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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林家的主子丫鬟到場的時候,就看見自家五姑娘含着眼淚正泡在水裏頭呢。林雅心的丫鬟一見立馬沒了命地一般往這邊跑,不過她也只敢站在岸邊叫兩聲。
“哎喲,這是怎麽了?”林家嫡出的四姑娘林雅娴看着這個庶妹泡在水裏,那幸災樂禍地表情可是一點沒繃住。
還是她的丫鬟見旁邊有外人在,拉了拉她的衣袖,林雅娴這才收斂些臉上的笑意。不過她朝着謝清溪走來,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發覺這姑娘無論是氣度還是穿着打扮,瞧着都象是大戶人家嫡出的姑娘。
于是她便笑着問道:“不知姑娘芳名,你今日救了我這庶妹,待日後我也禀了父母,派人上門登門道謝啊。”
林雅娴說這話純粹就是客氣,待這個林雅心被救上來之後,看她不編排死她的。就這麽賤婢所生的女兒,處處都敢學着她。
“道謝就不用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謝清溪不客氣地受了人家這聲謝,看得旁邊朱砂簡直是目瞪口呆。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幾分鐘前将人踢下水的,真的是我家姑娘嗎?
這會林雅心慢慢地從水裏站了起來,站在謝清溪面前的林雅娴瞧着她衣衫濕透,輕薄的衣裳貼着皮膚,屬于少女的曲線也若隐若現出來。她白了一眼,不屑道:“賤人。”
謝清溪沉默,她不知道這位林姑娘是真性情呢,還是沒腦子,還是無所謂?當着自己的面,這麽罵庶出的妹妹真的好?不過聯想到她方才打庶妹巴掌,逼着林雅心下跪,可見這個林雅娴在家中也是跋扈慣了的。
林雅娴見她遲遲不報上自家名諱,便微微仰起頭,高傲地說道:“我姓林,小字雅娴,我爹爹是承恩公。”
謝清溪點了點頭,臉色卻依舊平常。
林雅娴見她在聽到自己,自報家門之後,都沒露出驚訝的表情,便猜測到只怕這人也是剛來京城不久吧。于是她勉為其難地又加了一句:“當今太後便是我的姑祖母。”
喲,太後的親戚啊,謝清溪這會總算給了點反應。不過她又在換算親戚關系當中,這姑祖母究竟算個什麽親戚呢?
沒等謝清溪算出來,林雅娴又追加了一句:“我祖母乃是太後娘娘的親哥哥。”
這關系确實是近,謝清溪立即擺出失敬失敬地臉色,笑道:“原來是林家姐姐,我初回京城,倒是不常在外頭走動。”
林雅娴微微仰頭,臉上擺出,我就知道你是個土包子的表情。
此時林雅心已經扶着丫鬟的人起身,而身上也披着披風,她抽抽泣泣地過來。林雅娴立即嫌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咱們林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姑娘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我也好讓父母去你府上說聲謝謝,”林雅娴這會還沒忘問謝清溪要名字呢。
其實她哪裏是想上門道謝,她是準備回去告訴,然後找證人呢。因為先前她屢次同林雅心起沖突,還被這個小賤人害了幾回,所以這次她可要抓住這種好機會,好生折磨折磨她。
謝清溪卻笑道:“做好事不留名,這是我們家的祖訓。”
旁邊的林雅心聽見她這句話時,顫着身體轉頭看她,那眼神簡直是恨不能将她殺死。
不過謝清溪一點都不在意,反而笑着看着她安慰:“林姑娘看來這溪邊你日後得少來了。這會好運是我撞見了,若是下回你再不小心落水,讓哪個男子瞧見了,那可就不得了呢。”
林雅娴一見謝清溪這麽說話,在兩人之間瞧了兩眼,突然笑道:“可不就是,我這個妹妹啊,自小就愛到處跑,連我娘都說她沒有一點淑女的貞靜呢。”
噗,謝清溪要吐血了,這個林雅娴這麽坑自己的親娘真的好嗎?
其實京城裏真說對庶女不好的,那比比皆是啊,不過大家明面上還都維持着好嫡母的形象,偏偏這個林雅娴在外人面前拆她娘親的臺。
尼瑪,這真的是小船哥哥的親戚嗎?為嘛蠢成這樣?
謝清溪忍不住替陸庭舟悲哀,有這麽蠢的還不知所謂的親戚,他也挺心累的吧。
林雅娴這會見謝清溪堅持不告訴她名字,倒也不再追問了,只帶着林雅心和一衆丫鬟浩浩蕩蕩地回去了。
待走到半路的時候,林雅娴便嘲諷地看了林雅心一眼說道:“我看你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吧?”
