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現女友與狗
次日一早, 穆越溪找到了琴筝。
和第一次見面不同, 這次的琴筝很幹淨, 完全符合了林殁的審美标準, 難怪她會叫琴筝漂亮姐姐。
穆越溪滿肚子火。
“兩年前怎麽回事?”穆越溪開門見山。
琴筝用勺子撥弄着被子裏的咖啡,态度從容, “我喜歡宮聿懷,喜歡了快十年。”
穆越溪驚訝, “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你?”
以穆越溪和宮聿懷的關系, 別說是他身邊有女人, 就是多個貓貓狗狗她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琴筝輕笑,“公司不招女員工, 參加活動不要女伴, 他恨不得讓身邊的女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又怎麽可能讓你知道有個我在喜歡他。冒昧猜測一下,宮聿懷身邊但凡出現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 你恐怕是第一個不遺餘力撮合他們在一起的人,可宮聿懷只喜歡你, 見不得你因為別的女人對他上心。”
“你......”穆越溪欲言又止。
和宮聿懷說開之前, 他的行為沒有任何破綻, 要不是這樣,穆越溪也不可能一直和他保持聯系。
“抱歉。”穆越溪說。
琴筝放下勺子,笑着看向穆越溪,“該說抱歉的是我。我知道宮聿懷喜歡你,也知道你喜歡女人, 為了不讓宮聿懷一直單相思,我想過拆散你和林殁。”
“你自己也是在愛情裏吃過虧的人,這麽做良心過得去?”
“過不去,所以我沒那麽做。”
“那你昨晚和林殁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意外。你為了公司的事四處求人,見得人多了,難免遇到對你心懷叵測的。漂亮,有能力的女人走哪兒都會有人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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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筝這麽一說,穆越溪倒真想起來有人對她動手動腳,她氣不過還打了那個人。
“你喝多了,我怕你吃虧,就假借走錯包廂留了下來。”琴筝說:“如果不是宮聿懷打電話讓我滾出他的視線,我可能還想不到辦法帶你一起脫身。
商場裏的人大都欺軟怕硬,我能接到宮聿懷的私人電話,他們多少會給我面子,所以,帶你走不成問題。”
“離開以後,你做了什麽?”穆越溪問。
“帶你去了酒店,幫你換衣服的時候,你估計把我當成那些對你意圖不軌的男人了。”
說到這裏,琴筝忍不住笑,“你當時打了我,這事兒還有印象沒?”
穆越溪尴尬,“沒有吧?”她怎麽可能打女人。
“就知道你不信。”琴筝掀開衣袖,露出胳膊肘上一條不太明顯的傷疤,“證據。”
“過了那麽久,沒人證,沒物證,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穆越溪狡辯。
琴筝無所謂,“我沒打算追究,不過後來你對那位林小姐破口大罵是不是也可以跟我撇清關系?”
“卧槽!不是吧,我真罵她了?”
“罵了,還罵得很難聽,一個勁兒讓她滾。”
穆越溪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我真這麽混蛋?”
琴筝搖頭,“不知道,我不過是去陽臺接個電話的時間,再一回來就看到有人跑了出去,你呢,坐在床邊罵得......非常難聽。”
“只是背影?那你怎麽就能确定跑出去的人是林殁?”
“當時不确定。接完電話我就出國了,今年剛回來。第一次遇見你的那天,我因為一個人情去替楊鳴他們彈琴,從他們的對話裏,我知道你單了兩年,有點詫異。
剛好高擎是你的學生,我就趁他出去問了他幾個問題。”
“問問題要脫衣服?”穆越溪語氣不善。
兩人勾勾搭搭那畫面簡直不忍直視。
琴筝低着頭,穆越溪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字裏行間還是能聽出來點端倪。
“宮聿懷也在那裏應酬。”
“你故意氣他的?這就很狗血了。”
“狗血嗎?”琴筝笑得像個小計謀得逞的小孩,“能看他罵幾句粗話挺劃算的。”
穆越溪不敢茍同,“只覺得有病,有話好好說不行嗎?誤會這玩意玩多了會出人命的。”
琴筝不予置否,繼續剛才的話題,“知道你和林殁分開過兩年以後,我回去那個酒店看了監控,這才确定當時跑出去的确實是林殁,事後再重新回憶了下當時的事,能想到的讓你們分開的理由就這一個。”
“應該沒錯,我從林殁那兒擠出來了一點東西,大概也就是我罵了她,讓她走。”
“我是好意,但确實辦了壞事,穆越溪,我道歉,對不起。”琴筝真誠。
穆越溪心裏不是滋味,“跟你沒關系,說到底,還是我當時急瘋了才什麽人都跑去求。”
琴筝,“不能怪你。我差不多能想象來你當時的心情,怕拖得久了林殁擔心,也怕林殁發現了摻和進來跟你一起受罪。人一急就容易亂,亂了就會犯錯,不能全怪你。”
穆越溪沒搭腔,心裏難受得緊。
自己先是和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進酒店,再兇可憐巴巴跑去找她的林殁,她當時得罵得多難聽才會把林殁罵走?
穆越溪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東西,“喂,你說這是什麽狗屁因果?說出來會不會笑死人?那些一出問題恨不得打進警局的都沒見分開,我倆芝麻大點事怎麽就分了兩年?”
琴筝戲谑,“你問我?”
