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抱大腿

“許雅蝶,你給我站住!”

門外不放心的許大夫人一聽情況有變,立刻推開門沖了進來,一手抱住女兒腰的同時另一只手捂住了女兒的嘴。

然後沖着屏風之後讨好地說道,“小女莽撞無禮,還請駱小姐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也沒等回話,許大夫人拖着女兒幾大步就退到了門外。

“許紅許翠,快進去服侍貴客。”

許雅蝶眼看就要掙開許大夫人的禁锢,許大夫人一個眼色,許藍趕忙上前關上了門。

“呼呼,”許雅蝶狠喘了幾口氣,不樂意地一跺腳,“娘,她都那樣侮辱我了,你不幫着我還拉我?”

“不拉着你還讓你上前送死麽?”許大夫人現在也沒了好氣,“你也不想想,有前面的那位在,能讓你輕易近她的身?”

“我——”只要提到前面那位,許雅蝶立刻理智回歸,“娘,那現在怎麽辦?如果她在他的面前說我的壞話,那我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現在知道後悔了?”許大夫人瞪女兒一眼。

“娘!”許雅蝶上前挽住親娘的手臂,“女兒錯了女兒改還不行?從現在開始,娘說什麽女兒就做什麽!”

許大夫人睨她,“真這麽乖?”

點頭。

“不再自作主張?”

堅決點頭。

“那好,回房去換一身素衣來,越素越好。臉上的妝也擦掉,頭上的飾品除了束發必用的銀釵其他什麽都不要戴。”

什麽?她沒了煙霞女花帔附身也便罷了,現在居然讓她打扮也不行?這不是存心讓她在心上人面前更黯淡無光嗎?

許雅蝶立刻撅嘴,“我不幹!”說完還極度不滿意地斜了親娘一眼,“您到底是不是我親娘,您這樣做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幫她?”

“當然是幫你,我的小祖宗!”許大夫人其實真想狠敲一下女兒的頭,好确定确定她到底長沒長腦袋。可是,長嘆一聲之後,還是舍不得。

許大夫人無奈地拉近女兒,在她耳邊小聲數語之後,許雅蝶的臉一下子便陰轉晴起來。

“真的,娘?”

“比珍珠還真!”

許雅蝶一蹿多高,“那我聽你的,我這就去!”

許雅蝶看一眼前院的方向,然後轉身奔向自己的小院。

許大夫人也看向了前院,“許藍過來,你去給前院的老爺傳個話。”

如此這般這般。

記下一切的許藍負命前行,穿過長長的走廊,越過前院與後院的那道月亮門,來到了同樣燈火通明的前院。

宴客廳。

主座之上的人一襲白袍,面容俊雅,氣場平和。

一盅溫酒在手,頻頻小飲,眼光卻總是不自覺地撇向後院的方向。

作陪的知縣許大貴,笑笑道,“少将軍請放心,駱小姐由下官的內人親自帶人侍候,一定不會讓小姐委屈半分。”

“勞煩許知縣。”白袍少将軍一擡手,代表謝意的一杯水酒先幹為敬。

許大貴受寵若驚,同樣回禮的一杯酒險些因為激動的手指而灑在桌上,“這是下官的本分,下官的本……咳咳咳……”

太急着幹杯回禮的許大貴被酒嗆着了。

師爺許小谏借機進言戴高帽,“少将軍千萬不要客氣,就沖着少将軍幾年來為北部邊陲百次退敵的壯舉,此等小事何以為報?”

“是是是,”緩過氣來的許大貴連聲應和,不想師爺專美于前,“少将軍能來下官的府上,那是下官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如少将軍有意,下官誠摯歡迎少将軍多住幾日。”

許大貴想起自己的女兒,“啊,少将軍,最近氣溫驟降,下官的一處外院的霧淞初初形成了,那場面煞是壯觀。不知少将軍可否得空一游?”

“這樣啊,我考慮考慮。”

白袍少将軍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許大貴心中暗罵自己嘴笨,卻不願輕易放棄這送上門的抱大腿的機會,“對了,小女日前曾為霧淞作畫數張,下官這就命小女送過來……”

許大貴剛要慶幸自己為女兒又想來一條更好的途徑,卻在說到一半收到了來自師爺飽含警告的一瞪。

怎麽回事?為什麽不讓說了?

許小谏快速地瞥一眼主座上的白袍,人家正在祭奠之期,做什麽賞美暢游之舉?這不是馬屁拍在了馬腿之上麽?

許大貴一拍大腿,他忘了,可現在怎麽辦?他已經說出去了……這位少将軍會不會因此治他一個不敬之罪?

許小谏再給他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少将軍,下官抖膽,駱大小姐身嬌體貴,此前又幾番奔波,如今可算被少将軍救離苦海,卻難免身心俱傷。”

白袍少将軍正欲飲酒的手頓住,想起了駱青染一身的傷,以及剛才差點揮到他臉上的一巴掌。

“常言道,這身傷好治,心傷難平。”許小谏見有效果,便接着說道,“而這治療心傷,莫過于關心散心放開心之三法。少将軍以為呢?”

白袍少将軍的眼中閃過一抹觸動。

此時,許藍進來行禮,“奴婢給大人見禮。”

“什麽事?”許大貴問道,心知許藍是自家夫人的心腹,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絕不會派離身邊。

許藍以頭叩地答道,“夫人已命人于院中月下擺得香案,但求少将軍奠期離京也不落下每日為祖上香。”

此話一出,許大貴就是心中一喜,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少将軍心系邊陲安定,奠期未滿七天便已離京複職,吾等感恩之餘,也只能以此聊表敬意,還望少将軍不棄。”

說完,許大貴離座躬身,擺出邀請的姿勢。

“許知縣費心。”

白袍少将軍也不推辭,起身外走。

門外,白燈籠之下,漢白玉石的香案正中,上好的瓜果點心俱以備齊。

只差白香。

白袍少将軍于案前站定,也不出聲詢問。人家既已俱備萬事,又怎會吝啬東風?

未久,有聲傳來:“少将軍——”

轉身,兩個人齊齊向他走來。

一個自東,鮮衣亮妝面容冷,駱青染。

一個自西,素衣無妝目光熱,許雅蝶。

------題外話------

許大貴,許小谏!

我對于惡搞名字的不良趣味還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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