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要她滾
入夜時分,一向天擦黑就熄燈睡覺的烏山鎮知縣府衙,此日卻是異常的熱鬧非凡。
後院燈火通明,走廊人來人往。
一處正屋的門口,知縣大人的正室許大夫人正在親自指揮。
“許紅,去看看熱水好沒好,好了就趕緊運到洗浴室。”
“許翠,去我屋裏請出上次老爺進京被賞的盛京香胰。”
“許藍,去小姐屋裏把月前剛做好的煙霞女花帔取來。”
“許……許管家,你不在前面好好侍候客人,你來後院做什麽?”
走廊的拐角,許管家剛一露面就被許大夫人一頓喝斥。
“夫人容禀,”許管家小碎步跑近方才小聲說道,“小的受老爺之命前來傳話。”
眼神若有若無掃一眼後面的正屋,許大夫人即刻明白。
兩人走到一個廊柱的後面,許大夫人這才小聲問,“說吧,什麽話?”
“老爺交待,讓大小姐親自去主屋服侍入浴。”
“什麽?”許大夫人一驚,聲音不禁大了些,随後又警覺地降低聲音,“老爺這是什麽意思?這是要讓雅蝶伏低做小麽?”
許管家原封不動轉述,“先做小,再成大,關鍵是先引起貴客的注意。”
許大夫人沉默半晌之後點下了頭,“好,我會看着辦的。”
許管家離去複命,許大夫人剛想着要再派人請女兒過來,一擡頭,後院的門口,許大小姐許雅蝶已經風風火火地直奔這邊而來,嘴裏還不住嚷嚷着。
“娘,你到底在做什麽?我幾次求你把那盛京香胰給我用你都不肯,今天你卻拿出來給一個外人?還有那煙霞女花帔,那明明是為我到招安大會獻舞之時準備的,你為什麽要我現在拿出來給一個外人?我……”
“唉喲,我的小祖宗,你快些閉嘴……”許大夫人幾步迎上去就捂了許雅蝶的嘴,然後把她拖到了一間側屋之內。
門剛關上,許雅蝶就掙脫了親娘的控制,“娘,你到底在做什麽?如果你不說清楚,別說我的煙霞女花帔,就是這盛京香胰你也別想拿給一個外人。”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許大夫人嗔怒地以食指點一下親女的額頭,“娘花高價為你訂做煙霞女花帔是為什麽?娘允你以不顧官千金的臉面也要到招安大會獻舞又是為的什麽?”
“娘,你是說……”許雅蝶的眼睛突然一亮。
“對,就是那個人,他來了咱這府裏了。”許大夫人幹脆一語說完。
許雅蝶立刻轉身就向門口奔,“我這就去前面看他。”
“你回來!”許大夫人一把拉住她,“你怎麽去看他?你以什麽身份去看他?就算你看了他,你能保證他就能将你看在眼裏?”
“娘!”許雅蝶不樂意地一跺腳,“女兒怎麽了他就不能看在眼裏了?女兒可是這烏山鎮的第一千金,出身相貌哪一樣都比別人好……”
“那如果與這盛京第一千金相比呢?”許大夫人一語打斷。
許雅蝶愣住,“盛京第一千金?不是已經淪為官奴了麽?”
許大夫人氣她的不開竅,“人家既然能從死刑中逃脫出來,又怎麽會将一個官奴之名久戴在身?”
“什麽?怎麽會?娘你不是跟戍所的……”話說到一半,許雅蝶突然臉色大變,“主屋裏的就是她?他救了她?那他是不是察覺了我們……”
“沒有!”許大夫人趕緊厲聲打斷她的話,并迅速地走到門口聽了又聽。
在确定門外無人之後,許大夫人才回頭狠瞪了一眼女兒,“隔牆有耳隔牆有耳!我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麽就是記不住?”
“我,我不是一時忘了麽。”許雅蝶委屈地撇撇嘴,“娘,我下次會小心的。”
“行了,你知道就好。”對于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骨肉,許大夫人到底不忍多過苛責,“現在,拿着你的煙霞女花帔和盛京香胰進去服侍。”
“什麽?”不僅要她的東西,還讓她親自服侍?許雅蝶不能接受,“我不去!”
“你不去?你知不知道你不去的話有多少人搶着要去?”
許雅蝶不明白。
許大夫人拉過女兒的手,語重心長道,“這位盛京第一千金能在九族全誅的情況下撿回一條命,你以為這是誰的功勞?”
“那是他念及舊情,”許雅蝶愛恨摻半地嘟哝一聲,随即又辯駁道,“可是她有了這樣的經歷,梁家怎會再讓她進門做大?”
“她能不能進門做大還另說,但就目前而言,你不得不承認在那人的眼中,現在除了她,別人那是一個也看不進去。”
“他……”許雅蝶諾諾地不吱聲了。
許大夫人輕推着她走向門口,“對于你來說,她不過就是一個需要借助的橋梁,需要時就暫且委屈一下關注關注,不需要時再一腳踩塌也不遲啊。”
“娘,你是說?”許雅蝶立刻眉開眼笑。
許大夫人開門,将衣服和胰子塞進許雅蝶的懷裏,高聲說道,“女兒,小姐遠來是客,又身份尊貴,你可要盡心服侍好了。”
“是,女兒曉得。”許雅蝶也學着娘親的樣子高應一聲,然後低頭推門進了主屋。
屋內桂花香薰缭繞,絲絲鑽入鼻孔卻又不給人刺鼻的感覺。
許雅蝶深吸一口氣,這是她娘在年節時分才拿出來一用的明貴貨。上次她想要一點來薰薰衣服,可是娘以太奢侈為由拒絕了。如今,卻被整支整支的用來薰屋子……
擡頭,屏風之後現出一抹側影,應該是着裝完畢了正在系着腰間的絲帶。
脖頸纖細,脊背筆直,動作優雅,站姿華貴。
周身散發着一種她一直希望擁有卻一直沒能擁有的氣質!
許雅蝶再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胸中突然湧起的酸意,“小姐,您……”
話沒能說完,被打斷了。
“東西放下!”
“……”
“出去關門!”
“……”
“雙耳失聰?”
“……喂,你……”
上來就被搶白的未說完一句完整話的許雅蝶頓時覺得胸悶氣短,于是,她第三次深吸一口氣。
結果對面再次搶先說話。
“我遠來是客!”
許雅蝶眉頭一皺,“是,但……”
“我身份尊貴!”
許雅蝶五指攥緊,“那是因為……”
“你要盡心服侍!”
轟,許雅蝶只覺得不知從哪裏生起的熱氣一下子就沖到了頭頂,她長這麽大還沒見過一個把主人的場面話毫不客氣地當作行為準則的客人!
“第二遍,東西放下出去關門如果你沒有雙耳失聰!”
屏風之後三次傳來的聲音沒有被許雅蝶快要焚化自己的情緒影響分毫,仍然清清冷冷地如檐前的冰柱,銳利糁人。
并且毫不掩飾其高高在上外人只能仰望的自傲之意!
于是,自進門就一直憋着氣的許雅蝶簡直要被氣炸了,這不是明擺着要她滾的意思嗎?!
“你大膽!”許雅蝶大喝一聲就向前撲,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氣?
什麽橋梁之用什麽暫時委屈,她統統忘在腦後了,她現在只想把這個膽敢對她頤指氣使的女人的嘴撕爛!
------題外話------
呃,雅蝶雅蝶,雅蠛蝶——
請原諒我最近突然生起了一股惡搞名字的獨特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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