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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生父母回來了, 對任越來說其實也就是這麽樣的一件事,無論從字面意義上亦或者是從深層次的理解,都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任越不能說自己不想見他們, 但是他也沒有太想要跟他們見面的想法。

親生父親暫且不提, 任越對那個老窩囊廢的渣男沒有任何的好感;而親生母親這一塊,任越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的渴望了。在他最祈求親情的時候, 他的母親一聲不吭的抛下他們離去,那樣的事實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去洗白。他也許還渴望着知道母親當初為什麽離開了, 但是這樣的想法并沒有太強烈。

一夜之後, 任越就将父母親即将回來的事情消化完畢了。

期中考試成績下來之後, 馬上就要召開家長會了。這是文理分科後的第一次家長會,學校特別的重視。于是周六的家長會之前,老師聽從學校的指示, 開始安排同學對學校進行大清潔和大布置了,意圖在家長會那天更全體家長留下完美的印象。有的人被安排去進行大掃除,有的被安排去準備用具,有的則在教室後面準備黑板報……不過這些繁忙與任越都沒有關系, 他非常幸運的避開了所有的工作,成了悠閑的其中一個人。

任越幸運了,但是他的發小林河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身為尖子班的班長, 林河被老師賦予重任,他需要協調安排所有同學的工作,确定大家能夠有條不紊的執行。任越溜過去看望林河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曾經瘦小的發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孩了, 他的眼神堅定,動作特別有領導範兒。

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男孩,終于長大了。

任越略有些感慨的倚在門檻上,他微笑的看着在那邊部署工作的林河,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一聲冷冷的呵斥:“你擋道了,讓開!”

任越瞥了眼,果不其然的就看到了白景那張臉。

白景看樣子應該是被抽中為大掃除的那一類人,他提着一個水桶,手裏拿着一塊抹布,正眼神不快的看着橫在門中間的任越。他冷冷的呵斥了一聲,見任越并沒有什麽動作之後,他的表情更臭了:“你聽不懂人話嗎?”

任越并不想在大門口跟白景争執,而且這不過是一點小事。因此就算他覺得白景的話不太好聽,他也沒有去計較,而是挪了挪身體讓出了一條通道。“你還真不會說人話。”任越啧啧道,“這麽傲的,難道你真的是貓妖轉世嗎?”這個梗是學校女生偷偷流傳的,據說把她們都萌壞了,有的人甚至開始央着家裏人養了一只貓。

“你是白癡嗎?”白景一言不合就直接嗆回去了。

任越揚了揚眉頭,他發現無論什麽時候他都覺得這個白景特別的不可愛。既然對方這麽不可愛了,任越也就懶得繼續搭話了,而他本來就沒什麽話想要和白景說。最後,他看了眼明明還在忙碌中,但是還老是抽空往他這邊看,一副想要甩掉所有事情走過來的林河。任越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看樣子最近沒法和發小一起回家了。

得出了這樣看似傷感的結論之後,任越也沒有太傷心,畢竟他是個男子漢大丈夫,雖然有時候也喜歡跟人結伴而行,但是他本質上還是比較享受一個人的空間,性格并不太黏人。就在任越拿着書包離校的時候,他被人喊住了。任越回頭一看,就看到喊他的人是葉子輝。

任越揚了揚眉頭。

葉子輝穿着校服,鮮活明亮的校服落在他身上卻變得有些暗沉了。他的面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唇色也比較淺,露出的手腕上有着些許的傷痕。任越走上前,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葉子輝抿了抿嘴,然後他看着任越說道:“我……”

任越用眼神鼓勵道:“怎麽了?”

