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沈欣茹臉沉下來,她不喜歡這種裝可憐博同情,更反感用柔弱逼人的行徑。

“周美人這是要逼迫本宮?要不要本宮請陛下回來處理你的事情。”

周玉梅急的膝行兩步:“嫔妾怎麽敢逼迫娘娘,嫔妾只是想給腹中孩兒尋個庇護……”

“他是龍子有陛下庇護還不夠?”沈欣茹好笑的看着周玉梅,心裏真有幾分好奇,這中間有什麽秘密讓周玉梅死活纏上自己?

不過不管什麽秘密,沈欣茹都不想接手,她對齊越還有齊越的孩子都沒興趣。

“不是……”周玉梅急的額頭冷汗涔涔,急忙搖頭辯解。沈欣茹不給她說話機會,直接打斷:“還是周美人意思在這皇宮之中,我一個妃子比帝王還來得可靠?”

昨晚折騰一遭,中午又耐着性子伺候齊越,沈欣茹這會兒只想安靜趴進被窩休息。

妃子比皇帝可靠這罪名編排的太大,周玉梅那裏敢承認,還要再求,德昭儀徐惠來了。

徐惠一身清爽宮裝,面帶笑容走進來屈膝行禮:“娘娘金安,臣妾來晚了。”

笑盈盈說完又轉向周玉梅:“你有身孕沒事多在宮中靜養,跑來打擾貴妃清靜做什麽。”

“嫔妾……”周玉梅跪着,雙手下意識護住肚子,諾諾說不出話。

沈欣茹吩咐墨蘭:“給德昭儀看座上茶”

徐惠笑盈盈春風拂面般攔住墨蘭:“不用麻煩,娘娘侍奉陛下辛苦,臣妾這就帶周美人走。”

宮人左右扶着周玉梅出去,徐惠在最後臨走時又想起什麽般對沈欣茹笑道:“娘娘這兩日都在自己宮中,怕是不知道吧。”

?沈欣茹平靜的眼睛看向徐惠。

徐惠依舊笑如春風:“太後說皇後病重,今年選秀免了。”

Advertisement

齊越雖然親政第四年,但老牌權貴還很有話語權,因此通過選秀和恩寵,可以讓年輕皇帝将更多實權抓在手中。

太後這意思就是不許了?

心裏想着沈欣茹嘴角彎起:“看太後和陛下意思,其實後宮多些人也熱鬧。”

“誰說不是,臣妾聽說鄭統領千金,特意從北關趕回來準備參加這屆選秀。”

沈欣茹嘴角淡笑不減,千金不千金不重要,鄭統領才是關鍵。沒記錯的話,鄭統領鄭文化武舉出身沒有派系,更重要他有三個兒子都在軍中任職,算是北關實勸派将領。

徐惠摸着手腕間赤金飛鳳镯,看着沈欣茹眼睛似乎閑聊般笑道:“鄭敏兒在北關長大,聽說是北關之花英姿飒爽和咱們閨閣女子完全不同。”

沈欣茹但笑不語

徐惠繼續笑如春風:“可惜了,臣妾還想和她做姐妹,聽聽關外的事。”

徐惠走後沈欣茹把自己扔到柔軟的床上,閉上眼睛渾身肌肉酸疼,骨頭也像是生鏽一樣。

拉上被子深深透口氣,難怪齊越喜歡徐惠,溫婉娴雅又會遞消息。可是關她什麽事兒,太後和皇帝喜歡鬥就使勁鬥,別妨礙她就好。

剛想入眠忽然有想起什麽,沈欣茹起身從床頭格子取出瓷瓶,倒一粒藥服下放好瓷瓶徹底安心。

睡覺,被子拉倒下巴輕暖中幽幽的龍涎香。

睡一覺起來,沈欣茹才算精神飽滿,晚膳齊越沒來晚上也沒來。沈貴妃渾身通泰,連書也可愛許多。

只是好日子沒兩天,第二晚齊越又來了,來就來吧臉色還不好,仿佛誰逼他來似得。

沈欣茹低頭咬牙恭迎聖駕,那姿态讓齊越臉更黑,眼神像冰碴子裹着風暴,也不說話裹挾着沈欣茹直接上床。

一邊做還一邊不貶斥:“沈氏你就是這樣服侍你的君王,你眼中還有沒有天子?”

