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一個人的巨星

江洛：“……！！！！！！”看着面目忽然猙獰的楊琪，江洛揪着自己的褲腰向後退了退，就差叫救命了。

腳腕被楊琪抓|住，江洛擡臉對上他略帶紅血絲的眼神，一瞬間忽然腦補出來強盜頭子搶媳婦的戲碼，甚至耳邊還能聽見你叫呀，你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的聲音。在楊琪手覆上來的剎那，渾身顫了顫。

楊琪聲音也在抖：“我……我是第一次給人弄這個。”要是活不好的好你千萬不要介意，這事可以學，心上人可不好找的。

江洛臨陣脫逃，不想他了，慌亂捂着自己褲腰帶：“楊琪，不用了，你不是要去衛生間嗎，先去吧。”

楊琪撥開他的手，看着紅彤彤粉嫩嫩的小導演咽了咽口水。

江洛：“……”感覺更不好了。

瞪着兩條小細腿屁|股還沒挪出去半步，整個人被直接壓趴下了，躺在木質地板上，一擡頭就能看見楊琪的臉，只是——略微有點可怕。

“楊琪，我……”你冷靜。江洛吓得牙關都在打哆嗦，他有一種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肉，而楊琪就是那把刀的錯覺。

楊琪咕咚一聲又咽下去一口口水。

江洛：“……”感覺更像了。

楊琪看了半晌，又看了一眼還包着紗布的手。

就像是找到了借口，江洛趕忙拽着他：“不用了，你手還受傷着呢。”千萬別了，我感覺你要把咬死我。

楊琪還真的歪着腦袋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

江洛松了一口氣，略擡了擡腿想提起褲子，覺得自己也應該去衛生間解決一下。

忽然一陣溫熱，江洛身上一軟重重摔了回去，一點都不疼，反而就像是落在棉花上一般柔軟的一塌糊塗。

江洛微張着嘴唇就像是失水的魚兒一般，呼吸不暢。

五分鐘之後，江洛從一陣恍惚中回過神來，轉過臉就瞧見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上來的楊琪，臉上還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江洛皺了皺眉毛，一把推開他：“走開。”

楊琪小狗一樣地湊過來：“怎麽了，生氣了？”

江洛不想跟他說話。

楊琪躺在他的身邊，不斷逗弄着他的下巴：“我不知道，你別生氣好不好。”

江洛瞪他一眼：“你還說。”

楊琪立刻擺手：“我不說我不說。”

随後小心翼翼問：“那你還生氣嗎？”

江洛扁着嘴：“你說呢。”

楊琪委屈，拉着他的手托在胸前：“我是真不知道啊，別生氣嘛，那……”他小心翼翼擡眼，“你以前沒有過？”

江洛一把甩開他的，拉着自己的腰帶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滾滾滾，不想跟你說話，我有有有有過，你煩死了，都說了別那啥了別那啥了，你幹嘛呀。”

寧星遠是個雛，突然那樣誰都受不了。

楊琪舔舔唇角，無賴地湊上來握住他的手：“好好好，下次我注意點，那你喜不喜歡。”

江洛生氣歸生氣，但确實很舒服，板着臉極不情願還是點了點頭。

楊琪獻寶一樣的：“是吧，看來我還是天賦異禀呢，我這可是第一次，下次學了伺候你好不好，別生氣了。”

江洛白他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哪是第一次，都弄了多少次了，不過哪次都沒這次惡劣，故意讓自己早出來。

但看他快要伸舌頭大狗一般的小模樣，江洛又不忍心，只好氣呼呼地垂下手一把攥住。

楊琪哎呦一聲，擺出一副誇張的表情：“你這是幹什麽呀，我錯了我錯了，你快放了人質。”

江洛狠狠用了一下力，看他面容閃過一絲痛楚，終于平了心緒：“我不管，你要比我快。”

楊琪的臉迅速垮了下來：“我的祖宗诶，你開玩笑是不是。”

江洛臉迅速黑了下來：“你嘲笑我？”

楊琪立刻板正了臉：“我哪敢呀。”

江洛：“那你第一次必須比我快。”

楊琪就算再怎麽清心寡欲，之前也是用過手的，再說這小祖宗壓根撐過三分鐘，随随便便街上拉過來一個人都比他強好不好。

楊琪簡直要哭了：“祖宗，不用了，我自己來就成了。”

江洛眉毛一豎：“那你自己來。”

楊琪正準備站起來。

江洛一把拽住他：“不行，你就在這裏，我要看着你來。”

楊琪苦着臉：“祖宗，你放過我吧，你那時間……好好好，我不說不說。”

