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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怎麽回事。

總之驚喜之後,就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站在那裏貪婪的看了很久很久,可能是因為心情不好,喝了點啤酒,又可能是為即将的分離,或想像其它人一樣,把心中那份暗戀告白訴諸于口。

畢竟從高中分開後,兩個人的學校一南一北,她知道要見他一面很難很難。

那時很多事餘眉都記不清了,宴席上的,散夥會上的,唯一記得清楚就是那麽一刻,在燈光暗的角落,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她沒那麽膽大,否則也不會暗戀那麽多年,連告白都說不出口。

也許當時的初衷,只是想走近他,看看他而已,可能是周圍的燈光太暗,也可能是這樣一個環境加上男生的閉目休息,給了她一瞬間的安全感和僥幸,她就是那麽看着看着,突然的鬼迷心竅的在他臉上輕輕碰了一下。

一個從來沒有與男生接觸過的女生,偷親一個暗戀的對象,那能有多少美好回憶,最多是燈光朦胧一點,男生的臉在睡覺時柔和一點,她想不起當時親的感覺,只覺得手心冒汗,慌的連嘴唇到底碰沒碰到臉都已不記得。

但可能是她動作不當,又或者是慌亂的手碰到哪兒,總之趕的時機不湊巧,還沒來得及全身而退就看到男生睜開眼晴,她頓時驚吓當場,心如雷鼓。

直到男生對她微微笑了下,就像清暖陽光,像春風撫平大地,那一瞬間的溫暖,她到至今也無法忘記那個笑容。

只可惜,因為很快有了撥人過來找沙發坐,她立即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慌不擇路的返回了大廳,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重溫笑容的機會。

這也是上輩唯一的一次最親密最主動的接觸。

現在想想那時候挺傻的,雖然現在也傻的很,可是這輩子總是不一樣了,她想。

也微微露出笑容想向她走過去,可是一轉眼,就見到另一個穿着藍色連衣裙同樣也發現角落陰影裏有人的女生,竟是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沒有猶豫,也更快一步的朝着男生方向走過去。

餘眉的腳步下意識的停住。

上輩子的她因為出來的早,沙發上的人很少,也并沒有遇到其它人,當然,如果有的話,她也不可能那麽大膽的偷親男神,所以并沒有遇到過其它同學。

只這麽猶豫間,那位藍裙女生就已經大大方方的走到男生面前,因為背對着餘眉,她看不清臉,但聽到聲音,是在叫男生名字,也許是和譚慕銘一個班的學生。

男生睡的并不沉,很快就被聲音驚醒,餘眉站的角度,能夠一眼就看到他醒的一瞬間微微皺起的眉頭,她突然記起,這個人早上被驚醒時,會有些許起床氣,因為住在一起,所以有所察覺,而餘眉一向都僅着她,就算早上起的早,動作也是很輕很輕。

她聽到女生在說,譚同學,我們同班的,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男生眼底有着被吵醒後,餘眉熟悉無比的不悅,可是,至少這個場合,這個時間,一個女生的請求,按譚慕銘以往的禮貌,總也不會失禮的。

可是她卻聽到他微微不耐的語氣,清冷的道:“對不起,我受不了香水味兒,還是換別的地方吧。”

女生聽完雖然沒有掩面哭泣,但到底臉色蒼白,大受打擊的走開。

而聽到那句話時,餘眉更站在那裏,一時之間也陷入到錯愕中。

她看到男生微微側了下頭,似乎真的有些不舒服和醉意的合上眼。

這時,她才猶豫着輕輕走過去,像是要回憶一份記憶,更像是求證什麽,走到他面前,像上輩子那樣,彎身輕輕的吻了他一下。

在看到再次驚醒他的人是她時,那絲愠怒不由一散,眉間的皺也松開來,閉了閉目嘆了口氣,才伸手拉着她的手往自己額頭放,語氣帶着極親昵又不容置疑的語氣道:“頭疼,幫我按一下。”

能不頭疼嗎?因為畢業了,那些男生後來都搬了啤酒,有人甚至不厚道的啤酒裏摻白的,似乎以前不敢做的事,現在都做起來無壓力,也似乎把酒當是未成年與成年人成熟的一種标準,他肯定也被灌了幾杯。

餘眉被拉着走近幾步,聽着話也心疼的主動的側身撥了撥他有些淩亂的額前發,雙手輕輕搭在上面給他緩緩的揉着,但是壓在心底的疑問,卻讓她忍不住想了又想道:“剛才,我看到有女生過來,你為什麽沒讓坐啊?”對香水過敏嗎?餘眉好像沒發現他有這樣的傾向,畢竟家裏的別的味道沒有,花香遍布,有時候夏天花露水她都會噴,沒見到他反對過。

大概是她的小手冰冰涼,捏起來很舒服,他難得沒像平時般轉拐抹角,而是直接回答:“等你這麽久,磨磨蹭蹭的。”

“那你看見我……為什麽笑啊?”

