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全身都散架了的夏亦初回到房間,他癱坐在沙發上,自己全身都無力了,他心緒有些複雜,不知道自己演的這一出是什麽意思,他不喜歡太複雜的關系,他也捋不清這樣的關系,明明想停止這樣荒唐的事情,可是卻一次又一次地發生,他和任宇寒這樣糾纏下去會有什麽結果,不會有好結果的,他和任宇寒一樣,都是沒有心的,他不會喜歡任宇寒,任宇寒也不會喜歡他,他們之間就是這樣不清不楚地糾纏着,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不希望他和任宇寒發生的事情變得衆人皆知,至少,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面對任宇言。
任宇言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他卻和任宇言的哥哥一次又一次發生這樣難以解釋的事情,腦袋好亂,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的身上全都是任宇寒的味道,他擺脫不了,夏亦初起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扔進了洗衣機裏,他走進了沖涼房中,扭開了熱水,徹徹底底地洗個澡,他想要把任宇寒的味道消除幹淨,也許這樣,他們之間就沒有什麽聯系了,夏亦初做着自欺欺人的想法。
熱水打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口舒張着,他沖洗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手觸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他的腦海中卻出現了任宇寒的模樣,任宇寒看看着他,以一種饒有興趣的眼神,在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就站在任宇寒的面前,他就站在任宇寒的面前洗澡,說來也奇怪,他并不是沒有在任宇寒的面前洗過澡,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夏亦初就已經大膽到直接在任宇寒的面前洗澡了,可是直到今天,他感覺到任宇寒就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洗澡的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他的身體變得敏感,他感覺搭在自己身上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任宇寒那雙寬闊的帶有一些粗糙的手,撫摸在他的身上。
夏亦初嘆了一口氣,他盡量讓自己的身體冷靜下來,不然呢?想像着任宇寒在他身邊的模樣,然後□□?他自問做不到!夏亦初把熱水調成了冷水,任由冷水拍打在他的身上,把他的熱情給拍下。
夏亦初覺得自己要清醒過來,不能再這樣被任宇寒誘惑了,可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下已經高高頂起一根棒子,他并不是一個欲望至上的人,确切的說,他是一個很冷感的人,無論是在哪一方面,把澡洗完之後,他感覺到更加疲倦地立刻就趴在床上睡了起來!張愛玲說過,通往女人內心的路是□□,莫非男人也亦然,進入了身體之後,就離內心不遠了!這一次,恍恍惚惚之間,他好像又夢到了那個他曾經夢過的夢裏,夢裏的他穿着一襲正式的西服,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和他穿着一樣的服裝在朝他走來,那個人好像很熟悉,可是他卻看不清他的面孔,他走上前,很努力地想再看清,這是屬于他的婚禮,夏亦初知道這是一個夢,可是恍恍惚惚之間,他又不希望自己醒過來,就讓他這樣做着美夢下去吧。
只有在夢裏,他才能大膽地想自己的所想。夢中那個人是誰?他總是看不清楚,他從來都沒有期待過自己能有幸遇到一個伴侶度過自己平庸的一生,只是為什麽卻偏偏做了一個這樣的夢,難道在夢裏的才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突然一陣喧嚣的鈴聲把他給吵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房間熟悉的天花板,他抓起放在床臺上的手機,看到手機上閃爍的三個字:任宇寒
夏亦初可以想像到,任宇寒在他手機上錄入他的號碼的那種簡單粗暴。
“喂?”夏亦初的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鼻音,剛剛睡醒的他腦袋好像有些不清醒。
“今晚一起吃晚飯?我過去接你。”雖然是一個問句,可是語氣卻是陳述句。
夏亦初找不到兩個人可以出去吃飯的理由,他看了一眼窗臺外的天空,漆黑一片,再看一下手機,已經是下午七點,黃昏的天,有些昏暗,在悶熱中帶着一絲涼意,卻也是熱的窒息。
“好。”雖然想拒絕,可是說出了口,卻變成了同意,夏亦初自己也感到訝異,也許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抗拒與任宇寒的再次見面。
挂了電話之後,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衣櫃上挑選起衣服來。雖然只是與任宇寒相處過兩天,但是可以看出任宇寒是一個儀式感很強的人,每次任宇寒都是穿着很正式的服裝,出于比較的心理,夏亦初不願意讓自己邋遢的模樣出現在任宇寒的面前,雖然自己最狼狽的模樣全部都被任宇寒看到了,現在才糾結這個,似乎有點晚了。
夏亦初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的臉比一般男人的都要小,所以看起來特別的年輕,很多人在工作的時候看到他都以為他是在讀大學生出來兼職的,頭發也是随意自然地耷拉着,從來不樂意倒騰,所以他什麽時候看起來都是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與任宇言站在一起,差別倒也不大,可是只要和任宇寒站在一起,他就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任宇寒身上那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成熟感是他身上所沒有的。想到這裏,夏亦初感到有些挫敗。
才準備完,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夏亦初歪頭一想,任宇寒這麽快就來了?可怕感覺又不對,任宇寒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哪一個單位才對。他打開門,卻赫然看到任宇言站在他家門外,依舊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終于找到你了。”看到夏亦初之後,任宇言大大地舒了一口氣,然後也沒有經過夏亦初的通知,直接登堂入室,畢竟在任宇言看來,兩人就是最随意的好友關系。
夏亦初一愣,“你怎麽來了?”
“還說呢?打你電話一直都不通,之前跟你說着電話就無端端斷線了,我怎麽知道你出了什麽事?”任宇言假裝生氣般做勢去打夏亦初,然後卻一下子擁住了夏亦初,用手重重地揉着夏亦初的頭發。
總是這樣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讓夏亦初感覺很不自在,他驚吓般立刻從任宇言的懷中逃脫,夏亦初突然睜開,任宇言的懷中一下子空蕩了下來,他愣了一下,看着夏亦初,卻發現今天的夏亦初看起來與往日有些許的不同,給人一種心癢難耐的異樣感覺,身體好像有只蟲子往他心髒的部位鑽了一下,他不安地揉了一下胸口。
“今天你的電話怎麽回事,一直都打不通?”任宇言連忙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問。
任宇言一問,夏亦初才想起了任宇寒把任宇言的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的事,回來之後,他也沒有在意,一直忘記把任宇言給拉出來了,所以導致任宇言一直給他打電話都打不進去。
他看了一下眼前這個新婚燕爾的男人,為什麽在結婚的第二天就這麽有空地來找他這個所謂的好朋友,任宇言總是做一些讓他感覺自己有一絲希望的事情,可是每次,當自己燃起了希望,又會被重重地打入谷底,任宇言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已經找到了自己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侶的新婚男人,自己身為另一個男人,還在那裏瞎想什麽,夏亦初不由地在心底暗罵自己傻。
“我的手機沒電了,我一直忘記充了。”夏亦初說。他心虛地看着被他放在床上一個角落的手機。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任宇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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