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撩撥,抓賊

劉曠結結巴巴道:“公…公子…您這是要做什麽呀小人……小人………饒命啊!饒命啊!公子……”。

鬼煞冷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持劍劉曠向頭上砍去!

“啊——”一聲慘叫,響破雲霄,劉曠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只聽幾聲淩厲的劍聲,刷刷刷幾下,落了滿地的雜毛,一堆彩色的雜毛裏還能看到一些東西發出詭異的光……

而劉曠已經吓得癱軟在地上,渾身顫抖還沒緩過神來。

而鬼煞卻似乎心情大好,愉悅的說:“總算不那麽紮眼了。”

鬼煞離去,幾乎快要出門的時候他又忽然轉身,戲谑道:“哦,對了,把頭發裏的三十八顆寶石,洗幹淨了給湖水送去。”

劉曠摸了摸自己堪比和尚的光頭,瞅了瞅地上被彩色口香糖黏住而藏在頭發裏的寶石,抽抽鼻子,涕淚橫流。

這是什麽人啊,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剃光他了的頭發,搶走他的寶石嗎腦海中想起那人戲谑的眼神,就像……就像……在看一場馬戲團表演的預演。

垃圾桶似乎是顫了一下,小聲道:“離…剛剛那個男人遠點…!!”

劉曠皺皺眉:“怎麽了?”

垃圾桶似乎是有些顧忌:“他……他……”仿佛是找不到合适的措辭,最後看看說了一聲:“他身上有妖氣!!”

劉曠驚愕的瞪大了眼。

垃圾桶有點心虛,應該…不是妖……吧……

哎呀!反正不是人就對了!妖不是妖,仙不是仙的,……莫非…………是個魔?

垃圾桶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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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最可怕了!而且魔素來與仙水火不容。

自從三萬年前那次仙魔大戰,魔尊魂飛魄散,而天帝也元氣大傷,修養了上百年才堪堪補回元氣。魔界沒了魔尊的管束,卻愈發放肆了,幾乎到了見仙誅仙的地步,從此仙魔兩界界限分明,雙方再不入界一步,可時不時又傳來小仙因誤撞魔物而被殺的消息…

當然,垃圾桶才活了幾百年,這些都是道聽途說。

只不過……那鬼煞到底是什麽東西,是仙還是魔?

哎,還是他道行太淺,看不出來…

不過苪桐仙子說了只要圓滿完成任務就能升階了!

它本來只是天界的一盞青銅酒杯。而且還不是仙人的用品,而是仙人座下某個小寵物用來喝水的東西……所以體型小而身份卑微。後來那個小寵物跑了,它便自然成了廢物。

若不是受的苪桐仙子的點化,他早就被扔到天界垃圾回收所了……但就算他現在成精,他也法力不足,身份低等,但苪桐仙子說了,只要他圓滿完成任務就能擁有和上仙用具一樣的身份地位!!!

圓滿完成任務呀……

垃圾桶哀怨的看了一眼不求上進的劉曠同學,深深嘆了口氣。

都這麽多天了,劉曠還是一個小偷也不抓,當然垃圾桶是不會說出來,哪怕劉曠一天全部抓完小偷,集夠一千分也回不到現代。

當初苪桐仙子微眯鳳眼,芊芊玉手把一塊石頭捏了個稀巴爛,陰森森的說:“雖說是受人所托,劉曠要在那至少待三年才能回去,不過…呵呵,一定要讓那小子吃點苦頭,這混蛋小偷……不好好收拾收拾他簡直不可忍受!”

“呵!三年,說不定他十年都回不去了!”

想到這兒,垃圾桶打了個哆嗦……女人真可怕!!也不知道劉曠這個倒黴蛋是怎樣惹上苪桐仙子的……

“咯吱——”門被人推開,走進來的是皺着眉,一臉嚴肅的白輕硯。

“劉曠,明天跟鬼煞他們走吧。”

“啊?”劉曠一頭霧水。

“沒事總是去招惹湖水幹什麽,現在好了,湖水非要帶你回去。但是,雖然以後你不在我将軍府住了,但我要是想解決了你,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別忘了:一個月,你給我找到他。”白輕硯眯了眯眼,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腰間挂的劍鞘,威脅道。

劉曠捶了捶自己的光頭,痛苦萬分的哀嚎道:“大人啊,小人雖然是個小小小小…小神仙!但什麽提示都沒有,你讓我怎麽找呀!!”

