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怒火

太狼狽了!太狼狽了!他活了萬餘年,竟被自家徒弟欺負成這個樣子!

白衣人看着熟睡的小徒弟,眸光深沉。

之前之所以沒用法術,是他顧及着怕傷了小徒弟,可他一味退讓只會讓小徒弟得寸進尺。

他輕輕擡手,手中泛起白光,阿靳,這是錯誤的,今晚的記憶對你沒好處,忘了罷,你會找到你心儀的女子,和她一起白頭到老。

白光覆在床上熟睡的少年頭上,很快散去,再不留一絲痕跡。

而後,他用移物術将小徒弟送到了小徒弟自己的房裏。

勾沉做完這些便回到自己房裏,想了想,将自己的記憶也清除了,如若不這樣做,他真不知以後該如何面對小徒弟。

而楚靳房中,在白衣人走後,自楚靳身體裏湧出一團黑氣,吞噬了那道白光。

楚靳第二日醒來,覺得懷裏空落落的,擡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了不對勁。

昨晚他明明摟着師父入睡的,怎麽回到自己房裏了?

可能是師父覺得害羞,所以把他送回來了吧……

失落之餘,他又想起昨夜的事,心裏興奮不已,師父真的在他身下,任他為所欲為……

不過師父也只是讓他親,他再想做別的,師父死活都不肯,他便想着,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

他覺得經過昨晚,他和師父的關系,不一樣了。

這想法讓他渾身激動不已。

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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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昨晚願意給他親,會不會已經接受他了?

急于知道答案,他迅速起床梳洗好,便跑到勾沉的卧房門口,帶着怦怦跳的心,輕輕扣了扣門:“師父你在嗎?”

沒聽到答複,他疑惑地推開門,發現屋內并沒有人。

他又走到書房,發現勾沉正在書房看書,白衣帝君衣冠整齊,坐姿端正,依舊高高在上不惹凡塵。

見到楚靳,勾沉放下手中的書,溫和地笑道:“阿靳,你來了。”

楚靳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微一俯身,恭敬道:“徒兒給師父請安。”

而後站直身體,少年一身白袍,墨發高高束起,濃眉斜飛入鬓,雙眸燦若寒星,薄唇輕揚,輪廓棱角分明,身材修長,皮膚卻不似小時候那般白皙,黑了一些,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顯得更加英俊挺拔,肌骨強健有力,像一匹剛成年的幼狼,而等待着他的,是廣袤而遼闊的草原,任他肆意奔騰。

勾沉打量着自家小徒弟,一年不見,小徒弟又長胖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本想跟小徒弟說說少吃點,卻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不同以往,驚訝地問:“阿靳,你突破到化神……了?”卻因說得太快牽動了嘴上的傷口,不得不頓了一下,他早上醒來感覺嘴唇有些疼,照了鏡子一看發現嘴唇破了口,像是被人咬破了,咬破了……是他自己咬的,還是……?

不知為什麽,這個想法一出,他的心跳忽然快了一拍,不過他很快就給忽略掉,放眼六界,除了三尊之外,只要他不願,沒人能近他的身,可能是昨日喝酒喝太多咬到了吧,便也沒有想太多,沒想到卻讓他在小徒弟面前失了态。

“是,徒兒突破到化神了。”

楚靳點頭,聽出了勾沉話中的異樣,走近了一些,看到白衣帝君淺色的唇上一個明顯的咬痕,心裏興奮起來,看着面前清冷的美人,不禁回憶起這唇帶給他的銷.魂滋味來,還有這溫涼如玉的身體……

興奮之餘,他又自責起來,昨夜他似乎親得太狠了,關切地問:“師父,你嘴上的傷還好嗎?”

勾沉并未多想,只覺自己唇上的傷叫小徒弟看出來了,尋常的關心而已,便道了一句無事,而後想到小徒弟剛到化神,有很多要注意的事情,便開始說起來,因為嘴唇破了口,他說得異常慢:“阿靳,你如今化神了,修仙之路已過一半,但這只是表面上,以後的路還很長,你……”

勾沉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導,楚靳卻半點也沒聽進去,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明明昨夜……為何師父的表現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于是,他打斷勾沉,主動提起:“師父,昨夜……”

“昨夜?”勾沉說得興起,突然被小徒弟打斷,有些不悅,又想了想,恍然大悟,忙語帶歉意地道:“昨日是你的生辰,為師昨日喝得太多睡過去了,錯過了你的生辰,抱歉。”

楚靳越聽越不對,睡過去了?昨夜明明……

勾沉見小徒弟皺着眉,以為小徒弟不高興了,便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為師今日給你補過生辰,為師記得昨日提前讓阿尋回來給你買些人界的飯菜,不過現在應該涼了,無妨,為師再讓他去買便是。為師前幾日還請織女為你做了一件新衣服,為師現在就去給你拿回來,你先回房耐心等待,為師回來給你做長壽面吃。”說罷,起身就要離開。

楚靳快步走過去,擋在勾沉面前,目光灼灼地問道:“師父可還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麽?”

高大的身軀攔在他前面,遮住了他面前的陽光,勾沉才意識到,小徒弟已經比他高了,讓他有些不适應,他不知小徒弟為何攔他,卻認真答道:“昨夜?昨日為師喝多了,被天帝扶回來,然後……”說到這裏,勾沉又頓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然後被你抱回房,之後為師就睡了,有何問題?”

楚靳聽着勾沉的敘述,皺緊眉,為何師父忘了昨夜的事?

師父法力高強,沒有人能消除他的記憶,難道……是師父,可師父為何要消除自己的記憶,師父覺得昨夜那些很惡心,所以才将自己的記憶消除了來懲罰他?

想到這些,楚靳的心一陣發涼,“師父……你……”看着面前這個清冷的白衣人,他以為師父接受了他,沒想到師父覺得昨夜那些是恥辱,将自己的記憶清除了。

雙拳握緊,隐藏在楚靳體內的黑氣似乎察覺到主人情緒的劇烈波動,突破壓制他的白光,開始在楚靳體內肆虐游走。

“阿靳,你怎麽了?”勾沉見自家小徒弟的臉色不對,不禁伸手想看看他的狀況。

楚靳猛地抓住勾沉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把人骨頭捏碎,眼中深沉如水,仿佛醞釀着一場風暴。

楚靳體內游走的黑氣接觸到了那纖細的手腕,立刻導引着更多的黑氣,白光再也壓制不住,叫黑氣肆虐開來。

勾沉被捏得蹙了眉,又覺得有些莫名的頭暈,忍不住呵斥道:“阿靳,你捏疼為師了,快放開!”

放開?昨夜就是我心太軟了,才放了手,如果你覺得這是恥辱,那倒不如叫你恥辱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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