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溫良良腦袋嗡的一聲,雙頰立時泛起嫣紅,她收回手指,護在頸項處,又像看怪物一樣瞪着顧紹祯,微微動了動唇,本想叱罵,不知為何,偏又沉寂下去。

顧紹祯嗯了一聲,跟着湊上臉去,半是哄勸,半是缱绻。

“可否?”

他聲音低沉靡靡,帶了些難以言語的誘/惑,舌間仿佛渡了層蜜,舔過唇瓣,留下瑩亮的光澤。

“不可。”溫良良咽了下口水,将他的臉一把推開,繼而捂住自己的唇,緊張的連連眨眼,“顧紹祯,這是青天白日,你作甚?”

她的腰間能明顯覺察出顧紹祯的熱度,稍稍扭轉身子,那裏便更是堅/硬幾分,溫良良的臉幾欲滴下血來,又紅又燒,不由嗡聲道。

“快滾下去。”

顧紹祯很是難受,卻也不想就此罷休,穿過薄衫透出的熱度,烤的他渾身不适,他的心裏似有一條猛獸在嘶吼,意圖掙脫囚籠,為所欲為。

偏偏身上捆綁了千重鐵鏈,铮铮鳴叫,響徹骨肉,溫良良的眼中蒙了一層水汽,缭繞下自己的影子閃爍其中,顧紹祯閉上眼想緩一下,不妨被溫良良一掌拍在臉頰。

“嘶”的一聲,好似炭火上滴了冷水,瞬間灼燒成烏白的霧氣,顧紹祯垂下頭,輕啓雙唇,貼上溫良良的手背,慢慢親下去,酥麻的濡濕感像小蟲咬噬一般,溫良良的身子不由一抖,腳背立時繃緊,她被顧紹祯驅使着,移開了手背,露出那張皙白的臉來。

“青天白日,我想親你。”

“朱桑他們還在外面……”溫良良說完,又覺哪裏不對味,便聽那人冷聲與外頭吩咐,“你們先回避。”

“顧紹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能仗着…”

“仗着什麽?仗着你喜歡我,胡作非為?”顧紹祯的眼睛從上往下猶疑,略過她的起伏,落到她平滑的小腹,他壓下血液裏的狂躁,欲望充紅了雙眼,他甚至想一把扯開那薄透的衣裳,撫上那細嫩的皮膚。

顧紹祯忍得煎熬,便拽起溫良良的一只手,壓到自己胸口,暗啞着嗓子,似失去理智一般,顫聲道,“摸這裏。”

溫良良啐了一口,渾身起了一層戰栗,“無恥。”

手被他牽着,一路向上,顧紹祯的唇咬着她白皙柔軟的耳朵,舌間的溫潤好似春水溶溶,将她化作一灘羸弱,直到觸碰那細滑的香囊,她兀的睜開眼睛,捏了捏香囊的包裹,裏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是何物?”

溫良良擡起頭,額角擦過顧紹祯的下颌,那人的喉結滾了幾番,終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将她緊緊摟在懷中,音色已是十分幹啞荒唐。

“我有些難受,你別亂動。”

溫良良乖巧的握着香囊,聽話的一動不動,那裏的溫熱便漸漸消退下來。顧紹祯身子抖了抖,渾身好似被水澆透一樣,濡濕黏膩,敝塞的車內彌漫開奇異的香氣。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誰叫你去求旁人,還是個尚未婚配的男子。”

“我去找你了,是你非要胡攪蠻纏,亂發脾氣。”溫良良立時反駁與他,兩只眼睛如同夜幕裏的星星,顧紹祯看了眼,便覺得又是一陣熱流湧過,他煩躁的蓋住溫良良的眼皮,嘆氣道。

“別看我。”

溫良良的眼睛被他的手掌壓得動彈不得,睫毛戳到眼內,便扭了扭頭,詫異道,“你又犯病了。”

“嗯。”顧紹祯啞着嗓子沒好氣,“你都不知讓我一下,若是那日你能拉下臉來,對我溫聲軟語,我又怎會與你用強?又或者說,你把對周主簿的心思,花一點給我,便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能推辭的了?”

