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事因

他那麽混,怎麽配得上。

他那麽沒心沒肺,又怎麽給得起。

可她說喜歡他。

那一瞬間,他唯一的反應是:不可能!

她那麽純粹美好,怎麽會喜歡他。

之後他更慌,他理不清自己的心緒,最後只得匆匆應下,虛張聲勢地吼她,說她一定會後悔。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間心跳得有多快,砰砰砰地震耳欲聾,他近乎落荒而逃。

好,理不清,他就不理,她想嫁給他,那他娶。

直到今天,他也沒理清對她是什麽态度,因為就算不是愛,他也會寵她護她,因為這是他欠她的,應該的。

但這一段日子下來,他不得不承認,和這丫頭相處,他并不覺得壓抑,甚至是歡快的,自在的,小丫頭比他印象中有趣兒多了。

他不自覺地笑出來,回神兒才發現喬小橋已經醒了,大概是剛醒,雖睜着眼睛和他對視,眼裏卻還是一片迷朦。

他下意識就收了笑,木着臉看她。

……

喬小橋搓了兩下眼,繼而動作一頓,一骨碌爬了起來,卻因起得太猛眼前一黑又倒回床上。

韓母抱着保溫盒進來時正巧看到這一幕,把裝着湯的保溫盒随手往床頭櫃上一放,忙忙去看她,“哎呦喂,孕婦最容易低血糖了,你起這麽急幹嘛呢,來,小心着點,仔細身子。”

喬小橋尴尬地笑笑,“睡、睡過頭了,一時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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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母扶她起來,不贊同地看她一眼,“孕婦本來就嗜睡,多睡睡好,在意什麽。”

韓子正本還被喬小橋這一出吓一跳來着,但看了這麽一場“婆慈媳孝”的戲碼後,整個人就不好了,冷冷地抽了抽嘴角,看着他媽,“韓夫人,您還記得你有個受着傷的兒子嗎?”

韓母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跟你老婆孩子吃醋,你可真出息。”

喬小橋抿着唇就樂了。

韓子正哼了哼,不再言語。

正巧韓子正一瓶藥挂完,按鈴讓護士拔了針,韓母就把保溫盒打開,将煲的湯倒出來給他喝,喬小橋洗了漱出來,見狀要接過來喂他,畢竟他手傷着不方便,結果被韓母一句話否決,“他不是還有一只手麽,架個桌,讓他自己喝,我也帶了你的份,你過來喝。”

韓子正活這麽大,頭一次懷疑自己不是他媽親生的。

喬小橋憋着笑,坐床頭默默捧起碗喝湯。

韓子正看着那湯,不自覺地就皺了眉,拿勺攪了兩下,眉毛都瞪起來了,“這、這什麽湯啊,銀耳、蓮子、枸杞、紅棗……”張嘴抿了口,直接呸出去,“還是甜的,媽你說清楚,這真是給我做的嗎?”看了眼那邊喝得津津有味的喬小橋,臉都黑了,“您還真是有了兒媳孫子就不要兒子了。”

喬小橋差點笑噴。

昨天确實給她吓壞了,但之後醫生說韓子正的傷沒傷到骨頭,沒啥大事,她心就松了不少,這會睡了一覺,見他精神十足,她倒也不擔心了。

“都有益氣補血的作用,你怎麽就不能喝了,況且你媳婦兒昨天受那麽大驚吓,好好補補怎麽了?有的喝不錯了,你還挑,你就祈禱這次的事兒不是你惹出來的吧,不然仔細你的皮。”韓母白了他一眼,嘴裏還叨叨,“別看你手傷你爺爺也心疼,但這要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禍事,看你爺爺能饒了你。”

韓子正扯了扯嘴角,雖有些不甘心,到底還是閉嘴了,端起碗怄氣似的将那湯一口氣悶了,然後碗一扔,誰也不理了。

結果,下午警察局那邊傳來消息,這禍事還真和他自己脫不了關系。

事情是這麽回事,那個男人叫方玮良,是一家小公司的業務員,這些和韓子正都沾不上邊,沾得上邊的是他有一個談了五年的女朋友,是韓子正旗下的小模特,兩人都談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前些日子那女的懷了孕,他欣喜不已,都張羅着要結婚了,結果沒兩天,那女的被人一身是血的送進了醫院,孩子沒了不說,子宮受損,以後再也不能生育。

方玮良本就是個沒多大本事的男人,小地方出來的,在A市混這麽多年,都靠這個女朋友支持着,得知這個消息,人已經被打擊得不行,但他身為男人,雖然不知道女朋友發生了什麽事弄得這麽慘,他也沒打算不負責,只想着等女朋友醒了,就商量着和她一起搬回鄉下過日子去,再也不回來。

可他女朋友醒了後,卻大哭着告訴他,孩子不是他的,是她做模特傍上的一大款的,那大款不要這個孩子,才把她弄成這樣,她不要他負責。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方玮良聽了這個消息,整個人已渾渾噩噩,此後上班發呆下班喝酒,沒幾天工作也丢了,最後也不知道從哪得知消息,說那個潛他女朋友的大款就是韓子正,還聽說他要結婚了,娶的還是喬家的小公主。

方玮良心中壓抑的痛和傷被這個消息點燃,再也壓不住,打聽了韓子正經常出沒的場所,拿了刀子守在了那,準備一刀捅死他,韓子正毀了他和他的女朋友,他怎麽能潇潇灑灑結婚過日子,他要殺了他,一了百了。

……

韓子正坐在病床上,默默無語,半晌才懶懶地掀起眼皮問矗在一邊的特助,“文怡然是誰?”

