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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眉這個澡洗了很久,直到外面敲了三次門,餘眉才眼角微紅的走出來。
此時譚慕銘已經換了身衣服,看她穿着自己選的衣服,黑發白膚,就那麽嬌滴滴的站在門口不肯往前走的樣子,男生臉上的表情柔很多,他不由伸手牽她的手。
并在她要掙開時用力握緊,然後拉到面前看了看,女生臉上的表情很別扭,還有點冷冷淡淡生氣的樣子,但終究沒有拒絕,只是腰背挺直,被動的任他伸手整理圍巾。
看她目光移向別處,而眼角的地方仍然很紅,似乎洗澡的時候又哭了一場,難怪洗了這麽久,不過回起來,他也确實過份了些。
聲音不由的也放輕格外溫和小心了些:“去吃飯,帶你吃好吃的。”說完也不等她同意,就低頭在她水嫩的臉頰親了親,拉着她出門。
海清島之所以為海清,是因為第一個買下島的人叫海島,他就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當然這是費話。
因為海清島風景秀美,地勢又好,所以近幾年度假區越擴越大,不僅是養活了一幹下海捕魚為生的島民,各種飲食業也發展起來。
海鮮小吃,街邊攤店鋪到處可見,只要是海鮮,沒有你吃不到,只有你想不到,而且海清島的海鮮,因為守在島邊,不僅僅海味新鮮,價格又很便宜。
這時候一百塊錢兩個人吃都能吃很飽,尤其是炸海鮮的小攤位,幾十塊錢能買一大包,三五個人都不吃完,便宜到爆。
男生拉着一個女生下了樓,沒有在酒店的餐廳吃,而是出了門。
秋天的晚上有點冷,一個男生拉着一個別扭悶悶不樂的少女在街上走,有不少人都回頭看,美的東西總會引人多看兩眼,尤其是男生伸手把女生有點的手握在掌心裏,然後放進自己的藍色短款呢衣的兜家裏。
女生從一開始的別扭被他拉着,到後來被拽到身前和他并排走,再到後來那一點貼心的舉動,一時間那心頭的雪山也慢慢融了。
除了臉色還繃着外,總算不是那麽明顯被迫動作了。
海上的夜晚是很冷的,餘眉第一次這麽真切感覺到,她以為自己穿了針織衫就夠了,結果在船上時還是被凍的不行,而現在她伸出雪白纖指攏了攏大衣領子。
還好,他給她帶了大衣。
給她的那兩個袋子裏裝的東西不多,但卻件件精致,從裏到外,還配了一雙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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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知是看哪本雜志上說,男人和女人的眼光不同,從選衣服方面就能看出來,男人通常會選一些跟女人眼光相反的款式和顏色。
那是一種內心下意式對女人一種……要求,換句話說,他們都會選那種視覺上狂野的類型。
但餘眉拿出衣服時,竟覺得還好,出人意料的保守。
如果不是他說過衣服是他親自挑的,可能會以為是導購小姐随便拿配的。
不過她在鏡子前用涼水沖了兩下眼晴,然後把內衣拿出來,才有點反過味兒來。
雜志道男人普遍的心理應該是有的,只不過每個男人表現手法不一樣,有人直接,有人含蓄,有人拐彎抹角,有人虛虛實實讓你找不到痕跡。
但本質都一樣吧,看看這個內衣,再看看另外兩件,明顯譚慕銘就是後面那一種。
黑色蕾絲,雖然餘眉也喜歡,但她知道黑色是神秘性感的顏色,而選了這顏色所代表什麽不言而喻。
這也罷了,可以理解。
可是,內衣外配了一件少女喜歡的款式連衣裙,紅粉襯得人十分嬌豔美好,讨女生的喜歡,給個甜棗吃那種。
接着,一件淑女高腰荷葉裙擺大衣,底擺到膝,只露出小腿,一下子把所有的嬌豔俏麗都掩蓋上,連頸子都用素色圍巾遮了,整個人似被雪包住,連一點點顏色都不露,就算臉再好,整個人也只剩下正經得體,板板正正,不容人随即侵犯的高冷範兒。
這是怎麽樣的搭配?外面純潔,心子是黑的?
餘眉也服了,挑件衣服都這麽肚子黑,餘眉越想越覺得自己這麽點心眼活兩輩子也比不過他的,老這麽給個巴掌塞個甜棗拐彎抹角,怎麽可能有翻身雄起的一天?