眼下情形,倒真是溫良良的不是了?那日明明是他邪氣上湧,聽不得他人解釋,非要将溫白景與溫良良的關系蒙上一層污垢,怎的現下閉口不提了。

“你可真是斜勁。”溫良良輕輕一扯香囊,打開綢帶,将裏面的紙條掏出,還未看,便聽顧紹祯嗤笑出聲。

“你找那個周主簿,能有我這樣貼心順遂?”

溫良良看完紙條,不由心中一暖,紙條上面詳盡寫着紫金閣老板與溫白景的緣由始末,以及物證人證,所有可能發生的變故,幾乎都有所提及,必然費了許多心力。

她折好放進袖中,多日來緊繃的神經慢慢舒緩開來。溫良良盯着車頂,想起溫白景在牢中與她交代的一應巨細,便伸開手指點在顧紹祯的腮上,悵然道。

“你若是脾氣好些,不那樣執拗乖戾,我又怎會去求到周主簿身上。總而言之,誰讓你那日惹我!”

“那你便不會對我用一下美人計嗎?怎的對着旁人都那般循規蹈矩,客氣娴靜,對着我便頤指氣使,沒了耐性?”

顧紹祯的音調稍一擡高,溫良良便飛來一記白眼,話尾不由瞬時弱了下去。

“溫白景這人,我還沒有查清底細,總不能你說他是你哥哥,我便信了。不過紫金閣一事,我保他無恙。”

他神色篤定,溫良良定了定神,腦中回想起溫白景與她偷偷講的事情,顧紹祯戳着她的鬓角,咦了聲。

“還有何事瞞我?”

“哥哥說,京中或許将要出現瘟疫,正是因為他覺察到某些異樣,故而與紫金閣老板對賭,将贏來的酒做成椒酒,囤積售賣。

椒酒內含烏頭,白術和附子等物,以花椒催發其功效,強健體魄,抵禦病寒。”

顧紹祯摩挲着那一縷青絲,将她扶起來,兩人坐在榻上,恰好風吹起簾子,遠遠看見朱桑朱陌蹲在河邊的石頭上嗑瓜子。

“瘟疫…”他低聲重複一遍,好似早有預料一般。溫良良見狀,便趕忙側過臉,壓低了聲音問道,“真的會有瘟疫發生?”

“不會大規模爆發,但是極有可能暗中蔓延。

上月京城西邊的荥陽以及北部的寧邑,均有圍城戰事發生。三皇子宋昱琮率主部清洗了皇後舊黨,采用圍城戰術,無數屍體草率埋下後,并未實施清理。

如今正值夏日陰雨,綿延不斷的雨水浸泡着城池,從而導致屍體腐爛,雜菌叢生。

興許,溫白景與我看法一致,故而屯酒造勢,想要在京城酒莊分得一席重地。”

自慶安帝掌權之後,宋昱琮便炙手可熱,他想要立功得賞的心思衆人皆知,圍城之戰後匆忙趕回京城,為的便是慶安帝手裏的監國大印。

貴妃在宮中為他選妃,慶安帝忙于研究延年益壽之法,整日與與空叟大師煉丹藥,泡溫泉,唯恐哪日早崩,得不償失。

宋昱琮雖然受盡寵愛,到底沒有立為太子,慶安帝心裏揣着什麽意圖,貴妃與宋昱琮清楚了然,他怕了一輩子,總要活夠了再立太子。

“三皇子…為何不妥善處置好荥陽與寧邑的屍體,他不像是好大喜功之人。”溫良良猶豫再三,垂着長睫問出此話。

顧紹祯捏着她的下颌,強行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冷聲道,“皇上壽辰,他忙于獻殷勤,大皇子從西疆千裏迢迢運來玉石,三皇子怎容他出盡風頭,自然要花重金尋個最為金貴的寶貝,獻給皇上。”

“你說便說,捏我作甚?”