“除了你我,再多餘的都是鬼。”
“也是。”琴筝抿了口咖啡,“那我就多嘴一句,你們最大的問題就是在乎,因為在乎,所以才會昏頭。”
“說的比唱的好聽。”穆越溪小聲嘀咕。
琴筝假裝沒聽到穆越溪的話,自顧說到,“穆小姐,如果你怕林小姐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可以把責任都推給我。”
“不用,該我認得錯我自己來,至于你......”穆越溪別扭,“謝了。”
“不用客氣,我幫你不過是愛屋及烏,如果不是宮聿懷喜歡你,我根本不會踏進那個包廂。”
穆越溪無語,“你長得挺好說話的,怎麽一開口這麽刻薄。”
“有嗎?”琴筝揚眉,“既然你覺得跟我沒什麽關系,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一大早被你叫起來,現在很累。”
穆越溪不攔着,“請便。”
琴筝搖搖頭站起來,心想,這女人看起來挺不近人情,沒想到稍微深入接觸一點就這麽......和小孩子一樣會鬧別扭。
很可愛。
難怪宮聿懷會喜歡她這麽多年。
琴筝離開沒多久,穆越溪也回了P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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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De,穆越溪一進辦公室就被岑星的怨念包圍,“五一,你上午跑去幹嘛了?你知不知道小仙女午飯吃了幾粒米?喝了幾口湯?”
“額?數得清?”
“何止。”岑星嘆氣,“池老大就在旁邊坐着,你是沒看到他那個眼神,小仙女往嘴裏送一粒米,他笑一次,眼神涼一度,到最後,我差點被凍死。嘶!可怕的妹控!”
穆越溪臉色很臭,“他怎麽又和我老婆一起吃飯?”
“還不是你的錯,你一上班就跑得沒人,小仙女等不到你吃飯心情非常之糟糕,池老大一看不得了,親自下來陪着。”
岑星恨不得跪給穆越溪看,“五一,求你了,下次不管去哪兒都請帶着小仙女,帶不走小仙女就請帶走池老大,求你了,謝謝。”
“不客氣,明天開始,我就把小仙女揣兜裏,走哪兒帶哪兒。”免得又被人鑽了空子!
“二嫂,國內預賽是幾號來着?”穆越溪問。
姜陳骁,“下周末,你如果忙就不要去了,進決賽沒有任何問題。”
“別,我養大的崽兒,一定要我親自宰。”
岑星無力吐槽,“神一般的比喻。”
“後面幾天別給我安排活兒啊。”穆越溪翹着二郎腿,大爺似地說:“我要一心一意籌備比賽了,畢竟是最後一次了,馬虎不得。”
“五一,一直沒顧上問,你以後幹嘛不帶比賽了?”岑星八卦,角落裏的杜雲青也豎起了耳朵。
穆越溪哼哼兩聲懶得搭理。
岑星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拖着椅子拖到穆越溪身邊追問,“跟哥說說,哥也是關心你。”
穆越溪垂眸,“真想知道?”
岑星,“千真萬确。”
穆越溪沒了下文,望着天花板裝死。
就在岑星已經準備放棄的時候,穆越溪突然開口,“也沒什麽,一開始帶比賽就不是我的本意。”
岑星驚訝,“不是吧,你愛這個行業愛得都快入魔了,怎麽突然就不是本意了?”
“很奇怪?”穆越溪笑得敷衍,“我家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雖然不回去,但是該進的義務還是要盡全力進。”
“這和比賽有什麽關系?”
“國際性質的比賽拿到第一也算是為國争光。”杜雲青插話。
穆越溪不否認,“我大哥,二哥都是人中龍鳳,他們玩的是命,我呢,比不上他們,能做的也就這點小事。”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這幾年他們也不會一直相安無事,畢竟提起這個不中用女兒也并非完全一無是處。
“那怎麽突然就不帶了?”姜陳骁沒來得及阻止,岑星已經問了出來。
穆越溪低頭,指指眼睛,笑道,“眼睛不行了。”
“不是配了眼鏡麽?”岑星問,“說起來,打從配完眼鏡還沒見你戴過。”
“我又不是真近視,戴了心慌。”
“那是什麽?”
“視網膜脫落導致的視力下降。”
岑星大驚失色,“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去年冬天,我請假的那段時間就是去做手術的,後來恢複的不錯就沒和你們提過。”
“那現在怎麽就突然不行了?”
穆越溪歪着頭,無所謂地笑,“累得了呗,天天馬不停蹄的工作,是個正常人都能給逼出毛病來。”
“不行不行!”岑星晃晃悠悠地扶着桌子,“信息量太大,你讓我緩緩。”
穆越溪無語,“你這什麽反應?我又不是真瞎,後期注意用眼沒什麽大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岑星心有餘悸,“小仙女知道這事不?”
“告訴她幹嘛。”穆越溪嫌棄,“水做的女人一個,被她知道還不哭得水漫金山?我可舍不得,更哄不起。”
“說的也是,惹不起,真心惹不起。”
姜陳骁轉過來對穆越溪說:“這次比賽過後你申請個長假休息一下,等情況穩定了再回來上班。”
穆越溪正有此意,“已經在做打算了,比賽是年底結束,我從春節開始休假,到夏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想好理由再請假,免得被林殁察覺出來。”
“明白。”
“嗯,今天也沒什麽事兒,你如果不等林殁吃飯就先回去休息。”
穆越溪樂得輕松,“那我先走了啊,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上班了,同志們繼續加油。”
穆越溪的腳步聲消失,岑星才長籲短嘆地說了一句,“難怪你一直對五一偏愛,原來她還是個傷患,哎,是哥小人之心了,來,你們做個見證,從今天開始,五一說東我絕不往西,五一說站我絕對不坐!”
沒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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