江洛雖然嘴上嫌棄，但還是盡心盡力地伺候了一番。

楊琪的手不能使勁，不能幫他。

江洛雖然自己試過，但始終都是被某人幫着來的，經驗不足。

雖然不知道會怎樣，但看着楊琪的表情明顯是享受到了，最後的時候又有點心裏不平衡，小小使了一把勁。

楊琪：“！”有他苦說不出，嘴裏只好祖宗祖宗的胡亂叫着，最後還是用了江洛幾乎十幾倍的時間才搞定。

楊琪來不及享受就趕緊湊上去想讨個吻。

江洛甩了甩手腕，冷笑地瞥了他一眼：“可真厲害呀。”

楊琪一片懵逼：“……”

“今晚我把劇本給你，你去我哥房裏鑽研鑽研吧。”

彭地一聲，楊琪還沒爬起來，門就已經關上了。

門內，楊琪看着一地狼藉怔住了。

門外，江洛使勁甩了甩酸疼的手腕，氣呼呼地嘟囔：“時間這麽長，以後可怎麽辦呀。”

那天之後，江洛就開始了單方面對楊琪的冷戰。

“祖宗，起床了。”楊琪拉開窗簾，夏日的活躍的陽光透過玻璃跳進來，直直曬在江洛的眼睛上。

江洛一把拉上被子直接捂住臉。

楊琪無奈地走過來，先是拍了拍偌大的蠶寶寶，沒見動靜，被子拉開一條縫隙：“祖宗，都十二點多了，要不我們吃點再睡？”

“睡毛睡，都醒了還睡什麽。”江洛不耐煩地掀開被子，氣呼呼地瞪眼看他。

楊琪伸手摸|摸|他腦門上|翹|起來的呆毛：“好好好，那正好不睡了，我那塊還有點戲份不太懂，希望導演吃過飯之後能給我說說戲？”

江洛冷哼一聲，直接拍掉他的手：“你那麽厲害，還用我教？”

楊琪垮着臉，抱起他幫他換掉出了一身汗的睡衣：“你厲害，你最厲害，我哪有你厲害行不行？”

江洛張開手胳膊從T恤的袖子裏出來，翻他一個白眼：“我厲害，那我讓你去睡我哥房間你怎麽不去？”

楊琪捏捏他的軟乎乎的臉蛋，讨好似的親|親他的嘴角：“就是因為你厲害，所以我才想跟你睡，蹭蹭歐氣。”

江洛心氣平了不少，伸腿讓他幫自己穿褲子，拽一小撮他的頭發：“那你說說我哪厲害。”

楊琪看着他一雙筆直細嫩的大長|腿以及瑩白圓潤的腳丫在自己面前晃，不自覺彎了彎腰，被他扯到頭發嘴裏發出嘶地一聲。

江洛慌亂松開手，捧着他的臉：“沒事吧。”

四目對視，楊琪忽然笑出來，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不生氣了？”

江洛頓了頓，松開手不自在地轉過臉：“誰說不生氣了，除非你說我比你時間長。”

這有什麽，反正就是過過嘴瘾罷了，楊琪張口就來：“嗯，你厲害，你時間長，持久力最好行不行，祖宗，快點起來吃飯了，胃都要餓壞了。”

楊琪幫他提溜上褲子，拽小孩一樣地拽着他的肩膀給人弄起來，又幫他随便整理了一下，拍拍：“好啦，在家不收拾也行。”

江洛一巴掌捂上他的大臉：“我出門也不用收拾，這麽好看。”

楊琪之前都沒發現他還臭美，強忍着嘴角上|翹：“對對對，你最厲害，你最好看，行了吧，請問祖宗可以親自去洗漱嗎？”

江洛嫌棄：“怎麽感覺你在敷衍我？”

楊琪整理被子，沒回頭：“我哪是敷衍，你可不就是好看嗎，好看的我對你一見鐘情來着。”

江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走進衛生間。牙缸接了水，上面橫着一根已經擠了黃豆粒般大小牙膏的牙刷，手輕輕觸上去，溫熱的。

江洛轉臉看一眼半跪在床邊鋪床的楊琪，嘴角彎彎。

洗好臉之後，楊琪正好收拾完。

江洛想到他剛才家庭主婦的模樣，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擋住前面的路。

楊琪托着他玩弄了一會：“祖宗，又怎麽了？”

江洛想了想：“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任性，人還懶，一無是處，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吃飯……”

楊琪笑笑：“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呢？”

江洛轉過臉不看他：“不是，楊琪，這段時間你也了解我了，我沒什麽優點，缺點一大堆，需要你的照顧還老是控制不住跟你發脾氣，你會不會生氣。”

