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仙君覺得太刺激了!

明明已經是個大人, 說出來這些話也成熟穩重很多, 可在蘇忘離聽來, 卻依舊是個孩子, 孩子氣的請求蘇忘離多看看他,孩子氣的命令蘇忘離将心中不安告知于他,不得對他有半分隐瞞。

也許在別人眼中, 景湛已然是一個成熟懂事的男人,可只有蘇忘離知道,這幾乎兩年的時間以來, 景湛一點點努力的變成現在的模樣。

蘇忘離想着, 他沒有回答也并沒有點頭, 只是借着景湛的懷抱,安心舒服的阖上眼, 貪婪其中。

待到他都快睡着了,景湛才将人從懷中撈出來,無奈的看着他睡眼惺忪模樣,輕聲道:“你明白了嗎?蘇忘離?我這次可沒跟你開玩笑, 我很認真,我真的生氣了。”

他話說的雖輕但一字一句說的也重,如同鬼魅誘惑, 盤旋于蘇忘離耳邊,使他不得不答應。

但困意上來, 蘇忘離不願說話, 就着被景湛雙手捧住的臉頰, 點了點頭,嗚咽着呢喃道:“你放開我,我困了。”

景湛本想趁熱打鐵,問一問他這師父第一條尾巴是怎麽沒的,可看現在這樣,他就算是問了,蘇忘離也未必願意答。

嘆口氣,起身讓蘇忘離躺好。

蘇忘離身體虛弱時,便異常嗜睡,頭剛沾上枕褥,便睡過去。

整個身子歪扭一團,景湛便耐心的把他的四肢舒展開,生怕他睡着時壓到哪,再将被子撚好,這才松下一口氣,端着木盤走出去,将門掩好。

誰知還未走出幾步,便見柳徹寒走過來,待他走近,景湛才看清楚這人臉上難掩的疲憊倦意,未及時清理的胡渣圈在嘴邊,青晃晃一片,那雙鳳眸裏遍布血絲,連眼下都烏黑一片。

若說照顧師父,景湛要比柳徹寒出力多得多,而這人三天兩頭都見不到個人影,偶爾出現一次看看師父,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在做些什麽。

以往的柳徹寒總是恣意張揚,嘴角含笑。景湛哪見過他這種狼狽樣,嘴中止不住嘲諷道:“啧啧啧,你怎麽變成這番模樣了?你這些時日都去哪了?莫不是去醉香樓疼惜姑娘去了?”

醉香樓可是離蓬萊山最近,津鹽城中最大的瓦子樓,蓬萊山四處雖空曠清寂寥無人煙,可這津鹽城可是出了名的熱鬧會玩,那醉香樓裏的美人姑娘也是一絕,景湛以前做夢都想去試試呢。

柳徹寒又怎會聽不出他話中諷刺,只不過,他現在沒什麽其餘精力跟景湛鬥嘴,垂眸看了看景湛手中木盤裏的空碗,再瞧他今日悠閑自在的模樣,嘴角卷起一抹笑,雖臉面狼狽,可若是帶上他那副輕佻模樣,倒別有幾番韻味,問道:“可是師父醒了?”

景湛不喜柳徹寒叫蘇忘離師父,立刻拉下一張臉,冷言道:“醒了,不過方才又睡下了,你可別去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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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徹寒點點頭,道:“那我去門口等他醒來。”

“怎麽?你有何事?同我說也一樣,我替你轉告師父。”

他說的急,蹙起眉頭,一副你若擾師父清夢,便将你碎屍萬段的樣子。

看到他這張臉,柳徹寒止不住笑出聲,看向他的雙眸裏竟帶些不舍,伸手拍上蘇忘離的肩膀,道:“你別擔心,我不擾師父,就是想等等他。”

說罷便與景湛擦肩而過,朝蘇忘離房間走去,待快到時,又停住腳步,轉首朝尚未走遠的景湛調笑道:“臭破爛,你還沒叫恩公哥哥呢,我可救了你兩次。”

景湛聽到這便要轉身開打,可怕擾了蘇忘離清淨,便低聲怒罵道:“死瘋子,看我一會不将你打的屁滾尿流!”

柳徹寒轉身走向蘇忘離房間,聽到他這麽一句倒不惱,也不笑,只是抿緊唇,自始至終沒再回頭。

他想,一會就不再見了......

景湛收拾好,早就把方才要打柳徹寒的事忘的一幹二淨,他許久沒好好休息過,如今蘇忘離醒過來,心中那塊石頭終于落下,至于其他那些問題疑惑都是小事,來日方長,等蘇忘離完全痊愈了,他再問也不遲。

實在渾身乏力,便進了房間,躺在榻上,沒多久就睡過去。

可景湛這邊剛睡着,蘇忘離便醒了,本來就要入夏,天氣悶熱的不行,偏偏景湛還将被褥給他蓋的那麽嚴實,做夢都是一團團烈火将自己包裹,醒來後才知道是被褥作祟,将其扯開,發現混身汗涔涔的,便想下床找點水喝。

柳徹寒聽到屋內動靜,便輕叩房門,小聲問道:“師父睡醒了?”

