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問情
勾沉點了點頭,自家小徒弟之前那一番行為,實在是将他吓到了,他想小徒弟不會無緣無故那樣對他,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他想到了小徒弟向他提起的昨夜,小徒弟似乎很重視,好像他忘了什麽,他忘了什麽?檢查了一下識海,才發現有一段記憶被他自己封住了,當即解開了封印,而這段記憶的內容卻讓他面紅耳赤。
他本來想将這段記憶消除,但他當時心不靜,沒能消除成功,只能将記憶封印在識海深處,卻沒想到惹了小徒弟不快,而後對他做出那些不好的舉動來。
一想到那些,他便覺得他這個師父當得好沒有架子,竟被徒弟欺負成這個樣子,但想了想可能是他昨夜有些行為不太妥當,導致小徒弟誤會了什麽,理解小徒弟事出有因,也就不想追究了。
不過,他明明也将小徒弟的記憶消除了的?可為什麽小徒弟卻沒有忘記?他張口想問,卻被楚靳搶了先:“師父為何要将昨夜的記憶消除?難道師父覺得徒兒很惡心,認為昨夜的那些是都是恥辱嗎?”
看見小徒弟望着他,一副将他視為負心漢的樣子,勾沉解釋道:“為師沒有……為師……”他本來想說為師其實也将你的記憶清除了,卻不知為何沒有清除掉,然而他才說到一半,自家小徒弟便撲過來抱住了他,眉眼認真地望着他,道:“師父,徒兒喜歡你!”
勾沉一下子怔住了,而楚靳怕勾沉又說什麽他還小之類的話來,又急切地補了一句:“徒兒真的喜歡你!你不要認為徒兒是不經腦子胡亂說出來的,徒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說着,他看着勾沉那雙清冷的鳳眸,鄭重而大聲地道:“師父,徒兒是真的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突然被自家小徒弟表白,勾沉先是一驚,而後蹙起眉頭思慮起來。
仙界沒有兩個男子在一起的先例,這種感情是不能被衆人接受的,可他聽到小徒弟說喜歡他,卻意外地不排斥,但是他還是覺得這種情感是錯誤的,在他看來,小徒弟應該專心修煉,順利成仙,然後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女仙君,幸福地度過一生,而不是對他産生這種錯誤的情感。
看來他這個師父做的不稱職,沒有多關心小徒弟的情感問題,小徒弟不知道何時長歪了,他要把小徒弟扳回正道上來,他不能像之前那樣選擇逃避,那樣只會讓問題更糟。
想到這裏,他愈發覺得事情的嚴重性,先前就是他沒處理好只想着逃避導致小徒弟一怒之下對他作出那些不好的舉動來,這次他一定要認真處理,将小徒弟扳回正道上來!
勾沉緩了一會兒,問道:“你喜歡為師什麽?”
楚靳想着,師父既然選擇想起來,那說明他在師父心裏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向師父表白心跡。聽師父這樣問,他想了一下,率先說道:“師父你長得好看!”
勾沉卻笑了出來,對他道:“阿靳,你還記得為師曾經跟你說過,切莫沉迷皮相的話嗎?”
白衣帝君這一笑,如寒冰乍破,冰雪初融,簡直要晃花了他的眼。
在他印象裏,師父是很少笑的,就算笑,也只是淺淺的笑,所以,師父每次笑的時候,他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眨眼就錯過了,如今師父卻是真真切切的彎着唇,那雙極美的鳳眸就這樣溫柔地看着他,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徒兒……徒兒記得,可……可徒兒不光認為師父好看,師父救了徒兒,教徒兒修煉,還對徒兒這麽好,徒兒真的很喜歡你……”
勾沉聽了小徒弟的話,認真思考了一下,看着他道:“阿靳,你對為師,只是對長輩的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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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不!不是的!楚靳搖頭想說些什麽,卻聽勾沉繼續道:“你幼時喪母,為師将你帶回來,教你修煉,因為你身邊沒有親人,覺得為師對你好,所以就把為師看成了你唯一的親人。喜歡為師可以,只是不可……”勾沉說到這裏,覺得有些耳熱,頓了一下,又看着楚靳道:“不可像昨夜還有方才那般對待為師,懂嗎?”
“師父,我……”楚靳哀傷地搖頭,說了一句卻頓住,他想說什麽?難道要告訴師父他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對師父那樣嗎?師父知道了,還會對他這樣和顏悅色嗎?
勾沉看着小徒弟哀傷的眼神,也有些不忍,但此時他若心軟,定會鑄成大錯。于是,他肅容道:“阿靳,為師希望你能專心修煉,待大成之日,娶一名你心儀的女子,和她過幸福的日子,而不是對為師産生這種不該有的想法,這才是你該過的生活。”
楚靳聽得一陣心涼,“可是……”徒兒心儀的就是你啊!
勾沉幹脆背過身去,一句話封住了他的念想:“你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再待在為師身邊了!”
楚靳一凜,連忙跪下道:“徒兒做得到!師父您不要生氣!”
勾沉這才轉過身來,扶起他來,看着他道:“你也不要怪為師,為師只希望你能回到正途,平安順遂地度過這一生。”
楚靳機械地點頭:“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見小徒弟情緒低落,勾沉用手掌撫過他的額頭,治愈了他額頭上的傷口,而後自手中化出一個食盒來遞給他:“昨日是你的生辰,可為師卻沒能為你好好過生辰,這是為師的錯,為師方才為你做了一碗長壽面,你回房去吃了它,然後換上為師給你的新衣服,再到這裏來找為師。你現在已經化神了,身邊還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為師要帶你去尋一件兵器。”
楚靳對兵器并沒有太大興趣,他修煉本就是為了師父,如今聽到師父說不能那樣對待師父,滿腔情意被澆了個透心涼,對萬事萬物都提不起興趣。
既然師父想要他認真修煉,那他便認真修煉,師父認為他該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那他便需要。
至于什麽心儀的女子,他這輩子,大概是不會有了。
他将食盒接過來,看着面前眉目溫柔的白衣帝君,額頭上仿佛殘留着那溫涼滑膩的觸感,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道:“徒兒有一個請求,希望師父能滿足徒兒。”
勾沉頓了一下,道:“你說。”
楚靳目光落在勾沉粉紅色的唇上,面容嚴肅道:“師父方才為徒兒治愈了額頭上的傷,徒兒感激不盡,徒兒先前對師父不敬,致使師父的嘴唇受傷,徒兒心中自責不已,還請師父允徒兒為您治愈嘴唇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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