白輕硯皺了皺眉,鄙夷的望了一眼劉曠:“白輕飏,年齡27歲,身高到我嘴巴這裏……”

“白輕飏?”劉曠打斷他,神色十分古怪:“你叫……白輕飏,你們是……兄弟?”

白輕硯道:“不是,本來以為白府一直沒有子嗣,便将我過繼了去。”

劉曠松了口氣,幸好不是兄弟亂倫那麽重口味…便接着問:“那麽相貌有什麽特征呢?”

白輕硯頓了頓,低下頭,幽幽地說:“……長的非常好看。”

劉曠:“……”劉曠抽了抽嘴角,長的非常好看……是相貌特征嗎?!而且我親愛的将軍大人,能不能不要這麽癡漢啊喂!!

劉曠咽了咽口水,咳了兩聲,委婉的說:“呃……相貌,能不能說的再詳細一些……最好有個畫像什麽的……”

話音剛落,白輕硯就拿出了一個卷軸,小心翼翼地展開,裏面的人展現出來。

劉曠驚愕地張大了嘴。

畫中站着一個人。

除此之外,再不能看到任何訊息。

甚至包括此人是男是女。

原因無他,這是一副山水畫,那人立在松樹下。怎麽說呢,整個人從頭到腳,只有小指甲蓋那麽大……

白輕硯似乎也知道這有些不妥,嘆了口氣,無奈道:“這還是被人無意畫了下來,輕飏他不愛畫像,說畫的太醜……嗯,你仔細仔細瞧瞧……你難道不能從這幅畫看出輕飏些許身形神态……”

劉曠湊過去仔細瞧了瞧所謂的“身形神态”,真誠地搖了搖頭:“真的不可以哦,親。”

白輕硯沉默了一會,擡起頭來:“無論多難,作為一個神仙,你都得把他找到!時間,就延長至三個月吧。”

說罷,他拂袖而去。

劉曠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他靜靜的想,按照此情此景,沒有意外的話,他大概三個月之後時限一到,就沒命了吧…

想到這裏,他哀嚎了一聲,在地上滾來滾去。

“不行,作為一個有志青年,我不能坐以待斃!”劉曠骨碌爬起來,右手指天,左手叉腰,豪邁大吼道:“我要抓小偷,我要回家!”

垃圾桶不忍心狠狠打擊他,告訴他三年之內是不可能回家的,碾碎他生的希望,嘆了口氣,幽幽地輕輕打擊道:“你連這白輕硯府都出不去,明天過後還會被湖水抓走,談何抓小偷啊!”

劉曠潇灑地整整假發,理理衣領,又在垃圾桶上栓一根繩子系在腰上,神氣地走出去了。

拐到花園,四處瞅了瞅,鬼鬼祟祟地摘了一朵豔紅的月季花,收在袖袋裏,擺出一副昂首挺胸的休閑姿态,哼着小曲四處走着。

見一個身着粉白羅裙的漂亮婢女袅袅走來,劉曠踢了一顆小石子,正好落到婢女的腳腕,婢女一聲驚呼,身子一晃,險些就要摔倒。

就在這時,劉曠快步上前,來了個攔腰抱,那婢女眼眸波光盈盈,陷入劉曠深情的目光中,兩相凝視,似有桃花紛紛落,甚是旖旎。

劉曠目光溫柔地好似能掐出水來,緩緩開口:“姑娘生的如此清麗,為何……要作一個小偷?”

那婢女一驚,慌忙站直身體,漂亮的眸子幾乎要溢出淚來:“公……公子,奴婢……奴婢……怎麽會是一個小偷啊……”

“你當然是小偷啊,你……”劉曠輕輕嘆了口氣,手指撥開那婢女額前的一縷碎發,深情地說:“你……偷走了……我的心。”

“噗嗤!”垃圾桶笑出了聲,仿佛渾身都在顫抖。劉曠嘴角抽了抽,鎮定地從袖口掏出一支花,笑道:“你不用再偷了,因為它——已經屬于你了。”

那婢女面色緋紅,秋眸透水,嬌嗔道:“公子……”随即,匆匆接了花,紅着臉跑開了。

“垃圾桶,我這個小偷值多少積分?”劉曠笑嘻嘻地問道。

垃圾桶冷笑:“呵呵噠,你以為我傻啊………這個當然沒有積分!”

