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我一個人的巨星

莫堯聳聳肩：“我那時候還中二呢，然後我就想着自己該不會是被潛規則了吧，可寧哥也一直沒提過，他還一直在國外，即便回來以後也只有除了前段時間我主動來找他跟他吃過一頓飯就再沒見過面了。他喜歡男人這消息倒是他主動跟我說的，給我吓得，但我又想寧哥是個好人，然後……”

他紅了臉，不好意思但又繼續往下說，“然後我想如果是他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啊，我就一個沖動跑去找了寧哥，結果……”

楊琪捏着咖啡杯的手指已經逐漸泛起了青白色，看着莫堯的眼神也沒了之前那麽友善。

他還清楚地記得他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小導演的最初就是覺得即便是包養，如果是他的話……如果是他的話也不是不行。

莫堯接收到他的眼神立刻笑了：“楊哥，您先別生氣嘛，我這不是就要說結果了，結果我就坐在這裏跟您聊天來了啊。”

楊琪敵意還是沒消退下去：“你要報恩，他就說讓你來當我助理？”

那還不如收禮物呢，做自己的助理跟做小導演的助理有什麽區別，小導演有自己照顧就行了，其他人一律不要試圖染指。

悲催的是莫堯點了點頭，铿锵有力、清清楚楚地說：“是。”

頓了頓，他看着楊琪的臉色由紅變青又變黑，連忙補充：“楊哥，你放心，寧哥已經跟我說過了，他說劇組人多口雜的，所以多一個人看着多一份保險，您現在到底也是要紅的人了，還是小心為上。”

楊琪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只說了聲：“謝謝。”

其實他想說就算要小心，也不需要助理幫自己小心，就算要助理，也不需要搬來這麽大一個情敵放在眼前啊。

而且——

看着莫堯臉上真誠的大笑臉，這孩子估計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喜歡上小導演了。

楊琪攥了攥拳頭，郁悶他的小導演怎麽就這麽好啊，做個好事見了幾次面就讓人家對他念念不忘了。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對寧星遠一見鐘情的。

莫堯又不傻，相反還是個人精，輕而易舉就感受到了楊琪的不友好，笑着說：“楊哥，你放心吧，寧哥對我有恩，我是不會辜負他的，再者說來，我也挺喜歡你的，只有你這樣的才能照顧好寧哥那樣的，以前看着還好，最近接觸幾次下來發現寧哥又懶了不少，感覺不管對什麽都不太上心。”

莫堯這邊還在抱怨，楊琪那邊醋缸早就翻天了。

最近幾次接觸下來！！他們竟然還有接觸。

楊琪悶悶的，小導演怎麽就對什麽都不上心了，他對自己就蠻上心的啊。

可這話也不能見着誰都說一遍。

莫堯看着楊琪忽然黯淡下來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差點克制不住笑出來。

其實寧星遠跟他說的很多，還很詳細，就像是戀愛中的少男少女迫不及待跟別人分享自己的幸福快樂一般。

他還記得那天午後的陽光灑在那個純潔的大男孩背後，臉上氤氲着暖白色的光，配合着嘴角綻放的溫暖開懷的笑容，就像是無意間墜入凡間的天使。

那瞬間他就在想到底是誰這麽幸運，能夠得到他的青睐。

有了那天的描述，再加上今天的觀察，興許是——雙方幸運？！

*****

“那個是新來的導演？”陳賀明挑了挑下巴，看着攝像機前皺着眉毛緊盯鏡頭的小導演。

陳賀明是這部戲的男主，剛剛奪得影帝頭銜，走的是實力和偶像兼容的路線，在國內正當紅。

“他啊，我看看。”一個穿着粉紅色襯衫的騷包男人拉過一邊的職員表，一個一個地對下來，“好像是叫寧星遠，是國外剛剛留學回來的導演。”

