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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書看韓司恩實在是不想出城走走, 便止住了這個話題, 改口道:“周馬安那裏需不需要我去監視着?”
韓司恩聽了白書的話稍微沉默了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道:“不用了, 周馬安為人十分小心, 你又不能時時刻刻監視着他,倒不如留在這裏等他前來。想來想去, 他能使的最狠的手段也不過是殺人滅口罷了。”
白書聽了這話, 點了點頭, 嘿嘿一笑,道:“這樣也好, 他如果真的敢派人前來,我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韓司恩嗯了聲。
這時安草手中拿着一封信匆匆走來, 臉色因走的有些急促而微微泛紅。他走到韓司恩面前,遲疑的看了眼白書。
白書看向韓司恩道:“你這裏有事,那我先回去了。”韓司恩點了點頭,白書身影一閃,消失在兩人眼前。
安草這時才小聲, 道:“世子, 這是京城靖國侯府送來的信。”
韓司恩微揚了下眉,臉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絲驚訝, 靖國侯府的主人都不在京中, 從來沒有人理會過他, 現在突然接到他們府上的信, 他自然要有所表現的。
韓司恩接過信,打開看了眼。信封上是靖國侯府的标志,信卻是韓明珠寫的。
韓明珠在信中寫道,這些日子對他遠在外地的挂念,還有這些日子有人從江南快馬加鞭送信到韓國公府了。老夫人看到信上的內容後當場就暈倒了,父親和二伯父都大發雷霆,家中氣氛非常嚴肅,好幾個人下人被責罰了。
她們這些做小輩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心中卻十分挂念,最終聽從吩咐日日抄寫佛經祈福。韓明珠在信上又提及了她這些日子時常被皇後召入宮,偶爾被娴妃召見時,遇到過皇上。皇上雖和善,但她被召見時心中十分惶恐,不敢在宮中随意妄動。
只是每次看着宮中的珍品玩物,想起遠在江南的哥哥,心中甚是難過。在信的最後,韓明珠提起了他們的舅舅靖國候被皇上下旨從邊關召回京中了,大概兩個月後會達到京城,途中會路經江南,如果那時韓司恩還在江南,那還能遇上。
這封信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他在江南做的事,韓國公府的人都知道了。家裏的人為此很生氣,老夫人都被氣暈了,家裏的人以抄寫佛經為由為難她。
但皇後經常召她入宮,韓國公府的人便不敢找她麻煩了。而宮中的娴妃韓芸常在皇上在她宮中時,不懷好意的召見她。只是靖國侯府的外祖母和舅舅等人即将從邊關回京,她很小心,,所以不用擔心她,讓他在江南好好做自己的事,不用挂念。
韓明珠既然是以靖國侯府的名義送的信,那也間接的說明了她在韓國公府的處境怕是有些艱難,盯着她動靜的人太多,不過她還能應付得了這種情況罷了。
韓司恩把信合上,然後讓安草把送信的人帶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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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之人是王家派的那些随韓明珠回京的人之一,叫王忠。他個頭不高,左腿因為在戰場上落下了點病根,走路有點毛病,面相也普通,走在大街上都不一定有人會注意到的。
韓司恩對着王忠道:“讓她安心在京,自己照顧好自己,不必挂念我這裏的情況。”然後他讓安草拿了一錠銀子給王忠。
王忠恭敬的把銀子接過去,然後就離開了。
等人走後,韓司恩讓安草退下,自己站在桃樹下把韓明珠送來的信,一點一點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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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洛和姬越回來時,姬越有些高興,他第一次見姬洛和人聊天。每每都能說到人心底,他們回來時,江水生已經答應他們的條件了。
趁着白書把那些盜匪修理了一番,他前去剿匪,同時偷偷派人把被韓司恩抄家的那些官員轉移走,以免遭到不測。如果周馬安敢對韓司恩動手,那他在皇上面前也可以當個證人。
姬越把事情經過說完,看向韓司恩。韓司恩則看向姬洛,姬洛神色平靜道:“江大人有心立功是真,但是把那些被抄家的官員放在他手裏,我倒是沒那麽放心了,畢竟人都是會變的。”
韓司恩道:“他的心變不變都無所謂,他只要有立功的心,就不會和和周馬安牽扯在一起,用他總兵府的兵把我們給當做匪徒給殺了。”
姬洛一旁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他只要前去剿匪,周馬安就不敢和他同夥的。”
姬越本是興奮的臉色微微一變,看向韓司恩和姬洛的神色複雜起來。心裏有些郁悶,感覺同樣的年齡,韓司恩和姬洛比着他想事情想的更加全面,而且把人心考慮的似乎更加陰險。
韓司恩是沒空理會姬越心中在想什麽,他看了眼身邊的桃樹,道:“這些日子前來監視打探消息的外人肯定多。我們做好迎客的準備,但知道消息的人要讓他們守住自己的嘴,不要亂說話話。”
姬洛也上過随過軍,知道怎麽和這些人相處,他道:“這件事交給我。”韓司恩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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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江駐軍在訓練時無意中遇到了文安縣大王山的盜匪搶劫殺人,打殺了幾名總兵府的人,江水生聽聞後大怒,殺當地駐軍,等同謀反,便出兵剿匪,這次倒是運氣好,剿滅了一部分盜賊,只是盜匪的頭目帶着一小部分盜匪跑了。
這個消息很快在柳州城傳開了,老百姓都是拍手為江水生叫好。周馬安聽聞此事後,家裏的瓷器碎了一半。加上韓司恩最近催促交接官銀和義診之事,周馬安決定借刀殺人。
這天是個無月之夜,白天時柳州城內突然起風了。老百姓看到天突然變了,心裏都害怕再下雨,他們還沒有修繕好的大堤,如果再被雨水沖刷,肯定是會再次決堤了,又會淹死無數人和村落。
很多老百姓都在家中拜龍王,希望龍王爺不要在下雨了。
這天韓司恩等人臨時的住所和往日沒有什麽不同,在同樣的時刻熄燈安寝,巡邏的人也和往日一樣。
夜深人靜時,後院花園的假山洞口前,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響,然後那處假山的洞口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人悄無聲息的一個接着一個出現。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人全部站在了假山空曠處,有人低聲道:“走。”
然後有人在黑夜中輕笑道:“走?這月黑風高的,不請自來的,打算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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