白皙的下巴浮起兩個手指印,溫良良蹙着眉心,嫌棄的拍掉他的手。

顧紹祯将長腿搭在膝上,斜斜瞟了她一眼,沉聲道,“這樣的人,配做儲君嗎?”

“啊?”溫良良不妨他有此一問,張着嘴巴愣在當場。

“罷了,你糊裏糊塗的才好。”顧紹祯揉了揉她的頭發,将她按在自己懷裏,溫良良的耳邊是顧紹祯的心跳聲,熱燥燥的,卻又汩汩有力。

她知道顧紹祯與宋昱琮相互支撐,借力而上,那方才顧紹祯這一句話,明顯對宋昱琮心懷不滿,既是如此,他究竟想做什麽?

“不提他了,我為你處置好溫白景的事,你打算如何謝我?”顧紹祯逡巡過馬車上的字畫,忽然笑道,“你如何知曉周主簿會喜歡你送的字畫?他自視清高,做官幾年,與誰都不太對付。”

“先前他去過蒹葭閣,無意中講到喜愛趙如春的字畫,我便收了幾幅,留作備用。”

溫良良摸着畫軸,這幾幅字畫用掉不少銀子,趙如春的畫作留世甚少,贗品極多,因畫風獨樹一幟,故而喜歡的人也分化嚴重。

“既然我幫了你,這些字畫理應送我才是。”顧紹祯笑了笑,眉眼狹長,輕飄飄好似尋常事一般。

“你不是不喜趙如春的字畫嗎?不要暴殄天物,日後我再為它們尋個好去處。”溫良良把字畫往裏收了收,淡淡笑着,眼睛如小鹿般靈動的一閃。

顧紹澤哼唧,“那你總要拿個東西謝我才是。”

溫良良忍不住啐道,“如今越發像個孩子,那日混賬斜勁,氣的我一夜未眠,心肝俱疼。今日倒好,一言蔽之,還想要東西…除非……”

她的舌間裹着“除非”二字,故意擡了擡音調,勾着顧紹祯的魂一路引領到自己手心,“除非你答應我,別再胡亂發脾氣。”

手心一攤,露出一枚繡着芍藥的錢袋,一朵含苞欲放,一朵嬌豔妖嬈,邊角以金線繡了“祯”字,俊秀飄逸。

溫良良的兩頰溢出殷紅,柔荑光潔細滑,她捏着藕白色的錢袋,在顧紹祯面前晃了晃,“可能做到?”

顧紹祯只盯着那上面的“祯”字,便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若我再混賬,你便把我扒光吊起來打,打死作數。”

“呸,不要臉。”溫良良将錢袋一扔,顧紹祯連忙接住,捧在手心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暗自竊喜,“這算定情之物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求個預收哈,忽然而來的腦洞,是個甜文,名叫《夫君,我還小》,文案如下:

周仲生的唇紅齒白,一副桃花面,翩翩風流相。

城中媒婆幾乎把周家門檻踏平。

周仲不慌不忙道:諸位請回,我有個小娘子,尚未過門。

……

周仲對外客氣溫和,內裏卻是冷厲狠辣。

蕭寧從幼時便知自己有個娃娃親,

後來她偶然窺得那人真面,便一直噩夢纏身,郁郁寡歡。

她想,總要尋個由頭将親事退了。

于是,當周仲說,阿寧,你及笄了,我往蕭家送聘禮吧。

蕭寧便連忙推拒:不不,我還小。

當周仲說,阿寧,我們都成親了,該洞房了吧。

蕭寧吓得小臉慘白:仲哥哥,我還小。

當周仲說,阿寧,杜家老二都生孩子了,我也年紀大了。

蕭寧差點哭起來,一邊後退,一邊擺手:夫君,我還小。

周仲上下打量了一番,捏起蕭寧的下巴笑道:阿寧,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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