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小狼犬的忠誠

陛下湊到李瓊眼前，李瓊又想起了無話不談，哦呵呵。

她把臉扭到一邊，陛下又站到這邊來“阿玉，怎麽了？”陛下想了想，沒準阿玉這就是嬷嬷說過的孕期情緒不穩定，他連忙解釋道“氣我今天中午沒回來陪你吃飯嗎？今天一群大臣纏着我，實在沒抽出空來，媳婦兒，娘子~，你說嘛······”

李瓊紅着臉不好意思回話，說什麽啊說，說你知道我月事腹痛之後有什麽感想嗎？這種喪病的話題就不要問了啊，你的節操下線了，我的節操還能再搶救一下啊。

陛下看李瓊神色不似有事，眉眼間只是羞窘交加，便有閑心逗她道“阿玉不告訴我的話，也行。”

李瓊誠懇的點點頭，這樣才對，這樣才是成熟的情侶，我們就是要給對方留有空間。

“下午誰伺候的貴妃，叫進來”陛下高聲吩咐道。

李瓊，你這個人為什麽不經誇，她連忙說：“不必進來。”

杏子和喜鵲笑嘻嘻的站在門口磨蹭，也不進去，都知道大概是小夫妻逗着玩呢。

季嬷嬷笑着用手點了點她倆，接着縫肚兜。

“嗯，現在阿玉打算告訴我了嗎？”陛下也坐到羅漢床上，把李瓊整個攬在懷裏，笑着道。

李瓊撅了撅嘴，把臉扭到一邊，怎麽丢人的事何必要再次回憶“不告訴你”。

“那我還是叫人進來問問吧，不然我多擔心啊，是不是？”陛下又裝模作樣的提高聲音喚了一句“怎麽還不進來？”

季嬷嬷看着內殿的方向笑着搖了搖頭，一到了貴妃這裏，陛下簡直就成了小孩子。

喜鵲、杏子你推我搡，就是不進去。

柳鈴沒說話，上前推開門進去了······

“給陛下請安，給主子請安”柳鈴柔順的行了個禮，水綠色的宮裝襯得她露出的頸項極白，線條纖長秀麗。

Advertisement

喜鵲杏子互相看看，都咬了牙，壓下心中的驚訝憤怒不解各種想法，跟在後面邁進內殿。

陛下正攬住媳婦上下其手的讨點小福利，見柳鈴進來，已經眸色沉沉，不悅的皺了皺眉，馬上要發飙了，再來喜鵲和杏子進來之後，媳婦直接就不偎在懷裏裏，直接坐到旁邊，他知道媳婦這會兒臉皮薄，強攬回來一定會生氣，更何況，下人面前，陛下也不能顯得對李瓊太過輕浮，免得有人看她不起，陛下開口道“都出去，不準進來”。

杏子喜鵲立馬道“奴婢告退。”

柳鈴還想說什麽，沒等開口呢，旁邊喜鵲一直瞪着她，眼淚的失望譴責都要溢出來了，喜鵲滿臉都寫着“你怎麽能，你瘋了嗎？”

柳鈴閉了閉眼睛，最終沒說什麽行禮告退了。

陛下看了一眼退走的三人，目光微冷，當他看向懷裏的李瓊時，瞬間就自帶柔光效果。

“阿玉······”陛下重新把媳婦摟回懷裏“阿玉，你不說，我就去問嬷嬷了啊？”

李瓊沒辦法，也真怕他去問嬷嬷，折騰的越來越丢人，把臉埋在他懷裏，支支吾吾的小聲說“就是······就是······嬷嬷講了一些懷孕前後的注意事項什麽的······”

陛下沒太聽清，就聽見什麽懷孕什麽注意事項，陛下心跳都亂了兩拍，不會是媳婦有什麽不妥，所以自己擔心吧。本身李瓊的年紀不大，當然天啓很多女子在她這個年紀都已經生過孩子了，但是陛下與院判溝通時，最為德高望重的王院判也說過，生育較早對身體的負擔是比較大的，所以陛下對李瓊的身體格外緊張，他是想要孩子，可是如果若是用和他百年的人來換，這份所謂愛情的延續只會讓自己覺得痛苦。