餘眉問完,男生看了一她,被問笑了:“那我看見你要哭啊,你也喝酒了?”

她當然沒喝酒,她自己知道在問什麽,但顯然,這個問題得不到答案。

一個又土又不認識的女生偷親了他,沒有換來冷語,卻得到一個微笑?

餘眉就像是有樣東西,勾不到抓不住,直想問個為什麽,但是這個答案好像永遠也找不到,因為自己不再是上輩子的自己,最後只能想他可能醉了,認錯了人。

當然,那時也無數次的想過,如果自己沒有慌亂跑掉,會不會要到他的電話號,會不會一切就有所不同,但是她上輩子蹉跎了很我時光,錯過了很多機會,再想來也沒有意義,只得作罷。

就在她看着他怔怔想着心事時,男生聞着那手心傳來屬于她的馨香,不由伸手握在手裏,然後輕輕一拉,便順勢摟住她的腰,輕輕親了親她如櫻花一般的粉唇。

他有些醉了,但餘眉卻理智着,平時就罷了,可是現在是公共場合,也許有像她之前一樣站在陰影裏在看的人,就在他的氣息措不及防的灌進餘眉的口中時,她頓時驚醒,掙紮開後,立即心虛的看向別處,才發現此時已經越來越多人走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正好餘眉班級裏的幾個男生搭着肩膀有說有笑的出來,下意識不想被發現的她,立即站起來要走,走前還頓了頓,跟他解釋道,“出來太久了,我,我先回去下。”當然沒有等他回應,更沒敢看他臉色,轉身就躲着幾個同學轉了出去。

回去時,散夥飯已經接近尾聲,大概之前高興過了,這時候不少人都哭了起來,最後,有人唱了一首《朋友別哭》當場有幾個女生抱在一起嚎的泣不成聲。

一開了頭,之前還高興的同學一個個都哭的不成樣子。

人的情緒是最容易被氣氛所影響的,而且本來就是散夥飯,還要唱那麽煽情的歌,讓本來還鎮定的餘眉,被葉英摟住時,也跟着掉了幾滴貓淚。

這時候誰也跑不掉,餘眉也被拉着灌了一杯啤酒,旁邊桌激動之下,盤子都摔了兩個。

最後總算是結束了,老師怕出事,每個班都包了車,把走讀的同學都安全送回家。

餘眉回去的時候,身上的菜湯味兒,聞着刺鼻,鄰桌的盤子摔了擦了她一身,好在穿的衣服顏色深,回出租屋就趕緊換了下來,順便進浴室洗了個澡。

高中畢業,房子也到期了,她已經跟房東說好,盡快搬走,男生的東西基本也打包好,放回了樓上,這兩天他也都住在上面。

浴室很小,不一會兒就煙霧缭繞霧氣彌漫,浴簾上挂了一層水珠,濕漉漉的。

溫熱的水流順着皮膚蜿蜒而下,帶給人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她邊洗邊将洗好的濕發松挽起來,才剛剛用抓子固定好,就聽到外面好像傳來開門聲,她頓時一愣,因為水在響,聽不清楚,便立即伸手将水關上。

接着明顯聽到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頓時把餘眉吓了一跳,她跟女房東說好的是周日搬,沒道理現在過來,鑰匙只有她和房東,啊,還有……

想到什麽餘眉有些慌張的想伸手去拿浴巾,結果摸了個空才想起昨天剛被她洗了曬在陽臺上。

就在她意識到這點時,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大概是帶進來的風,又或者驚了下,頓時抱着胸一哆嗦,帶着身上還泛着的水珠,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譚,慕銘?是你嗎?”