騷包男人名叫齊青，是陳賀明出道以來唯一的經紀人，他翹着小拇指，沖着小導演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呵，又是一個吃家底的，怎麽樣，長得倒還是不錯。”

陳賀明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眼睛□□地在小導演腰|腹間打了個轉：“是還行。”

齊青忽然來了興趣，臉上浮現出一抹怪異的笑，湊了上去：“我可聽說這是寧家的寶貝疙瘩，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腦子裏除了電影也就只剩下電影了，你要不去試試，別忘了，他哥可是寰宇的總裁。”

陳賀明摸了摸下巴：“那劉總那邊？”

齊青冷笑一聲，長指甲搔過鬓角地碎發：“劉總，那個喜新厭舊的？前段時間包養了個小模特一時半會估計還想不到你，不過這個不一樣——”

齊青看了一眼小導演的身板，視線在陳賀明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調侃：“這個你可能得受點累。”

陳賀明走的是儒雅書生的路線，再加上白襯衫水洗牛仔褲的包裝，妥妥的陽光大男生一枚，身材纖細但不瘦弱，很多老總也喜歡瘦肉這一款的。

陳賀明避開他的眼神：“你別用那樣的眼光看我，總感覺要被你扒光一樣。”

齊青不屑地蔑視他：“跟你睡？我還不如去酒吧419，我嫌髒。”

陳賀明眼底閃過一絲惡毒，驀地消失不見，話在嘴邊轉了轉還是沒說出來。

死人妖，嫌我髒，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為了錢不僅幫演員拉皮條，自己還上趕着往床|上送，呵呵，誰比誰幹淨一樣的。

齊青捧着一杯星巴克，小口小口地啜飲着：“這小導演估計感情上還是個小白，反正你現在還沒下家，這部戲拍完了還找不到投資呢，你就去試試吧。”

看着遠處拿着劇本看得全神貫注的江洛，陳賀明确實想試試，可是這次——如果真的是小白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試試另一種關系了。

江洛捧着劇本認真研究，劉舒時不時從屏幕前轉過臉抽空問他：“這兩天劇本看得怎麽樣了？”

江洛煞有其事地說了一番自己的感慨，看着劉舒眼睛裏慢慢流露出滿意的神色，這才松下一口氣。

其實他也是空降到這個劇組的，原本這部戲導演就只有劉舒一個人，但劉舒欠他哥一個人情，所以就臨時加上了自己過來學習學習。

劉舒點點頭，視線重新回到屏幕上，表情嚴肅：“不錯不錯，是下了功夫的。”

江洛看一眼剛畫好裝正準備拍定妝照的楊琪，楊琪扮演的人物雖然戲份不多，但幾乎從頭貫穿到尾，還是很重要的一個角色。

這些感想大部分都是楊琪看劇本的時候絮絮叨叨說給他聽的，想到那個男人看劇本還不忘跟自己找話說的模樣，江洛唇角不自覺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劉舒轉過來的臉愣了愣，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你上次介紹過來的那個醫生？”

楊琪扮演的角色是個嚴肅刻板，一絲不茍，對待工作極其認真，要求一絲一毫都不能出錯的醫生。

“嗯。”

看着遠處面上溫柔和煦，對每個人都笑得溫柔如水的楊琪，劉叔皺了皺眉毛：“上次我見他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感覺？”

上次楊琪一個人去試鏡，又提前知道劉舒的為人，自然不用表現的如此八面玲珑，現在的楊琪別說和劇本裏腦子完全不會轉彎，只墨守成規地按照教條走的醫生完全不一樣，甚至跟生活中那個對其他事物都顯得很冷淡只對自己熱情的楊琪都有差距。

怪不得是最後要當影帝的男人，這麽玲珑剔透。江洛幽幽嘆了一口氣：“畢竟是圈子裏的人。”

劉舒眼底流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似乎對楊琪很不滿，但礙于江洛的面子只是說：“演戲的時候少些是非就好了。”

江洛：“……不會的。”