“沒什麽……”葉子輝撇開了頭,他明明有話要說,但是在任越站在了他面前,而他的話也已經到了嘴邊的時候,他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葉子輝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了。”然後他就留下被他叫住的任越,獨自一個人轉身離開了

任越站在走廊上,他瞧了瞧周圍人好奇的眼神,然後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也跟着離開了。任越沒去深思葉子輝叫住他是想要幹什麽,有什麽話想要對他說。他或許很了解網絡上的游戲主播輝葉,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對葉子輝這個人一無所知。所以就這樣沒有任何方向的去思考,是無法得出結論,最多就是讓他自己徒增煩惱而已。

不過也虧得是葉子輝今天叫住了任越,他才想起來之前主播輝葉的網絡事件。那個冒牌的一葉灰的出現……雖然說人人都知道對方是冒牌的了,按理說應該無法動搖到輝葉,但是放着一個相似度這麽高的人頻頻出現在網絡上,對輝葉的口碑影響很大。

在事件發生的時候,任越想白先生提到過,但不知道現在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任越如此想着,然後就用手機搜索了一下相關的信息。任越用“一葉灰”之類的關鍵詞進行了搜索,但是什麽都搜不出來了。

也不算是什麽都搜不出來。

至少在一些網友的評論中,他還是能夠看到這個詞,只是關注度的驟然消失,以至于很多新生路人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而科普的人反反複複的科普,最後甚至厭倦了不去理會了,于是前些日子爆熱的“高仿輝葉”事件,就這麽憑空的消失了。

任越:“……”

游戲主播輝葉的事情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這個高仿事件來勢洶洶,卻以這樣安靜的方式淹沒于網絡世界裏,一時間也不知道讓人該如何去感慨。不過不管怎麽樣,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游戲主播輝葉的後臺大概很硬,不然這次的事件不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被解決了。

在家長會的前一天,即星期五下午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年一度的家長會就要來了,同學們的情緒都變得十分的奇怪。有的同學神采飛揚,精神特別的好;有的同學一臉死相,三五成群的商量着如果度過明天的地獄日子。連任越都被周圍的氣氛帶動了,在午飯的時候和林河一起讨論了這個話題。

任越肯定的開口說道:“今年也是你媽媽來參加家長會吧?”

“我爸媽一起來。”林河的臉上有點小羞澀,他說道,“我爸爸明天剛好有假期,所以他們商量着要一起過來。”

任越點了點頭,說道:“挺好的。”

到這種時候按照流程應該是林河反問任越,只是林河并不按照套路走,他默默的轉移了話題說道:“聽說MTC公司開發了新的游戲,明天下午在衡和城舉行游戲發布會,屆時會免費贈送限量版游戲體驗的機會。”

“是《宇宙傳說》這個游戲吧?我知道。”任越說道,“前幾天我已經玩過了他們的試玩版,雖然說畫質很精美,但是裏面的劇情不如另一個星際游戲《星聯競速賽》。”

林河愣了一下,然後他說道:“你已經玩過了?”

“對啊,白先生旗下有一家公司好像是這個游戲的開發商之一還是什麽的。他知道我喜歡玩游戲,所以就帶回來給我玩了。”任越知道這肯定沒有這麽簡單,不過他并沒有去追究白先生又做了什麽。他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還有《遠山之林2》、《星靈傳奇5》以及《王者七曜·續》這些還未發布的游戲的測試版。如果你有興趣的話,看什麽時候有空可以來我家玩,或者是我可以把游戲帶來給你玩。”

“這些游戲已經開始制作續作了嗎?”

“對啊,而且還是原班人馬。”任越說道,“之前玩1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故事還沒有講完,還有許多可以展開的地方,果然……我強烈推薦你玩一下《遠山之林2》這個游戲。”

因為任越特別的喜歡玩游戲,因此林河跟着也了解了不少的游戲消息。但據他所知,國內的游戲行業并不十分景氣,多數游戲公司為了迎合市場以及快速賺錢,所以都選擇了走套路一樣的游戲制作。

