇到一邊,大喊:“你幹什麽!你看清楚了他是男人!”

“老子就是喜歡男人!這麽嫩的男娃娃,老子還沒嘗過味道呢!”這人果然是變态啊,竟然當着我的面猥亵一個男人,我實在忍受不了了,看中腳邊的一個石塊朝駝背男人身下的要害部位砸了過去,駝背男人全身心都在顧寒玉身上,根本沒有意識到那飛來橫石,石塊不負我所望地砸到了他的要害部位,男人嚎叫着捂住自己的要害,手中的短刀掉落在了地上。

我趕緊竄過去,撿起短刀不由分說地就給了他一刀,短刀刺中駝背男人的肚子,我眼睜睜地看着他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看到那鮮血不停地他的肚子湧出來,一股慌亂的感覺油然而生。

作者有話要說: 苦比的顧寒玉-0-摸摸頭~

☆、公堂太威武

這是我第一次拿刀捅人,這感覺有欣喜,有激動,更多确實害怕。顧寒玉見到那滿地鮮血居然哀嚎一聲就暈了過去,我一個人呆呆地拿着那把短刀,直到有個女孩路過這裏,驚聲尖叫:“殺人啦!”

這一聲尖叫很快将集市裏的人們引了過來,我茫然地看着他們,這一場面實在詭異,衣衫淩亂的少年昏倒在地上,一個男人被眼前這個姑娘捅了一刀,現在是生是死都不清楚,衆人腦補了下劇情,猜測大概是這樣,拿着刀的姑娘對少年用了迷藥後想要霸王硬上弓,沒想到被路過的男人看見,壞了姑娘好事的男人就被怒氣沖沖的姑娘捅了一刀。

聽上去似乎蠻合情合理的樣子。

在我仍舊出于茫然出神的狀況中時,官府的人很快就擠進了人群,不由分說地将我押到了衙門裏,那一聲響亮的“威武”二字總算使我意識到,我幹了件蠢事。

我被強行押到在地上,身邊是依舊昏迷的顧寒玉,而那個駝背的男人則是被送到郎中那救治去了,一把短刀用白布包了起來丢在我面前,我低着頭,聽着那個第一個發現我的女孩向縣令陳述她所見到的場景。

她口口聲聲稱我為兇手,将顧寒玉慘烈失身的情景描述的非常詳細,最後還狠狠地控訴了我殺害無辜百姓的罪行,圍觀的衆人聽到這個講述紛紛對我指指點點。

“肖歡喜,這位證人所說的內容可屬實。”

屬實的頭,我很想将這位不靠譜的女孩大罵特罵一頓,可是這是公堂是衙門,不光是她一個人看見我手拿着短刀,所有人都看見了,況且,的确是我捅了那個駝背男人一刀,就算我說這不屬實,縣令也不會相信。

“說我傷人,小人無話可說,但小人并未對這位公子下迷藥又進行侮辱,況且,我之所以會動手傷人也是有原因的。”

“你還說沒有侮辱這位公子,你看看他的衣服都被你……”這女孩似乎極其維護顧寒玉,難道是對顧寒玉一見鐘情了?說到顧寒玉,我還真是對他無語,好歹也是鬼谷谷主的徒弟 ,不會水性也就算了,還不會武功,不會武功我也就忍了,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刻看見血就暈過去了,他不是要報恩嗎,怎麽還沒報完反倒是把我送進衙門了。

“我說了我沒有。”

“既然你承認人是你所傷,那你可知罪?”縣令長得油頭肥腦,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大人,我傷人是有原因的。”

“原因?原因不就是他壞了你的好事嗎!”縣令大喝一聲,喚來小卒将另一位證人請上了公堂,這個證人不是別人就是被我捅了一刀的駝背男人,這男人的命還真大,流了這麽多的血,居然還沒死,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縣令開始向他詢問事情的經過,他的說法與女孩子幾乎一致。

“大人,你要替小人做主啊,這個女人不知廉恥還動手傷人,若不是姑娘及時發現,小人可就命喪黃泉了啊!”

“你說誰不知廉恥?”我瞬間被他的話所激怒,起身想要給他一巴掌,小卒見狀趕緊把我摁在地上,縣令大喊着命人将我關進大牢,擇日再審,我掙紮着,終于忍不住大叫,“死不要臉的男人,你偷了我的玉佩不說,還侮辱顧寒玉,現在把這一切嫁禍到我身上,你他媽是不是男人!等我出來,我定饒不了你!”