捏着他的下巴讓他跟自己對視，看着他眼底的小心翼翼，楊琪總算知道什麽叫做戀愛的人最傻了。

他的小祖宗竟然會自卑，他的小祖宗怎麽會一無是處，能照顧他的小祖宗自己不知道上輩子積了多少功德。

楊琪湊上去|舔|了舔|他的嘴唇：“生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再說，你那是發脾氣嗎，我怎麽覺得你在跟我撒嬌？”

江洛沒忍住，瞪他一眼。

楊琪掐着他的下巴笑出聲音，在他眼皮上吧唧響亮的一口：“呦，大清早的不準抛媚眼。”

江洛：“……”

偶爾冒一次頭的系統：“……”大清早的不準虐狗。

楊琪攬着他的腰：“行啦，我今天做了你喜歡吃的海鮮蔬菜粥，待會涼了還怎麽吃？”

這段時間習慣了怼人的江洛脫口而出：“誰讓你做鹹的了，我要吃甜的，南瓜粥。”

楊琪差點笑出來，按着他的肩膀：“好好好，明天給你做南瓜粥，跟上次一樣，多加點糖好不好？”

江洛顯然也想起來第一天的南瓜粥，撅了撅嘴巴有些不好意思，但回想那天的南瓜粥确實好吃，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系統：“……”不加糖都已經膩死了，加糖還要人活嗎？

*****

江洛慢條斯理地喝粥：“你剛說劇本哪兒看不懂？”

楊琪夾了一口小菜直接喂進他嘴裏：“先吃飯，吃完再說。”

江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瞧見他噘嘴，臉紅了紅乖乖吃飯。

楊琪笑：“這才乖，好啦，再吃個蘿蔔幹，醋腌過的，好吃 。”

江洛咽下去嘴裏的粥，習慣性地張嘴，轉臉嘴裏被放了一小塊長條形的固體，咬了咬确實蠻好吃的。

吃完飯，江洛窩在楊琪的懷裏，随手捏捏他的胳膊，又戳戳他手裏的劇本，反正就是閑不下來。

楊琪一翻身直接壓住他：“祖宗，不搗亂，我看看劇本，過兩天要進組。”

江洛其實只算副導演，這部劇前兩天開幕了，他去了一趟，吃了個飯又回來了，所以一直閑置在家。

倒是楊琪的戲份過兩天就要開拍了，江洛默了默說：“到時候我也會進組。”

楊琪戳戳他的小|臉蛋：“你就是個小騙子，當初跟我說你是導演，結果被你包養之後才發現原來只是個小副導演，還不管事的那種，進個劇組還要正導的同意。”

江洛伸着脖子反駁：“沒有我你連試鏡的資格都沒有。”別看兩個人争的面紅耳赤的，其實都喜歡這調調。

即便是以後被記者扒出來兩人關系的時候，楊琪也能挺着腰杆說這一切都是靠他努力換取的。

“好好好，功勞都是你的。”楊琪塞了個抱枕在他的身下，直接壓着他看劇本。

江洛踹了兩腳沒把人踹開，倒是自己小|腿被壓住了，瞪了他一眼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

“楊琪。”

楊琪沒擡頭，視線還定在劇本上：“嗯？”

“過兩天就要進組了？”

他箍着江洛的手緊了點：“怎麽，不舍得我了？”

江洛瞪他，又被親了親眼皮，然後就像是被戳破的皮球洩|了氣，不情不願：“其實也不是特別啦，就是……一點點。”

楊琪放下劇本，捏了捏他小|腿上的肉：“呦，我的小祖宗，今天意外地主動啊，怎麽了這是？”

江洛捧着他的臉：“我喜歡你。”

楊琪親|親他：“嗯，我也喜歡你。”

江洛又說：“所以要告訴你，而且你現在是特殊時期，就算過兩天我也會進組，但咱倆肯定不能多接觸。”

楊琪笑：“怎麽了，就因為這樣？”

江洛扁嘴：“進組就要分開住了。”劇組最近在郊區拍攝，來回太過麻煩，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都住在劇組安排的酒店裏。

楊琪：“怎麽，要我暖床才能睡着？”

江洛轉開臉：“你就不會不舍得我嗎？”

楊琪臉頰蹭着他的臉蛋，甚至能感受到他濃密的眼睫毛：“會呀，可我總不能就這樣被你養活一輩子吧。”

江洛撅了撅嘴巴，湊到楊琪臉跟前，只要他一低頭就能親得到。

對于小孩這種讨糖吃，楊琪又比較占便宜的小動作他當然樂意奉陪了，蜻蜓點水了一下。

江洛滿意了，這才說：“劉舒劉導其實還不錯，就是演習刻板要求高了些，不過以你的演技應該不會被罵太多次。”