可是,她明明知道,竟然還很喜歡,還覺得很舒服,簡直是是把她賣了,還幫他數錢那種笨蛋。
她一邊亂想邊跟着他的腳步。
穿過海鮮小吃街,很快來到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小飯店,意外的是飯店時的人挺多的,座位要事先預訂,譚慕銘直接帶她到指定的座位。
用餐的地方很特別,帶着那種牆被掏空的原生态裝置成的,燈光不是太亮,很暈染朦胧,很有情調,坐下後,直接就上餐點了。
男生拿過桌上未開封的濕巾,拉過餘眉給她擦着手,餘眉坐在他身邊,就那麽怔怔看着他用濕巾輕擦着潔白細膩的如蔥管般勻稱的手指和瑩粉的指甲。
擦完一只,換濕巾擦另一只。
她知道男生有潔癖,但沒想到會這麽對自己的衛生也這麽認真,明明剛才她就已經洗過了。
兩只手都擦完,他還是沒有放開她,在餘眉仍然板着臉時,竟是出乎意料,近似無奈的将蔥嫩的手指放在嘴裏咬了咬。
“呀!”指尖的刺痛使她飛快的抽回手,滿臉通紅,不可相信的看着他,這人屬狗的嗎?濕巾再幹淨也有消毒劑啊,毒不死人也不能沾的,他不是有潔癖嗎,能不能潔癖專業一點!
看到餘眉臉上終于繃不住,一臉指責的看着他,竟是笑得志得意滿,“打算一天都板着個臉?之前的是我不對,嗯,沒有尊重你,我覺得很羞愧,所以我請你吃晚餐,全程為你服務,我們一飯泯恩仇,把這一頁翻過去吧,明天再重新來過,我保證,這次不再越過線,好嗎?”
男生的聲音不似以前的清冷,竟有幾分哄孩子一般,聲音說不出的貼切好聽,低低的,又是懇切又是自責,真的把話說的婉轉低回。
低姿态做到了,表明态度也做到了,誠意也算有了,餘眉還要怎麽繼續來生這場氣,臉都已經板不成形了。
而恰好正松動間,服務生将螃蟹端了上來,個個熱氣騰騰像紅通通像小火焰,特別大,看着就很肥,服務生也沒走,問需不需要處理,譚慕銘點後,小夥手頭很麻煩,不一會拆解完再拼好,又整只放回盤子裏。
餘眉喜歡螃蟹,見着就挪不動步,聞着味兒就嘴巴就開始直抿,譚慕銘輕笑将一只翻過來,把蟹黃的一面放到她面前盤子裏,“好了,吃吧,饞的跟貓似的。”說完熟練的将蟹肉刮到盤中。
看着餘眉拿起小銀勺,沒骨頭的刮着蟹黃,“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說完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蛋。
餘眉頓時有些惡寒,能不能別拿這種表情出來,寵溺?雖然看起來更像是帶着戲谑的捉弄。
随着螃蟹,很快海鮮大餐都擺了上來,全都是餘眉喜歡的,雖然盤子大東西不多,但是都精致好吃到極點,都有點無從下口的感覺。
黃澄登的宮保蝦球做可真地道,味好鮮,還有花椒魚片,喜食辣的餘眉一邊吃了幾口,又鮮又辣美味到爆,香辣小龍蝦自然不用提,是她的最愛,吃的嘴巴都紅了。
“這個少吃點,上火。”見她辣的不住的喝果汁,男生将那盤子拿遠了些,把幾道涼菜和湯往她面前推了推,餘眉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吃到好東西,聽人勸。
這不能怪她,她小時候營養不良,饞的東西永遠吃不到嘴,所以,她對好吃的有種執着,而且自己也非常專研廚藝,不是為了将來弄個高帽子戴,而是讓自己在相對的條件裏,能吃的好一點。
所以,只要有好吃的她都不挑,咬了一口香菇釀蝦肉丸子,好美味。
“這家店裏的東西真好吃,你嘗嘗,真的很好吃!”
男生沒吃多少,一直給掰着海鮮殼,順便給她擦手和嘴角。
屋裏很熱,餘眉把不耐髒的大衣和圍巾脫了,只着洋粉色淑女裙,好在袖子只有七分,露出一小截手臂,白的似雪,隔壁桌子有人還往這邊看了看,聽着有女人在說:“……那個女生好白。”
“那麽白,不正常,不是打了美容針吧?”
