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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茗和喬若言同歲,兩人的交集并不多。她爸的公司是喬家的下游産業,是喬大海一手扶持起來的,所以,宋秋茗經常主動往她家跑,後來就理所當然地成了她的玩伴。
十八歲以前和宋秋茗的相處,喬若言是通過原身感知的。
原身偏執孤僻、喜怒無常,對宋秋茗不好不壞,摔過她的文具、罵過她、也讓傭人把她轟出過家門。每次大發脾氣過後,原身會心生愧疚,補償給她一些東西,喬大海給原身購置的一些名牌衣服、首飾、包包都随便她挑選,幾乎都是沒拆封過的。
十八歲那一年,陸亦銘來了喬家,宋秋茗跑喬家越發勤快了,跟着喬若言聽陸亦銘講課,還有一次被喬若言撞見了她偷偷送禮物給陸亦銘。
當時宋秋茗很慌張,不過她倒是無所謂,還安慰了宋秋茗幾句。
少女懷春,對着陸亦銘這個有才有貌的大帥哥,動了心很正常的嘛。
又過了一陣子,宋秋茗高考完了以後來了喬家,備了禮物來感謝陸亦銘,她還特意避開了,躲在卧室沒有去湊熱鬧。
然後,烏龍的事情出現了,傭人告訴她,宋秋茗大哭了一場走了,好一陣子沒來喬家,再後來,她就鮮少出現在喬若言的面前了,偶爾有一次問起,喬大海還很生氣,說是他不許宋秋茗再來喬家了,讓喬若言以後別再提這個白眼狼了。
那會兒喬若言還為這事困惑了一陣子,現在她明白了:喬大海肯定知道了宋秋茗和陸亦銘表白的事情,如果陸亦銘那時候的身份是她老公的話,以喬大海護短的性格,宋秋茗喜歡陸亦銘肯定是犯了他的忌諱。
“你訂婚了?”喬若言看着她手上的大鑽戒。
“是啊,”宋秋茗優雅地轉了轉戒指,“長豐實業裴家的表二少爺的朋友,追了我很久,說是怕我變心,要用戒指拴住我,我呢,覺得他也不錯,就答應了。所以說吧,姻緣這種事情,有人硬綁着紅線,最後只能自取其辱,對不對?”
長豐實業裴家的表二少爺的朋友是什麽厲害的名號?
喬若言有些無語。
她懶得和宋秋茗争論,無所謂地附和了幾句:“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祝你以後婚姻美滿幸福,甜甜蜜蜜。”
宋秋茗的臉色僵了僵。
又是這樣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好像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看在眼裏,可偏偏又有人腆着臉把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好像那都是她理所應得的。
太讨厭了!
她寧可喬若言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摔東西、罵人,這樣最起碼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嘲笑、辱罵回去,好好出一口惡氣。
現在倒好像是她一拳揮出去打在了棉花上,沒有半點反應,倒顯得她落井下石有點難看。
不行,今天她是特意過來出氣的,決不能落了下風。
宋秋茗定了定神,慢悠悠地在床前坐了下來:“聽說喬伯伯已經不在人世了,你這下可怎麽辦啊?我想想都替你難過。”
“你這麽關注我的一舉一動幹什麽?”喬若言驚訝地問,“暗戀我嗎?”
宋秋茗笑了笑:“若言,你就別再耍嘴皮子了,現在還有誰會關注你啊?你還以為是你爸在的時候,人人都要捧着你寵着你嗎?現在你就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等着別人都來踩你一腳吧,你好好說話,說不定我能看在我們從前的情分上拉你一把,你說呢?”
“不用了,”喬若言真不想搭理她,“我現在很好,你還是顧着你自己吧。”
“唉,我能理解你,”宋秋茗一臉的同情,“你爸不在了,自己的身體又是這樣,想再找個男人吧,這都已經離了三次婚了,沒人要,怎麽辦呢?要是當初沒有動那種歪腦筋就好了,把那幾個好好的年輕人硬綁着做老公,現在呢?只能孤苦伶仃一個人。”
喬若言慢條斯理地笑了笑:“總比你送上門人家還不願意要你強。”
宋秋茗瞬間被她這一副輕慢的模樣激怒了。
幾年前的表白失敗、顏面掃地,又被喬大海訓斥,是她心裏的一根刺,一回想起來就讓她寝食難安。
“喬若言,你還敢提那事!”她的手指着喬若言,“當年你是故意要羞辱我的吧?明知道陸亦銘是你爸給你找的男人,卻從來不提,還暗中慫恿我追求他!你這人太惡毒了,打小就是這樣,打一個棒子給一個甜棗,別人在你眼裏都不是人,只是讓你開心的玩具!”