這特助也很是不自在啊,當着新上任的韓少夫人面,和自己上司讨論他以前留下的情債,他這特助不會沒幾日當的了吧?

他默默瞅了喬小橋兩眼,抿了抿嘴,微欠着身提醒,“就是……就是boss您除夕那天帶去酒吧的那個……”

“除夕”兩個字兒,讓韓子正和喬小橋都動了神兒,韓子正是想不起來是哪個模特,但喬小橋記得啊,當下她就挑了眉,似笑非笑地瞅韓子正。

被戳到靶心的韓子正微微有些不自在,幹脆不去看她,撇過頭繼續問,“後來呢,查出來了嗎?”

除夕他和喬小橋在一起的,那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特助又瞄了瞄喬小橋,吞吞吐吐地說,“那晚,她跟您出去後,不知怎的卻和升騰的老董睡了,升騰的老董包養了她一個月,後來……後來就這樣了……”

特助先生忍不住擡手抹了抹頭上的細汗,覺得眼前這對兒新婚夫婦當真難以捉摸,聽了這事兒,身為正宮娘娘的少夫人非但沒生氣,臉上還挂了笑,似在看什麽好玩的熱鬧。反而是在外玩女人的正主黑了一張臉。

沒錯,此刻韓子正一張俊臉都黑了,喬小橋卻有些壓不住笑。

這裏面的事兒外面人不了解,他倆可明白着呢,敢情這叫文怡然的小模特,那天拿了喬小橋的“小費”後,又趕了下一場,一晚上陪倆,她也真夠能耐的。

韓子正什麽人啊,想明白了這裏面的道道他能不黑臉?那天,他雖然也沒打算睡那個小模特,帶出去純粹是裝點門面,大過年的和那些人一起玩,身邊哪能沒女人不是。

但因為這個被女人擺了一道,他能不郁悶?

這感覺都趕得上男人被帶綠帽子了。

眼角瞅到一旁坐着看的,一邊剝橘子吃一邊看戲似的喬小橋,他臉色更不好看了,揮揮手讓自己的助理下去,煩悶死人。

特助收到指令,馬骝兒地就出去了,怎麽說這也算觸及到boss小兩口的感情|事,他這個路人能先撤當然是先撤,炮灰什麽的能不當誰也不想當。

助理走了,喬小橋更是不掩飾了,瞅着韓子正,一邊往嘴裏仍橘子瓣一邊笑眯了眼,直瞅得韓子正渾身不自在。

雖然事實證明他挨的這一刀是冤枉的,可從某些角度來看也不冤枉,畢竟若他當初沒那麽混,在外注意了名聲,這次也不至于被人扣上這麽個屎盆子。

這些對他自己來說倒也沒什麽,但如今旁邊坐着喬小橋,前天他們剛結的婚,昨天就讓她遇上那麽驚險的事,這事說起來還是他以前的風流債引起的,怎麽說他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的窘迫和愧疚。

喬小橋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眉毛跳動着問他,“哎,想不想知道那晚我是拿多少錢從那模特手裏把你贖出來的?”

這話一出,韓子正臉黑得已經看不見原色了,頗有些惱怒地瞪她,瞪得喬小橋哈哈大笑。

“我說她怎麽那麽好說話呢,給個兩千就痛快走了,敢情是還有下一場要趕。”喬小橋笑着就去捅韓子正,“哎,這帶綠帽子的滋味怎麽樣啊?”

“屁!”韓子正直接炸毛,“你這還好好懷的爺孩子呢,爺哪裏來的綠帽子!”

喬小橋再次放聲大笑,對他下意識反駁吼出來的話非常滿意,這說明,他心裏承認的女人只有她。

她笑着,韓子正卻還有些不自在,瞄了她幾次,待她終于不笑了,才別別扭扭問她,“你就不生氣?”

“嗯?”喬小橋故作茫然,“什麽?”

韓子正臉一拉長,喬小橋再次拍着腿兒笑起來,直把韓子正那張臉笑得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笑夠了喬小橋才一把将腿上堆着的那小堆橘子皮挪走,繞過床尾,一屁股坐到他沒受傷的那只手邊,勾着他脖子在他下巴上啃一口,親親熱熱地卻說出一句讓韓子正不知該郁悶還是放輕松的話,“你以前做的糊塗事兒豈止一件,我都生氣生得過來嗎,我又不傻,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韓子正看着一臉沒所謂的喬小橋,心裏突然更不是滋味。

喬小橋就着這姿勢趴在他肩頭,嘴裏哼哼着辨不出名的調調,眉眼生動,一點陰霾之色都沒有。

韓子正任她靠着,幾次垂眼看她,想說什麽又咽回去,反複幾次之後,他喉結滾動着,微偏了頭,說了句自己都覺得很蠢的話:“其實……我以前也沒真的就睡了那麽多女人,都是逢場作戲……”

诶?

喬小橋指尖一顫,詫了眸……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咱們韓少以前渣了點哈,大家多多包涵,未央會讓他改邪歸正的,結局一定不會讓姑娘們失望,暖心的程度不會遜于《時光》

這兩天都不漲收藏了,是哪裏有問題了嗎?姑娘們哪裏不喜歡要提啊,這樣霸王我,我會不安的……這和shi不瞑目是一個道理滴親們……

麽麽,感謝一直支持着的姑娘們,給你們撒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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