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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盧浩才、歐春林等人的DNA與粉色毛衣上提取到的那組DNA的對比已經有了結果。
歐傑死時穿的那件粉色毛衣上的那一小塊血跡,是盧浩才的。
然而,得知這個結果并不能使連日來加班加點的刑警們松口氣——盧浩才跑了。
從那天在龍山腳下拖回被棄的黑色SUV,經過全方位細致的檢查,果然從裏面遺留的毛發上提取到了盧浩才的DNA,但除此之前,便只有另幾根不知道是誰的毛發。
車算是很幹淨了,幹淨得甚至連半個指紋也沒有。
俞曉楠拿到檢查結果時,大呼:“不是吧,連指紋都沒有,這是新車嗎?不是吧……他們難道每次都戴着手套?”
“還真是新車。”謝齊天拿着調查報告,說,“這輛車的車主是盛新耀。聖誕前剛買的,還沒開過,後來就出事了,車就一直放在他車庫裏。那幾天的監控‘恰好’壞了,連車什麽時候被偷走的都不知道。”
俞曉楠:“……”
旁邊的宋不羁和夏霁:“……”
此時距離盧浩才逃走已經過去一天半了,市局把盧浩才列為網上逃犯,發起了網上追捕。警察們繼續加班對監控進行排查,對可能與盧浩才有關的人進行調查詢問……
但是,沒有,什麽收獲都沒有。
紀律去了梁局那,還沒回來。
俞曉楠咋舌,也不知是同情還是驚訝,說:“這盛新耀,也真夠慘的吧,被人陷害強奸還不夠,連新買的車都被偷走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不對吧,”宋不羁突然說,“盛新耀買了車回家,這總得有人開回來吧,怎麽會連一枚半枚指紋都沒有?”
夏霁:“勘查了确實是沒有。可能被偷了後裏裏外外清洗了一遍,可能下手之人有什麽癖好……這都說不準。”
俞曉楠點了下頭:“說不定那人有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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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不羁“嗯”了一聲,又問:“就在盛新耀被人控告強奸後,他新買的車就被偷了,你們覺得這是巧合嗎?”
這個聽上去不怎麽難的問題把在場三人都問住了。
謝齊天抓了抓頭發,糾結地說:“雖然我想說這聽起來像是個巧合,但或許盧浩才那夥人就是看了消息知道盛新耀不在家,于是就決定去偷他的車。”
“盛新耀那個案子查得如何了啊?”俞曉楠扭頭問夏霁。
紀隊不在,也就夏霁這個副隊與侯一笙律師熟點了。
而且因為涉及到歐傑的父親歐春林與妹妹歐悅,他們隊上下對盛新耀這個案子還是挺上心的。
盛新耀這個案子雖然已經在查左凡了,但目前據說還沒有多大進展。這是昨晚宋不羁恢複後紀律告訴他的。
兩個案子看上去沒多大關聯,只是共同牽扯到了被殺的歐傑。而就在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時,這兩個案子又同時陷入了調查瓶頸,線索被斷,進展緩慢。
宋不羁暗暗嘆了口氣。
不過自從那天在車上說開後,他和紀律之間的關系近了幾分,莫名地,他對紀律的信任感也強了許多。
“真奇怪。”宋不羁心想,“難道問出來,說出來……就會不一樣嗎?”
半個小時後,紀律從梁局那回來。
夏霁他們已經出了辦公室,忙去了。宋不羁閑散地半躺在紀律辦公室的一張椅子上,閉目養神。
開門聲響起,宋不羁懶懶地掀了掀眼皮。他沒有整個睜開,就這麽要睜不睜地半眯着,不怎麽明顯地勾了勾唇角。
“紀隊,”宋不羁懶洋洋地道,“開了快半天的會吧,累吧?”
說話間,他就半眯着眼,正大光明地上上下下打量紀律。
紀律今天穿了制服,裏面的襯衫被他扣得嚴嚴實實,連衣袖的一角都看上去一絲不茍。他的表情沉靜無波,眼角眉梢完全沒有一絲疲态,好像開了半天會的人不是他一樣。
宋不羁以為紀律會說“不累”,或者別的什麽,結果,紀律幹脆利落地回了個“累”字。
宋不羁驚了。
“紀隊,你沒吃錯藥吧?”
紀律走過去,擡手輕輕彈了彈他的額頭。
宋不羁“唔”了一聲,眼裏露出抗議。
紀律:“長點記性。”
後遺症是在昨晚消失的,那會兒距離附身結束,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八個小時。不過雖然後遺症退去了,但他如果身體晃動地厲害些,或是像剛才額頭被彈一樣,他仍舊會覺得一絲身體不适。
就像在提醒着他身體的過度消耗一樣。
宋不羁嘆了口氣:“這就像我連續爬了兩天的山一樣,累,需要睡幾天才能完全恢複。”
紀律皺眉:“你爬兩天山就這樣?”
