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他腹中骨肉10

在司徹的暗中動手下, 很快左秋言下臺,風水輪流轉, 司徹又坐回原來的總裁位置, 而左秋言則是離開了歡世集團, 他臨走之際,還笑着看着我, 說了一句。

“等我。”

他這句話有點吓人, 不免讓我有點陰謀論。我深深地為司徹感覺到了一種憂慮,我哈哈一笑,“左總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一時不防, 他手指按住我的唇瓣, 微微有些癢,他似笑非笑地說:“既然小彌你不願意跟我走, 那便繼續待在歡世吧。那麽以後也不必那麽生分地叫我左總了,叫我秋言就好。再見。”

他瞥了我一眼,漂亮的鳳眼彎出一個美麗的幅度。

他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我看見了司徹被簇擁走進來的身影,稍微地有點擔憂他們會吵起來, 不過也确實是我想太多了,這兩個人都是極有城府又愛面子的人, 即便此時有深仇大恨似的,終究不回你鬧得難堪。

司徹冷冷地瞪了左秋言一眼,不過還是打了招呼。左秋言笑面虎似的接下了他這一聲稱呼,現在雖然是歡世集團回顧司家, 上下萬衆一心的時候,不過左秋言所在的左家也畢竟是不可以輕視的,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我有些失望,沒有看到一出有趣的戲。

無論上位者如何變換,下面的人仍然做事,而我也仍然還是總裁總助,只不過現在是司徹的總助了。

他贏了。

從某種方面來說,我們的合作也成功了。只是,我和司徹都知道,這種成功只是暫時的,而左秋言還會卷土重來。

“林秘書。”司徹在人群之中叫了我一聲,活像是我欠了他幾千萬的樣子,他身邊跟着的高管助理們也都齊刷刷地看向我,讓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

我立即踏快腳步,走到他身邊,“我在,請問司總有什麽事需要我做嗎?”

我們倆的緋聞早就滿城飛了,此時圍觀我們的人也都一臉“我知道八卦,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的樣子,一雙雙眼睛都好奇滴溜在我和司徹身上。

“今天晚上會在酒店裏舉行慶功宴,希望林秘書也能到場。”司徹說。

這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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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蘇青青就和我說了。表面上說是企劃案成功的慶功宴,其實不如說是趕走左秋言,司徹重回歡世的歡迎宴會。

“我知道了。司總,今晚我盡量到場。”如果林父林母沒什麽安排,我當然是能夠到場的,只不過我說了盡量兩個字以後,司徹的臉色就更加冷淡了,簡直就像是冰棱般戳人。

他瞟了我一眼,輕輕地一聲,冷漠傷人 ,哼了我一聲,然後便轉身走向另外一邊,身邊跟着他的人跟上他的腳步。

左秋言仍然沒有離開,他笑着對我說:“司總的脾氣似乎不太好啊。”

我客氣地笑道:“司總大概是今天遇了什麽事,心情不太好,您別在意。”簡直和大姨媽似的,不,比這還嚴重,反正每一次見面,就難得看到他給好臉色。

左秋言嘆惋了一聲,說:“小彌啊,你實在太好了,我一定會把你搶回來的。”

他這一次朝我露出的笑容,是一個富有侵略性的,富含着男性魅力的張揚的笑容,我差點被他給迷住了,醒過神來,我露出牙齒,臉上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那我,我拭目以待——”

他聽見我這麽說,有些意外的樣子,然後又領悟到了什麽。“小彌真可愛,那麽再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然後發起了呆。

“林姐。”蘇青青不知什麽時候走到我的身邊,望了望左秋言的背影,然後擔憂地看向我,“我總覺得會有什麽發生。”

那是當然,因為這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片刻。

“晚上的宴會,有想好穿什麽衣服嗎?”我笑眯眯地問。

蘇青青被我的話題帶走,迷茫地哦了一聲,然後說:“我新買了JM家的一件小禮服,今天晚上穿應該可以吧。”說到這裏她有點臉紅了,看了看我,不太好意思地拿出手機,翻開相冊,說:“林姐,你看看怎麽樣?”

我瞅了一眼,給她分析了一下,然後再商量了一下怎麽搭配比較合适,和我說話的時候,她一直都些害羞臉紅,好像今天晚上很重要,會給她帶來驚喜一般。

我想了想,覺得蘇青青應該是談戀愛了。

不過,我對這種八卦實在沒什麽好奇的,也沒有繼續問,到了下班的時候,遇見了開完會的司徹,我站在一邊彎腰算是打招呼了,人那麽多,也不适合打招呼。

他看起來相當忙碌的樣子,他從司家帶回的助理正在不停地和他彙報着,而我這個正牌總助就有些碌碌無為的樣子,這個下班的時間段經過的工作人員都和我一樣貼邊站,彎腰打招呼,而司徹回應以點頭,一眼瞥過我這邊,好似沒有看見我一樣,他皮鞋踏在冰冷的瓷磚地面上,聲音清脆,冰塊臉,高大身材,生人勿近的氣勢,都有些吓人。

