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番外 張冽和白寅
下午三點, 張冽無聊的坐在高鐵上。
這是通天塔一事結束的一個月後,當時因為他失血過多, 他爸媽都不放心, 就幹脆請了長假,讓他在家休養。
其實補早就補回來了,張冽巴不得跟着白寅回江城呢, 他倆畢竟剛開始,黏糊的不得了。可惜他爸太知道自己家兒子了,一是覺得自家兒子太主動,二是有些夫夫相處的事也要教育教育,所以一直沒松口, 張冽就留到了現在。
這會兒肯放人了,還是因為馬上要期末考試了, 他總不能連學分都不要了吧。原本說好了白寅來接他的, 只是臨了江城卻又有大案,白寅脫不開身,這不張冽就自告奮勇自己回來了。
不過張冽暗暗品味了一番他爸在知道白寅不能來後的表情變換,總覺得他爸是十分高興的, 連送他上火車都沒那麽惆悵了,果不其然印證了他媽的話——那次醉酒, 讓他爸深感丢人, 恐怕半年內是沒臉見女婿的。
因為是在工作日,所以今天車上的人并不多,張冽這邊的三個座位只坐了他一個, 他往外看了半天風景,覺得沒意思後,就聽着耳機睡了一會兒。
結果沒多久,就聽見個人問他,“嘿,小夥子,能讓讓嗎?”
張冽這才睜開眼,就瞧見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和善的看着他,瞧見他醒了,抱歉的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其他地方沒地了,能讓讓我坐一下嗎?”
張冽左右看看,就發現似乎車廂裏的人一下子多了,其他地方也有空座,可比着他這邊,則是擁擠多了。張冽連忙站起來讓了座。
這中年人還挺好聊的,坐下後還解釋,“其實這也不是我的座,我的座被一對小情侶占了,現在的孩子啊!”他感嘆了一句,張冽就明白什麽意思了。
只是又不熟,張冽也沒有交談的欲望,就聽着沒說話。結果沒想到,這人居然開始跟張冽聊了起來,“小夥子,你這是上學上班啊?”
怎麽跟他攀談上了?
若是原先,張冽大大咧咧的,肯定不在意,可如今,他經歷的多了,自然會多想一些。張冽看他一眼,剛剛是粗粗打量,這會兒看的卻細了。這人瞧着倒是平淡無奇,但有一樣卻特別明顯,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火味,張冽家的道觀常年供奉着祖師爺,他對這味道簡直太熟悉了,這人是個道士?
張冽心中警惕,面上卻正常,回答道,“回學校。您是……”
男人笑笑說,“出差,跑銷售的,常年出差。”
張冽就覺得他沒說實話,提防的更厲害了。聽他說完,就哦了一聲,沒再接話。結果那男人居然很是健談,又找到張冽說話,一會兒問他學校是哪裏的,一會兒問他怎麽這會兒在外面,仿佛兩個人很熟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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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冽有點煩,就幹脆裝作想睡覺,結果他一閉眼,就聞到了那股香味竄到了鼻子尖,他猛然睜眼,卻發現這男人的手就在他不遠處。大概是沒想到張冽沒睡,他笑的有點尴尬。
張冽眼睛轉了轉,幹脆站起來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手指尖上已經抹了一點點自己的血液——他如今倒是學精了,他那特異功能每次必用鮮血,他總不能每次都咬破個口子吧。所以幹脆存了一點放在身上,剛剛就用上了。
重新坐回來以後,張冽的腳下就蹒跚了一下,整個人向前跌倒,好巧不巧,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壓根沒提防,這會兒讓張冽逮了個正着。
頓時,一組組畫面就開始出現在張冽的腦海中,這男人上車的畫面,住宿的地方,他穿着道服的樣子……最後,畫面中居然出現了個熟悉的人——周磊!
他親眼看到,這個男人偷走了周磊的屍體!
畫面還在向前,張冽猛然睜開了眼睛,這是那個大師!
當初周磊案子出了之後,他們就查出來這家夥假借算命,其實是在找八字合适的人,準備祭煉。而最重要的是,周磊和張冽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所以白寅一直帶着他在身邊,也派出了人手捉拿這人。
只可惜,一來這人很警覺,發覺張冽并不容易得手後,就再也沒出手,消失不見了。二來當時妖皇作祟,那關系到人間安危,自然是以那事為重。
所以,因為錯過了時機,這人一直沒有落網,張冽萬萬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上了。而且看樣子,這大師是專門沖他來的,這是這麽久了,一直盯着他呢?
張冽心裏已然警惕起來,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沒站穩。”那男人自然不知道張冽這是做什麽,就笑了笑說沒關系,順便跟張冽攀談起來。
此時張冽倒不好不理他,只是空隙裏給白寅發了微信,告訴了他自己這邊的情況,結果白寅回應的倒是快得很,幾乎立時跟他說,“打起精神,小心他的小動作,我來接你。”
張冽就美滋滋的回應了一句好。
男人很健談,而且一路上總想跟他有身體接觸,而且施了幾次小法術。但問題是,一來張冽自身警惕,二來他身上有他爸給的護身符,到了江城站,這男人還是沒得手。
他自然不甘心,下車的時候居然還說對江城不熟,想要張冽替他介紹一下,張冽這會兒巴不得他跟着呢。就一邊說笑一邊帶着他向外走,結果腳一落地,張冽就瞧見了等在車廂門外的白寅。
他倆得有一個月沒見了,雖然經常視頻,可也是隔靴搔癢,張冽這一見,縱然是想忍着——他看見其他所裏的人啦,可是怎麽也忍不住,嘴角就飛揚起來,腳步就忍不住往白寅那裏拱。
倒是那男人,倒是認識白寅,一瞧見他立時就想回頭,可惜已然是晚了。白寅早将這裏布置好了,周明和王真人等人已然封了他的退路,他試了幾次都沒法逃脫,直接就被困住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幾個人對他了解的門清,逮住了他不說,王真人直接拍了符到了他身上,頓時就斷了他和活死人的聯系,這些連退路都沒有。
張冽沒回頭,哪裏知道他們動作這麽迅速,他面對白寅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白寅倒是不在意,直接張開了懷抱,沖着他說,“猶豫什麽啊,還不過來!”