“嗯。”男生的聲音低低的,似乎不舒服,也有些許疲憊感,讓餘眉快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下,而且他進來後并沒有往裏走,只是站在門口,然後将什麽東西放到了洗手臺上,“房間的鑰匙。”

“哦,哦,好,放在那裏就行……”大概是冷的,她聲音裏不自覺有些顫抖。

兩人住在一起這段時間,從來也沒有遇到這種情況,盡管衛生間和浴室在一起,但他從來沒有在她洗澡的時候走進來過。

這讓她總覺得會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他只是來還鑰匙而已。

可是他半天沒走,還聽到他坐下來的聲音,甚至聞到一股酒的味道。

餘眉又緊張起來,慌忙的四下看着,因為要搬走,浴室的東西大部分都收拾起來,浴巾也沒拿,現在看着四面光禿禿的,只有一條擦水的小毛巾,最多能遮個臉。

不過,她很快想起來,進來時她有将睡衣順手挂着浴簾外,她不由透着浴簾縫隙向外看,男生坐在馬桶蓋上,臉色有些疲倦,因為今天吃的散夥飯,大家都沒穿校服,男生基本都穿的挺正式的,他坐在那兒,還有些漫不經心的單手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

在浴室不太亮的光線裏,男生穿着黑襯衫有些頹廢的樣子,實在是種誘惑,要平時肯定要多看兩眼,但餘眉現在卻是心驚膽顫,實在是不敢欣賞,不過在見到牆上的睡衣時,她總算鎮定下來,然後試探道:“那個,你頭疼好些了嗎?”

“還好。”

“那幫我拿下浴巾好嗎?”她急急道:“就在屋外的陽臺上……”到時他出去時,她再趁機把睡衣穿上,然後回房間換衣服。

餘眉忐忑的等了許久,才聽到低低輕笑了一聲:“好。”然後起身出了浴室。

聽到他的腳步聲,她不由舒了口氣,急忙掀開浴簾,伸手要去拿牆上的睡衣,結果剛才還看到的衣服,現在竟然空空如也。

“譚慕銘!”如果說之前還存有僥幸心理,那這時候的餘眉再不明白他的意圖,那就真成傻子了,男生手裏拿着浴巾走進來,但這次沒有坐下,而是走了進去。

餘眉本來就喝了點酒,加上洗浴臉色緋紅,此時更覺得燙,在他若無其事的進去的時候,她沒處可遮也沒處可躲,頓時氣急敗壞的環着胸轉過身,背對着他,露出一身完美的曲線。

此時的她簡直是不敢相信男生會這樣做,怎麽能這樣闖進來,就算是醉了,也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可是接下來,她就感覺到柔軟的大浴巾将她溫暖的包了起來,男生很體貼,将她包的嚴嚴實實,有一瞬間餘眉握着浴巾一角,整個人跟着這溫暖放松下來,想到自己的誤解,就覺得羞愧,剛想開口說點什麽。

他卻是給她包好最後一處,然後從後面将她環住,整個人隔着一層薄薄的毛巾貼了上來,帶着酒氣的溫熱,将她一下子包圍住。

在餘眉的錯愕中,他低頭輕咬她的耳垂,使得格外敏,感的她頓時一縮肩膀,忍不住低低“啊”了一聲想躲開。

“你不回樓上嗎,這裏濕,別弄髒了衣服……”心裏的危機感突然飚升,且越來越強烈,立即便想掙脫開這個燙人的懷抱。

可是男生卻像是再也等不及一樣,将她用力樓緊,整個人微弓的将其摟在懷裏,手慢慢的,從容的伸進沒有任何扣子阻礙的浴巾內,因為長年握着啞鈴,那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掌,還着一絲涼意的将少女護着之處緊緊地箍住。

那逾越的動作,使得原本就緊張的全身發抖的女生,頓時驚呼了一聲。

“不行,不要,你別這樣……”

接着下句話就因為男生手上微微加重的力道嘎然而止。

他聲音有些輕快的湊到女孩耳邊,淡淡的笑,然後很慢的用不容再拒絕的聲音道:“不準再說不行,你答應過,要言而有信眉眉……”大概是因為喝醉了,男生的聲音要比平日的清冷更戲谑一些。

盡管聲音裏透着輕松寫意與從容,可是抱着女生時,明顯的看到背部的肌肉因克制都緊繃了起來。

“不是,譚慕銘,我當初,那時的意思,是我們到大學,我們……”餘眉聲音都快連不起來,他的動作讓她慌得手腳發軟,但很快,這話就被男生吞進了口中。

他放開手,一反常态,抛棄平時的沉穩,手下帶着一絲輕微的粗暴,一把扯開了身上的襯衫,浴室裏甚至能聽到扣子彈落四壁的聲音。

浴室是磨砂玻璃,雖然看不清裏面,但卻仍然能看到半拉開的浴簾後,站在那裏相擁糾纏的身影,此起彼伏,摻雜着女生的不要的字眼。

不出多久,裏面便清晰的傳來女孩帶著娓娓的顫音,與男生的急促的呼吸聲,及時高時低的驚叫與哭喊纏綿一片,餘韻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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