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惡鬼

劉曠剛走進小木屋的時候被簡陋木屋內金光閃閃亮瞎了眼,我艹,這些東西怎麽可以直接扔在地上呀?

暴殄天物啊啊!呃……等等,這些東西怎麽這麽眼熟,白輕硯府大門上的金珠,茶桌上擺放的玉雕,柱子上鑲嵌的紅寶石,木椅扶手處的瑪瑙,茶壺上的翡翠…還有……劉曠客房的那顆碩大的夜明珠!這可都是他曾宵想的東西呀!

媽的!競被女魔頭先登捷足了,看到這些東西,劉曠心裏有無數只貓抓狗咬,有個東西在叫嚣着:偷走!把她偷完的全都偷回去!!

可是他自己都被人給抓了。

劉曠郁悶地嘆了口氣,卻未死心,他從頭到腳從前往後,從內到外的觀察了一下自己。

作為抓回去養的“妖精”,他很可能一到女魔頭家就被重換裝束,鞋子衣服都不能裝東西,除此之外還能藏到哪兒呢?…

忽然之間,劉曠腦子一激靈,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辦法,只不過有些喪心病狂了。

算了,就這樣做吧!

這些東西要是能帶出去,那絕對夠下半輩子吃飽喝足!!

等到天色漸黑,劉曠才滿足地收拾完準備歇息。

突然隐隐約約有腳步聲和談話聲傳來。

“阿木,爹為什麽要來将軍府呀,白輕硯讨厭死了!”

是女魔頭的聲音。劉曠撇了撇嘴,女魔頭爹得有多鬼畜呀?!

“小姐,門主自有他的道理。”是那個侍衛呆板的聲音。“好吧,阿木你抱着我,我們走快點,小妖精要着急了!”

“小妖精??”劉曠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抖了三抖,腦補不出女魔頭手持皮鞭邪笑的樣子,“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惡…

門外的對話聲頓了一下,阿木有些猶豫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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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侍衛打橫抱起這女魔頭進來了。小侍衛将達到目的地小心翼翼的把女魔頭放下。默默地站在她身旁。

女魔頭氣勢洶洶的走過來,踢了踢劉曠的腳:“喂,妖精,你想我了嗎?”你他媽腦殘吧。劉曠在心裏翻了翻白眼,還真以為自己是養了個狗呀!

但劉曠卻低眉順眼的模樣,“想……”

在女魔頭驚喜的大眼睛裏,劉曠那哈巴狗一樣的表情顯得格外真誠:“小屋太悶了,我想出去轉轉,小主人……”

許是第一次養到這麽聽話的寵物,女魔頭呆呆傻傻的點點頭。而一旁的阿木卻嫌惡地皺緊了眉。

劉曠心中一緊,生怕這侍衛開口阻撓,只見這侍衛低頭道:“小姐,天冷,我去給你拿件衣服。”說完,就不緊不慢的推門走了出去。

劉曠約莫這惹不得的小侍衛走的差不多了,便檢查了一下手中那個拴着垃圾桶的繩子,轉頭朝女魔頭邪魅一笑,撒腿就跑。

身後女魔頭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的大喊:“……妖精! 你回來! 啊——”

劉曠喜滋滋地迎風奔跑,剛跑了兩步就看到一個影子站在牆角。劉曠吓得渾身虛汗,仔細一瞅,原來是不愛說話的小侍衛,抱劍靠在牆上,拿眼睛冷冰冰地掃了一眼劉曠,随即閉上眼歇息。并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反而一副不耐煩,叫他快點走的姿态。

劉曠按下心中的冷汗與懷疑,加快了速度飛奔而去。不知不覺就跑到了一個林子裏。

這是一個極大的樹林,月光透過樹枝細細的鋪灑下來,那微弱的光亮把整林子襯得更加幽冥難測,甚至有些詭異恐怖。

這個竹林與将軍府相連,應該是附屬地之類。

突然,劉曠聽見,痛苦的,壓抑的,急促的,瀕臨死亡的□□從前方傳來。

劉曠一愣,偷摸摸的湊了上去。

這是一個與林子的其他處顯得格外與衆不同的地方。

因為這裏的光。

十幾顆不大不小的夜明珠,就這樣毫無規律的随便撒在地上。

在光亮的中央。

躺着一個男人。

他躺在地上,烏發墨衣。渾身是都在微微顫抖,發出痛苦而壓抑的□□。

讓人不自覺的想起在死亡裏掙紮的人,劉曠看着他,覺得整個胸腔都是難受的。這個男人的動作讓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難受。面臨死亡的絕望以及永遠都逃不出去的垂死掙紮,仿佛溺水的人,面臨着的是命運的枷鎖,死神的吟唱……

然後,那個男人的掙紮開始減弱,他的身子緩慢趨于平靜,就像……死了一樣……

劉曠腿還有些打顫,他慢慢的湊上去,醜陋猙獰的臉龐把劉曠吓了一跳,腿一軟,渾身無力地癱在地上。

劉曠的右手被一個冰涼陰冷的東西緊緊攥住,是那個男人的手!

劉曠頓時毛骨悚然,就好像遭遇詐屍一樣…!

“啊——”劉曠慘叫一聲,一腳踹過去,那人吃痛的□□了一聲,縮回手,劉曠撒腿就跑。

跑……跑不出去!!

