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動情
“這……”聽此,白衣帝君白皙的臉上染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在這雲霧缥缈的崖邊,更襯其天人之姿,這仙人含羞帶怯,讓人心動不已。
勾沉覺得,治傷倒沒什麽,可嘴唇這個地方畢竟有些特殊,而且他之前也帶兵上過戰場,這樣的小傷,他根本未放在眼裏,就算要治,也根本不必假他人之手,現在徒弟對他提起這個要求,想到徒弟之前對他那樣,他難免有些排斥。
楚靳自然看出師父的為難,又重複了一遍,目光堅持:“徒兒已不會再對師父産生不該有的想法,但在那之前,這是徒兒最後的請求,還請師父應允。”且說着,便要跪下去。
勾沉無奈,忙将他扶起,支吾道:“好……好吧。”
得師父應允,楚靳心中激動不已,俯身将食盒放在地上,擡頭時見勾沉似乎向後挪了幾步,覺得有些好笑,向勾沉道:“師父您站得那麽遠,徒兒如何為您療傷?”
勾沉自然不想說自己是害羞,含糊道:“為師……為師只是覺得這邊風景不錯。”
師父啊師父……楚靳無奈地笑了一下,快步走過去,一把攬住勾沉的腰,将他往懷裏一帶。
勾沉以為小徒弟要反悔,面紅耳赤地看着楚靳:“你……你放……”
楚靳手指輕輕點在勾沉唇上破了口的位置上,笑道:“師父快要掉下去了,徒兒擔心師父。”
白衣帝君那雙極美的鳳眸看着他,長長的睫毛眨了又眨,雙頰紅紅的,像是在彰顯主人的不安。
楚靳看得喉嚨幹渴,聲音啞了一些道:“師父別怕,徒兒只是為你治傷。”
勾沉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讓徒弟看了笑話,忙開口催促:“那你快……快些!”卻不想忽略了唇上的手指,這一摩擦,影響了他說話不說,還讓他唇上傷口加重,磨出了些血跡。
楚靳看得心疼不已,忙道:“師父你快別說話了,徒兒這就為你療傷。”說罷,指尖凝聚出一道金光,拂過那溫涼柔軟的唇,轉眼間,那唇就變得完好如初,露出了它原本淺淺的、粉嫩的顏色,讓人舍不得從那唇上離開。
勾沉見徒弟盯着自己發了呆,只覺得兩個人如今的狀态十分怪異,掙紮着便要推開楚靳。
楚靳感受到自家師父的掙紮,下意識地摟緊懷裏的身體,明明知道不該,卻不願放手。
腰上徒弟的手臂如鐵臂一般,箍得勾沉動彈不得,他有些心慌,“阿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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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靳迷戀地看着懷中的人,道:“師父,請允許徒兒最後任性一次。”說罷,俯下.身,在懷中人震驚的目光中,撥開他額間的寶石,在他的眉心輕輕印下一吻。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不含任何雜念。
楚靳很快放開勾沉,跪下,卑微地低下頭去:“徒兒錯了,請師父懲罰。”
看着自家徒弟的樣子,勾沉嘆了口氣道:“罷了,只是以後,萬不可再對為師做這些逾距之舉了,你先回去吃面吧,為師在這裏等你。”
“多謝師父。”楚靳站起身,看見白衣人背對他站在崖邊,衣袂翻飛,正如初見時那般風儀高華,不惹凡塵,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永遠觸及不到,他壓下心中苦澀,轉身離開。
楚靳走遠後,勾沉才轉過身來,眉心處的灼熱感仍在,手不禁撫上心口,自出生起,他的心從來平靜無波,沒有什麽事能真正讓他的心亂過,可剛才小徒弟親他的時候,他的心跳得好快,這是為何?
房中,楚靳一根一根吃着碗裏熱氣騰騰的面,一點也不舍得吃完,這是師父親手給他做的面,每吃一根,他就想到師父這些年對他的好。
師父要他不再對他産生那種不該有的想法,他如何能做得到?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既然師父不喜歡,那他便努力克制一下好了,反正他也已經克制了八年,再久一點又如何?只是,這一次,不知道還要克制多久,不過他相信,只要他堅持,終有一日,師父會接受他的。
想到師父在等他,他再不顧不上多想,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将面吃完後,穿上師父送他的新衣服,便匆匆趕到聽風崖。
勾沉在崖邊吹了會兒笛子,便看到徒弟向他走過來,徒弟本來長得就俊朗非凡,如今穿上這件繡着金紋的白衣,高高束起的發,飛揚的眉眼,更顯其英姿勃發,看着竟有一絲王者的氣度,相比之下,先前單調的白衣瞬間失色。
看着徒弟寬闊的臂膀,他不禁想起方才徒弟将他抱在懷裏時的場景,當初那個瘦巴巴的小徒弟,如今真的是,長大了。
勾沉思慮之間,楚靳已在他面前站定:“師父,徒兒來了。”
聽見徒弟的聲音,勾沉這才回神,對他道:“東海龍宮裏有很多兵器,想必你尋到趁手的兵器的機會能大一些,為師這便帶你去東海。”
說着,他将手中的玉笛往地上一擲,瞬間化作一柄長劍浮在空中,那長劍薄如蟬翼,通體泛着幽幽寒光,如大海般澄澈。
勾沉擡手,施了一層白光鋪在劍身上,寒光頓時弱了些,而後向楚靳道:“這是為師的青冥劍。”
楚靳認得這柄劍,師父當初就是用這柄劍帶他來到天上的。
勾沉解釋道:“東海路途遙遠,依你如今的修為,光靠單純的駕雲術是不行的,必須靠禦劍才可以。為師之前教過你禦劍術,你現在沒有兵器,先用為師的劍,為師教過你使木劍,要領是一樣的,為師方才已經在劍上施了法術,它不會排斥你,你試試看,能否禦起為師的劍。”
楚靳問道:“師父将自己的劍給徒兒了,那師父用什麽?”
勾沉道:“為師修為足夠,駕雲便可。”
楚靳想起之前師父教他禦劍,給他示範時,師父站在前面,他抱着師父的腰,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進入瘋狂修煉的狀态,且每天晚上都做夢夢見他抱着師父這樣那樣,為了克制自己,他已經很努力避免與師父接觸了,可真的抱到師父了,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
可如今師父知道了他的心思,必然不會主動與他接觸,而且就算他要主動與師父接觸,師父怕是也會猶豫的吧?
可是他仍渴望着與師父接觸,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他想,如果他禦劍,師父駕雲,那一路上他豈不是碰不到師父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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