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遇險·男人
身處大山裏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空氣清新得一點雜質都沒有,林雯感覺自己都要吸氧過度了,秀致粉嫩的唇角微微揚起,怪不得姥姥始終不肯到城裏住,這裏簡直就是天然氧吧,幹嘛到城裏呼吸二氧化碳呀。
四周草木葳蕤,山林深處傳來溪流唱歌般的流水聲,偶爾還能看到抱着松球啃松子的松鼠,她愈發興致盎然了,提着單反相機一路走一路拍。
漸漸地,太陽滑下了山,大山在夕陽餘晖裏漸漸變成了一個安靜的睡美人,散發着一種神秘醉人的純淨氣息。
她斜倚着棵偉岸松樹翻看相機裏的照片,清澈杏目滿滿的歡欣喜悅。
她愛好攝影采風,趁着放暑假來大山裏看望姥姥,透過車窗,她看到美得像畫似的大山,頓時來了興致,想想反正不遠處就是姥姥的村莊,現在風光正好,不把這些美好景色拍下來太可惜了,便下車直奔山林去了。
如今相機裏這些美輪美奂的攝影,足以證明自己的決定有多明智,她自我感覺相當良好地揚了揚秀挺的眉,正笑得眉眼彎彎,屏幕刷的黑了,她愣了一下,原來相機沒電了,剛才已經提醒她多次電量不足,她只顧着拍美景,完全忽略了。
眼角餘光一瞥,臉色瞬間白了,一個彈跳蹦了起來。四周的樹木在昏黃的暮色裏變成了一個個高大猙獰的黑影,她只覺得身上的汗毛都一根一根豎了起來,驚慌地掃了眼四周,到處都是高樹,長得都差不多,加上暮色漸暗,她的視線根本望不出去,也根本分辨不出哪裏是來路,一顆心慌亂地跳到了嗓子眼兒,她悲催地意識到,自己迷路了。
急忙把相機塞到背包裏,翻出了手機,更加無措了,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她知道山裏信號不好,在客車還未進入山區的時候就給媽媽打了電話,告訴媽媽自己馬上就到姥姥家了,讓媽媽放心。而姥姥家的座機前段時間被雷電擊壞了,一直沒修好,姥姥根本不知道她來。
天色徹底走進黑暗,她望着樹尖上的星朗夜空哀怨地嘆了口氣,如果相機還有電的話,等天亮了,至少可以按着照片裏的景物試探着摸索回去,這下好了,什麽都指不上了。
她看了看四周,黑得吓人,偶爾刮過一陣風,樹影婆娑,沙沙作響,像鬼片似的,她從小在城裏長大,是被父母寵上天的公主,哪裏獨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吓得只想哭,眼淚在眼圈裏直打轉兒,又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她暗暗給自己打氣,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如果她不能冷靜下來,她會死在這裏的,畢竟這裏是深山,誰知道會有什麽動物出沒,狠狠晃了晃腦袋,咬了咬牙,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又狠狠握了握拳,呼出一口氣,她能走出去,一定能走出去,穩了穩慌亂的心神,借着手機微弱的光,憑着感覺慢慢摸索着前行。
她一邊摸索一邊努力搜索記憶裏的東西,她記得太陽未下山的時候還能聽到溪流的聲音,而且溪流一直延伸到出山的路,可是這會兒已經聽不到了,找到溪流就找到走出去的希望了。
她一邊走一邊凝神細聽周圍的聲響,可是走來走去,林子裏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每次踩斷樹枝的斷裂聲都能把她吓得狠狠一哆嗦,那種詭異恐怖真的無法形容。
她不斷地吸氣呼氣,告訴自己不要怕,很快就走出去了,很快,突然,眼睛一亮,心底像有一束煙花綻開,她聽到溪流的聲音了。她尋着水聲跑去,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心跳得越來越快,猛然停下腳步,眼中的光卻慢慢變得朦胧模糊了。
前方豁然開朗,是一片山坳,山坳裏有一條小溪,小溪邊有十幾個房子,可是卻一片漆黑,沒有一絲人氣,這裏不是姥姥住的村子。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晚上七點四十,就算農村睡得早,小雞小鴨小狗也該有點兒聲音啊。唯一的可能是,這是一個廢棄的村落,如今農村大多數人都到城裏打工了,廢棄村落倒是很多。
Advertisement
遠遠望着那一片漆黑的村落像鬼屋一樣,她也不敢靠近,正想着應該逆流而上還是順流而下,忽然前方一間屋子亮起一束光,看樣子不像是燈光,倒像似手電筒之類的光芒。
她心中一動,難道有人?掃了眼四周,身子狠狠一抖,這個破地方怎麽可能有人,要說有鬼還差不多。不想還好,一想更害怕了。随後想想,又不怕了,自己不就是人嘛。她應該偷偷去看看,很可能是村子裏的留守老人,那樣的話,她就找到出路了。
她蹑手蹑腳地走向光亮,一步一步,像踩地雷似的,唯恐弄出太大聲響,因為她也不确定裏面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是一個大男人,她還是不去打擾為妙。
房子周圍的栅欄都東倒西歪的,連木門都歪倒在栅欄上,她繞過門前的大柳樹,輕手輕腳踏入院子,被院子裏一個黑咕隆咚的大物吓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臺破舊的摩托車,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沒來由地沖向心頭,她轉身想走,還未邁出一步,頸邊猛然多了一件冰冷的硬物,一個低沉暗啞的嗓音貼着耳邊響起:“不要動,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她眼角餘光瞥向頸邊,滅頂的絕望鋪天蓋地襲來,身子頓時僵硬得像塊木頭,一動都動不了了。那是一把閃着冷光的匕首,而挾持自己的人聽聲音就可以辨別出是一個成年男子,她無望地閉了閉眼睛,完了,還不如遇到鬼了呢!