一股涼氣從尾巴骨升上來，江洛瞄了一眼從剛開始就肆無忌憚看自己的影帝陳賀明，皺了皺眉毛。

劉舒顯然也注意到了，眉心蹙的更緊了：“少跟他接觸。”

江洛一愣。

劉舒冷哼一聲，重新埋頭在鏡頭裏：“呵，小心他盯上你。”

江洛默默收回視線，可能已經被盯上了。

寧星遠他哥不可能讓江洛太低調的，所以江洛一開始就沒打算隐瞞自己的身份，更何況這身份可是個好東西，一個芭蕉扇就能把他們家楊琪登上影帝之路的渣滓絆腳石扇到十萬八千裏之外去。

劉舒打了個哆嗦，視線在四周召喚了一圈，最後落在定妝照的方向，疑惑地看向江洛：“你跟楊琪什麽關系啊？”

江洛頓了頓：“我們倆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劉舒沒想那麽多：“是嗎，你剛從國外回來就認識朋友了？”

江洛點點頭：“嗯，在公司偶遇的，感覺很合拍。”

劉舒鼻子裏哼一聲：“合拍，你還小！小心被人算計。”

江洛看了一眼楊琪的方向，正好對上對方看過來的眼睛，眼見着楊琪嘴角的笑意迅速蔓延到了眼底。

如果是算計的話，這人都算計了自己幾輩子了。

只是——

這個陳賀明，江洛擡眼對上一直在對自己暗送秋波的人，不着痕跡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這人還是要盡快解決的。

太滲人了。

原劇情中這人就一直是楊琪拿影帝之路上的絆腳石，甚至還做了不少的局等人跳。

江洛抿了抿唇，既然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

這部劇主要走深情路線，男女主都是醫院的醫生，在見慣了生離死別之後自身情感也甚是淡漠，所以在接受起對方來更是隔了一層膜一般，總覺得觸摸不到對方，但也正是這種對感情地可望而不可及讓他們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電影感情簡單，但夾雜了醫院的各種人物記事，江洛雖然不是專業的，但好歹也經過培訓，看得出來是個好劇本。

不過——

這演員方面，就略有遜色了。

“劉導。”一道只用耳朵聽就覺得沐浴在陽光下的清亮聲音忽然插入。

劉舒對着顯示屏壓根沒轉頭，甚至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毛。

江洛不是個多事的人，捧着劇本也沒搭理他。

都說陳賀明的影帝獎杯是買來的，可是江洛餘光瞄一眼他此時臉上的盈盈笑容，覺得其實這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要不是他上過幾節僞裝課，第一次見面說不定還真就被騙過去了。

陳賀明也不惱，依舊笑臉對人：“劉導，昨天不是說今天拍我的戲份嗎，怎麽我都在這半天，還是沒通知。”

江洛稍稍向後退了兩步，給他們兩個人留出一個足夠的聊天空間，略擡了擡下巴，對上陳賀明儒雅到标準的笑容，俨然一副謙謙公子溫如玉的表情。

劉舒不鹹不淡地随口答應一聲：“嗯，你先琢磨琢磨劇本，下午胡岚有事，早上先把她的拍完。”

陳賀明了然地點點頭：“哦，那也好，也幸虧接戲之前我就跟齊青說好要推了其他的事，不然就誤事了。”

胡岚的助理是一個紮着馬尾辮，臉胖嘟嘟的小姑娘，她正好過來拿毛巾，原本看過來的臉上笑容一僵，尴尬地手指捏了捏衣角，拽了一條毛巾一溜煙小跑走了。

劉舒笑得疏離：“嗯，反正也沒幾個通告，推了也好，好好看看劇本，不然耽擱大家時間。小陶，你等一下。”

跑走的小姑娘腿一僵，完全沒想到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轉過來的臉上都是苦笑：“劉導，怎麽了？”