狠話說的好聽,但前提是我要從這昏暗的大牢裏出去。

大牢裏其實有很多東西與我做伴,比如說蟑螂,老鼠和螞蟻。這三樣簡直就是大牢三寶,我怎麽趕都趕不掉,抱膝坐在角落裏,我瞥了眼放在門口的那碗飯,一點胃口都沒。

心裏十分後悔自己會動手捅那個男人一刀,不管如何,我都傷人了,這是我怎麽樣都掩蓋不了的事實,但要是讓我重來一次,我或許還是會選擇這樣,畢竟我無法眼睜睜地看着顧寒玉在我面前被這麽一個駝背的男人給玷污了,他的命可是我救的,好歹也要活的正常些,要是因為這事而導致他性格扭曲成為了殺人狂魔什麽的,那我不是白救了嗎。

也不知道那家夥醒了沒有,江湖上不是說鬼谷武學神秘莫測,以出其不意的招數戰勝敵人,鬼谷所在的地方是南诏,顧寒玉此次來和蘇山莊赴宴是跟着他的師父一起來的,他這麽廢柴,他的師父應該會很快出來找他的吧。

而我則是希望君清城能快點把我從這大牢裏弄出去。

我想着想着就睡了過去,剛睡熟就被兩個獄卒吵醒,他們押着把我一路押到了縣令的書房,縣令看到我是被押過來的,就大聲呵斥那兩個獄卒:“你門都幹什麽吃的,我是讓你們把肖小姐請來!你們懂不懂什麽叫請啊!”很明顯,這兩位獄卒大哥不懂。

而我也不懂縣令對我的态度為何突然出現了這麽大的轉變,他替我撣了撣髒掉了的衣裳,我嫌棄地躲到一邊,他笑呵呵地喚我坐下,還替我倒了杯熱茶。“這是上等的龍井,肖小姐喝點壓壓驚,嘿嘿……”

他的笑讓我覺得毛骨悚然,我将茶杯推到一邊,問:“大人讓人把我帶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事?”

“什麽大人不大人的,肖小姐是蘇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剛才是我有眼不識珠,委屈肖小姐了,請肖小姐原諒。”他這話我倒是聽明白了,也意識到是蘇弄意給這位縣令施壓了,沒想到蘇弄意在這揚州城混的這般風生水起,連縣令都像是他的小弟。

“人的确是我傷的。”我看了看他,覺得十分嫌棄,可還是思索了下說,“那個男人之前在上元節時偷了我的流月玉佩,我今日見到他就一直追了他幾條街,那個叫顧寒玉的少年與我本就相識,我不小心摔倒後他替我去追那個男人,沒想到那賊喜好男人,見顧寒玉長得俊俏就動手侮辱他,短刀是他的,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傷了他。”

“原來如此!”縣令聽了我的話似乎十分憤怒,“我居然被那男人給騙了!”我暗自腹诽這個完全豬腦袋的縣令,他喊來幾個捕快,吩咐他們務必要盡快抓住那個男人,想來那個駝背男人也不會留在揚州城等着人去抓了,這件事只要顧寒玉一醒過來就會被揭穿,揚州城他是不可能再呆的下去的。

揚州城外的小路上,駝背男人不顧傷口的疼痛發了瘋似的跑着,一柄長劍氣勢淩厲地向他襲來,刺穿了他的心髒,駝背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穿着紅衣的女人,包袱重重地掉落在地上,而他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我本想饒你一命,可你這命似乎怎麽留也留不住了。”君清城華麗麗地從天而降,紅綢走到他身後,恭敬地說:

“閣主,此人如何解決?”

“官府的人很快就會找到他的屍體,蘇弄意已經打點了一切,無需你來處理。”

我與縣令大眼瞪小眼了許久後,終于看到了捕快小跑過來的身影。“大人大人!我們在城外發現了那個男人的屍體,已經擡回來了!”我瞥了眼那人的屍體,這傷口幹淨利落,對穿心髒,是流月閣一向的作派,不知道是出自君清城之手還是紅綢。

晚些時候,我被君清城從衙門接了出去,坐在馬車上,我十分疑惑為什麽我翻遍了那個男人的包裹就是沒有找到流月玉佩,直到君清城笑眯眯地将玉佩戴在了我的脖子上。“你早就追回來了?”