張冽的臉就有點紅,不過身體倒是誠實的很,直接一頭就栽進去了,然後就被抱了個徹底。白寅的懷抱又大又暖,胸膛又寬又厚,舒服極了,他進了懷抱後,就覺得反正別人也看不到了,忍不住還拿腦袋蹭了蹭。
白寅也不打斷他,任由他在懷裏折騰,等了好一會兒,張冽都不好意思了,擡起頭來了,才發現這事兒不對啊。
旅客已經走光了,高鐵也已經開走了,站臺上就剩下了幾個熟悉的人和那個大師,然後,這群人都在看着他倆。
張冽不過微微有點紅的臉,這會兒頓時就跟燒紅的烙鐵一樣,徹底不能見人了。腦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還是白寅鎮定,攬着他的肩膀,跟沒事人一樣,吩咐道,“你們将他押回去,分個人手去将他的活死人都弄回來。張冽回來了,新同事歡迎宴明天再說,今天我得陪陪他,今天先走一會兒。”
張冽都不敢擡頭了,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啊。他忍不住就偷偷掐了白寅一下。結果這家夥身上都是肌肉,他愣是掐的自己指甲疼。
好在周明他們雖然八卦可很知道白寅厲害,雖然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們,不過撤退的依舊很快。等着就他們兩個人了,張冽忍不住就小聲抱怨,“你幹嘛這麽說啊。”
白寅扭頭問他,“那是要我加班去啊。”
張冽自然不願意,“我就說說嘛!”
白寅瞧見他口是心非的樣子就樂了,摟着他邊往外走邊說,“那就是了,走吧。”
張冽忍不住問他,“去哪裏?”
白寅回答他,“你說去哪裏,去我家。幹上次沒幹完的事兒。”
張冽的臉頓時又紅了,上次在山裏的石頭上,他倆真的差點擦槍走火,若不是關鍵時刻,他大師兄養的狼群圍觀過來,黑夜裏一只只紅色眼睛着實太吓人,他倆的事兒就成了。
這會兒顯然,白寅是不準備放過他了。
不過,張冽也挺想白寅的,也沒沒反對,只是臉紅紅的想了想,自己昨天洗澡的時候,好像穿的是條黃色的卡通內褲,早知道,他換條成熟穩重的了。
就那麽糾結了一路,江城又不大,兩個人很快就到了白寅的住處。下了車的時候,大概是近鄉情怯,張冽離得還跟白寅遠了點,進了電梯,他倆一人在一個角落站着,都跟陌生人一樣。
只是一出電梯門,張冽就覺得身後的男人猛然貼了過來,他沒反應過來呢,整個人就已經被扛在了肩膀上,在他驚呼聲中,白寅開了門,毫不猶豫的扛着他,走向了主卧。
張冽忍不住地叫了聲,“哥!”
可白寅沒有絲毫的停頓的意思,等着到了床邊,就直接将人扔下了,他的床上軟綿綿的,張冽砸下來也不覺得疼,就是一擡頭,瞧見白寅開始一件件的脫衣服,整個人不好意思起來,整個人僵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辦。
好在白寅也沒準備讓這小家夥主動,很快就俯下身去,替他忙活了起來。張冽只覺得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被扔了出去,羞的渾身上下就跟紅蝦米一樣,再往後,等着白寅俯下身來,腦子裏便一片模糊了。
……
夜裏,月光透過紗簾,照進了這間暧昧的小屋,也照到了床上糾纏的兩個人身上,還照到了被白寅扔出的衣服上。其中張冽的褲子旁邊,被甩出了個玻璃試管,此時因為落在了地上,被砸得粉碎,濃稠的血液慢慢的流淌出來,在空氣裏蒸騰……
第二天一早,渾身散了架一樣的張冽,足足睡到了太陽曬屁股才醒來,然後他還閉着眼睛摸了摸旁邊的人,閉着眼睛叫着,“哥,哥,幾點了。我渾身疼死了。”
回應他的,是一聲低吼,“吼!”
張冽吓了一跳,立時睜開了眼睛,就發現床上哪裏有那個一米九高的壯漢啊,此時在他身邊待着的,則是那個毛茸茸憨态可掬的小家夥。
他應該很是厭惡自己在新婚第二天一早,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脾氣瞧着壞的不得了,用牙齒撕咬着被單,發出了嗚嗚的怒聲。
大概瞧着他醒啦,小家夥覺得特別不好意思,當即就要跳下床去逃走。張冽原本身上疼得要死,還想抱怨白寅一下,可瞧見他這樣頓時就樂了,一把将小家夥抱了過來,捏着他的鼻子說,“這下該我欺負你了!”
白寅:誰能告訴我,為什麽變不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交代了一下文章中沒結束的一個案子,另外,他倆以後會常有這種狀況的,總不能老讓白寅欺負張冽啦。
這篇文到此結束了,謝謝大家一路的支持,新書是《兩個混蛋》,如果喜歡可以進作者專欄收藏一下,謝謝,我們下本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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