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

梁逸豪誇張的嘆了口氣,道:「你這麽就原諒他了?」

高澄沈默了一會兒,才點頭道:「是的。經過那次分開後,我才知道……」說到這裏忽然停下來,若有所思的望了李俊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李俊沒有說什麽,自己對高澄的愛沒有可能,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所以他一早就有心理準備。

高澄苦笑了一下,又道:「而且我由一開始已經知道,首領可以和任何人……上床,他能說出那句話,我還能要求什麽?」

梁逸豪問道:「他真的做得到嗎?」

高澄點頭道:「至少,在我知道的範圍內,他真的再沒有和其他人發生關系了。」頓了一下,忽然嘆息著道:「而我,又能比他好多少?」

梁逸豪立即為他辯駁,道:「那怎麽會一樣?你……」

高澄打斷梁逸豪,不讓他說下去,道:「對我來說,不會有分別,我知道,如果在可能的情況下,他也不會這樣做。」微微一笑,又道:「我之所以會那麽生氣,只是因為首領吻的那個人是楊明。」

梁逸豪問道:「你對楊明……?」

高澄眼裏現出複雜的光芒,道:「我不會原諒他的。」

梁逸豪點了點頭,會令這麽溫柔包容的高澄都不能原諒的人,一定把高澄害得很慘。令至梁逸豪也不由自主恨起楊明和楊堅兩人。

梁逸豪又問,道:「那個男爵呢?他沒有去追你們嗎?」

高澄想了想,道:「是有人追得我們很緊,但我并不知道有沒有男爵的人在內。」

李俊這時插嘴道:「男爵當然不用自己去找,因為『楊堅的人』不理客人跑了,所以男爵還要找楊堅算帳呢!」在說楊堅的人時,李俊笑著盯著高澄,頓了一下,才又道:「不過,這更迫使楊堅一定要把你追回去。」

梁逸豪聞言,緊張的問高澄道:「那你們之後怎樣?」

高澄略為擡高視線,但卻不是看著眼前的景物,而且回憶著以前的片段。

***

那晚能住在小旅館,能夠和首領舒服的睡在一張床上,互相以彼此的體溫,傾訴著愛意,化解相思之苦,就像一場夢境。

第二天,首領就發覺有人跟在他們後面。

首領既要照顧高澄和宋安,又要躲避他們的追擊,還要想辦法甩開他們,尋找安全的地方,也真夠他忙。由於來得倉卒,所以沒有帶多少人來幫忙,所有的事也只能靠他一個人。

高澄雖然也非常緊張,可是卻又有點刺激的感覺。不過他可以幫忙的,也只是分擔一點照顧宋安的責任。

晚上,他們在一處荒野之地露營,高澄坐在宋安身邊,看著首領忙著整理今天偷空到店裏買回來的東西,嘆道:「我怎樣也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地,過著這樣的生活。」

宋安不知如何答話,良久才問道:「怨恨我們嗎?」

高澄回過頭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宋安,這個連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也不知怎樣去回答。他擡頭向著燦爛的星空,道:「如果不是有人追在後面的,這一定是個漂亮的夜晚。」

宋安無奈的苦笑,這時首領拿著幾柄手槍過來,先将其中兩柄交給宋安,然後才坐在高澄身邊,将最後一柄交在高澄手中。

高澄一呆,轉頭望向首領,首領笑道:「你可以用來逃走,不過你要記住,只要你這麽做,我一定會殺了你。」

高澄吓得呼吸都要停止了,首領卻又吻了他一下,摟住他道:「我是要你用它來保護自己,但記住,必要時才用,我不想你弄髒這雙漂亮的手。」一面說,一面拿起高澄的手放到唇上,又道:「可以的話,我并不想你接觸這個世界太多。」

高澄望住首領,靜靜道:「但我已踏進來了,我還可以回頭嗎?」

首領也盯著高澄,肯定的點頭道:「可以的。你可以的。」

高澄還待再說,首領卻搖著頭道:「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卻不是要你和我走一樣的路。」然後笑了一下,道:「我說了就是,不準你反對。」

高澄訝異的盯著首領,這幾天首領一直都很溫柔,這個霸道的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了,令他既害怕又迷戀,不由自主偎到首領懷中去。

