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斐天問,我恨你

後背突然挨上溫暖的熱炕,這讓凍了足有月餘的駱青染立時舒服地直想嘆氣,可身前傳來的更滾燙的感覺又讓她的理智迅速回歸,“斐爺,您新傷未愈,如果傷口裂開……”

斐天問置若罔聞,此時他的視線正粘在她不經意外露的小腳之上。

外形小巧,肌理細膩,膚白而光潔,指長而勻稱。

情不自禁地以自己的大手丈量上去,居然差不多長短。

五指順勢就要收緊,豈料小腳像一尾滑溜的魚一樣,“哧溜”一下就縮進了外裹的衣裙裏。

擡頭,駱青染繃着粉紅的小臉,目光游離。

斐天問挑眉稍怔,随即覆身而上,大手撫過她的臉,口中喃聲道,“原來真有水仙花的時候。”

聲音啞啞的,如他粗砺的大手帶給她刺刺的感覺。

駱青染困窘地歪頭再歪頭,妄想躲開他火熱氣息的時候,卻正好看到床頭堆砌的棉被。

豔紅的牡丹緞面,燦金的交頸鴛鴦。

“大娘得記功一件!”順着她的目光同看到的斐天問由衷一嘆,另一只大手早已從裙底鑽進去,然後摸到她的小腳。

駱青染立時又是一個哆嗦,反射性地就要再抽腳躲離。

可是不成。不曾弄痛她的力度卻也讓她無法随心所欲。

駱青染頓時心慌了,只因這一次與先前趙六意圖不軌的情況完全不同。

趙六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在算計着她的時候,她也在算計着他。如果他妄想不軌,那麽必定會創造最松懈的看管契機,而那個時候,就一定會是她逃離劣境的最好時刻。

這方向,當然是距離最近的傲天寨。

每天放羊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傲天寨的羊群居然也每天同樣的時刻出現在山腳下。聽說,傲天寨對寨衆們管理甚嚴,首要一條便是不得強辱女子。

那麽,只要她利用得當,她就一定能逃脫險境。

幸運的是,她直接引來的就是那個早已熟悉在耳的大寨主!

所以,她的計劃提前實施,也幸運的圓滿的達到了入寨的目的!

至于這代價,當然是她為了鞏固位子而準備付出的清白!

然而此刻,當“要賬的”欺上身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事情并不像她所想像的那麽簡單!尤其是在他堅定地否決了她的平反之想以後。

可是,他所否決的卻正是她誓死都要堅持的!那麽,在找到更有用的能幫她平反的勢力之前,她唯一可用的清白絕對不能在這裏丢掉!

“斐爺三思!”駱青染即刻雙手反向外搡,頭也擡起頂在了斐天問正要下落的下巴處,“招安大會開始在即斐爺何必因一晌貪歡而使一切功虧一篑?”

自認為絕對有效的理由不加停頓地一口氣說完,說完就清楚地感覺到了掌下的肌肉繃緊。

他生氣了!

別問為什麽,她此刻就是無比清晰地知道。

“你要反悔!”不是“想反悔”,而是以肯定的語氣道出了此時駱青染心中的新決定。

是,她要反悔!駱青染于心中附和一聲,可是以更快的速度出口的卻是,“不!”

“哼,是嗎?”他粗重的呼吸幾乎如巍峨的烏山,對着她的頭頂直壓而下。

駱青染深吸一口氣,解釋的理由張口就來,“妾身在發配途中半個月,在戍所放羊半個月,一個月來身為官奴的苦楚,妾身自認已經體會得淋漓盡致,也非常不希望在将來還會有這種類似遭遇的可能出現。所以,妾身由衷地盼望即将到來的安穩生活不會只是一個靠不住的短暫夢境。斐爺有心憐惜,妾身感激不盡,于是,妾身鬥膽懇請斐爺再小忍數日……”

至此,恰到好處地收尾。

可就在她的尾音剛剛落定的時候,頭頂處立刻就傳來了斐天問的沉聲回複,“巧舌如簧!”

駱青染力持鎮定,“肺腑之言。”

“狗屁的肺腑之言!”斐天問眼底竄起的火花顯而易見,盡管他早就明白她是為了什麽才決定将清白之身輕易托付,但當他真正理解透徹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在內心深處生出一股憤怒的情緒。

她當他是什麽?有用的時候什麽都敢托付,危機一過就棄如敝屣?

她不是那個一向奉行“以誠待人”的禮部尚書之女嗎?

怎麽到了他這裏就這樣表裏不一狡猾現實得令人生氣?

伸出兩指狠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對視,他将自己的決定表達得斬釘截鐵,“我,不允許毀約!”

她抵在胸前的雙手對他來說絲毫不夠成威脅,只輕松地一扣再一提,就牢牢地禁锢在了她的頭頂上端。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眸底的慌亂盡收眼底。

身下柔軟的軀體也開始微微的顫抖。

一絲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過,斐天問大手一揮已經“呼啦”一下扯開了她身上的衣裙。

涼氣襲來,駱青染哆嗦一下就要再開口說些什麽。

可嘴巴才開,聲音還未到喉嚨,斐天問的唇瓣已經俯沖而下。

她大眼瞪圓怔愣之時,他口腔的氣息已經沖到她的嘴裏,橫沖直撞肆意掠奪起來。

沒有絲毫溫柔可言,氣息都帶着強勢的征服!

駱青染被啃得生疼,曲膝就要反抗,可才有擡腿的意思,斐天問的大腿已經緊貼壓下。

繃緊的肌肉,生硬的力道,駱青染頓時真正淪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

心中陡涼,駱青染定定地看着頭頂上方的橫木房梁,意識短暫飄離。被趙六強占身子與被眼前的人強占身子,有區別嗎?哪個都不能為自己的平反之路添磚加瓦!

不行!

她不允許!

手被扣住,那就扭腦袋!

腦袋也被扣住,那就扭身子!

然而,在他的強制之下,她的所有反抗不過如蚍蜉一般渺小無力!

如果說當時被趙六點穴曾讓她悲憤地想哭,那麽現在,沒點穴也無力反抗的她,眼淚早在意識到以前已經迸發而出!

“唔唔唔,唔唔唔!”——斐天問,我恨你!

曾經最不屑這樣空放“狠話”,也認為這樣其實是最無能的人才會說的話。此時一朝出口,不過代表了她真正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斐天問的動作稍停,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眶中已經遍布淚水,卻仍然死死地含着不肯讓它流下!

心中一角轟然崩塌,只為她的倔強!

然而,大手探向她腿間的動作卻開始繼續——她的身子今天必須被破掉!

敏感地察覺到那長驅直入的手指,根本無暇顧及羞澀的駱青染即刻全身冰涼,難道果真要……

正在此時,嗖——一支飛镖穿窗而入。

斐天問抱緊駱青染及時翻滾,停下,兩人同時偏頭。

當——飛镖直直釘入屋中的柱子。

尾部紅纓正搖曳生姿。

窗外緊跟着就是一聲厲喝,“大寨主,你不能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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