像《遠山之林》這樣的小衆類游戲,因為是單機等各種原因,游戲公司已經早就解散了原本的制作團隊,并宣布不會再做第二期了。現在時隔五年,原班人馬重新集合,齊心協力的打造了這樣一個曾讓他們血本無歸的游戲……想想看就覺得這其中肯定存在着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因素。

林河如此想着,但是他并沒有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他看出了任越現在的開心,而此時此刻的他不願意讓任越的開心蒙上任何的雜質。于是,林河讓自己暫時忘掉了那些違和感,然後說道:“下次借我玩一下那個游戲吧。”

任越很高興的答應下來了:“好。”

游戲的話題到這裏就結束了,林河突然又開口說道:“明天好像是世界游戲錦标賽的開幕儀式,有上一屆冠軍隊solo秀。我記得你好像挺喜歡上一屆冠軍隊裏的Wite。”

“那個開幕儀式主辦方不是官宣了,說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推遲了,到下周六嗎?”任越拿出手機收了一下,将官宣的消息點開給林河看。“我已經買好了入場券了,到時候你要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看吧。”任越說道,“上次我買彩票中了不少的錢,我買的一堆的東西裏面正好有這個入場券的票。”

“那……”

“你不需要這樣。”任越打斷了林河的話,他說道,“不過就是一個家長會而已,你不需要表現得好像如臨大敵的樣子。”任越清楚自家發小的性格,知道他是在擔心他,所以才用各種消息吸引他的注意力,希望他不要參加明天的家長會。

雖然任越覺得發小有些大驚小怪了,不就是一個家長會的事情麽,至于這麽小心翼翼嗎?他又不是沒斷奶的孩子,對着親情有着強烈的眷戀什麽的。再說了,家長會這種随便找個人就可以參加的東西,其實真沒有正式到哪裏去,沒必要如此的小心謹慎。他又不是那種看着別人帶着家長來,就覺得自己是被全世界抛棄了的可憐蟲,他沒有那麽憤世嫉俗。

“可是……”

“沒有可是,也不需要可是。”任越再次打斷了林河的話,“我已經答應了白先生,我會成為他的兒子,所以我已經邀請他來出席我的家長會了。有機會的話,我湖正式邀請你來我家,跟我的新爸爸見面。同時,我也想告訴他,你是我最自豪的朋友。”

林河了解任越現在的情況,而正是因為了解,并且了解得很多,所以他才會越發的察覺到自己的渺小。他可以感覺得到白先生那個男人對任越的好,但是他還是很不放心。哪怕任越總說自己堅不可摧,但他依舊擔心任越受傷。

“我已經不是那時候的我了。”任越拍了拍林河的肩膀,他端起了餐盤說道,“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才不會被這麽一點小事就打敗了。再說了——你不是還在我的身邊麽?要是我遇到了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的時候,我一定會找你幫忙。”

林河笑了笑,說道:“我到時候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幫助你。”

“果然是好兄弟!”

吃完午飯之後,任越帶着林河一起到宿舍休息了。在他第一次帶林河到這個宿舍之後,他的這個午間休息室裏就多了一張床。任越假裝不懂白先生的心情,他依舊每天帶着林河過來休息,不過是兩人各睡各的床。就算任越和林河是從小到大的發小,他也并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覺。

中午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任越和林河就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級裏了。任越在回教室的路上被老師叫住,讓他幫忙搬作業本了。任越跟着走進了教師辦公室,在裏面看到了一個意外的熟人。

“明天下午就是家長會了,你的表格還沒交上來。”文科尖子班的班主任看着白景,他溫和的說道,“你不想交也沒關系,不過你應該願意告訴我明天你家誰會過來?”