“要是我也能這樣,打針也願意啊。”
“聽說有副作用,之前還有人打針死了呢……”
“這麽可怕?”
“還有整容失敗,臉變形的沒法見人的,我都見過……”
“現在的人,為了美身體都不要了,等着老了後悔吧。”
這時上了砂鍋,裏面還翻滾着湯汁,服務生介結了下這道菜,番茄梭子蟹豆腐煲,餘眉還是第一次吃。
譚慕銘給她舀了一小碗,她急不可耐的用勺子舀了點紅紅的湯汁,在碗邊蹭了下,然後放進嘴裏。
“好鮮,怎麽會這麽好吃,剛才的服務生說裏面加了什麽吧,番茄,梭子蟹,還有豆腐,可能還有其它材料,嗯,我覺得我也能做出來,等回去,我做給你吃吧,肯定不會很差的……”
餘眉邊喝邊高興的道,說完看向他。
男生彎了彎唇笑着道:“好啊。”
兩人總算是和解了,如融化的冰,看着他的笑臉,餘眉也彎起唇,然後伸手去拿另一只蟹黃。
“只能再吃一個,你不要忘記了日子,之前不能吃太多寒涼的食物,小心肚子疼……”
餘眉不由額頭垂了黑線,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可是他什麽時候那麽了解了,比她還了解,而且這麽了解女生的……真的好嗎?
她把蟹黃香噴噴的吃了,又吃了幾口水煮魚,男生擡手給她擦了擦額頭辣出來的汗,其實餘眉吃的不多,一樣不過一兩口,因為多少,已經過了那種好吃的就必須吃到飽的那種饑渴狀态,現在更會控制自己,更美味,也只品味道而已,一樣再好吃也只兩三口。
蟹和小龍蝦多吃了點,也不過小小的一攤,現在就已經七分飽了,她那點胃,裝不了太多東西。
此時也是看了旁邊男生一眼,微微有點欲言又止。
她又不是木頭人,當然知道這頓飯男生一直很體貼,從很多方面,也能感覺到他的貼心的地方,雖然欺負的時候了也多,但不可否認,有時候,她會很心安,也很喜歡幫她暖手,拉着她走的那些雖然強硬但又很溫暖的舉動。
他應該是喜歡自己一點吧,餘眉這麽覺得,否則何必要這樣對她呢,別人不知道,但譚慕銘他不會去做多餘又無用的事,所以她可以這麽認為吧?而且也不止一次說過。
如果說心裏不覺得甜蜜是假的,少女心不分年紀,何況,還是喜歡很久的人。
她換了筷子挾了一片薄薄的黃魚餅給他:“很好吃這個,拿兩片出來,先放下一片,在上面挾點涼菜和鮮蝦肉,再淋點醬汁,放點蘑菇和青椒,将上面那片蓋,你吃吃看……”
譚慕銘将兩只魚餅疊在一起的東西看了看,倒是拿了起來,輕咬了一口,“嗯,還不錯……”
“是吧?”餘眉放下筷子,想了想道:“明天要不要給沈奶奶帶些新鮮海鮮呢?難得來一回……”
“喜歡就帶吧,不過新鮮的在市場随時買的到,也不必要折騰。”
“也是。”餘眉點點頭,“不過,你可以給沈奶奶買點紫菜,我看不少地方有賣的,比市場上的好,可以熬湯喝,很有營養的。”
譚慕銘放下手裏一半的魚餅,看了她一眼,往她盤子裏挾了點黃瓜,“怎麽突然提起我奶奶了?”
“不是,只是想你出來了,沈奶奶自己在家,老人都怕孤單,如果孫子帶些東西回去,就算不是好東西,她也會高興吧,親人送的,就算再小也開心,你是男生,心很粗的,應該多關心下老人,不能只想着她身體怎麽樣,精神上也要多多關心……”
以前說起譚慕銘的父母,鬧的有些不愉快,餘眉也再不敢提,不過說到沈奶奶,譚慕銘反而認真考慮了下,看到餘眉一直的看着他,不由道:“可以,走的時候就帶些島上的土特産回去吧。”
看到他願意聽從自己的意思,餘眉不由抿唇高興的笑。
“你才多大,就絮絮叨叨的跟老太婆一樣,以後誰能受的了你……”他随口輕損了句,卻把一只粉蝦仁放到她嘴邊。
餘眉嚼着口裏的蝦肉,聽着話有些不是滋味兒,誰能受的了你?這是話裏有話嗎?是在暗示什麽嗎?可是她分辨不出來,不由提起筷子,想了想後問他道。
“譚慕銘……”
“嗯?”