這就像一個迷宮一樣……怎麽跑總是能詭異的回到原處,劉曠吓得要死,扶着竹子喘粗氣,看着那不遠處那個詭異的男子,心裏微微發寒。

他動了一下,站起來背對着劉曠。

劉曠這才發現這人的黑衣,并不是純粹的黑色,月色的籠罩下,黑袍的袖口,下擺處,顯露出銀色的線條,線條很細,一根繞着一天向詭異的方向蔓延,找不到終點,似乎也從未有過源頭,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無期囚徒身上的鎖鏈。

那人的立于枷鎖之內,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剛剛衰敗頹唐的樣子不複存在,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氣魄。

那人緩緩轉身,劉曠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轉眼之間那人移至劉曠身邊,冰冷的像死人的手掐向劉曠的脖頸,夜風把他的發絲吹得飛揚,恐怖的臉上一雙幽潭般冷冽的瞳孔攜着攝人的氣魄撲面而來,劉曠一動也不敢動,那猙獰如惡鬼的臉龐,讓他連求饒都膽戰心驚。

第二次了,劉曠再一次面臨死亡。

如果說第一次會恐懼的不敢掙紮的話,那麽這一次他只能面臨了自己的性命,逼着人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或生或死,仿佛都不應該有怨言,甚至還會覺得被他殺死,真是不錯,好像是別人死的都是小鬼來勾,而他是閻羅王直接上場。

就在劉曠以為自己絕望地面對了死亡的時候,那人卻緩緩松開了他在那人的手指按上劉曠左手動脈的那一刻,男人的眼睛盯着劉曠的臉,眼中的光芒越來越詭異興奮。

劉曠覺得後頸猛然一痛,眼前一黑,頓時沒了意識。

而那個鬼魅一樣的男人提起劉曠向遠處走去。

白輕硯急匆匆的趕來,張口就問道:“聽說你在林子裏被打擾了?”

鬼煞緩緩張口,嘲諷道:“ 将軍府的防衛可真是好呀,什麽阿貓阿狗都進得去。”

白輕硯皺了皺眉:“抱歉,是我的疏忽,那…就打擾你的人是誰?”

鬼煞唇角微勾:“唔,那是一個可以讓我後都不再受将軍府高端防護的人呢。”

“……你是說?”

“上次偶然遇到他,給他下了囚月,可今天他竟然沒發作呢。”男人愉悅地說。

劉曠無奈的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女魔頭。

天哪,他不是跑了嗎?怎麽又落他手裏了!

不對!——明明……

那個男人……

劉曠愣愣的思考了一會,看了看女魔頭,長舒了一口氣,沒死就成。

“妖怪,我正想好吃好喝養着你,你竟然敢逃跑!!”

劉曠嘆了口氣,雖然沒死,但還有這麽一茬大麻煩啊!

劉曠笑的谄媚:“小姑奶奶,小妖我錯了,還望姑奶奶你饒命,小妖再也不敢了!!”

女魔頭恨恨地咬了咬唇罵聲道:“怎麽收了你這個沒出息的賤骨頭!!”随即氣呼呼的走了。

劉曠撇了撇嘴,忽然聽到許久不出聲的垃圾桶說:“劉曠,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他很危險!!”

劉曠白了它一眼,說:“你不說我也知道。”

垃圾桶把後面那句:“他好像能看見我。”給咽了下去,再次沉默了。

劉曠嘆了口氣,躺在床上看着造工精致的房梁,腦海中那個“惡鬼”詭異興奮的眼神揮之不去,甚至越來越清晰,讓劉曠渾身上下都不舒暢,幾乎到了頭皮發麻的地步。

“你就是湖水收的那個小妖?”

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口氣帶着高位者習以為常的嘲弄和不屑,讓人聽見變覺的讨厭,憎惡和……緊張。

劉曠不知又何時來了個大人物,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看清來人。

這是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人,臉被一張精致的銀灰面具遮住了,只露出一雙形狀好看的眼睛,色彩寡淡的嘴唇和線條淩厲的下颌。

湖水?哦,應該是女魔頭的名字吧。

劉曠點點頭,尴尬的說:“也不是什麽……妖……小人,小人就是個算命的……”

那人低低的笑了起來,眼中卻毫無笑意,如一汪寒潭深不見底,冷冽而深沉,讓人不寒而栗。這種感覺十分攝人,讓人恐懼,又感覺似曾相識。

那人收了笑,擡頭看向別處,視線飄渺的落在窗棂上,他指尖摩擦着白瓷杯,愈發優雅尊貴起來。

劉曠使勁晃晃腦袋,覺得腦袋都快炸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劉曠定定心神,強作鎮定的問:“敢問兄臺……”

那人微抿一下清茶,沒有回話。

劉曠以為他沒聽到,于是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拔高了些:“呃……敢問兄臺名諱?”

那人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鬼煞。”

“劉曠…我叫劉曠... ”劉曠,咽了咽口水,緊張地回道。

那人眼神忽然定在劉曠的頭發上,劍眉緊蹙。

劉曠幹幹地抓了修頭發,笑着:“呃…公子,怎麽了………”

“過來。”鬼煞語氣低沉。

劉曠膽戰心驚,一步一步的挪了過去。

“低頭。”

随即鬼煞緩緩把劍從劍鞘中□□,冷冽的劍光瞬間就要刺花劉曠的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8點會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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