————————————————————————————————
屋子不大,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家具都是六十年代最老舊的那種,也都破爛得不像樣子了,隐隐散發着黴味。
男人哐當一聲關上了房門,她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揪,他把她拉到裏屋,動作并不粗魯。
她知道跟他硬着來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索性安安靜靜立在屋子裏大氣都沒喘一聲,借着手電筒的光偷偷打量他。
一米八多的身高,穿了一身深色休閑裝,手上戴着黑色手套,頭上的深色頭巾包裹住所有頭發,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目光定在他的臉上,縱然在如此惡劣危險的環境裏,她還是怎麽控制都控制不住地花癡了幾秒。
默默收回視線,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那是一張棱角分明得媲美吳彥祖的英俊面龐,甚至,吳彥祖見到他都要汗顏了,微弱的光芒深深淺淺打在他的臉上,就如同時尚雜志封面的男模一般,簡直就是男神中的戰鬥機,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大山裏的妖怪了,呃……狐貍精有沒有男的?
他的聲音隐隐約約傳來:“過來。”然後就聽到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她腦海裏所有的驚豔被脫衣服的聲音吓得一掃而光,緊緊抱住自己退到門口,顫顫問:“你……你要幹什麽?”
他坐到土炕炕沿擡頭看她,銳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定在她的臉上,縱然背景是破爛的土炕,破舊的房屋,他身上那股桀骜冷峻的氣息仍然無法損傷一絲一毫。
她其實是很害怕的,手心裏全是冷汗,可就是打心眼兒裏不想被他的氣勢壓倒,硬生生地逼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
他一手解着襯衫扣子一手把玩着匕首,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圈,唇角勾了勾,竟像似笑了一下,語氣涼悠悠的:“我喜歡豐滿的女人,抱着有感覺,恰巧你不在其中。”
這句話對女人的殺傷力太大了,望着他眼中隐隐露出的嘲意,她真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不過,到底是微微放了些心,至少,清白是保住了,之後,就要看命能不能保住了。
心中一動,她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問題,他好像不是本地人,他普通話說得非常好,但口音裏隐隐帶了一絲粵語的味道,她總看港劇,她确定,她不會聽錯。
他的聲音再次傳來:“我背上有刀傷,我看不到,幫我包紮一下。”
她猛地收回心神,這才後知後覺地聞到一股血腥味,想了想,小心翼翼走近他,他已經脫了襯衫,麥色皮膚,堅實的胸肌,六塊腹肌,擁有着令所有女人臉紅心跳的健碩身材,她卻沒有臉紅,臉色反倒愈發白了,手頓在半空中,抖了半天都沒有落在他的背上。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刀疤有六七處,背上是一整條邪龍紋身,栩栩如生得仿佛随時都會飛上雲霄,吞雲吐霧,只是,過于猙獰了,她狠狠閉了閉眼睛,緩和了一下身體裏急速膨脹的恐懼。
她總看港劇,知道邪龍是黑社會最喜歡紋的龍,并且這種龍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得起的,他,是黑社會的人嗎?
他擡頭不耐煩地看她一眼,似乎是怨怪她怎麽還不動手包紮,目光觸到她慘白的小臉,愣了一下,順着她的視線掃了眼背後,譏笑一聲:“一個紋身而已,至于嗎?”