其實林雅心之所以過去整謝家姐妹,還都是林雅娴出的主意。她說只要林雅心能整到剛才走過的那兩個姑娘,等過幾日端敏郡主的生辰,她便帶她一同去。
如今林雅心也有十四歲了,只比林雅娴小幾個月,可是有這個嫡姐在,那個素來面熱心狠的嫡母怎麽可能給自己找一門好親事。所以她要靠自己,謀取一份好親事。
誰知她這次卻是踢到了鐵板,原還想着就算那謝家姐妹真的發現自己耍手段,左右死不承認便是了。
至于林雅娴為何這麽做,全然不過是因為謝明貞在路過她的時候,往這邊瞥了她一眼後,就拉着她妹妹趕緊離開。又加上她有意想整林雅心,便給她出了這麽個馊主意。
如今她落了水,日後再不帶她出門,可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了。
謝清溪主仆兩人是最後離開的,走的時候朱砂看着地上的桃子,還郁悶說道:“唉,這桃子這麽水靈,掉在地上多可惜。”
“那你把它撿起來就是了,回去洗洗再吃不就好了,”謝清溪不在意地說道。
朱砂一轉頭贊賞地看着自家小姐,而這麽金尊玉貴的生活下頭,自家小姐居然還能保持勞動人民的樸素,可真是太難得了。
“要不你去溪邊洗洗,咱們兩在這就吃了,”謝清溪給朱砂出主意。
朱砂看了她一眼,謝清溪催促她:“去啊,趕緊去。”
好在這裏都是泥土,就算桃子掉下去,也沒有摔破。于是朱砂抱着幾個桃子,颠颠地跑了過去。
就在此時,突然有個聲音從謝清溪的頭頂上傳來,“沒想到,咱們的清溪兒不僅長大了,居然還這麽厲害。”
謝清溪一擡頭便看見站在樹桠中間的人,一襲淺色錦袍在粉紅的花朵之間,居然是人比花俊。
她緊張地看着前面還在洗桃子的朱砂,一邊又擡頭看他問道:“小船哥哥,你怎麽這麽神出鬼沒的啊?”
陸庭舟正要說話,謝清溪突然看見朱砂身形一動,好像要起身,于是她立即豎着手指在唇瓣上,做出一個噓地動作。
于是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恪王爺,便乖乖地閉嘴不說話了。
待謝清溪看清朱砂只不過是換個姿勢洗桃子,她才又輕聲說:“小船哥哥,你快走吧,免得待會被朱砂看見了。”
她一邊緊張地盯着朱砂,一邊做揮手的動作,示意她趕緊走。看得陸庭舟卻是又笑又無奈,突然他心頭浮現起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好像他們兩人正在幽會,卻又怕被旁人撞見。
這種念頭簡直猶如一顆種子一般,在腦子裏一種下,就迅速地生根發芽。他半靠在樹幹上,摸着下巴看着底下小小的人,算了,還是再等幾年吧。
此時朱砂已洗好桃子了,謝清溪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後祈禱朱砂眼睛突然失明了,根本看不見樹上站着的這麽大個人。
朱砂用帕子系成一個結,将桃子放在裏頭捧在手裏,就在她轉身準備回來時,就見旁邊突然竄出一個雪白的影子,猶如一道閃電般,沖了過來。朱砂被瞥見這雪白的影子,人往後退了兩步,那帕子就又掉了下來。
誰知那個雪白的身影卻快如閃電地躍起,叼起東西就往前跑。朱砂愣着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便聽不遠處謝清溪對她喊道:“愣着幹什麽,還不敢進去追啊。”
于是朱砂居然還真的拔腿就跟在後面跑。
那雪白的影子好像知道她跟來一般,跑出幾十米遠後,居然還回頭看她。于是朱砂看見這雪白一團的動物,原來想逮住它打死的心,迅速地轉變為我要摸摸它。
謝清溪撇頭看着朱砂還真的一路追過去,不由吐了一口氣,這丫頭确實是不靠譜。
此時身上那個淺藍的身影,也是一躍猶如輕盈地豹子般,從樹上跳了下來。不過他落下時,整個枝桠都晃了晃,粉色的花瓣洋洋灑灑地從枝頭落下。
陸庭舟伸出修長的手指,撚起落在謝清溪頭頂的一枚花瓣,笑着遞給她:“花姑娘,這是你的花瓣。”
謝清溪被他逗樂,接過他手中的花瓣,突然說道:“最起碼也得是一朵花吧,花瓣有些敷衍。”
陸庭舟迷惑地看着她。
謝清溪這才輕笑出聲,他并不知送花的典故。不過看着面前這個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小少年的高大男子,她的笑意卻深入眼底。
“想去放風筝嗎?”陸庭舟低着頭輕笑問她。
謝清溪豁然擡頭,有些詫異地說:“你突然知道我想放風筝?”