“你将來有什麽打算,就是高中畢業到大學,有沒有什麽想法,像是将來的事業啊,嗯,生活啊,還有……”
“想問的是最後一句?還有什麽?”
被他這麽直白的一問,餘眉反而說不出來了,不話話噎在那兒,連剛才咽下去的蝦都似不動了。
“還有……交什麽樣的朋友之類的。”她也拐了個彎道,只不過這彎拐的很不自然,像長歪了的樹。
譚慕銘只是看她笑了笑,抓着她手指咬了咬:“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啊……”
“喂,你是屬虎的,不是屬狗的。”餘眉費力抽出手指,指頭上都有牙印,好狠啊。
“誰說老虎不咬人?”
是是,咬的話連骨頭都不剩的。
“算了,我沒什麽想知道的……”她說。
“其它的沒有想,只是有一點,大學以後肯定要交女朋友,希望她不要讓我等太久。”
女朋友?餘眉聽到了想聽的,耳朵微微發紅,但卻正了正臉色,鎮定的挾了塊魚肉,道:“女朋友?那挺好的,大學是培養感情的時候,不知道你想你的女朋友是個什麽樣的人?”
男生看着她發紅的臉,不由輕笑了聲,“她啊,首先,是個賢惠的。”
“以後聽老公的話。”
“廚藝很好,很快照顧人。”
“長的白……”
“有點笨!”
“經常打不開門鎖,上個樓梯還能掉只鞋……”
說到後面餘眉臉都快埋進湯碗裏,他說的是誰?怎麽聽着那麽耳熟,呵呵……
“那……挺好,希望你能早點找到吧。”餘眉紅着臉扭頭,開始喝湯,“咳……”
“已經找到了。”他接過碗,“就是眼前這個喝個湯就能把自己嗆着的笨蛋……”
餘眉其實是個很傳統的人,喜歡一個人就會一直喜歡下去,也許一開始她有過一些抛卻過去,重新生活的想法,但是人總是戀舊的,一次次接觸,一次次争吵,卻又一次次因為他很小的一些體貼地動作,而将她用很久時間建立起來的決心一舉崩塌。
再加上後來,一連發生那麽多的事,不管是好的,還是氣的恨不得打人,及一些難以啓齒大事小事。
讓她想了很多,覺得兩個人的關系不能這樣下去,她因為今天這件事想了很多……
有那麽一瞬間,她想,既然已經偶然到這樣的地步,她再往後縮就是對的嗎?是不是也要争取一次。
并不是說因為今天的事,而覺得不下定決定,再沒辦法繼續下去,就像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是要往左還是往右,是要斷絕,還是繼續,沒有中間地帶,不能退回。
就像那樣的狀态,至少在心裏面有一個這樣的标準,讓自己好分類,劃分需要做的和不需要做的,而不是一直處于彷徨之中,沒有立場,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以,她逼自己非要做個态度出來,否則只會更加煩惱,無所适從。
于是她想,老天的意思其實也可以反過來解讀,未必是要她遠離,也許是想要她把握住機會,因為遇到喜歡的人不容易,何況還是一加一。
就在此時聽到他明确的說出大學後,就要她做女朋友的話,雖然臉是紅的,心裏卻是喜歡的,所以男生笑着咬她水嫩的手指,她也沒有反應過來,連疼都忘記了。
只是一直低頭喝着魚湯。
“別喝太多,後面還有甜點……”
話剛落,服務生便端了上來,精致的水果蛋糕,濃濃的巧克力香氣,上面的草莓紅紅的,餘眉用叉子叉起一塊,想放到嘴邊,想了想又回手給男生吃。
男生不太喜歡甜食,不過還是連草莓帶奶油一起卷入口中,她這才沖他笑笑,然後去叉另一塊,兩人一個低頭在吃,一個在旁邊看。
頓時氣氛就有點怪。
餘眉覺得他不開口,自己最好說點什麽,巧克力力奶油輕輕在舌尖轉了圈,随即咽下,然後接起之前的話題道:“那大學畢業呢?有沒有想過其它的打算呢……”
“畢業……”男生目光移向拉得很低的吊燈,似想到了什麽,臉色有絲冷硬:“大概就是有自己的事業後,再考慮其它……”在他的心裏,成家生子那是從生後面很久的事,他絕對不會在之前結婚,更不會在子女需要最需要照顧的時候,抛棄一邊,忙自己所謂的創業,比如他的父母……