白景冷淡的說道:“我自己出席。”

“這樣不行的,雖然說你家……不過你應該有監護人吧?如果你不方便說的話,可以把監護人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幫你跟他說?”老師緩緩的說道,“這一次的家長會十分重要,學校裏的老師都希望你的監護人能夠來。”

“不需要。”

老師為難起來了,他想起校方的叮囑,只能繼續說一些軟話,希望白景可以理解。學校這一方希望通過這一次的家長會和白景的監護人見一次面,跟他們談談讓白景轉職理科班的建議。如果白景這方談不成功的話,他們會轉而去和林河那邊談一下。

學校在這方面,到底是想做到兩全其美。

除了校方的意思外,班主任自己其實也想和白景的監護人見一面。

只是不管老師怎麽溫和的勸說,白景都表現得像是一顆又冷又硬的石頭一樣,他可以安安分分的站在那裏挺老師說話,但是一個字也不願意去接受。不管老師說了什麽好聽的話,他全都冷硬的拒絕了。

就在這時候白景注意到了走進辦公室的任越,他的眼神微閃,然後突然主動開口說道:“如果你還想繼續跟我談這件事的話,那麽我不奉陪了。”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任越的老師似乎和這位尖子班的新班主任是朋友,她見狀關心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白景那孩子真的是太倔了。”班主任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可能是他的家庭比較複雜,所以才形成了這樣的性格……這也太讓人擔心了。他這樣的孩子就是最容易被人誤會的類型,然後遇到了什麽事情也不肯明說,一意孤行的讓人心疼啊。”

任越的老師似乎忘記了任越的存在,她反問道:“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最近那孩子身上經常帶着傷,雖然說那是他在學習武術,在強身健體……但是那些傷口也來的太頻繁了。而且上次他的耳後被劃傷了也沒好好處理,引發了很嚴重的炎症……”

任越聽到“耳後”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神動了一下。

任越的老師本身就是一個性格比較溫和的人,她聽得那個班主任的話,忍不住也是一陣憐惜。她們這些做老師的人,對着學生總是會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小孩看待,聽到這樣的事情之後,自然容易心疼。尤其是白景還是那樣優秀的一個學生,于是更讓人忍不住感嘆。

“聽說白景的家庭挺複雜的,但他不應該是孤兒麽?”老師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的說道,“那麽複雜的其實是他監護人那邊?他監護人是誰?是做什麽工作的?”

“不太清楚,檔案裏沒有明确的記錄。”

“……”

任越的老師這時候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任越的存在,她指着辦公桌上一疊厚厚的作業本,然後對任越說道:“麻煩你幫我把它們搬到教室裏發下去吧,如果覺得麻煩的話你可以讓學習委員幫忙。”

任越點了點頭,他抱起作業本就想要走,但是卻被老師拉住了。“剛才你聽到的話不要到處亂說了。”老師叮囑道,“這需要保密。”

任越覺得這老師有點好笑,但是他還是乖乖的點頭應道:“好。”

大概是任越這樣子特別的乖巧,讓老師忍不住就放下的心裏的防線。她看了看任越,然後突然說道:“你剛才也看到那孩子那個樣子了吧?雖然說你們以前可能發生過沖突,但是沒有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你看要不你們當個好朋友吧?”

任越這回是徹底被老師逗樂了,他反問道:“你讓我跟他當好朋友?”

老師點了點頭,說道:“我看你和他們班的林河關系就很不錯,都是一個班的,你也可以試試跟他搞好關系。”

“我不太擅長養寵物。”

“什麽?”

“沒什麽。”

“……”

任越的老師也知道交朋友什麽的是不能強求的,而且她還記得任越和白景曾經打過架,光這一點讓他們去做朋友就不太現實。老師不過也就是這麽說一句,并沒有強迫任越的意思。而任越也是知道老師這樣單純的想法,所以也沒有特別的在意。

不過……

任越突然想起了白景的樣子以及性格,他覺得那家夥又嬌又傲的,分明就是一直貓。老師與其操心着讓他交個朋友,不如給他找個飼主。雖然任越是這麽想的,但是他并沒有把自己這樣荒唐的想法說出來。

盡管他覺得這想法很正确。

任越抱着作業本回教室,只是今天他也不知道是太幸運了還是怎麽的,在轉角的時候他看到有一對師生正在那裏談話。任越認出了那個男同學的樣子,正是今天叫住他想要跟他談話的葉子輝。

只見葉子輝低聲說了什麽,然後那位老師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家庭情況複雜,也清楚你媽媽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面……但是你的學習同樣十分重要,你可以和你的父親商量一下,讓他抽空過來看看情況?”