“是我将這事忘了告訴于你。”

“君清城,我今天好害怕,我以為我殺了人。”我撲進他的懷中,小聲哭泣,他擡起手溫柔地撫摸着我的長發,安慰道,

“你若不偷跑出去,怎麽會遇上這些事呢?”

“我還不是因為……”我擡起頭,想要解釋,但又及時捂住嘴巴,吐了吐舌頭,說,“山莊裏那麽無聊,我只不過是出來逛一逛,哪知道那個顧寒玉也跟着出來了。”

說到顧寒玉,我用完晚餐去他所在的屋子找他的時候,他師父鬼谷谷主顧琅說他不想見我,我便跑到屋子後頭,敲打着窗戶,顧寒玉大概是被我煩得受不了了終于開了房門放我進去。

我将一碗快要涼掉的蓮子羹端給他,說:“那個人已經死了,今天發生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顧寒玉的臉色黑了黑,似乎極其不開心我提到今日的事情,“你別擔心,別人只知道是我調戲了你,我不在乎,你又在乎什麽呢?”

我催着他趕緊把蓮子羹給喝掉,顧寒玉別扭地看着我,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端起蓮子羹一飲而盡。

“你可以走了吧。”喝完蓮子羹的顧寒玉還是陰沉着一張俊秀的臉蛋,連那語氣都是冷冰冰的。

主人都這麽下逐客令了,我也不好意思久呆,沖他笑了笑,我走出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是覺得顧寒玉很可憐啦-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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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

☆、神秘的殺手

在回去房間的路上,我遇上了正要回西苑的西施施,這位豐滿的女人總是穿着薄紗裙子,走起路來扭來扭去,使人在老遠就能認出她來,她見到我笑盈盈地和我打了聲招呼,還問我要不要去嘗嘗她剛做出來的珍珠翡翠湯圓,說是做給蘇弄意的妹妹和蘇山莊二小姐蘇釋兒吃的,不小心做多了點。

蘇弄意的這位妹妹他是如同寶貝一樣的對待的,這倆兄妹也是奇怪,生出來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蘇弄意在我家靜心養了幾年才慢慢好起來,而她的妹妹比他更柔弱,聽東方明月說,稍稍一點風寒就可能要了這位二小姐的命,他說那是三陰逆脈,擁有三陰逆脈的人注定早夭,蘇弄意為此用了打量珍貴藥材一直苦苦維系着她的生命,不允許她外出,甚至連房間都不允許随便出去,很多人都不知道和蘇山莊還有這樣以為二小姐的存在。

想想那位二小姐的日子還是很苦的,自出生以來就經受着非人般的痛苦,還必須在其他還在沉浸在糖果的甜蜜中将各種藥視作飯吃,不吃飯可以,不吃藥就必死。又必須終日呆在那看膩了的房間中,就連上元節我都未曾見到過她,她的世界仿佛只有兩樣東西,除了藥就是痛。

想着想着,我就跟着西施施來到了西苑,走進廚房,她很熱心地替我撐了兩大碗珍珠翡翠湯圓,我連聲道謝後就端着湯圓往秋苑走回去。

因為怕湯圓涼了會不好吃,我幾乎是一路快步走回房間的,所以,當我将湯圓端給君清城的時候,湯圓還是熱騰騰的。

“快趁熱吃。”這種精致的小甜點還是合得來君清城挑剔的口味的,他将手中的書放下,優雅用餐,我笑了笑,坐下也兀自吃了起來,西施施陣不愧為天下第一廚娘,做出的湯圓細膩可口,一點都不黏牙,裏面的陷甜度适中,我很快地就将那一大碗湯圓給吃得幹幹淨淨,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向君清城知會了一聲就爬上了床。

因為白天發生的事,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我夢到了一次我慫恿華歡少逃了教書先生的習字課,被老頭子知道後大屁股的事情,打完屁股後,老頭子覺得還不夠解氣,就罰我和華歡少将三字經抄上一百遍,我的字寫的醜又寫得慢,那一百遍抄完後我就覺得我的右手像是要廢掉了一樣,顧菡就嘲笑我活該,我憋着一肚子委屈去找老頭子訴苦,一看到老頭子我就哇地哭了出來,哭完後,老頭子告訴我,華歡少再就将那一百遍抄完了,他還想着要是我今日還不把一百遍交給他看,他就再多罰一百遍,我聽了,覺得十分難過,氣鼓鼓地回了屋。

