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意未平風波又起

“哥哥他怎麽樣了?”我邊走邊焦急地望着他。

謝東方卻不言語,緩緩地擦過手,取下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又狀似漫不經心地抓起我的手腕把了把脈。

“大病初愈怎就又着涼了?這段時間不好好養着,小心落下寒症!”他又喝了口酒,數落了我一番。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低聲嘟囔了一句,若不是太倒黴遇上那可惡的協王,我怎麽會一大清早的就成了落湯雞!

“把這藥帶回去,仔細着喝!”謝東方轉頭叮囑小葭,語帶責怪。小葭點頭如蒜搗。

“那我哥哥呢?”我怕他再碎碎念,連忙岔開話題。

“他能撐到現在不過是因為擔心你,如今見你沒事,他也就了無挂礙,我所能做的只是維持住他最後一絲心脈罷了。”謝東方慢慢地道。

什麽意思?他沒救了還是成植物人?

面對我探究的目光,謝東方又解釋了一番,大意是說依他的功力難以使君書行恢複,所以他打算帶君書行去北方一個叫玉寒雪山的極寒之地療傷,那裏,有謝東方的**玉寒子——一個被他描述成能夠起死回生的神仙級人物。

“你小時候是見過家師的,他還抱過你。”謝東方正眼瞧着我,一字一句慢慢道,“靜兒,以前的事可還能想起來?”

我心神一跳,馬上擡起頭,坦然地迎上他灼灼的目光,堅定地搖了搖頭。

“大多數還是不記得。”

他果然是有懷疑的,不過他并沒有深究。

他的話讓我長了個心眼,我畢竟不是真的君書靜,雖然拿失憶當借口,但說話行事還是小心為妙,面對謝東方這樣熟知君書靜的醫道高手還是很容易露出馬腳。

正說着話,前方一陣吵鬧使我們面面相觑。

我眯眼瞧去,早上路過的那片小花田旁,圍聚着不少人。一個身着縷金绛紅緞袍的女人站在竹籬邊,面冷如霜,她腳邊匍匐着幾個不斷磕頭的丫鬟和男丁,似乎已被責打過。

“夫人!我只是送早膳時路過這條路,跟這件事沒有關系呀!”一個跪着的丫頭在那女人淩厲的瞪視下渾身發抖,極力為自己分辯。

“你是說我冤枉你?”金光閃亮的女人一聲哼,喝令兩邊手拿藤條的護院,“給我打!看這小蹄子老不老實!”

藤條重重地落下,慘叫一片。

“那是三夫人賈玲珑。”小葭附我耳邊輕聲提醒。

好兇一只雌老虎!

“三娘,一大早的做什麽這麽熱鬧?”我迎上去跟她打了個照面。

近看,才道那賈玲珑濃妝豔抹,厚厚的脂粉将臉塗得跟粉刷過一樣白,猩紅的嘴唇微微上翹,一看就是傲慢刻薄之人。

她斜睨了我一眼,用鼻子應答一聲算是回應。

我自讨沒趣,倒是她身旁的一個伶俐侍女替我解了答。原來今早賈玲珑發現小花田裏的花有被摘過的痕跡,大發雷霆,定要将偷花之人找出來,而地上跪着的這幾人就被她認為脫不了幹系。

我暗想,這摘花之人分明是我,他們豈不替我背了黑鍋?

“三娘,這花是我摘的,我不知道原來您會這麽生氣,真是對不起!”我堆起一臉讨好的笑。

“是你?”賈玲珑終于正眼瞧我。但随即,我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沒有防備下,她居然甩了我一巴掌!

“你——”

長這麽大我還沒被誰打過!這一記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賈玲珑指上又套着尖利的護甲,估摸着是抓傷了。正欲發作,賈玲珑倒是先連珠炮似的開口責備我。

“這一巴掌是替夫人教訓的!書靜,你不知道這是夫人生前最喜愛的花田嗎?弄成這樣如何對得起你娘在天之靈!還有你們這些個狗奴才!小姐不懂事,你們的腦子也都進水了不成?不給點教訓都不長記性了!”

你腦子才進水銀了!我心裏暗罵一句。不就采了幾朵花,又沒毀園子,至于擔這麽大的罪名?

可是,我擔下來總好過無辜之人受累,我深深吸了口氣,将怒氣壓下,再擡首眼裏依然是笑。

“是書靜錯了,三娘您消消氣。這花田我一定整得跟以前一樣!”

賈玲珑見我不生氣,亟待罵出口的話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自己氣得兩腮聳動,甚是好笑。

我見狀,又耐着性子哄她道,“三娘,不要生氣了,生氣對皮膚不好,容易老哦!”

“真的?”賈玲珑狐疑地看着我。

“當然是真的!”

顯然這話打動了她,賈玲珑神情略微放松,但仍不忘對地上跪着的一幹人威脅道:“這次看在小姐份上饒了你們,再有下次,仔細你們的皮!”

說完,賈玲珑把頭擡得高高的,在侍女們的簇擁下揚長而去。被責打的那些人頓時轉向我磕頭,千恩萬謝,唬得我連忙跳開,匆匆打發了他們。

“小姐你沒事吧?”小葭忙上來檢查我的臉,又忿忿不平道:“三夫人分明是借題發揮!她老想打這片百合田的主意!今天若不是小姐,她定要借故鏟了這片花田!”

這就是男人三妻四妾的悲哀,沒了正房,一個妾室就這麽膽大妄為,最終苦的是孩子,沒娘疼已經夠悲慘了,還要受後娘欺負。這一巴掌可真痛!

“靜兒病了一場膽子漸長啊!”在旁靜靜喝酒的謝東方拿出一段藥膏給小葭,又道,“以前你見了賈玲珑總是怕得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你說我是老鼠?”我插起腰,柳眉倒豎。

可說完我就後悔得怒容僵在臉上,君書靜該是不會這般跟謝東方開玩笑的,我又“不正常”了!

“老郎中可不敢!”

謝東方卻只是哈哈大笑,搖搖手中酒葫蘆,轉身離去。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轉變,一如小葭般早已見怪不怪。

回到岫雲小築,小葭把藥膏替我搽上,涼絲絲的,減了不少火辣感,也沒那麽疼了,只是頰上五道紅痕腫得老高。

我吩咐小葭找件她的衣裳給我。小葭不明所以地看我穿上她的提花布裙,一臉茫然。

“小姐,你要幹嘛?”

“去曲江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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