聽到柳徹寒的聲音,蘇忘離又坐回床上,将淩亂的被褥蓋好,清清嗓子,道:“進來吧。”

聲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等柳徹寒站定,還未問其何事,便見他雙膝跪下,向蘇忘離扣一禮。

蘇忘離剛醒,腦袋昏昏沉沉,又看到柳徹寒向自己行如此大禮,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彎,僵在床上,眨巴眼看向柳徹寒。

“你這是做什麽?”蘇忘離問道。

“師父,多謝您肯收我為徒。”柳徹寒臉上是從未見過的這般正色,漆黑雙眸裏再也瞧不見輕佻,嘴角平淡,再無上揚痕跡。

“我不是什麽好人,自私且勢力,其實并未想着您可以收我為徒,只是圖個好玩罷了,今日與您辭行,我覺得應該說些實話。”

總是輕浮的人忽然神色嚴肅的讓人害怕,謊話連篇的他終于說出一句心底話,可卻那麽焦躁不安,生怕蘇忘離不願相信他。

“辭行?”蘇忘離問道。

柳徹寒點點頭。

“我......我犯過太多的錯,如今,是時候将這些錯全都改過來了。”

柳徹寒不願說太多,站起身,一副凝重自嘲神色,道:“景湛對師父很上心,為救師父千辛萬苦去鳳凰池取回雀翎,在您昏睡時,沒日沒夜的照看您,徹寒比不過。”

說罷又是一個行禮,鄭重道:“能遇見你們,已經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

蘇忘離只是沉默的看着他,雖不知柳徹寒為何突然如此,也不知他說的錯是什麽,但他知道依照柳徹寒的性子,就算自己問了也不會得到任何結果,便對他道:“一日為師 ,終身為師。柳徹寒,不論你要做什麽要去哪,都要記住,我蘇忘離都是你的師父,蓬萊永遠是你的家。”

這話在蘇忘離看來沒什麽,他不會輕易收徒,自然也不會輕易休徒,成了他的徒弟,那便一生都要做他的徒弟。

可柳徹寒聽完這句話,不知為何眼眶竟濕潤了,他抽了抽鼻子,嘴角勾起,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狼狽。

或許吃過太過苦,受過所有人的冷言惡語,本以為對一切都不在乎了,可此刻突然有個人問他好不好,問他要不要緊,叫他不要再撐着的時候,心中憋了太久的委屈,在這一剎那全部迸發。

哪能不在乎啊,只不過不願再傷心罷了。

“徒兒謝過師父。”

一字一句說的珍重,說罷不再有一絲猶豫,轉身走出房間,他怕再多停留一刻,便會舍不得。

禦劍飛離蓬萊時,他曾覺得自己定不會有任何感覺,可真到了這一天,心中倒生出千絲萬縷的感慨來。

他想,以後不會再見了,從此,不管是陽關道亦或是獨木橋,都不會再與他們相見了吧。

柳徹寒走的這樣悄無聲息,以至于景湛一連将近半月沒見到他,才肯問蘇忘離。

蘇忘離這才相告,輕描淡寫道:“他早就離開了。”

“離開?那死瘋子不是一直都纏着師父嗎?怎麽會這麽輕易就離開了?”

蘇忘離搖搖頭,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他自己的事,別人不願說,我們也不用知道。”

眼看自家師父又要開始雲雲衆生,講些大道理,景湛眼疾手快,立馬低頭将那兩瓣柔軟的唇堵上。

.......

入夏後的夜除了熱以外便多了潮,一吻下來,兩人皆滿頭大汗,四目相對之時,眸中視線相碰撞,兩人皆動了情,景湛将心愛之人擁進懷裏,抓住他一只手朝自己撫去。

蘇忘離憋得暈頭轉向,眼眸中多了層朦胧霧氣,嘴邊未及時吞咽的口水流下,于月色之下閃出晶瑩水光,直到細膩的手掌觸碰到......

他都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只得又動手摸了摸,只聽耳邊呼吸聲加重,摟住他的那只手臂驟然收緊,捏住他手腕的手更加用力。

“師父,你真是勾人不自知。”低沉且磁性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熱浪般的呼氣噴在他耳廓之上,帶上密密麻麻的酥癢。

輕輕捏兩下,蘇忘離才知道是什麽,一張臉立刻刷——得漲紅,那雙狐貍眼眸裏滿是水汽,一雙眼尾如同染了胭脂一般,紅得直撓景湛的心。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兩人确定心意已經那麽久,剛開始親親抱抱倒還可以,如今卻越來越滿足不了,他渴望更多,想要蘇忘離的一切,可蘇忘離的傷才剛好,身體本就虛弱,若是這樣來的話,必定會傷到他。

他不想蘇忘離受傷......

不想他再受一點疼了......

“景湛,你,你......”蘇忘離害怕,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害怕什麽。

形狀實在太大,大得駭人,強烈的壓迫感使他膽顫不停。

“師父,你,你幫幫我,幫幫我可好?”

他的聲音低啞,卻又誘惑至極,附在蘇忘離耳邊擾其心神。

蘇忘離顫顫巍巍的不再抵抗,通紅着臉小聲問了句:“怎麽,怎麽幫啊?”

......

......

......

景湛生怕他的頭撞上床頭,眼疾手快将人攬進懷裏,本想帶人去沐浴,誰知蘇忘離已然睡過去,親了親他滿是汗水的臉頰,将人輕緩的放躺下,摟着精疲力盡的蘇忘離,心滿意足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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