當然,後來是再也不敢逃教書先生的課了。

其實,這麽多年來拿,老頭子一個人既當媽又當爹的實在不容易,我也有嘗試着向他打聽關于娘親的事情,他只是很含糊地說娘親是因病去世的,我不信就向家裏老一輩的家丁打聽,但那些家丁無一例外說不知道。老頭子也從來沒有告訴我娘親的忌日是何時,他只是會在月圓之夜的飯桌上為娘親添一份碗筷。

不過,雖然沒有娘親,我的兒時生活十分快活的,這麽多年來,老頭子從沒逼我做過什麽,直到那天他和我說起婚嫁之事,要是我沒有偷偷跑出來,會不會這會兒已經被君清城娶進門了呀,想到這,我就特別想笑。

我覺得我大概是彎了彎嘴角的,然後我就覺得有什麽液體滴在我的嘴唇上,慢慢地滲了進來,我下意識地将這些液體咽了下去,不一會兒,我就聽見君清城刻意壓低了的聲音。“歡兒,醒醒。”聽他這麽一喊,我就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

“怎麽了?”我蹙眉,卻見到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将手中的那碗東西放到一邊,他緩緩躺了下來,在我耳邊輕聲地說,

“外面有人。”

聽到這四個字,我不禁打了個精靈,君清城示意我閉上眼睛假寐,我不由自主地往他身邊靠了靠,趕緊閉上了眼睛,君清城的呼吸很平穩就像真的睡着了一般,他的手摟住我的腰,讓我漸漸放松下來,我深呼一口氣,學着他調整自己的氣息。

黑暗的屋子霎時間靜的可怕,我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聽到了來自屋外細小的聲響。

外面真的有人。

那些人似乎靠在窗邊,正在确認我和君清城有沒有睡着,輕聲的讨論聲傳入我的耳中。“那是秘制的迷藥,西婆娘看着他們喝下去的,現在絕對睡的和死豬一樣。”我大驚,意識到原來西施施這麽熱情地喊我去嘗她做的湯圓是有原因的。

可是,我在這江湖上名不見經傳,要說有點仇的就是花憐,花憐已經死了,虞美人也沒有膽子來和蘇山莊找我報仇吧,這些人的目的不是我那就是身邊的君清城了。我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可君清城卻依舊氣息平穩,摟着我腰間的輕輕拍了拍,屋外的人繼續低聲讨論着。“沒想到平日裏君清城那麽謹慎,女人給他吃的東西他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小四,等下進去記得一定要幹淨利落要了他的命,銀子是絕對不會少了你的。”

我猜想君清城沒有被迷藥迷暈大概是因為,他在一聞到那碗湯圓時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吧,而西施施既然下了毒就必定會尾随我到房間偷偷看着我們将湯圓喝下,西施施見事情已經得手便得意萬分的離開,怎麽會料想到君清城随手攜帶解藥,意識到她離開後就服用了解藥,而我則是在疲倦和迷藥的雙重作用下進入了夢鄉,君清城不忍這麽快就叫醒我,就任由我睡了一段時間。

我将這一切捋清楚了後,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吱呀的聲音使我的神經繃緊。我仿佛能看到他手中磨得發亮的劍刃。

殺手在黑暗中發出一聲冷笑,舉起劍狠狠地刺向君清城的胸口,君清城在那劍刃快要刺到自己的胸口時突然擡手,迸發出來的氣勁,使殺手手中的劍折成兩段。殺手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吓了一跳,呆立着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的同伴立即沖進了屋子,七把長劍對準了君清城。

他們都蒙上了面紗使人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君清城優雅起身,嘴角噙着冷笑。“怎麽,他們就只派了這麽一些人來嗎?”

能半夜裏潛入和蘇山莊的人應該不簡單,畢竟和蘇山莊的看守還是十分嚴的,我想來想去,才想到這些人很有可能是那些想要造反的流月閣長老們派出來的,可是,君清城若是真的能被這些人刺殺死,那他就不是江湖人口中三大公子之一的傾城公子了。

“少廢話,今日我們兄弟七人敢來刺殺你,就定要将你的狗命拿下。”帶頭的似乎十分嚣張,“兄弟們,給我上!”他吆喝一聲,那七個黑衣人就揮着長劍與君清城展開了一場黑夜中的決鬥。