忽然,他拿起手機,似乎打了幾個字。很快,我發現手機在震動,然後看見司徹發過來的一條短信。

晚上做我女伴,我讓司機接你。

擡頭,被他盯了一下,我只好朝他點頭。

看着他走過。

我提着包,走向電梯。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不過看起來并不像之前那樣脆弱了,人倒是越來越冷 ,剛才我差點以為自己在北極圈。

晚上的宴會是在歡世酒店三樓的客廳舉行的,我謹作為司徹的女伴陪着他去見高管董事們,從頭到尾司徹都沒有沾過一滴酒,他是以茶待酒,說什麽身體不适,而我就被灌了好多的酒,盡管林彌是酒量很不錯的那種,不過今天晚上我也有點醉了,臉上發火似的熱騰騰。

司徹攔下一位高管的敬酒,那位高管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便恢複笑容,聊了幾句話就端着酒杯離開了。

我按着太陽穴,頭微微有點暈,覺得今天晚上有點失策了。

身邊的司徹離開了,過了一會兒,端了一杯熱了的牛奶遞給我。

我接過,“謝謝。”

牛奶溫潤甜美的香氣聞到鼻子裏,那一刻,好像沒那麽難受了。

“既然喝不了,為什麽還要笑着接下來。”他一點也不客氣地道。語氣還有那麽一些微妙的不爽。

我咕咕地喝了一口牛奶,聽到他這個問題,鄙夷地看向他放在一邊的高腳杯,杯子裏流動着淡綠色的液體,微微熱,明顯就是茶。那些人見了司徹喝茶,就拿酒來灌我,說什麽夫妻一體,人一多,我推辭不了幾杯,最後都喝到我的肚子裏面了。

“我不能喝酒。”他語氣有點生硬,“不過,就算這樣,也不用你替我。林彌,我們只是合作。”

我繼續喝牛奶,搞不懂他這麽強調是什麽意思,“我知道,我沒有對你見色起意。”

他不太高興地嗯了一聲,然後說:“你喝醉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我把玻璃杯放在一邊,說:“你不是一直都有話想要和我說嗎?怎麽?現在還是沒有打算和我說?”

我覺得我大概是喝醉了。

司徹錯愕地看向我,目光越來越深邃,就像蛇的眼睛般暗黑危險,他緊緊地看向我,嘴唇紅紅的,像是南國的薔薇,我還從未見過一個男人能有這麽好看的唇瓣,讓我心裏癢癢的,簡直像咬一咬,品嘗一下。

“林彌——”

他的語氣變得很鄭重,“你還是不要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夢見了一個男人,他腹部臃腫,雪白,像是懷胎五月的婦人,雖然我始終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我內心卻有一種可怕的熟悉感,我認識他。

他的手輕輕覆在腹部,露出一種憂傷的神情,慢慢地,視線好像停在了我的身體上,神情變得越來越凜然冷漠,有些怨,又有些愛,死死地盯着我。

我頓時被驚醒了,發現已經是清晨了。那個夢是那樣的清晰,仿佛真實存在過一般,讓我心裏不免地蒙上了一層陰影。

難道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我還是過得很逍遙自在的,左秋言和司徹之間的明争暗鬥基本就沒有影響到我。

或許,今早從他們之間抽身而出,我就不會做這中噩夢了吧。

什麽鬼,難道在一個沒有鬼怪的現代小世界裏,我一個女人還能讓男人懷孕不成。笑話。肯定是想太多了。

我如此在心中這樣安慰着自己。

繼續在歡世上班,其實對我來說有些無趣了況且一想起左秋言臨走之前說過的話,我就不由有些雞皮疙瘩的,還是盡早辭職走人比較好。

不過司徹看樣子也不會放我走。

我再次和他說了自己的這種訴求,從語言來說,可是說滴水不漏的那種了。

“這些都不是問題,我會讓人幫你解決。”他面不改色地說。

“可是……我覺得我繼續留在歡世,影響不佳,我現在可是兩朝總助了,司總難道不怕……”

他打斷我的話:“難道說林秘書覺得我會輸給左秋言嗎?”

司徹傲氣地看向我,眼眸裏淬了火一般的既美麗又陰沉。

我讪讪:“那倒是沒有。”不知怎麽地,今天我面對他,居然有一絲絲的不好意思,仿佛是想起了昨晚的夢。

打住,跟司徹這個霸總不可能有關系的。

“林秘書這麽閑,前幾天我要你做的個案分析弄好了?”司徹皺着眉問我。

我疑惑,然後想起了,“我現在弄。”

不等他催促,連忙離開了辦公室,那個什麽個案,我早就忘幹淨了,回頭看了一眼,他看了我一眼,有些霸道的催促我快點的樣子,,然後底下頭似乎要處理工作了,我把門給關上,有點兒憂傷,在異世界,還是要工作,這還算度假嗎?

命苦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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