楊琪立刻點點頭，尤其捧場。不過那天祖宗陪他試鏡的時候就已經講過一遍了，但他不介意再聽一遍。

江洛說着忽然神情嚴肅，拽着他的衣襟：“這劇組裏還有幾個麻煩精，圈子裏的這些事不用我說你也都懂，到時候人家笑臉迎人你也笑笑，但還是提防着對方捅刀。”

劉舒是大導演，這部片子又是難得的好片，雖然不是大牌雲集，但也都是名字叫出來響當當的人物。

而楊琪——不是不夠看，而是壓根看不見。

楊琪摸|摸|他的臉蛋，從他身上下來跟他并排躺在大沙發上：“好啦，我知道，就算我沒紅我好歹也是圈子裏的的人，不要太擔心。”

江洛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你合約都解了，要不重新招助理招經紀人吧。”

“行啦，哪有那麽誇張，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三十二線開外小演員抱了金大|腿之後開始耍大牌？這個标題不要太吸引人好不好。再說我剛解約，又簽到這麽好一個片子，雖說只是個配角，但也夠招恨了，行了，放心吧，沒事。”

“可是……”

“沒可是！”

“楊琪。”

“嗯？”

“我喜歡你。”

“……嗯，我也是。”

“所以你要加油。”

“肯定會。”

*****

“楊哥。”

楊琪坐在咖啡廳，看着對面娃娃臉大學生一樣的男孩，摸出手機看看了一眼頗顯無奈。

“我叫莫堯，從今天開始就是您的助理了，以後請多多指教。”

莫堯應該是剛參加工作，身上還帶着學生的青春活力，說話時整個人身上都洋溢着陽光。

楊琪點點頭：“以後是我麻煩你了。”頓了頓，他又問，“是公司請你來的？”他已經和小導演的哥哥簽了合約，但小導演說希望給他安排一個金牌導演，他現在一個作品都拿不出來有點不合乎常理，所以經紀人的位子還是空的。

莫堯神秘兮兮地搖搖頭：“不是哦。”

楊琪愣了愣，正襟危坐起來：“那你是……”

莫堯笑了笑，重新自我介紹：“楊哥好，我是寧星遠寧哥資助的大學生，這次也是他介紹我來當你助理的。”

“他不是一直在國外嗎，還資助過國內的大學生？”關于小導演的事他從來沒打算瞞過自己，不過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不長，這段時間又幾乎全用來研究劇本了，說悄悄話都少很多，更不用說這種調查戶口一樣的深挖了。

莫堯點點頭：“是，不過六年前吧，我還上高二的時候，寧總公司來了不少藝人去我們那裏做慈善，一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尤其适合宣傳的地方。”說到這裏莫堯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其實我們那邊人都習慣了，配合他們演出一場可以拿到一個多月将近兩個人月的生活費，也算是資助吧，可是……”莫堯的眼睛裏流露出真正的笑意，“不過那次不一樣，我那個時候正高二，沒錢還中二的不行，嫉惡如仇尤其是仇富，一看見他們那些有錢人眼睛都紅了，更不可能說是配合他們演戲了，村長就沒讓我去。”莫堯聳聳肩，“我也懶得去，一個人去了小河邊上釣魚，想着晚上能改善一頓夥食，沒想到遇見一個人。”

他笑得眼睛全眯起來，手裏緊緊捧着咖啡杯，似乎回到了那個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小河邊：“沒想到啊，就因為那天，我改善了一輩子的夥食。”

楊琪似乎能想象的出來，一個怕麻煩懶洋洋的小導演坐在小河邊上，看到夕陽西下，也不知道突然就想到了什麽，然後選擇資助了這個大學生。

莫堯晃晃腦袋：“楊哥，所以以後不管有什麽事就徹底吩咐給我做吧，我可是要趁着實習機會報恩啊，等我以後做了金牌助理，可能……”小孩眨了眨眼睛，楊琪口裏的咖啡差點溢出來。

他忍了忍笑：“就算是報恩你也是報他的恩啊，怎麽報到我這裏來了。”

莫堯苦着臉：“楊哥，你可是不知道，寧哥他性格別扭死了，我前段時間也實習過，前幾個月工資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少，我給他買禮物吧，他把錢打到我賬戶上，他回國我說我自發照顧他一段時間吧，他說家裏有保姆，還說我做飯沒有保姆好吃還搶家政的工作，知道他是同性戀之後我還惶恐一段時間呢，我就怕他看上我了……”

楊琪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楊琪：這套路……接下來是要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