我趕緊從床上下來,躲到一邊,尋找着機會跑出去。君清城身上有蠱蟲,指不定什麽時候會突然狂暴,如果蠱蟲突然狂暴了,這些人就肯定有了機會可乘,我不希望君清城受傷,所以我要逃出去去搬救兵,可是沒等我找好機會,其中一個黑衣人就發現了我,一把長劍刺了過來,我翻身躲過,君清城看了我一眼,想要來保護我,卻被黑衣人集體攔住。

“君清城,別管我!”我沖他大喊,而那個盯準了我的黑衣人對我步步緊逼。

噬蔓蠱是長在心頭的,所以不能殺,它能感知宿主的情緒,只有在宿主極其緊張的時候才會狂暴。

歡喜,你想想,他是不是因為……緊張你。

聖女的話陡然出現在我的腦子裏,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着,我不能讓君清城擔心,不然他體內的蠱蟲就會狂暴,所以我要自己拜托這個黑衣人!

我一次次地躲開黑衣的長劍,屋裏的一邊是君清城他們在打鬥,我不能過去添亂,所以,留給我躲避黑衣人的空間并不大,如果這樣耗下去,肯定對我不利,我下意識地伸手撐着梳張臺借力,卻摸到了一株簪子,我偷偷地将簪子握緊手中,黑衣人見我無路退,大笑着說:“君清城,我現在就送你的女人去見閻王!”

“歡兒!”

君清城大喝,他突然像是爆發了一般,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劍奪了過來,在眨眼之間就刺穿了一個個黑衣人的胸口,而我則是在面前這人說話間,舉起手中的簪子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雙眼。

吃痛的黑衣人哀嚎着捂着被刺的雙眼,我将沾了血的簪子丢到他身上,強忍着恐懼,嘴角扯出一個冷笑。“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告訴那些長老,君清城的命還輪不到他們來拿。”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家歡喜攻了一把!咩哈哈哈~

☆、殺人的快感

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告訴那些長老,君清城的命還輪不到他們來拿。

說完這句話後,我死死咬住下唇,冷眼看着那個黑衣人捂着雙眼在地上打滾,他的手上滿是鮮血,凄慘的叫聲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經。

“歡兒。”君清城走到我面前,我像是看見了救命道菜一般上前一步,奪過他手中的那把劍,狠狠地刺穿了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的身體抽搐了一下,他的手忽然松開,我看見了那雙被簪子紮爛的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歡兒!”君清城見我這般樣子,伸出手想要将我摟進他的懷中,我卻對他大叫一聲,揮舞着雙手讓他不要靠近我,那種殺人後的感覺在這一刻席卷我的全身,這是快感,我萬分肯定。

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産生這種感覺,原來結束一個人的生命可以這麽簡單,我麻木地癱坐在地上,君清城蹲下身後,摸了摸我的頭,說,“沒事了。”

“君清城,我殺人了。”眼淚簌簌地往下流,我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老頭子火天大地大都敵不過人的性命最大,我一直謹記着他的話,因此,在很多次偷盜的時候我都盡量不實用迷藥,盡可能地做不到不傷人,今日可是真真實實地感受了一把殺人的快感,果然只是眨眼之間。

蘇弄意帶人過來的時候,我的手中還死死地握着那柄劍,劍刃上的鮮血染紅了我的衣袂,東方明月走近我,蹲下身來,細心檢查我是否受傷。

“莊主。”蘇華敲門而入,“我去看過了,西施施早已離開山莊。”

“這倒是我的疏忽。從未深究過她的身份。”蘇弄意帶過來的護衛正迅速處理着房間裏黑衣人的屍體,“今日紅綢怎麽不在莊內?”蘇弄意知曉紅綢是君清城的貼身暗衛,對君清城忠心耿耿,她的房間就在隔壁,理應會注意到這裏的動靜。

君清城倚在牆邊,臉色陰沉,他看着東方明月将我扶上床,擡手将散落的長發捋到一邊。“我今日派她回了閣內一趟。”

蘇弄意聽到他有些沙啞的聲音,朝他看了一眼。“你怎麽了?”敏銳的他發現了君清城的異常。

“無礙。”君清城擺擺手,走到桌邊,兀自倒了杯茶,蘇弄意蹙眉看着他,那修長的手指居然在微微顫抖。

“明月。”