“德喜，傳王明功來”這回，陛下可真是有點急了。

李瓊愣了一下，為什麽要喚太醫啊？

德喜公公幹脆利落的聲音傳進來“奴才領旨，這就去”。

“唉，等等······為什麽要叫太醫啊，我沒事啊？”

陛下摟緊李瓊，摸了摸她頭發“我的阿玉當然會沒事······”

“貴妃脈搏沉穩有力，身體安康，只是······”

李瓊感覺到殷殷的手都出汗了，她是看不見陛下的臉色，陛下那張臉都快把王院判吓哭了，他說：“貴妃怎麽了？”

“貴妃最近食用辛辣太過，略有些上火······”

陛下······你忒麽吓死我了。

李瓊也不忍心陛下和這位老大夫互相驚吓折磨了，她說道：“好了，我就說我沒事吧，王院判也回去吧。”

陛下正要說話，被李瓊搶了先“行了，別皺着眉毛了，我這兩天不吃辣了，不要用懷疑的眼神看我，我保證”。

陛下伸手捏了捏她鼻子“那就好，但是我想說的是，你到底是怎麽了啊？為什麽态度怪怪的？”

李瓊知道陛下不知道答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沒辦法，直接說道“就是嬷嬷說起月子裏養的好的話，能調養身體，那個······”。

陛下不解的看着李瓊。

李瓊趴在他耳邊，咬牙切齒的說“月事腹痛也能養好”聲音更低了“我之前不是還和你寫信說過。”

“殷殷······殷殷······你是不是在嘲笑我······”你臉上的傻笑要不要收斂一下啊親。

陛下，怎麽會嘲笑自己媳婦呢，他只是想起了那封信而已，在李瓊小同學的信上傷心的告訴殷殷自己來初潮了，但是肚子有點疼，腰也困，一整天都窩在床上，簡直太悲慘了，陛下當然很心疼媳婦，他馬上就命德喜公公去詢問了太醫，在下一封信時随信附上了調養藥方，但是陛下她也很有點暗磋磋的小激動，媳婦長大了，哦吼吼，馬上能吃了，哦吼吼，從這裏看出癡漢真可怕。然後，陛下晚上就做了一個很百花盛開的季節的夢，李瓊同學入鏡參演。

“我只是在想當時阿玉的信·····”

“額，好了不要說了”。李瓊果斷的制止了陛下讨論媳婦可愛的信這種邪惡企圖。

“我覺得很有趣啊······”陛下還一副遺憾的表情。

這邊小夫妻濃情蜜意，外殿杏子喜鵲那邊已經快要鬧将起來了。

一出內殿的門，喜鵲使勁的拖着柳鈴就往外走，杏子冷眼看着，沒勸沒攔。

杏子知道，喜鵲曾經驕傲的說過，她和主子，還有柳鈴打小一起長大，柳鈴就和姐姐似的照料她們。柳鈴這樣作态，喜鵲大概是很憤怒的，但是她也不會輕易放棄她，大概還打着罵醒她或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主意，但是······柳鈴已經不是她記憶裏的樣子，榮華富貴惑人心，柳鈴······

“你是怎麽了，你看不出來陛下和主子在鬧着玩嗎？哪裏有你出頭的份？”喜鵲拉着柳鈴站在茶水房裏，她扣得太緊了，指尖都握的泛白。

柳鈴臉還有些蒼白，神情卻已經鎮定下來了，她皺着眉，把喜鵲的手掰開，聲音淡淡的說“我只是聽見陛下在叫人，主子傳喚哪有偷懶的道理。”

喜鵲瞪大了眼睛“你如今真是厲害了，打小嬷嬷就說你穩重周全，到了這個份上，你居然還能說的出這話，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做了這麽多年丫鬟，你比我聰明的多，還能看不出來主子是不是真的在叫人嗎？”

柳鈴神色淡淡的“我只是在走神，沒注意到，回過神來，就聽見陛下叫人，我就進去了，你能不能別這麽激動。”

喜鵲氣的大口喘氣，她是直爽，可她也不傻，柳鈴這些話，留着糊弄鬼都不信，她憤怒的道“你·····你是打定主意了是不是，小姐從小就寬和，她脾氣好，到把你養得心大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柳鈴攥緊了手“我沒有想背叛小姐······”

