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鬼煞
劉曠在将軍府的花園裏溜達。
悲憤地發現這個世界對他充滿了惡意。
範兒斯特(Fist)尼瑪人家穿越,武林盟主,魔教教主,皇帝,太子,将軍,宰相。坐擁美人,身住豪宅,富貴無邊,勾心鬥角……而他劉曠——什麽也沒有!!!每天都愁吃愁穿,活的像個要飯的。
賽肯德,(second)他媽的,好不容易當了個小仙。當也算是不愁吃喝,身攜小款,奶奶的竟然吃了“狗屎運”,被迫尋人,人身生命安全都沒保證了好不好?!!
色兒的(Third)穿越的金手指呢,你他媽弄個破垃圾桶兒來充數是不是啊,他媽的還要抓賊,抓個毛線啊抓!!
劉曠覺得自己太他媽倒黴啦,他此時此刻想要報複社會,報複人類。可那是艱難的。于是劉曠便退而求其次的開始報複自然了。他猙獰一笑,把魔爪伸向花壇……
“住手!!!”一聲尖叫傳來。劉曠,一低頭便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小姑娘的表情頓時柔和起來。小姑娘低頭,又長又翹的睫毛遮掩不住她的大眼睛。明明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卻又由內而外的發散出一種聖母的氣息:“這花多好看呀,他是用來欣賞的,你不能摘她,她會疼會死,會枯萎……”
劉曠點點頭,微微一笑:“說得不錯,小姑娘挺善良哈!”然後劉曠飛速的揪下一朵嬌豔欲滴的花。由于用力過猛,花瓣被震落到地上七零八落地撒了一地。劉曠看也不看。繼續進行着摧殘花朵的偉大事業。
在小姑娘的目瞪口呆之下,劉曠把手中的殘花們盡數抛向空中,發出猙獰變态般嘎嘎的笑聲,然後它們全部被砸落在地上,慘象,使人目不忍視……
劉曠看見小姑娘驚愕的小臉,內心暗爽。這種報複世界欺負小孩兒的快感,真他媽滴爽啊!!
小姑娘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到劉曠臉上瘋癫的笑,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喊道:“阿木!!!”
一抹黑影閃現在小姑娘身旁。劉曠的笑聲,戛然而止。
……呃,這小姑娘還自帶保镖呀!
那保镖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面無表情地向劉曠走來。劉曠冷笑,那白輕硯比我強,比我壯,欺負我我沒辦法。你這個毛還沒長齊的臭小子,呵呵!!
“啊————————”
可當劉曠是躺在地上的時候,他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深深惡意。那小子一拳打在劉曠肚子上,那一拳仿佛逾千斤之重,生生把劉曠打出好幾米。應該是那小子留了巧勁,肋骨一根也沒斷,只是渾身酥軟,哪兒哪兒都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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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帶這樣的!他媽的這裏的人為啥有武功,在這群戰鬥力明顯開挂的高手面前。劉曠,瞬間成了戰鬥力為負的廢物!!艹啊!!
小姑娘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冷冷一笑,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哼哼,叫你再摘花叫你搞破壞,本小姐告訴你!這裏的花朵只能由我來揪!!”
說罷,她揪下一朵花狠狠的砸在了劉曠的臉上。
劉曠:“……”
聖母呢,敢情這根本就是外表聖母內心惡毒的女魔頭啊!!!!!
女魔頭踩着粉紅色的錦緞繡花鞋,狠狠踩到哪兒劉曠的臉上,事實上由于女魔頭年齡太小的緣故,她小小的一腳,對于一個大男人來說。也沒什麽感覺,但劉曠硬是叫出了被五馬分屍般的慘叫,邊叫邊求饒:“啊——祖奶奶,我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我真的不敢了……”
女魔頭一臉鄙夷加厭惡的望着劉曠:“本來還想讓阿木抽你幾十鞭。瞧你那樣兒,真沒意思!”
劉曠在地上內心長舒一口氣,卻裝作一副瑟瑟發抖,默不作聲的模樣。
女魔頭又是一腳踩在劉曠的臉上,伴随着劉曠賣力的慘叫聲,她對侍從說說:“阿木,我們走——”
小姑娘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仔細瞅了一會兒地上的劉曠。
然後她用一種發現新大陸的語氣喊:“阿木!阿木!阿木!妖精,妖精嗳!!”
…妖精…?劉曠臉上裝出的痛苦表情出現了龜裂。
小姑娘繼續興奮的喊:“阿木!阿木!快來看啊!,書上說的那種,彩色頭發的妖精!!”
原來是劉曠剛剛浮誇的表演因動作過大,而蹭掉了假發。
如果說小姑娘剛剛的表現,讓劉曠有點兒措手不及的話,那麽接下來的發展直接讓劉曠,呆若木雞靈魂出竅。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發出詭異到令人戰栗的光芒:“阿木,我好想養一只妖精呀,我們把他帶回家吧……”
更為恐怖的是那個侍衛竟然面無表情的答應啦,一聲“好!”說的毫不猶豫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劉曠做奮死掙紮狀:“你不能帶着我,我是将軍大人請來的……”
意思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呃……似乎有點不恰……
小姑娘揚起頭從鼻孔裏發出了一聲冷哼,絲毫沒有理會劉曠的意思。
“阿木,先把他給我綁住扔到小木屋裏。”
劉曠,咬了咬牙,一咕嚕爬起來,準備逃跑,結果剛跑了兩步被抛棄的垃圾桶跳起來“框當”一聲把劉曠拍到了地上……
劉曠“……”
……豬隊友啊豬隊友啊!!