聽了這話,宋不羁本想踢他一腳,但介于目前并不想動,于是他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你這是什麽表情,看不起我啊?”
紀律:“你的體能太差了。”
宋不羁反駁:“哪裏差?我能走能跑能跳的,哪裏差了?”
紀律:“爬兩天山就累成這樣,動彈不得,還不算差?小俞都比你體能好。”
宋不羁:“……”
很想打死他怎麽辦?
既然說到這了,紀律決定好好跟他說說這個問題,于是拉了另一把椅子過來,坐下,平視着他,說:“你皮膚太白了,臉上大多時候看上去也是沒什麽血色的,不健康。多鍛煉鍛煉身體肯定是沒害處的,你以後每天跟着我一起跑步,行吧?不想跑步做其他運動也可以,你喜歡做什麽?”
宋不羁面無表情:“我喜歡睡在冰箱裏。”
宋不羁雖然已經說了自己的附身能力,但他們還沒說過睡在冰箱裏這個話題,于是紀律愣了愣,然後立即想起了一個多月前發生在宋不羁家裏的那起冰箱碎屍案。他站在案發的冰箱前,聽到從裏面傳出的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紀律揉了揉眉心,問:“你喜歡睡在冰箱裏?”
宋不羁輕快地點了下頭:“是啊。”
目光倏地停在了他穿得很單薄的身體上,紀律仿佛明白了幾分,說:“怕熱?”
宋不羁爽快地承認了:“是啊。”
紀律:“怕熱到需要睡冰箱裏?你的手總是很冷。”
話落,紀律自然而來地握住了宋不羁的手。
宋不羁想了想,沒掙紮,笑道:“紀隊,你是找借口想碰我吧。”
紀律握得更緊,沒答。
“不過呢,”宋不羁說,“我的手摸起來是很冷,但我本身不覺得冷。我覺得剛剛好。”
紀律低聲道:“這是能力帶來的變化嗎?”
宋不羁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紀律抿緊了唇。
“所以一年四季裏我最喜歡冬天了。”宋不羁感嘆道,“我當年為什麽不是在北方被人撿到呢,北方氣溫低,冬天也長一點呢,太想去了。”
下一秒,宋不羁又說道:“我還挺想去南極北極定居的,那肯定很爽。”
紀律捏了捏他的手。
宋不羁“哎喲”一聲笑了,誇張地控訴道:“紀隊,我手都要被你捏斷了。”
紀律又揉了一把他的手,看了看時間,說:“說正事——盧浩才已經被全國通緝,只要他活着,肯定就會留下痕跡,有痕跡就遲早會被找到。你答應我,不再任意使用你的能力找他。”
雖然先前在車上的時候宋不羁已經答應了,但他還是不太放心,非要他再保證一遍不可。
宋不羁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玩大了,也知道紀律這是關心自己。他明明記性很好,但卻有點想不起來當時在車上應下時自己是什麽想法。這會兒他卻是想到了歐傑。
歐傑從福利院被歐春林接回去後,非但沒過過什麽好日子,反而一直被歐春林壓榨。如今,他又被人殘殺……
而他明明已經鎖定了兇手,卻無法抓到他。
宋不羁不是不痛恨自己的。
他明白如果自己答應了紀律,就意味着什麽。警方雖然決心要把盧浩才逮捕歸案,從紀律的表情也能看出他的堅定,但這不是說逮捕就能逮捕的,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花多長時間找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知道,紀律甚至無法保證,他們什麽時候才會抓到盧浩才。
如果他就這麽答應了……歐傑、歐傑會原諒他嗎?
良久後,宋不羁再次說道:“好。”
——歐傑怎麽會不原諒他呢。
“記住你答應的。”紀律握緊了他的手。
宋不羁笑了笑,說:“紀隊,我可是很守承諾的良好市民……”
語意未盡,他突然怔了怔,聲音變輕了些:“小傑他……也是很守承諾的……以前他答應我每晚九點睡覺,還真的就九點睡覺,沒有一天是不做到的。”
腦子裏瞬間有無數畫面閃過,宋不羁閉了閉眼,又突地想到一個前幾天便有的疑問,這會兒想着自己和紀律關系莫名近了,就問了出來:“你那天晚上突然讓盧浩才他們過來提取DNA,是有目的的吧?”