劉叔忽然就笑了，站起身看起來比剛剛對江洛還要熱情：“待會過去跟胡岚說辛苦了，原本昨天就拍完的，拖到現在了，對了，晚上給她放個假，明天按時到場就行了。”

小姑娘忽然一陣欣喜，正要歡呼意識到周圍都是不熟的人，連忙按|壓下上|翹的唇角，忐忑地無視掉影帝陳賀明笑裏藏刀的眼神，連連彎腰道了謝之後拔腿就跑，生怕又被跑的慢了又被劉舒叫住。

天哪，好可怕。

小姑娘走後，劉舒又一屁|股直接坐下，甚至還跟旁邊的人開始說起劇本來。

陳賀明臉上的虛假微笑有點龜裂，張張嘴又看向江洛的方向，眼底現出笑意，剛吸一口氣。

劉舒掃他一眼，“不是說要好好看劇本嗎，怎麽，還有事？”

陳賀明終于沒崩住，眼底閃過一絲陰鹜，惡毒的眼神落在劉舒地側臉上，吸了一口氣勉強按|壓住：“我看今天新來好多人，這是副導演吧，你好你好，我是陳賀明。”

江洛淡淡看了一眼他伸出來的手，又翻了一頁劇本，這才點頭示意：“你好，我叫寧星遠。”

劉舒看一眼冷淡的江洛，嘴角難得彎了彎：“那邊還有新來的演員，人家都在認真揣摩劇本，沒想到公務繁忙的大影帝時間都用來觀察劇組新進的工作人員身上了。”

陳賀明視線順着劉舒的落在不遠處言笑晏晏的楊琪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和不屑，似乎是沒想起來這是哪根蔥：“怎麽會，我就是看劇本有好多情節沒太理解，所以想來問問戲，不過劉導還在忙吧，要不這位小導演幫我講一講？”

劉舒冷哼一聲：“他拿到劇本還沒有你拿到劇本時間長，要是不理解的話就多念兩遍，星遠，幫我去看看那個新來的定妝照好了沒，怎麽這麽慢，大牌要等，難不成他也要人等不成？”

聽到第二次被無辜殃及的楊琪，江洛皺了皺眉毛，但也知道這是劉舒在幫自己解圍，點了點頭便過去了。徒留下恨得牙癢癢甚至沒跟江洛說上話的陳賀明在原地緊緊攥着拳，狠狠瞪着劉舒。

*****

避開幾個工作人員，楊琪瞄了一眼四周，拉着他的手鬼鬼祟祟進了休息室，兩個人都是劇組小透明，完全沒人注意他倆。

楊琪整個身體重量壓在小導演的身上靠着牆，略一低頭，在他臉蛋上小啄一口。

“怎麽樣，累不累？”

江洛搖搖頭：“我就在那坐了一會，沒事，倒是你，拍了一早上了。”

楊琪穿着聖潔的白大褂，配着臉上寵溺的笑容，活脫脫像是天上走下凡間拯救蒼生的天使長，江洛看得紅了臉。

楊琪捏捏他的腰：“哪坐了，我都看着呢，那個正導演一直坐着，你都在旁邊站着，自己不會搬個小板凳啊。”

江洛煩他絮絮叨叨，白他一眼：“行了，我是副導演，又不是皇帝，怎麽不搬個躺椅過來我睡着。”

楊琪嘿嘿一笑：“那可不行，你是我小祖宗，睡姿只能我一個人看。”

江洛隔着白大褂捏捏他小腹上的肌肉，嘟嘟囔囔：“醫生制服确實好看，就你這樣的穿起來都人模狗樣的。”

楊琪笑了，使勁捏他的臉蛋：“我這樣的怎麽了，你沒聽見剛剛幫我收拾拍照的小妹妹說，現在就流行我這種高大帥氣的。”

江洛眼睛一橫：“你拍照還勾搭小妹妹。”