“接着說啊，你想幹什麽，你不想背叛小姐你想幹什麽，柳鈴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姐小時候還管你叫姐姐。”

柳鈴閉了閉眼睛，似乎給自己下定了決心，我做的是對的，她理直氣壯的說“主子懷孕了，一個月兩個月陛下忍得住，時間再長，陛下不可能不寵幸別人，與其讓陛下去寵幸霍美人這種會威脅到主子地位的人，不如讓我來，小姐年紀小考慮的少，我是為小姐着想的，我沒有背叛她”。

聽了她這些氣人的話，看着她理直氣壯的表情，喜鵲反而冷靜下來了，她冷笑一聲說道“原來你是為小姐打算啊，嬷嬷小時候給我們講過的，無子藥，你喝嗎？”

柳鈴僵住了。

“呵······為小姐打算”

“你以為小姐面前的陛下就是所有的陛下嗎？咱們沒什麽好說的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送你一句話，好自為之。”喜鵲轉身就走。

柳鈴一個人站了一會兒，她握緊了手，想我已經二十二了，我沒有退路了，難道要等到出宮被随便嫁給什麽人嗎？陛下也對我有意的，他每次見我都是笑着的，我不會傷害小姐的，我也是為了幫你。

“告訴蘇良，把那個柳什麽的宮女弄走，那個宮女心思歪了”，陛下一邊批奏折一邊吩咐德喜公公。

“奴才這就去辦”

“等等······貴妃心軟而且大概沒看出來呢，她畢竟是貴妃的貼身宮女，別做的明顯，統計一下放一批到了年紀的宮女出去，把她加上。”陛下揉了揉眉心，最近總是覺得有些累。

“是，奴才領旨。”

柳鈴還沒等到再次見到陛下的機會，就得到了自己要被放出宮的消息，蘇良笑眯眯的道“恭喜柳鈴姐姐，這就能回家了，這可是大好事啊。”

柳鈴抖着手說“我要見主子，主子不會趕我走的。”

“哎呦，柳鈴姑娘這可是好事，是主子的恩賜，什麽趕你走，可千萬別說這樣的話了，你抓緊收拾收拾吧，大概就是這兩天了，別激動，你出宮之前，總是要去拜謝主子的”蘇良笑的分外良善，“當然，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對吧，畢竟讓你出宮我可做不到呢”。

“主子······主子，我不想走，我······”短短幾天，柳鈴瘦了一圈，她跪在地上哭得喘不過氣。

李瓊看着她，眼神複雜深沉，其實李瓊怎麽會不知道柳鈴的打算呢，女人的占有欲是非常可怕的，戀愛的女人都是福爾摩斯，別說柳鈴做的那麽明顯，她就算心機再深一點，再能忍一點，李瓊也能感覺的出來，有人在觊觎自己的愛人。

但是她沒有動手，也沒有阻攔，這種事情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如果柳鈴成功了，那從此之後陛下就只是陛下，李瓊還是信任殷殷的，她把事情交給了他處理，她以為殷殷大概會把柳鈴調走什麽的，沒想到他直接把柳鈴弄出宮了。

李瓊看着柳鈴，心情複雜，她一方面惱恨她，一方面又有一種憐憫在，她還記得柳鈴背着玩累的她回房，守在自己身旁打扇，被郭嬷嬷刁難，一跪一下午。但是······愛人這東西沒法分。

李瓊笑着道“別哭了，是我想的不周到，柳鈴也到了婚嫁的年紀了，這幾天先別走，等兩天我給你挑個上進郎君，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麽多，就當是還我曾經柳鈴姐姐的。

柳鈴已經不跟在李瓊身邊侍奉了，喜鵲她們根本不和她說話，宮裏的人多有眼力見啊，猜也猜出柳鈴這是做了讓主子厭惡的事情了，她們更是避的遠遠的，柳鈴躲在一個廢舊的院子裏，臉色蒼白，自己怎麽就落得這個地步。

“這不是貴妃的貼身女官嗎？柳鈴姑娘······”一個低柔的聲音說道。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