啪——

急促的兩個字被一茶杯碎裂的聲音所掩蓋,東方明月轉頭看過來,卻見到,君清城重重地倒在地上。

“君清城!”我不顧東方明月的阻攔跳下床,跑到君清城的身邊,他的額頭滿是冷汗,嘴唇上下抖動着,似乎在喃喃着什麽,“君清城!”我大聲地喊着他的名字,我知道肯定是他體內的蠱蟲又開始狂暴了,他一直忍着,不讓我發現,直到現在忍不住才倒下。“東方明月,你快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我嘶喊着,緊緊地握住君清城的手,他的手冰涼一片,使我不住地顫抖。

蘇弄意走過來将君清城抱到了床上,東方明月則是命人去他的房中取銀針,蘇華遣散了護衛,臨走前關上了房門。屋裏開始安靜下來,我沉默地看着東方明月為君清城把脈,把完脈後他扯開君清城的衣襟,用力按壓着他的胸口。

“怎麽樣?”我緊張地問。

“蠱蟲早已狂暴,而君清城一直用內力強壓,導致蠱蟲與他兩敗俱傷,現在雖然昏迷不醒,但身體卻沒有其他異樣。”東方明月抽出銀針紮在君清城的胸口,“至于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我現在也無法得知。”

我低低地“哦”了一聲,東方明月與蘇弄意相互看了一眼,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

銀針似乎使君清城安定了許多,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我擡起袖子輕輕地拭去他額頭的冷汗,他依舊是冰涼的,涼意順着我的指腹傳遞到我的心頭,我俯下身子,将耳朵靠在他的胸口,聽着他不緊不慢的心跳,這樣我才覺着他沒有離開我,他還在我的身邊。

過了一會,曲千素敲開了屋門,她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清粥走過來,放到桌子上,身後是一桶過來的苗疆聖女。

“歡喜,先過來把這粥喝了暖暖身子吧。”

我擡眼看了她一眼,突然想到她之前與我說的哪個方子,我捉住她的手臂,問道:“聖女,那靈見草的方子真的有用嗎,可不可以使君清城醒過來?”

“這個……”聖女彎腰檢查君清城的脈象,“東方先生如今只是暫時控制住了蠱蟲,至于那個方子,我現在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證明它真的有用。”

“據我所知,靈見草極難守到,揚州的藥商一旦有了這寶貝就會立即将它賣給皇室,不知道東方先生有沒有這味寶貴的藥草。”曲千素将清粥端給了我,我不好意思推脫,便喝了幾口放回了桌子。

“靈見草枯萎後就失去了藥性,不宜長時間保存,我怕東方先生應該沒有靈見草,這幾日是靈見草開花的日子,許多藥商都在山上碰運氣,明日,我們可以派人去守着。”

“不,我等不了。”我突然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君清城,取了件外衫披上奪門而出。

“歡喜!”

“君夫人!”

聖女與曲千素趕忙追了出來,而我卻早已用了輕功出了山莊。“千素姐姐,快去通知蘇弄意和東方先生!”

揚州城外的山脈不多,靈見草喜歡長的峭壁上,這不多的山脈中,最高的就是我面前這一座,我嘗試着用輕功飛到半山腰,落地後扶住一棵樹喘息,今晚的月色不太明朗,重重樹影下使得我無法辨別方向,因為前幾日下過雨,山路變得十分不好走,往往走幾步,鞋子就會突然踩到一塊軟泥陷進去,而那橫在地上的枝桠更是讓我極為小心,我深怕一個不留神就被絆倒,腿要是崴了,我就很難爬上山頂了,沒爬上山頂就根本見不到靈見草。

“肖歡喜,你瘋了!”山下不遠處似乎有熟悉的聲音傳來,“肖歡喜,你就算這麽希望他醒過來,也不應該大晚上的跑到這種鬼地方來,你知不知道這裏有會吃人的野獸,有多少采藥的藥商被那些家夥吃掉,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瘋了?”他氣急敗壞地跑到我的面前,指着我一通大罵,“你說話啊你!有沒有傷到?應該沒有吧,我聽千素姐說你自己跑出來了,我也不管蘇莊主的人能不能找到你,就一個人先過來找你了,還好還好,你沒事。”顧寒玉在将我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确認我沒事後,才放下心來。

“你……不是不會武功嗎?”我出山莊的時間不算久,能到半山腰全靠輕功,顧寒玉這家夥是怎麽追上來的,我很疑惑,一邊問,一邊繼續往上爬。

“哦,輕功還是會的,只是好像不太熟練,老是摔……今天似乎超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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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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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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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