“你猜,”他的聲音又柔又輕,在這和煦春風之中,更添了一抹春光。
不過還沒等謝清溪說話,陸庭舟突然靠近她,攔着她的腰身便突然往前躍去。這是謝清溪頭一次體驗到一種叫做風馳電掣的速度,她忍不住攀住陸庭舟的手臂。
一直到一處空地之時,她才被放下後,還尤為定魂呢。
她哭喪着臉對陸庭舟抱怨:“小船哥哥,你該告訴我一聲的?”
“我看你騎馬倒是很好,”陸庭舟還真沒想到她會害怕。
這姑娘從他認識開始,他就覺得她是真的膽大。
不過就在此時,謝清溪看見旁邊地上擺着的兩只風筝,她瞧着這片空地,原來這處就是溪水的另一端。只是方才她們一直沒找到能橫跨過溪水的辦法,所以才沒能過來的。
“這個重元寺倒是別有洞天呢,”謝清溪輕輕贊道。
這處空地極為寬闊,遠處則有一座涼亭。而此時涼亭旁邊,居然還有幾匹馬正在那處吃草。
謝清溪眯着眼睛看着那幾匹馬,突然指着前頭那匹棗紅色高頭大馬問道:“那匹馬可是汗血寶馬?”
“你倒是有眼力,”陸庭舟誇贊說道。
這匹汗血寶馬乃是西域某國進貢到大齊的,而整個大齊這種汗血寶馬也只有兩匹而已。而陸庭舟這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不誇張地說,全京城只怕是無人不識得。
謝清溪興奮地看着那匹正在悠悠吃草的馬,只見它外面英俊神武,體形優美,四指修長,那一身棗紅的毛皮在陽光之下金光燦燦的,猶如會發光一般。
阿哈爾捷金馬,這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馬匹,因為此馬的皮膚較薄,在奔跑時,那流動的血液便極易被看見。而它的頸部和肩部汗腺發達,一流汗便會加重這兩處毛皮的顏色,所以才又會被稱為汗血寶馬。
這種馬在現代的成交價都是以千萬英鎊為單位,就算是有錢只怕都難買到。
這還是謝清溪這輩子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到這種國寶級生物,她忍不住地問道:“它叫什麽名字啊?”
“元寶,”陸庭舟也擡頭看着不遠處的愛駒,笑着回答。
謝清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又問道:“什麽?它叫什麽?”
于是陸庭舟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邊,“它叫元寶。”
這麽霸氣威武的一頭駿馬,你居然把它叫做元寶,你對得起它上億的身價,你對得起它顯赫的出身,你對得起它嗎?
謝清溪那又惋惜又不平的表情,讓陸庭舟笑了不停。也不知是因為她的表情才自己笑,還僅僅因為是她做這樣的表情,自己才會笑。
反正同謝清溪在一起的這短短時間裏,他嘴角的笑意就從未停止過。
不過謝清溪這會正忙着要替人家元寶謀求一個高大上的名字呢,她痛心疾首地說道:“小船哥哥,你不覺得元寶這個名字未免有些太對不起汗血寶馬這麽高貴的馬了?”
陸庭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可謝清溪不管啊,她又繼續說道:“我覺得叫什麽疾風啊、閃電啊、追風啊都挺好的,還有叫翻山也行啊,或者越嶺也可以嘛。”
謝清溪還在想着叫什麽才能配得上這麽高大上的一匹馬時,就聽陸庭舟突然朗聲笑出來,她驚詫着看着笑得捂着腰的陸庭舟,想着,自己說的真有這麽可笑嗎?
“翻山?越嶺?清溪,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想到這種名字的嗎?”陸庭舟真的不是想嘲笑她,可是這些名字未免也太古怪了些。
謝清溪抿嘴,努力想營造出一種,我已經在生氣了,你趕緊不要笑的表情。可是在看見陸庭舟眉開眼笑成這般模樣,她也終究是忍不住了。
待兩人笑過了之後,這風筝還躺在地上呢。
陸庭舟見她對元寶實在有興趣,便問:“要不我帶你過去看看元寶?”