【将軍府-乘風亭】
初夏的風不急不躁的吹過,風亭的飛檐上挂着的鈴铛叮叮當當的響,鈴铛的顏色有些褪了,但除此之外卻保管非常好,上面的鐵鏈子甚至連生鏽都沒有,顯然是經過十分小心翼翼的保護的。
白輕硯坐在亭中,目光随着那随風擺動的鈴铛而逐漸渙散,唇角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在看着某個日夜思念的人。
“嗤!”忽然插入的聲音,打破了那個和諧的畫面,那聲音富有磁性,極致華麗。
這個聲音又還有別的什麽東西,譬如說,不屑,譬如說,嘲諷。
那是一個男人,他懶洋洋的倚在柱子上,百無聊賴的低頭把玩着自己的手。
非常漂亮的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膚色瑩白,指甲圓潤而整潔。
陽光灑在他的手上,仿佛散發出了絕世寶玉般的光芒。
這雙手太好看了,美到讓人看到後先是一愣,然後迫不及待的就窺探他的容貌。
這又是一張怎樣的臉呢?
怎麽形容呢,如果是小孩子的話,應該會被吓哭吧。
因為這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醜,而是——猙獰。
臉皮都糾結在一起,甚至在某些地位是重疊的,額頭上是一個黑色的王冠,像是用針線一針一針縫上去似的,事實上也的确是這樣。嘴唇發灰,在臉皮的撕扯下向下彎着,整張臉的顏色是灰白的,只剩下一雙形狀還好看些的眼睛,因為總是參雜着戾氣和嗜血讓人不敢直視,整張臉給人迎面而來一種臨近死亡的恐懼。
沒錯,臨近死亡的恐懼,最完美的效果。
白輕硯皺了皺眉頭,即使見過了無數次,看到這張臉還是會很不适應。再好的心情都被那聲嗤笑以及這張臉毀了個幹淨。
“鬼煞,你能不能不用這張臉!”
鬼煞淡淡瞥了他一眼,寒潭般深邃的眸中是濃濃的諷刺,終于,他垂眸:“你想讓我用哪張呢。”磁力十足的聲音中帶着華麗以及奢靡,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
然而語氣卻并不動聽,至少在白輕硯耳裏,那聲音陰陽怪氣的很聽得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想讓他用哪張臉呢,白輕硯啞口無言。他只知道這不是鬼煞的樣子,卻從來沒見過鬼煞真容。
整個亭子陷入一陣令人壓抑的寂靜之中。當然鬼煞絲毫不受影響地擺弄着自己的手指。
“将軍,将軍!”小厮急匆匆的跑過來,打破了白輕硯的尴尬。
“将軍…白…白小姐她…”小厮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白輕硯一聽到“白小姐”三個字,臉就黑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她又幹了什麽?!!”
小厮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顫顫巍巍的說:“白小姐從咱們将軍府逮了一只妖精要帶回去養………還說不……不用謝她,她自個兒已經拿了謝禮。”
白輕硯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什麽妖精?”
“就是昨天來的那個大仙呀。白小姐說那是妖精,是是七色花妖…”
“什麽!”白輕硯把頭轉向鬼煞,恨恨的說:“鬼煞!你能不能管管你家湖水小姐!”
“是白,白小姐。”鬼煞淡淡地糾正,他把臉擡起來,盯着白輕硯說:“白輕飏的白。”
白輕硯愣了一下,臉色由黑轉白轉青,最後回到墨黑色:“你——”
“哪來的大仙?”鬼煞打斷他的話,白輕硯一口怒氣上不來,下不去。只能憋紅了臉盯着鬼煞。
鬼煞漫不經心地嘲諷道,:“白輕硯,你是不是想白輕飏想瘋了,竟然連神棍都請了!”
白輕硯慘白的一張臉,身子有些晃,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他張口,口氣有些沖,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你怎麽會懂!像你這種人……”
白輕硯看着鬼煞依舊風淡雲輕的模樣,慘笑了一聲,然後恍恍惚惚道:“像你這種人……”
可鬼煞發出一聲笑,那笑聲甚至是愉悅的。白輕硯覺得這笑聲充滿了諷刺挖苦與嘲諷。
……不過可能真的有愉悅吧,畢竟這個人……
“總之,那個騙子,我家湖水要了。”鬼煞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轉身走開,“恩,你應該謝謝她呢,還有……今天晚上……別忘了。”
白輕硯怒氣湧動,脫口而出:“你醫術這麽高超,這囚月怎麽一直解決不了?”
鬼煞的腳步頓了頓,長身玉立,微風吹過青絲,陽光透過蔭林,碎碎地鋪撒在黑金發冠上,也就是個背影,才能美得如此讓人心驚。
他淡淡的說:“唔,貓當老虎師傅的時候還留了爬樹這一招呢。”這次白輕硯聽得真真切切,純粹的諷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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