任越也就聽到了這麽一點信息,後面的話那對師生已經轉移了陣地,因此他并沒有聽全。不過只是這樣一段對話,卻爺讓他獲得了一些信息,并且産生了一些疑惑——葉子輝的媽媽躺在醫院裏?可是他記得主播輝葉好像是……父母雙亡的那種人,而正是因為這樣,他的性格才又冷又傲,仿佛世間萬物都與他無關那樣。

又冷有傲?

總覺得這個設定好像在哪裏見過。

讓人緊張又興奮的家長會終于來臨了,星期六這天上午,任越就坐在客廳裏看着白先生在舉行時裝秀。白先生也不知道從哪裏運回來了一大堆的衣服,一批一批的挂在了客廳裏,然後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任越一早上起來,就看到原本偌大的客廳裏停放着一排又一排的衣服,五顏六色的,中間還放着一個全身穿衣鏡。這陣仗讓任越差點以為自己這是突然被搬到了服裝店,或者說別墅終于被白先生給敗沒了,被人收購然後改裝成了衣櫃什麽的了。

白先生聽到了任越的動靜,他笑了笑問道:“好看嗎?”

任越盯着白先生的臉看了兩眼,然後說道:“跟平常沒什麽區別。”

白先生轉頭看着隔壁的男人,淡淡的說道:“重新挑一件。”

白先生隔壁站着的男人看起來特別的時尚,他的頭發雖然沒有染任何的顏色,但是發型的造型卻特別的帥氣,斜斜的劉海比耳邊的頭發長,帶着點飄逸的感覺。另外的他耳朵上帶着閃閃的耳釘,配合着他那獨特的裝扮,整個人的時尚度并不因為他這樣略顯保守的設計而變得黯然失色。

男人聽着白先生的話,然後給他選了一件淺灰色的西裝外套。外套的顏色有些暗,但是穿在白先生的身上卻沒有那種沉沉的感覺,反而有種很帥氣的活躍感。任越看了兩眼之後,啧啧道:“灰色配老男人。”

白先生立馬面無表情的看向了搭配師。

搭配師:“……”

任越沒興趣陪着白先生選衣服,但是他看到客廳裏有這麽多的衣服的時候,他突然也來了點興趣。他鑽進裏面翻了翻,然後發現這運過來的衣服真心不挑,好像除了西裝以外,其他的款式也是應有盡有。

白先生看到任越的動作之後,說道:“如果你有喜歡的話,可以搬回房間,或者這批衣服我全部留下來……”

“你安心的挑衣服,別理我。”

任越那麽說完之後,白先生那邊真的沒再說話了,他的注意力好像也沒再放在任越身上了。任越并不在意,他樂得這樣一身輕松的開啓一人的尋寶之旅。他在一排排的衣服間走動着,忽然他看到了挂在裏排的一片純白色。

白色的東西無論在什麽時候,總是十分的顯眼而容易惹人注意。任越被吸引的往裏面走去,然後看到那一排排的白色西裝列在了那裏。這樣白色的西裝不同于往常的白西裝,它們帶着一種更聖潔的感覺。任越在看到他們的那一瞬間,瞬間聯想到了——婚禮。

白色,新郎裝。

任越拿起其中一間看了看,發現這些布料十分的柔軟,但是這樣的柔軟卻不影響整件衣服的立體效果,西裝看起來還是那麽的挺直而整齊。任越一眼掃過去,他突然被藏在其中的一件白色西裝吸引了注意力。他取下那一間白色的西裝,注意到這衣服看起來雖然是純白色,但是表面上卻有着繁複的暗紋。

任越的食指順着衣服上的暗紋走了一圈,模模糊糊的抓住了圖案的感覺,猜出了上面描繪的大概是紫羅蘭。白色線條勾勒出來的紫羅蘭,也就是……白色紫羅蘭。

就在任越思索着白色紫羅蘭的花語的時候,白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他說道:“你看中了那件衣服嗎?”