要矜持,要矜持,謝清溪在心中重複了三遍,結果最後還是差點蹦得老高。
待走進之後,她才覺得這匹馬實在是漂亮,簡直是馬中具俊表啊。她的雙手原本還垂着,這會卻已經握成拳頭,她要克制自己摸它的沖動。
可就在這時候一只溫暖的手掌,握在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放在馬背上,溫和地聲音鼓勵道:“你摸摸它看看?”
謝清溪摸着馬的肩部,這馬大概先前有奔跑過,所以她一摸上它的毛發便是濕濕的。她馬術并不差,相反她自小便騎馬,對于馬這種動物不但不害怕,反而特別地親近。
只是這馬太過傳奇,以至于她連靠近他,都帶着小心翼翼。
“要上去騎兩圈嗎?”陸庭舟見她這般虔誠小心的模樣,便笑着逗問她。
她一聽只覺得身上所有的毛孔都舒張開來,全身都在叫嚣,去騎它,趕緊的。可是她一垂眸看着身上穿着的裙裝,腳上踩着的這雙繡鞋,鞋尖上還有兩顆晶瑩的珍珠呢。
“今天的衣裳不适合騎馬,”謝清溪惋惜地說道。
陸庭舟倒是不在意,他安慰:“無事,這會騎不了,便下回吧。”
謝清溪抿嘴,如今回了京,她出門又豈會容易,她也只當陸庭舟是安慰自己。
此時他拍了拍元寶的背,喊道:“元寶,去跑兩圈。”
于是這匹高大的汗血寶馬被在陽光之下,肆意地奔跑起來,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它棗紅色的皮毛上,它的身上猶如鍍上一層金光一般,耀眼奪目。
謝清溪看着它奔跑起來都那麽優雅舒展的動作,忍不住嘆道:“若是能騎着元寶在草原上跑一圈,此生無憾。”
“這又何難,”陸庭舟轉頭盯着她,認真地說道。
待你我攜手,我定帶你看盡這山河大地。
他的眼神太過認真執着,竟是讓謝清溪忍不住低下頭,只是揚起的唇角洩漏了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朱砂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謝清溪站在門口,她趕緊跑過去,問道:“小姐,你怎麽在這啊?”
“你若是沒回來,我便進去,只怕到時候我娘會讓人打死你,”謝清溪閑閑地看了她一眼。
朱砂立即悔恨地說道:“小姐都怪那只臭狐貍,帶着我四處轉悠,竟是讓我迷了路呢。”
這會屋子裏頭已是亂成一團,蕭氏見謝清溪久久未回來,結果就派丫鬟出去找。誰知找了一圈,六姑娘并沒在大姑娘說的那處林子裏頭。
連謝明貞吓得都要親自去找她時,謝清溪帶着朱砂回來了。
蕭氏立即冷着臉問她去了何處,謝清溪立即說道:“先前那個林家那位五姑娘作怪,她們家的四姑娘又過來,還假模假樣地拉着她去見她母親,我一時挨不過便去了。不過走到半道的時候,便讓朱砂裝肚子疼,我就帶着朱砂趕緊找了地方躲起來了。”
朱砂看着謝清溪說的這話,立馬拼命地點頭。
蕭氏聽完只冷着臉沒說話,謝清溪立即無奈說道:“娘,這會我們真沒惹事,都怪那個林家的姑娘,頭一回見面,居然就害人。”
“所以你就一腳把人家踹進河裏?”蕭氏冷着臉問她。
謝清溪一聽她娘知道這事了,幹脆全倒出來:“那個林家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嫡出的姐姐擡手就給妹妹一巴掌,還讓妹妹下跪。這庶出的妹妹呢,不敢反抗嫡姐,居然坑害我們這種頭一回同她見面的人。這種人家,以後咱們家可不能同她們家來往。”
“你全都有理,”蕭氏見她說的這麽頭頭是道,簡直是不知怎麽說她了。
而謝明貞也立即說道:“六妹妹都是為了女兒才會這般做的,左右那個六姑娘也不敢将此事說出去。”
“那那個書生呢,你們怎麽知道他不會說?”蕭氏有些頭疼,這些姑娘啊,實在是太過沖動了。
誰知謝清溪卻狡黠一笑,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便是。”
蔣蘇杭依舊同往常一般,從書院中出來後,步行前往姐姐和姐夫家中。他姐夫姓許,如今在工部營繕所當着個八品的所副。他姐夫考了舉人,只是考了兩回科舉都落榜了,所以幹脆就捐了官身。