劉曠失望地嘆了口氣:“管的還挺嚴。”

垃圾桶接到:“否則是腦殘。”

劉曠低頭揭開手帕,看着裏面萬分熟悉的三顆寶石,眼角又瞥到不遠處的銀白衣衫。

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向那婢女追去

“你還想把花要回來啊?”

“我是那麽沒品的人嗎?!”

垃圾桶深沉地望了一眼劉曠,表示懷疑。

劉曠上去拍了拍那婢女的肩膀,臉上微微泛起笑意:“姑娘且慢!”

“啊?公子怎麽了?”那姑娘看了一眼劉礦,又微微羞赧地低下了頭。

劉曠笑得意味深長:“唔,你這袖子裏揣的是什麽東西呀…”

那姑娘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眼神也飄忽不定:“啊…沒,沒什麽…”

劉曠突然招手大喊:“将軍,将軍!你婢女偷了湖水小姐東西,藏在袖子裏…”

白輕硯一皺眉,後面的侍衛上前立刻按住婢女,從袖袋裏掏出來一塊手帕,打開手帕,裏面三顆寶石熠熠生輝。

白輕硯厲聲道:“把她給我押下去!”

那婢女被挾持着向前走,回頭望了一眼劉曠,眼中全是驚愕與憤恨。

那支月季掉在了地上,豔紅的花瓣淩亂地落了下來。

白輕硯問道:“你怎麽知道她偷了東西?”

劉曠淡然道:“我畢竟是個仙。”說罷,轉身離去。

………

“啊哈哈哈哈……”

身後忽然爆發出垃圾桶再也無法壓抑住的的笑聲。

劉曠的腳步聲深沉有內涵,語重心長地對垃圾桶說:“所以說啊,人還得有個一技之長不是……”

垃圾桶:“哈哈…你…你到底是怎麽知道他偷了東西?”

劉曠謙遜地笑道:“職業習慣罷了。”

剛剛劉曠扶住那婢女時,手已經非常熟練地把寶石從婢女袖袋裏掏了出來,只是發現這寶石熟悉的過分——

原來是自己不得已還給女魔頭的那三十八顆寶石之中其三!

當初他肉疼地去送寶石,可湖水正在睡覺,劉曠便只好和阿木說了一聲,把寶石放在桌子上,這婢女估計是在他放下寶石後偷拿了三顆。

哼,這寶石丢了三顆不就算在他劉曠自己頭上了!這才磨着牙把寶石又放回婢女身上,還順便演了這樣一出戲。

一來讓人知道少了那三顆寶石并不是自己私藏了,以示清白。二來還能抓個小偷以獲取積分…

“對了,垃圾桶,這個小偷多少積分啊?”

垃圾桶思索了一下,說:“積分是以所偷東西的價值所定的,這三顆寶石價格不菲,這小偷值六積分。”

劉曠哀嚎了一聲:“啊……這麽少,那我要回家得何年何月啊…”

垃圾桶:“加油,少年!”

白輕硯見劉曠,想着這個人就那麽一把抓住了一個偷東西的小婢女,消失在拐角,喃喃道:“果然是神仙啊……”

“呵!白輕硯啊白輕硯,你可真是愚鈍。”鬼煞緩緩從枯樹樹幹背後走出來,冷冷的嘲諷道:“那個神棍分明是差點從婢女身上偷走那寶石。”

鬼煞望着劉曠離去的方向,唇角咧出一個笑:這劉曠,倒是出人意料的卑鄙啊。

鬼煞陰冷可怖的臉龐上勾出一個幽深的笑容,他的眼睛裏還閃爍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光,他的表情畫在惡鬼一樣詭谲的面皮上,生生在八伏熱天裏讓人生出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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