任越被問得下意識的想把西裝塞回去,不過下一秒他不知道怎麽想的,他拿着衣服的手突然伸向了白先生。然後,他聽到自己說道:“随便找了一件你就過來了,要不你試試吧。”

白先生當然不會反對,他果斷脫掉了搭配師精心挑出來的衣服,然後穿上了那件白色西裝。而當白先生剛把西裝穿好了之後,任越就愣住了……這效果,真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之前這件白色西裝挂在衣架上的時候,任越僅注意到上面的暗紋了。而當這衣服被白先生穿上了之後,這件衣服的所有魅力才真正的被展現出來了。重點自然還是暗紋,在燈光下,這原本看不見的白線發布了淡白色的光,它們緊貼着白先生的身形,在他身上勾勒出了一朵紫羅蘭——從藤蔓上往上攀爬,在左心房處綻放出了一朵純白的紫羅蘭。

任越有點看愣了,因為這件衣服,也因為白先生。

白先生看着任越這樣子,他用餘光看到了鏡子裏自己現在的模樣,然後他的眼神流過了一絲暗光。他淺淺的勾了勾唇,然後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白先生在任越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将人抱在了懷裏,并巧妙的任越的臉貼在了他的左心房心髒的位置,并且轉換角度讓任越也能看得到穿衣鏡。

于是任越就看到了偌大的穿衣鏡裏映照出了他們倆的模樣,且不管他怎麽突然就被白先生抱在懷裏了,但看着鏡子裏自己親昵的貼在白先生的胸口,而他衣服上綴着的紫羅蘭朝着他盛開着,并且那花瓣正好落在了他的唇邊,仿佛是他在親吻着那朵純白的紫羅蘭,在親吻着白先生的心。

任越的耳根瞬間染紅了,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卻控制着自己不作出過分激烈的舉動。他按下狂跳的小心髒,然後佯裝若無其事的說道:“你別老動手動腳,很奇怪。”

白先生通過鏡子注意到了任越的所有表情細節,他順從的松開了手,并且恰到好處的往後退了半步,給予任越足夠的安全距離和空間。白先生這樣的舉動讓任越想要發作都沒有理由了,于是他撇了撇嘴,說道:“下次不要這樣了,再來我說不定會揍你。”

白先生點點頭,表示道:“明白了。”

任越看了白先生兩眼,他沒忍住問道:“你剛才幹嘛突然抱我?”

白先生理直氣壯的回答道:“你太可愛了,所以我沒忍住,想抱就抱了。我覺得剛才的你,真的特別可愛。”

“沒有男人會高興被人說‘可愛’。”

白先生聽話的修改了用詞,他說道:“剛才的你特別的迷人,我沒把持住,所以順從着欲望擁抱了你。”

“……”

任越無話可說了。

白先生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這衣服特別好看,要不我就穿這件去家長會吧。”

“你難道沒看出來那是婚禮穿的新郎裝嗎?”