如今這八品的所副,還是姐夫的父母攢了一輩子的錢得來的呢。至于而蔣蘇杭的姐姐蔣氏,嫁到許家有八年了,不過他姐夫用父母的積蓄捐了官身之後,在京中卻是置不起宅子的。
蔣蘇杭先前一直在江南老家讀書,每回寫信給姐姐,都聽她說一切都好。如今他因着明年要參加會試,便提前進京準備考試,誰知一過來才知道,姐姐和姐夫還有兩個侄子都一直是租住房子的。
甚至姐夫還因為需要錢打點,在外頭借了一筆錢。蔣蘇杭一聽便将父母留給他的銀子,一部分給了她姐姐用于還債。他姐姐原本不要的,見他堅持,也只說這銀子是暫借的。
他姐姐原本是要她留在家中住的,不過他自己卻堅持住在書院中,好一心備考。不過他姐姐卻堅持要他每隔五日便回來吃一回飯,生怕書院的飯菜太過清淡。
他正走拐彎處,準備往巷子裏頭去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捂住他的口鼻,他用力掙紮,不過這人力氣實在是太大,所以他掙紮了許久,最後還是昏了過去。
只是在他昏迷之前,只模糊聽見有一人說:“太弱。”
等蔣蘇杭在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手腳被人綁在一張椅子上,眼睛卻是能看見的。待他睜眼時,就看見對面坐着兩個人,只見一個人長得格外兇神惡煞,而另外一個則坐在陰暗處,讓人看不見他的臉。
“少爺,就是這人,”那兇神惡煞見他醒了,突然猙獰一笑,看着蔣蘇杭心都哆嗦了一下。
不過這會他不敢暈啊,他雖然害怕,卻還是鼓足勇氣問:“我不過是一介書生,只怕兩位是抓住人了吧。”
只見那大漢嘿嘿一笑:“你三日之前是不是去過城西外頭的重元寺?”
蔣蘇杭點頭,那大漢便一條腿霍地擡起搭在旁邊的椅子上,獰笑道:“那就對了,找的就是你。”
這大漢不說話了,反而是轉身看着身後坐在黑暗陰影中的人。蔣蘇杭努力去看這人,只覺得他應該很高。
只聽他咬字很清楚,聲音帶着一絲低沉,“你那日可見過一個女子落水?”
“沒有,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蔣蘇杭雖然害怕,卻還是搖頭說道。
“你只管放心地告訴我,我并不是要害那姑娘,”那人誘惑性地開口。
蔣蘇杭卻只咬緊牙關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前面拜了拜菩薩,并沒有看見什麽姑娘,更沒看見落水的姑娘。”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那人突然輕笑一聲,吩咐大漢道:“既然他堅持不說,也不必留人了。”
那大漢只從腰間掏出一枚褐色的藥丸,蔣蘇杭一見便顫聲問道:“這是何物?”
“送你上西天的好東西,既然你到死不願開口,咱們主子也不耐煩問你了,左右不過是一句話罷了,”那大漢不在意地說道。
蔣蘇杭咬緊牙關,結果那大漢一伸手捏住他的下颚,他就霍地睜開嘴巴,那藥丸進來他的嘴巴,還沒等他往外吐呢,就迅速地化開。一直等這藥丸化幹淨了,那大漢才松手。
結果對面那個人影又開口:“你若告訴我,我便給你解藥如何。”
誰知此時蔣蘇杭卻突然閉上眼睛,開始默默念叨,原先他還只是小聲地念,誰知最後竟然大聲誦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他反複念誦,直到房間某處傳來一陣笑聲,才驚得他停住念誦。蔣蘇杭睜開眼睛,便看見有一人從一堵牆後面出來,待他看清之外,才發現那只是一架屏風,只是他先前太過害怕,根本沒有仔細打量這個房間。
只見那出來的女孩笑着對坐在陰影中的人說道:“大哥哥,你演的真好。”
謝清駿閑閑開口:“沒你出的主意好。”
“你,你,”蔣蘇杭認出這個就是那日踢人下水的姑娘,原本還強撐着的人,一下子頭歪了過去。
謝清溪吓了一跳,還是旁邊的大漢去探了他的鼻息才說道:“被吓暈的。”
“所以我已經這麽厲害了,一個照面就能将人吓暈,”謝清溪自言自語。
謝清駿點評:“還是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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