“趁其不備。如果第二天再讓他們過來,盧浩才就有了準備,指不定會做什麽。但沒想到……”紀律自嘲道,“人還是跑了。”
是啊,哪怕警方速度再快,小區周邊盯梢的警察們再警惕,盧浩才還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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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便利店拿回來的手機也進行了徹底的檢查,然而,手機裏的內容全都無關緊要。甚至是對可能被删除的數據進行了恢複,警方也沒發現裏面有任何可用的信息。
這個手機裏存的號碼,都是盧浩才在嗨秀KTV工作時同事的號碼。社交軟件上加的人,也是工作同事。他很少打電話,很少與別人聊天,都是有事時才會聯系。
對他們警方來說,完全就是個沒用的手機。
線索斷了。
人也找不到。
案子進入了僵局。
兩天後,盡管盧浩才依舊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市局的刑警們依舊每天外出忙忙碌碌,但總算有個好消息了。
對盛新耀強奸案的調查有了結果。
大約是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覺得盛新耀先是被陷害強奸,又去看守所裏呆了幾個月,再是不知被什麽人偷了新買的車……于他吃喝玩樂度日的人生來說真是太慘了,于是開了眼,終于讓真相探出了個腦袋。
左凡再缜密的賬目也被查出了問題。
今年年初,左凡利用公司賬目,往他秘書的賬戶上轉了一筆錢,美其名曰年終獎金。這筆獎金比秘書去年拿的要獎金要多,這本不是什麽大問題,但接着查左凡的私人賬戶時,又查到他在差不多同一時間,給一個人轉了筆錢。
這個人是他狐朋狗友之一。接着這人把這筆錢轉給了左凡的秘書。再接着,這兩筆錢從秘書的賬戶出去,分別進了兩個人的賬戶。一個就是歐春林,而另一個人……是花城挺有名的一個混混。
不過奇怪的是,沒過多久,左凡的秘書又從左凡的這朋友那收到幾筆轉賬。這幾筆轉賬倒是一動未動。
那個收到左凡轉賬的狐朋狗友,是個富三代,平日裏除了花天酒地就是花天酒地,性子被家裏寵壞了,驕縱得很。
他被景華區派出所民警問話時,先是一臉懵逼,然後大怒:“什麽?你們懷疑我跟左凡合夥買兇?”
問話的兩個民警很是無語,也不知他是怎麽把簡單的“你知不知道左凡通過你把錢轉給別人”這個問題理解成“合夥買兇”。
問話總共沒問幾句,大半時間都在解釋,或者是聽這個大約是小時候腦子被驢踢了的家夥逼逼。
“我看上了左凡身邊那秘書啊!他那秘書身段有多好你們不知道吧?啧啧……可惜那小秘書有點怕我這種長相的人啊!人太帥了就是麻煩!”
“我給她買禮物她通通不要,更別說是約會了!我是什麽人啊我,從來只有我看不上別人,哪裏輪得到別人不喜歡我啊!我就不信了我拿不下她!”
“于是我就去找左凡,直接跟他挑明我要他秘書。左凡這小子雖然平時不怎麽和我玩到一起,人倒是挺不錯哈,給我出主意。他說他秘書确實是有點怕長得英俊的男人,而且不相幹的人送的禮物通通不會收。于是左凡說,他去告訴他的秘書,他最近賬戶出了點問題,有筆錢得從我賬戶先轉到她那。”
“左凡特別厚道,第一次試驗的時候先給我轉了一筆錢,讓我把這筆錢轉給他秘書。我一聽,也是啊,這樣我也不虧,如果真能借此跟他秘書勾搭上,那就再好不過了!于是左凡就先把錢轉我了,我再轉過去,果然哈哈哈哈,他秘書竟然主動跟我道了謝!”
“之後嘛,我又轉了幾筆,接着就順理成章地……大家都是男人,懂吧?”
民警同情地看着他,問:“左凡這麽說你就信了?”
“信!為什麽不信?他騙我?不至于吧!我比他英俊比他有錢,他秘書難道看得上他看不上我?”