“如果你高興的話,我有自信把家長會變成婚禮現場。”

“……別搗亂了,快去換一件衣服。”任越已經懶得跟白先生争執了,他說道:“你剛才穿的那件灰色的西裝就挺好看的,你就穿那件去吧。”他其實并沒有關注白先生剛才穿的衣服是什麽顏色的,但是只要不是穿這件白色西裝去家長會就好了。

白先生雖然想說自己剛才穿的是黑西裝,灰西裝已經是好久之前試過了的。不過他并沒有糾正任越的錯誤,而是轉身找到搭配師把剛才試過的那件灰色的西裝拿了出來穿上,決定好了今天的造型了。

至于那件白色西裝……

白先生正想要把衣服留下來,結果卻被任越發現了。任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阻止了,反正他就是強烈的反對,就算白先生露出了一臉可惜的樣子,他也讓人把衣服給帶走了。

事後,任越自己也覺得有點可惜。

那件衣服白先生穿得是真的特別的好看,雖然他還不清楚那個白色紫羅蘭有什麽特別的意思,不過他總覺得很适合。

……

白先生這回自己開車帶着任越一起到了學校,任越在校門口就下車了,而白先生則開車到了停車場。任越直接到了自己的班級,他才走到門口,就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做了一對夫妻。

任越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硬。

這時候班主任從裏面走出來了,她看到僵在門口的任越,于是笑了笑說道:“任越同學,你的父母已經到了,你也趕緊進來吧。”

任越:“……”

任爸爸看到了任越之後,他對着任越笑了笑,然後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到了門口。任爸爸又笑了笑,他對着任越說道:“我們前幾天知道你要開家長會了,就想着這次一定要參加。所以我們特地買了昨天的飛機票,今天就到了。我看到了你的考試成績,我為你感到驕傲。”

“你們怎麽知道我要開家長會?”

任爸爸不太喜歡任越這樣的語氣,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然後才說道:“這學校裏有我的老朋友,我打電話問了一下你的情況,他就告訴我了。這種事情講道理,你應該親口跟我們說才對的。”

“我為什麽要跟你說?”

任爸爸徹底不悅了,他說道:“因為我是你爸!”

“哦?那麽請問我是誰呢?”緩緩而來的白先生站在了任越的身後,他不茍言笑的看着任爸爸,淡淡的說道。

任爸爸在看到白先生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微縮,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了。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了。他先是扯出了一個笑臉,禮貌的問好:“白先生,好久不見了,這段時間任越受你照顧了。”

白先生也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卻沒有任何的溫度。他往前一步正想要說話的時候,卻碰到了任越伸出來的手。白先生低頭看着攔在他身前的手,于是便收起了攻勢。

任越勾勾唇看着任爸爸,說道:“你就這麽想要參加家長會?”

“這是當然的了,我畢竟是你的父親,有義務關注你的學習。”任爸爸回答道,“雖然你沒有邀請我,但是我并不能就這樣放任你的學習不管。另外,我們剛回國,你的媽媽也想見見你,所以等會家長會之後我們一家人一起聚一下吧。”

任越的視線略過任爸爸看到了安靜的坐在教室裏的那個女人,他的眼神暗了暗,然後說道:“好。”

任爸爸瞬間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

任爸爸回到教室裏之後,任越并沒有跟着進去,而是帶着白先生往其他地方走。走了沒兩步之後,他就停下來對着白先生說道:“對不起,今天還請你先回去吧,下次的家長會我再邀請你。”

白先生眨眨眼,他說道:“我覺得自己很委屈。”

“委屈?”

“我為了這次的家長會通宵達旦的寫稿,然後精心挑選了衣服,還花了好幾個小時做造型……現在因為這樣的意外就不讓我參加家長會。”白先生說道,“綜上所述,我覺得自己很委屈。”

任越樂了,他說道:“我比你更委屈呢。”那個老男人說不要他就去了國外,現在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就跑了回來,看樣子是想要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團亂。要不是看到了那個疑似他母親的人也在,他肯定要讓那個男人顏面掃地的滾出去。

“所以我會聽話離開。”

任越愣住了。

“我知道你肯定比我委屈,所以我會乖。”白先生攬住了任越,他在他的耳邊溫聲道,“我并不能很好的理解家庭血緣所牽扯的情感,不過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希望我出手。”白先生頓了頓,他斂去了眼中的冷戾與殘忍,說道:“但如果他們真的讓你感到難過和痛苦,那麽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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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