她收了收心神,注意到他背上的刀傷,差不多十厘米長的口子,汩汩冒着鮮血,她的父親是市裏有名的外科醫生,從小耳濡目染,她倒也不害怕,拿過他準備好的止血藥和紗布利索地包紮了他的傷口,他像似感覺不到疼,吭都沒吭一聲,還悠閑地問:“怎麽會來這裏?”
她如實回答:“攝影采風,迷路了。”
她包紮好了默默退了一步,他擡頭看她一眼,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攤在她身前:“給我。”
她不解:“什麽?”
他淡淡的:“手機。”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卻也無可奈何,極慢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放到他手裏,然後就看到他果斷按了關機鍵,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把手機揣到了自己口袋裏。
她暗暗咬了咬牙,又默默退了一步。
他掃了一眼她背上的背包:“我不習慣翻女孩子的東西,你自己翻出來給我看。”
她無聲哀嚎:那不一樣嘛!跟你翻有區別嗎?
當然,她還是無可奈何的,只能取下背包放到土炕上,把裏面的東西一件一件翻出來,單反相機、錢包、雨傘、睡衣睡褲、口香糖、餅幹、礦泉水……
他拿過單反相機按了半天開機鍵沒反應,擡頭看她:“沒電了?”
她默默點了點頭。
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問:“都拍了些什麽?”
她實話實說:“山裏景色。”
他又看了她一會兒,像似确定她說的是真話才放下相機,取過錢包打開,目光定在身份證上:“你叫林雯。”
她輕輕“嗯”了一聲。
他放下錢包,掃了眼背包:“還有什麽,取出來。”
她包裏的東西都翻出來了,只剩下一個小口袋裏的東西沒有拿出來,她手指在拉鏈上徘徊了許久,到底被他那種“你不動手我親自動手”的眼神吓住了,慢慢拉開拉鏈取出兩片薄薄的東西放到土炕上,赫然是兩片衛生棉,忍着臉頰漸漸燒起來的溫度,目光轉向滿是泥污的窗子。
他愣了一下,冰冷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轉開視線,聲音依舊冷淡:“都收起來吧。”
她又默默地一件一件放了回去,卻見他不知道從哪裏取來一個背包,翻出一件襯衫穿上,然後拿起帶血的襯衫和處理傷口的棉球走出了屋子,不一會兒就透過窗子看到院子裏燃起一團火苗,他竟然把那些帶血的東西都燒了。她心中一緊,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裏明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看來他只是暫時躲在這裏而已。
大熱天的,他至始至終帶着手套頭巾,把自己裹得很嚴實,想必就是不想留下指紋和毛發,他還如此謹慎地檢查她身上的所有東西,他的反偵察能力太強了,這個人,太可怕了。
他回來的時候,她正立在角落裏默默看着手電筒的光束,他的眼中似有什麽東西亮了一下,在包裏翻出一些火腿、面包和水遞給她:“吃些東西。”
她怔怔接過安靜地吃了起來,他似乎對她很放心,不再拿刀吓唬她,進來出去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心中自嘲,他是應該放心,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能對他有什麽威脅,這個破地方,渺無人煙,她還沒跑出多遠就會被他輕而易舉抓回來,除非,他放她離開,可是,他會放她離開嗎?
他像似會讀心術,走過來抛了一件外套給她:“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放你離開。”
————————————————————————————————
她蜷縮在土炕的角落裏膽戰心驚了一夜,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煎熬,想了許多逃離方法卻一件也行不通,難道只能祈求老天讓城裏的父母早些發現不對來尋她嗎?大山裏本就通訊信號不好,她又經常一個人外出攝影采風,手機沒電是經常的事,父母早就習慣了,天吶!她怎麽這麽倒黴呀,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這輩子要如此懲罰她。
他說只要她乖乖聽話,他會放她離開,他那樣可怕的人物,相信他的話,她就真是天真得要死了,可是,不然怎麽辦呢?就這樣,她左思右想,絞盡腦汁,直到天蒙蒙亮了才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了一會兒,是啊,一個陌生男人躺在身邊,還是那樣危險的一個陌生男人,她睡得着才怪。
而且這個男人的警覺性非常高,只要她動,他就動,明明閉着眼睛睡覺,卻像似什麽都看得到聽得到,害得她想要上廁所都一直忍着,直到快要忍不住了,撐着膽子試探性地向炕沿蹭了蹭,剛蹭到炕沿就聽到他冷冷的問話:“幹什麽?”
她吓得一哆嗦,小聲回:“我想上廁所。”
然後男人就很有“紳士風度”地“陪”她出去上廁所。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