得了,扯了半天又扯回這種問題上。不過大體情況是弄清楚了,果然是左凡利用了這個腦子裏大約有坑的家夥。
而就在對左凡秘書的審訊當中,市局也來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客人。
——歐悅。
歐悅進市局的時候,神色緊張,像受驚的小動物似的左顧右盼。她頭發邋遢,臉色慘淡,黑眼圈很是明顯。她穿了一身拉鏈款的運動外套,拉鏈卻沒拉,雙手就垂在身前卷着衣服的下擺,一下一下,仿佛在來回撫平某種情緒。
夏霁接待的她。
半小時後,夏霁從詢問室出來。
而裏面,歐悅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像是某種壓抑已久的話終于說出了口,情緒得到了釋放。
盛新耀強奸案的真相,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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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悅以為歐傑是因為撞破她和她爸做的事,才被殺的。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心神不寧,晚上總也睡不着,一睡着就夢到歐傑血淋淋地出現,一遍一遍地質問她為什麽殺他。她實在受不住,崩潰了幾次,和歐春林鬧了幾場,說要去自首,但歐春林堅決不肯,還把她關起來。”說到這裏,夏霁嘆了口氣。
歐悅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就直接來了市局,掙紮着說出了壓抑許久的真相。
和先前他們調查的一樣,歐春林欠下了高利貸,急需錢。那天,他在家裏對歐悅又打又罵,說她生來就是來讨債的,一點用都沒有,賺不到什麽錢,是個賠錢貨。歐悅默默地趴在地上哭,沒反抗。
歐春林罵罵咧咧,鄰居們早就習慣,各做各的,連圍觀八卦的興趣都沒有。但這話卻被不知為何恰好從他門前經過的左凡聽到了。
左凡一聽,腦子裏立即就冒出了個計劃。
于是,當日晚上,他再次來到了歐春林家,悄悄地進去了。
左凡讓他們幫他一個忙,事成之後給一筆錢做報酬。那是筆很大的錢,歐春林就算捕個十年魚也賺不到這麽多,于是想也不想,他就一口答應。
歐悅本來不太願意,但歐春林罵了她一頓,又說只要有了這筆錢,他就不會再讓她給錢,歐悅這才同意。
接着便是如他們計劃的,平安夜那天,他們來到了石門鎮,左凡偷偷扔掉了陳東升的煙,他們一夥人便去了歐悅打工的超市買煙。
超市裏,左凡趁他們不注意,把一張小紙條給了歐悅,上面有那晚盛新耀住的酒店房間號。
當日下班後,歐悅就偷偷進了盛新耀的房間,提前躲在了房內的櫃子裏。
而當晚他們吃魚喝酒時,左凡又偷偷給盛新耀下了藥。那藥據說會讓人滋生出某方面的欲望。
但盛新耀這個人,喝多了喝醉了就會睡覺,雷打不醒。這時候即使女人在床,也是睡醒了再說。
不過藥效畢竟在,盛新耀睡着後,歐悅随便一碰,他便硬了……然後洩了。
歐悅下體內的精液,就是這麽弄來的。
接着便是第二日順理成章的誣陷,以及歐春林的大鬧了。
而派出所當時調查這起案件的時候,并沒有對盛新耀的身體內部進行過檢查,那晚喝酒所用的杯子,更是早就洗幹淨了。
左凡的秘書經不住民警的輪番審訊,終于也交代了。她并不清楚左凡讓她轉賬給那倆人的目的,但也猜出了不簡單。不過左凡答應會給她一筆額外的獎金,于是她就轉了。
歐春林本來還否認,但當事實真相赤裸裸地擺在眼前時,他也終于承認了,只是一直依舊在說:“歐傑不是因為這個死的,不是因為這個死的,肯定不是……”
至于那被左凡雇來殺人的混混,他不知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提前跑了。不過半個月後,警方便在另一個城市抓到了他。
盛新耀最終被無罪釋放。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下最緊要的仍然是搜捕盧浩才。
然而一個案子順利,另一個案子卻像被詛咒了一樣,十分不順。
警察們連日來高強度工作,疲憊不堪。然後付出沒有回報,盧浩才怎麽找就是找不到。
宋不羁答應了紀律不使用異能,也真的是老老實實地沒使用。他的身體也在附身結束後的三天內完全恢複了。
這一日,随着歐悅和歐春林的認罪,宋不羁來到了歐傑的墓前。
葬禮沒舉行,歐傑就被歐春林草草火化了。
宋不羁也是第一次來到歐傑的墓前。
宋不羁蹲下身,與墓碑上“歐傑”兩個字平視。他靜靜地看了許久,直到腿腳都麻了,他才緩緩地伸出手,摸了摸墓碑。
他的手有點抖,腿上的麻意傳來,他一個重心不穩,坐到了地上。他也就沒再起來,往墓碑那邊挪了挪,然後伸出雙手,抱住了墓碑。
就像擁抱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
溫柔、小心翼翼。
“小傑,對不起,我來得那樣遲……”
“對不起,我還沒抓到殺你的兇手……”
“對不起,我甚至連你被殺的原因都不知道……”
宋不羁聲音很輕,輕得仿佛風一吹就飄散。
今天陽光挺好的,在室外呆久了會覺得熱。但宋不羁這會兒卻不再管這些,任由身體覺得熱,任由額頭出汗。
他坐了很久,坐到腿不麻了,又再度麻起來。
直到頭頂突然出現了一片陰影。
一把黑傘自身後送出,為他擋住了陽光。
宋不羁擡頭,對上了紀律的目光——好像帶有一絲柔和。
紀律的左手撐着傘,右手拿着一個透明袋,袋子裏裝着一個看上去有些陳舊的本子——分外眼熟。
紀律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他。
“這是在歐傑房內找到的一個本子,是他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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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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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