沈欣茹渾身肉疼骨頭酸,尤其小腹不知怎麽回事針紮一樣刺痛。她本來沒精力搭理齊越,可憑什麽她一個人難受:“臣妾不會伺候,陛下請往永安宮德昭儀才合陛下心意。”

齊越動作一滞停下來忽然有些高興:“愛妃這是吃醋,愛妃想要掌宮權?”

我什麽也不想要,只想你趕緊完事。沈欣茹難受的動動身體,剛要說什麽,齊越臉上卻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感覺到了濕熱,他知道那是女子動情的表現,勁瘦的細腰生機勃勃動起來!

只是沒幾下齊越覺得不對,停下慢慢退出來血色映入眼睛。

……

沈欣茹完全沒察覺,還在繼續剛才的話題:“臣妾無德不敢奢想掌宮權……”睜眼“陛下好了?”眼神清清明明哪有半分醋意情動。

……齊越煨一肚子火,咬牙:“沈氏你是帝師之女,知不知道什麽是王權君威,什麽是宮妃職責。”

當然知道不然你能這樣随心所欲,斂下眉目:“臣妾已經竭盡所能為陛下分憂。”

我兄長不是沒辦法號召所有文臣了,保你皇權穩固還不夠?

“竭盡所能?你以為你是朕的臣子,你是朕的嫔妃替朕開枝散葉是第一要務,可你連自己小日子也調理不好!”

小日子,沈欣茹心裏一動,小腹刺痛原來是小日子來了,似乎早了三天。

“周美人已經有孕,你還一點不上心。”齊越恨鐵不成鋼。

沈欣茹抓住機會順水推舟:“臣妾多年不孕,确實不應霸占陛下,懇請陛下多往其它宮去繁衍皇嗣。”

這話接的太聰明,毫無痕跡既可以解放自己,也可以給齊越臺階讓他不用違心寵幸自己。沈欣茹對自己很滿意,也許齊越說這話就等自己遞梯子呢。

“不然陛下去……”永安宮三個字湧上舌尖,又被沈欣茹壓下去“別宮”她可不想觸黴頭了。

只是沈欣茹的體諒顯然沒讓帝王高興,齊越的臉越來越黑,胸口起起伏伏好像忍着什麽怒火,那眼神瞪着沈欣茹好像……要捏死她?

半晌齊越腮幫子才放松,恢複以往戲谑:“愛妃不去收拾,是想血漫落雁宮?”

神經病一會兒生氣,一會兒刻薄。沈欣茹攏好衣裳叫人進來收拾,伺候的宮人很快收拾好床榻,換上新被褥。

沈欣茹收拾好自己進來,齊越還懶洋洋靠在床邊看書,小心屈膝:“臣妾污濁怕會熏到陛下。”所以走吧。

齊越似笑非笑‘哼’一聲,随手丢了書冊嗤笑:“朕三更擺駕離開落雁宮,明天愛妃失寵的流言就會傳遍宮帷,先生把你交給朕,朕可不敢辜負先生恩情。”

沈欣茹閉嘴,不開心就譏諷自己,揭自己傷疤。

“還不來睡?”齊越把沈欣茹拉上床,把人從背後抱在懷裏。沈欣茹心裏不舒服,支起拐肘想推開齊越胳膊,身體也向外邊挪。

齊越懶洋洋任她挪:“愛妃,要不要朕派幾個尚儀局女官,來教教你規矩禮儀?”

帝師的女兒被內廷女官教導禮儀,那她爹的臉可以不要了,沈欣茹老實下來停在那不動。

齊越在對着懷中人背影彎起嘴角,眼中帶笑,偏偏聲音戲谑輕佻:“或者再從內廷司派兩個指引嬷嬷,教你如何侍君?”

指引嬷嬷是教導初入宮女子,如何侍奉君王床笫的,齊越可以不要臉沈欣茹還要呢,抿嘴屈辱的向後挪一點。

“嗯?”上揚的鼻音帶着不滿。

沈欣茹垂目再向後挪挪。

齊越無聲寵溺笑笑,眼睛在黑暗裏微微彎起,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又寬容,可說的話……

“朕覺得懷裏有些冷”懶洋洋調子,等着沈欣茹自己主動。

垂目僵了一會兒,沈欣茹老老實實向後退,一直退到齊越懷裏。

粲然一笑像是三月花開,齊越手攬住沈欣茹臂膀,戲谑:“貴妃身子可真暖和,朕心甚喜。”