楊琪曲起食指在他腦門上輕輕彈了彈：“胡說八道什麽呢，人家也就是客氣一說，倒是你，我看你跟正導演聊的火熱，怎麽最後影帝都去了？”

江洛面上閃過一絲不耐：“導演挺好的，陳賀明……”頓了頓，又說，“一言難盡，你以後也少跟他接觸。”

楊琪把|玩着他的手，跟今天早上家裏相比，指尖沾了點黑，放到鼻尖臭臭的，他皺了皺鼻子。

江洛連忙抽回來：“幹嘛呢，我剛翻了劇本，髒。”

楊琪笑着拉回來握在手裏：“我又不認識他，再說人家那級別了，我哪有機會接觸，無非就是上戲下戲。”

江洛眉心微蹙：“反正他不是好人，我聽說這人看人下菜碟，你還是小心點好。”

楊琪魚尾紋都要笑出來了：“我知道，只要你自己知道就好，你也少跟那個影帝來往，我看他眼珠子都要黏在你身上了。”

江洛抿了抿唇：“我是誰，我哥是誰的事沒刻意隐瞞，該知道的肯定都知道，至于陳賀明的意圖也很明顯了，雖然你經過試鏡，但到底是我介紹的，我要是跟陳賀明鬧掰的話，你自己也注意點，他這樣的人心眼太小，容不得事。”

楊琪面上也凝重了：“那你……”

江洛拍拍他的肩膀，眼眉彎彎：“擔心我做什麽，我不高興了直接封殺他都行，就是我動作太大對你影響不好。”

楊琪疑惑：“你封殺他跟我有什麽關系。”

江洛白他一眼：“你傻呀，你是要拿影帝沖出國門的人，要是以後爆出來你男朋友是一個仗勢欺人，動不動就雪藏、封殺演員的，你覺得你還能有粉絲基礎嗎，不管到時候你到哪一個級別了，媒體都能給你寫成你是靠抱大|腿，靠踢開前輩上|位的人。”

楊琪沒想到江洛會為他想這麽多，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張張嘴沒說出話來，就想低頭親|親他。

“楊哥？”門口傳來莫堯低低又急切的叫聲。

楊琪低低抱怨一聲，就知道把這小子留在身邊沒好事，果然。

江洛淡定地推開身上的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拉了拉楊琪的白大褂，這才面無表情地說：“行了，我原本就是來問你拍照進展的，剛來劇組不要惹事。”

楊琪扁了扁嘴，拉開大門，對上莫堯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覺得心裏更堵了。

莫堯摸了摸鼻子：“寧哥，那邊導演問呢，我說讓楊哥過去看看。”

江洛點點頭，自己先走開了。

*****

江洛站在一邊若無其事地看着楊琪跟劉舒聊天。

楊琪是天生的成功者，只要他有機會，不管是什麽領域他都能勝任，沒一會兒，剛還對楊琪目露不滿的劉舒臉上已經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甚至兩個人都開始勾肩搭背哥哥弟弟地稱呼開了。

江洛無語地看向他們，楊琪抽空轉過臉來趁沒人沖他眨眨眼睛，收到江洛警告的眼神又迅速轉了回去。

劉舒去拍下一個場景了，江洛和楊琪排排坐在一邊看着場內。

江洛手中的劇本随手放在一邊：“你們剛聊什麽呢，這麽嗨？”

楊琪笑笑，視線都不敢落在他那個方向，生怕控制不住眼神被人看到，只好裝着對前面戲份尤其感興趣的模樣：“怎麽了，吃醋了？”

江洛很誠實：“有一點，不舒服，咱倆都不敢當衆拉拉扯扯。”

楊琪看他一眼又趕緊收回視線：“那能一樣嗎，我們那不叫拉拉扯扯，我們那叫正大光明打情罵俏，我跟他也不叫拉拉扯扯，我們叫寒暄。”

江洛斂下眼底失落的表情，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前兩個世界秀恩愛習慣了，猛不丁需要藏着掖着他還真有點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