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擔心的。”夏亦初說。
“就感覺你這段時間都怪怪的,走,我們撸串去,這段時間我也是太忙了,都好久沒有時間這樣找你了。”任宇言不由分說就直接親昵地把手搭在了夏亦初的身上,拉着夏亦初就往門外走了,根本由不得夏亦初拒絕。
任宇言對誰都是這樣親熱的勁,尤其是對他這個所謂的好朋友,動不動就勾肩搭背,或許在男人之間摟摟抱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夏亦初受不了任宇言總是這樣對待他。
他看着任宇言一副大快朵頤地吃着燒烤的模樣,任宇言總是這樣一個樂天派,什麽時候臉上都是神采奕奕的笑容。
“你這樣直接在夜裏抛下自己的新婚妻子,真的好嗎?”夏亦初問,任宇言做事總是這樣大大咧咧的,雖然對誰都講義氣,但是有時卻過分地忽略了對方的心情。
“哎呀,你還不懂我,都說了,結婚是一個儀式,以後我們的什麽都不會變,我覺得啊,還是對着你比較舒服,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任宇言嘴裏吃着東西,含糊不清漫不經心的說着,可是聽在夏亦初的耳中卻很不是滋味,他想來生性冷淡,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模樣,若不是任宇言這副自來熟的性格,兩人估計也很難成為好朋友。
他沒有說話,悶頭吃了一口牛肉串。
夏天的夜裏,尤其是街口的檔口,更加的悶熱,燒烤檔的煙霧彌漫在四周,也讓人看起來有些不真實。四處都是持着燒烤的人們,喝着啤酒在大聲的說笑,鬧哄哄的,但是任宇寒就是喜歡來這樣的地方,比較接地氣,兩人的身上都蒙上一層薄汗,夏亦初很少吃燒烤,偶爾拿起兩根吃一下,大部分的烤串都是進了任宇寒的胃裏。
任宇言突然也停下了手中的串,看着夏亦初,“今天好像感覺你特別地不一樣。”
“有嗎?”夏亦初不冷不熱地回應道。
“對了,還記不記得那天婚禮上那個伴娘,她托我老婆問我你的聯系方式,說不定是看上你小子了,喲,看來,我們家小夏還真是魅力無邊啊。”任宇言調笑道。
任宇言在說什麽,夏亦初感覺自己聽不清楚了,那一句:我老婆,聽在夏亦初的耳中特別地刺耳。也許是出于習慣的喜歡,也許是因為自己情感的執着,在遇到了任宇言之後,夏亦初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其他的男人,他的世界裏只剩下任宇言和其他人。他一直在自己的心裏演繹着風花雪月,可實際上,他和任宇言的其他朋友都沒有區別。
“對了,小夏,一直以來也沒見到你身邊有什麽女孩子,以前我都沒有多想,你說你該不會是不喜歡女人吧?”任宇言調笑道。
夏亦初聽到任宇言的話,臉突然煞白,雖說知道是任宇言的玩笑話,可是聽在他的耳中卻如鬼神一般。任宇言見夏亦初臉色大變,連忙解釋道:“小夏,別生氣,我只是開一個玩笑。”
是男人,都會禁忌別人開這些玩笑,一時間,任宇言覺得自己說話沒輕沒重的。
“我只是一時亂說,我覺得你一直沒有女朋友,挺好的,只是那個伴娘突然問我你的聯系方式,我就不想給她,總感覺如果有一天,你也有女朋友了,你也結婚了,我們就回不到過去了!”任宇言說。
說完,任宇言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了,今天怎麽說話聽着都是怪怪的,反正他今天看到夏亦初,就是說不出夏亦初哪裏不一樣了,好像就要抓不住了,有些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對夏亦初太過于依賴了,有事沒事就喜歡往夏亦初那裏跑,有事沒事就想聽到夏亦初的聲音。
“哎呀,我錯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吃東西。”任宇言說。
看到任宇言大快朵頤地吃東西的模樣,夏亦初完全想象不出來,那個總是一臉嚴肅,西裝革履的任宇寒坐在這裏吃烤串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他們之間的差別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任宇寒?夏亦初才想起今晚好像任宇寒約了他吃飯的,該死,他居然一下子忘記了,任宇言突然過來找他,又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大堆話,害他的腦子都不太正常了!一下子就習慣性地跟着任宇言走了,沒有時間想其他大的。夏亦初連忙掏了一下手機,卻發現手機不在兜裏,任宇言過來找他,一下子就把他拉出去了,他連拿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
“現在幾點了?”夏亦初連忙問。
“十點多了。”任宇言看了一下時間說。
“已經十點多了?”夏亦初突然不安了起來,明明答應了任宇寒吃飯的,突然爽約,是他的不對,手機不在身上,想要解釋都不行。雖然知道任宇寒如果等不到他的話會回去的,但是他就是很想回去了!至少打個電話跟任宇寒解釋一下。當着任宇言的面,他不能提及分毫,畢竟在任宇言的眼中,他和他的哥哥是那種八杆子也扯不着關系的人。
“我想先回去了。”夏亦初說。
“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任宇言立刻說。
“沒有,我是真的有事,我沒有生氣。”夏亦初耐心解釋道,畢竟他不能說,我要回去那是因為你哥之前約了我吧!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吧!”任宇言說。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夏亦初說,一個大男人,就真的不要送來送去的了吧,他看着任宇言,有時候真的是要放下了!就這樣,呆在好好朋友的位置中,挺好的。
在夏亦初的堅持下,任宇言終于沒有送他回去,回去的一路上,夏亦初覺得很焦慮且內疚,讓一個人等他絕對不是他想要的,他本就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無論是誰,他都沒有讓人等的習慣,而且現在已經十點多了,趕回去也十一點了,他不認為像任宇寒這樣精明的人還會在那裏等他,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心中卻隐約有個希望,他希望任宇寒依舊在那裏等他。夏亦初在心裏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他究竟是在期待些什麽?總是一副癡人說夢的模樣,真傻,自己明明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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