喬若言氣樂了。
以前的喬若言的确脾氣差,可宋秋茗要是有骨氣,就別拿喬若言的那些奢侈品,更別眼巴巴地硬往喬家湊,想要替宋家拿好處,現在倒好,把錯全怪在了喬若言身上。
陸亦銘那事,就更不能怪她了,她壓根兒不知道。
可惜,她的身體太虛弱,說出來的話都輕飄飄的,沒法像宋秋茗一樣大着嗓門對罵。
“那又怎麽樣?還不是你自己要送上門做我的玩具的?自己犯賤怨得了誰?”她輕蔑地看着宋秋茗,慢悠悠地丢了一句。
“你——”宋秋茗氣得發抖,“行,你就繼續嘴硬吧。現在這樣了,就是你的報應,活該你命硬把你所有的親人都克死了,你自己也活不長久!”
“你才短命活不長久。”一個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冷得仿佛千年的寒冰。
宋秋茗正要叱罵,轉頭一看,目光落在了門口隽挺的身影上,整個人一下子呆住了。
好半天,她才驚呼了起來:“你……是陸大哥……陸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她猛然想起了什麽,臉上堆起笑容,“是我啊,我是秋茗,以前你教過我數學,你記得嗎?”
“不記得。”陸亦銘看都沒看她一眼,幾步就到了病床前,把她和喬若言隔了開來。
伸手在喬若言的額頭上摸了一下,陸亦銘的心稍稍定了定:“好一點了。”
喬若言小聲問:“不生氣了?羅管家他沒惡意的。”
陸亦銘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喬若言被看得心虛了起來,吶吶地問:“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有我在,你不會短命的。”陸亦銘喃喃地道。
兩個人低聲交流着,宋秋茗被晾在一旁,心裏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幾年沒見,陸亦銘變得越發清俊優雅,就好像一把淬煉過後的寶劍,鋒刃上的光芒奪目。這陣子,這位醫學界的新貴在安州市社交圈子裏掀起了一股熱潮,很多人都在議論他,知道宋秋茗認識陸亦銘,還有人想要讓她當個中間人介紹認識一下。
她今天過來這家醫院,第一是想來奚落嘲笑喬若言,第二也是想找機會和陸亦銘寒暄一下。
年少時的迷戀此刻對她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一塊打開上流社會的跳板,那個所謂的未婚夫,還不夠。
可是,現在陸亦銘居然出現在喬若言的病房裏,還和這個女人這麽親密,這讓她難以置信。
“陸大哥,你瘋了嗎?”她尖叫了起來,“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喬若言啊,那個狠心抛棄了你的女人,還把你趕出了喬家讓人恥笑,你把當年的事情都忘了嗎?”
陸亦銘擡起眼來看着她,忽然笑了起來:“她抛棄我我也喜歡她,我就喜歡她絕情的樣子。”
喬若言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
什麽時候陸亦銘居然會說這種肉麻話了!
“你說什麽……”宋秋茗仿佛被一個耳光扇在了臉上,臉上火辣辣得疼,她猶自不敢相信,掙紮着道,“你……你仔細看看她現在的樣子,那臉都成什麽樣的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大街上随便找個女人來都比她漂亮!她爸也死了,她馬上就要變成窮光蛋了,你喜歡她什麽!”
陸亦銘的指尖輕挑,把喬若言額間的碎發夾到了耳後,眼神溫柔:“她以前漂亮,現在也很漂亮,有西子捧心、弱柳扶風之美,倒是你,面目可憎。”
他的聲音漸漸冷厲,目光從宋秋茗的臉上仿佛刀鋒一眼刮過,“這副皮囊假得都不行了,眼皮割得兩邊都不對稱,鼻子墊了什麽?這材料用不了兩年就會歪了。”
宋秋茗猛地捂住了鼻子,聲音顫抖着:“你……知道嗎……她都又有過兩個男人了……她水性楊花……”
陸亦銘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我願意等她回心轉意。”
作者有話要說:
陸亦銘:把她氣死了沒有?沒有的話我再加把勁。
**今天繼續昨天的玩法吧,醋哥的紅包準備好了,你們的留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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