……

沈欣茹僵着身子縮在齊越懷裏,牡丹錦帳是挂起來的,漫天繁星給屋裏灑下銀色清霜,很靜谧可沈欣茹眼睛睜的大大的,身後不斷傳來炙熱的溫度,還有齊越男性氣息。

她想今晚大約沒法睡了,身後齊越倒是睡得很快,不一會兒傳來清淺悠長的呼吸聲。齊越胸膛裏的心髒一下一下平穩跳着,隔着寝衣骨肉慢慢籠罩出安穩節奏。

安靜的很連蟲兒的鳴叫聲都沒有,沈欣茹看着窗戶上銀色淺輝,眼皮慢慢沉下來,不知什麽時候迷失在睡夢裏。

齊越睜開眼懷裏身體柔軟溫順輕輕起伏,一點也不像平日戒備的小貓,總是豎着毛藏着爪子戒備自己。輕輕伸出長臂替她掖好被角,懷裏人不安動了動。

她睡眠總是很淺,皇宮總讓她不安。

齊越胳膊僵在半空,過了一會兒看她安靜下來想要收回,沈欣茹卻發出不舒服的噫語,身子也跟着微微拱起。

又痛經了,雖然不厲害卻總有一點,那麽多荼蕪燃下去也總不見徹底好。齊越眉眼中帶一點心疼,收回胳膊把手捂在自己肚腹,熱了後小心貼在對方小腹可以緩解疼痛。

呼吸不穩的沈欣茹慢慢安穩下來,齊越嘴角帶點笑往前靠了靠,把人都籠在懷裏閉上眼睛。

第二天沈欣茹神遞了免侍寝牌子,整個人神清氣爽。她從小收沈太師教導,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尤其擅青綠山水畫。

春光正好換上輕便窄袖襦裙,在窗下描幾筆遠處的銀杏也是很惬意的。

第二日月底沈欣茹去給陸太後請安,送的就是銀杏圖。吳嬷嬷展開在太後面前笑道:“咱們貴妃娘娘真有心,瞧着畫的多好綠意盎然,寓意也好雍容長壽。”

沈欣茹的針線在宮裏算不上出彩,可她一筆字畫卻幾乎可以趕上國手。陸太後出身世家品味自然是好的,仔細端詳眼裏便有幾分欣賞。

“陛下駕到~”太監細長的嗓音在殿門外響起,然後一身寶藍色箭袖刺金龍的齊越大步進來:“母後這裏好熱鬧”

走進中廳拱手:“給母後請安”

“坐吧,今日怎麽有空來,前朝還順利吧。”陸如意放下畫,眼裏多出幾分真切歡喜,吳嬷嬷更是麻利的指揮宮人,送上齊越喜歡的茶點。

沈欣茹領頭宮妃們起身行禮:“臣妾(嫔妾)們見過陛下。”

齊越看着很和藹,擡起右手:“都起來吧,朕朝務繁忙,太後這裏有勞你們辛苦。”

“謝陛下”清脆婉轉黃莺一樣的聲音,然後各色美麗的嫔妃起身落座。

其中有活潑的先開口:“能為陛下分憂,是臣妾之幸。”嬌滴滴聲音婉轉如同黃鹂,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齊越。

徐惠瞥一眼老神在在的沈欣茹,笑道:“要說上心還是貴妃娘娘用心,常來問候不說,還親手準備各色禮物  。”

“哦”齊越表現出有興趣的樣子,對徐惠笑道“不知貴妃這次準備了什麽?”

吳嬷嬷笑着把畫拿過來:“陛下看看貴妃娘娘畫的銀杏圖。”

沈欣茹嘴角噙着禮貌微笑,眼睛卻避過齊越掃視一衆嫔妃。都是最好年華穿着姹紫嫣紅,如百花綻放,一個個含羞帶怯眼睛不時偷瞄齊越。

誠然齊越相貌幹淨俊朗腰身挺拔,走進來能惑人耳目,可那樣表裏不一的男人,到底有什麽好看的!沈欣茹想不明白,那些人眼裏盼望的目光到底什麽意思。

沈欣茹這邊正觀察嫔妃,耳邊就聽得‘唰拉’‘咣當’一聲,回過頭她辛辛苦苦畫的畫破了一個洞,整個被水潑濕。

齊越笑着道歉:“朕不小心弄壞了貴妃的畫,貴妃不會怪朕吧。”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