而餘眉的手頓時,擡頭看了他一眼,心中原本的喜一下子去了大半,這句話的意思,他并沒有打算最後和她結婚,就算答應女朋友。
她知道雖然現在想這個還早,因為兩個人也從沒有真正的開始,但她又忍不住會這麽想,因為她真實的知道他在三十歲時沒有結婚,甚至連一點想結婚的苗頭都沒有。
無怪餘眉這樣想,她可以等,可是在他三十歲的時候,自己也已經近三十,她再清楚不過三十歲的年歲已逝,可是想到中不等三十,中途兩人分道揚镳,各自成家,又會覺得心頭一時難過的有些喘不過來氣。
深吸了口氣,才緩過來,似乎比起分開,她更願意再等他到三十歲,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執念和犧牲,可是好像只要他像上輩子一樣,一直是單身,生活健康,沒有一整片森林。
只要他也願意她留在身邊,她甚至不會計較時光的留逝。
也許這就是先愛的人的悲哀。
她看着他的側臉想,也不需要這麽悲觀,才十八歲,還有十多年的時間,還有很多事可以改變,比如自己,或者家裏,想要奮鬥和做的事,及喜歡的人想法,在未來,一切都有可能。
餘眉晚上回房間的時候,葉英已經在房裏,打開門看到餘眉還有點心虛,“怎麽才回來啊。”
之前餘眉問過譚慕銘,怎麽吃飯都不見幾個同學,原來爬過山後,大家就各自分開了,中午吃飯是四對四,下午就是四對了,各自出去玩,晚上再回來,這也算是促近同學之間有友誼。
友誼?
餘眉:呵呵。
“晚上出去吃了,你吃了嗎。”餘眉把包放到床頭。
葉英聽罷頓時有了精神:“吃了,你和他嗎?有進展就好,我以為譚慕銘比較難處的,結果比我想象的順利多了……”說到後面,看着餘眉不由尴尬的笑。
餘眉自己都心虛呢,不過她還是想問,葉英是怎麽讓譚慕銘送她回來,然後又不給他鑰匙的這個問題。
本來以為葉英會說,匆匆忙忙忘了。
結果她喃喃了半天,不由紅着臉道:“餘眉,我要跟你道歉,中午的時候我在可樂裏兌了啤酒,想爬山的時候讓你和譚慕銘一起,到時可以讓你不那麽膽怯,給你壯壯膽子,可誰知酒勁太大了,不只你醉了,我也醉了,好在之前遇到他,讓他去找你了……對不起啊,餘眉……”
餘眉聽得瞪圓了眼晴,一會兒的工夫就聽到房間裏傳來怒聲:“天啊,我剛才聽到了什麽?酒?我說怎麽會那麽困,原來是你……幫我不是理由,不好使!我的天,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次就算了,還有下次?想都別想,再有下一次,我就跟你絕交!”
坐着船離開海清島時,船總算不擠了,而且還有座位,于嘉嘉和林慧麗也不像來的時候那麽嚣張,林慧麗甚至有些無神的盯着海面,本來勝券在握事,結果一下午人都不見蹤影,更沒有在房間,就連晚上也沒回去,聽說是另宿別的地方。
這次機會一失去,還有什麽機會,她不知道,也沒心思跟于嘉嘉拌嘴。
另一邊餘眉也跟葉英鬧矛盾,不過因為葉英一直咯吱餘眉,中間又因為喝水,餘眉習慣性給她帶,很快又合好了,不時的翻着她們上午去買的一些幹海貨和海帶紫菜,兩人分着拿。
而男生那邊,小霸王抖着腿拐了旁邊的人一下,“喂,進展怎麽樣?不好到手吧?趁早認輸得了,免得最後臉面不在,弄的不好收場啊。”
被拐了一下的男生,回過頭将小霸王亂放的腳不客氣的踢開,目光習慣性掃了前面兩個叽叽渣渣說着話的女生一眼,在其中一個女生的側臉停了停,見她似感應般往後望,沖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他挑起唇,半晌才慢悠悠回頭,帶着絲穩操勝券的笑容對小霸王道:“這次,你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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