被兩人遺忘在一旁的宋安,也不禁微笑著,這時才坐起來,檢查著首領交給他的兩柄槍。

第二天一早,首領就拉著高澄到空曠的地方去,教高澄用槍的方法,和練習射擊。

三日後,楊堅的人就追到來了。

首領找了間屋子,先把高澄藏好,才和宋安兩人去引開他們。

高澄就自己一個人,手握著那冷硬的手槍,待在黑暗的地窖之中,緊張得手心冒汗,腦袋嗚嗚作響,都不知應該怎麽辦才好。

過了不知多久,高澄開始隐約聽到槍聲,但槍聲很快就逐漸變小,然後消失。

高澄緊張得雙腳無力,眼前的景物變得不真實,但仍然忍耐著沒有跑出去,直到宋安來打開門,拉著高澄跑了出去,才發覺天色已黑。

宋安拉著高澄跑向不遠處的車子,高澄聽到他們後面傳來聲音,才知道原來還有人追在後面,高澄大吃一驚,更加亡命的向前跑。

槍聲又再響起,子彈在高澄耳邊呼嘯而過,吓得高澄雙腳發軟,差點就跑不動,手裏的槍更加已不存在高澄的記憶裏了。

首領已在車子上等著,把上半身穿出車子,向兩人身後開槍,以掩護兩人上車。

高澄正上車之際,忽然小腳一痛,就跌進車子裏面。

當宋安也上了車,首領就迅速開車,把追的人抛在後面。

***

梁逸豪訝異的問道:「你受傷了嗎?他們不是要引開追來的人嗎?為什麽又有那麽多人追來?」

高澄笑了一下,道:「嗯,我小腳中了一槍,不過不算嚴重,并沒有傷到骨,所以兩個星期就大約痊愈了。至於那批人,是另外一批,」,頓了一下,解釋著道:「楊堅好像派了三批人,分不同的時間來,首領打倒了第二批人之後才知道還有一批人,於是連忙駕著車子趕回來接我。」

梁逸豪嘆了口氣,道:「他們知你受了傷嗎?」

高澄怪他問了愚蠢問題的笑了一下,道:「怎會不知道呢?」

梁逸豪哈哈笑了兩聲,又問道:「之後還有沒有人追你們?」

高澄點著頭道:「有呀。不過首領改而找了個大城市,我們藏匿在大城市之中,他們也不能太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們。後來,首領還通知李Sir,李Sir知會當地警員,我們才終於能避過楊堅的追截呢!」

梁逸豪似笑非笑的望向李俊,李俊輕哼一聲,別過臉去,當然他雖然明知首領是利用他來擋住楊堅的追兵,但他也不想高澄受到傷害,所以也只有甘心被利用。

梁逸豪忽然又感嘆道:「不過好奇怪啊!」

高澄不明白的問道:「奇怪什麽?」

梁逸豪認真的道:「你不是不能接受其他人碰你嗎?可是首領對你又抱又摸,你都沒有拒絕。」

高澄臉上一紅,瞪了梁逸豪一眼,道:「是沒有不适的感覺啊!不過,到最後的話,我還是會怕,所以……」頓了一下,又道:「我們真正做到最後,是半年後的事了。」

梁逸豪訝異的道:「半年?首領……他沒有強迫你嗎?」

高澄望住梁逸豪,問道:「為什麽你認為他會強迫我?」

梁逸豪奇怪的望住高澄,反問道:「當然啊,你的第一次,不就是……」

高澄想了一下,才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好像是啊!」

李俊和梁逸豪都聽得翻過眼,差點就昏死過去。

高澄收起笑容,忽然嘆了口氣,道:「那段時間,除了不準我離開屋子之外,他對我就好像戀人一樣,我不能接受他,他也陪我一起禁欲。」

梁逸豪帶著感慨的道:「他真的很愛你呢!」

高澄點著頭,梁逸豪又問道:「但這段時間內,你們都沒有嘗試嗎?」

高澄苦笑著道:「有啊!我們當然……有嘗試,不過他見我那麽害怕,都沒有勉強我。」頓了一下,才道:「直到那天,我生日……」

***

他們避過所有追兵,偷渡去了臺灣,已是一個月後的事,高澄的槍傷也已經痊愈了。

直到抵達首領的勢力範圍內,大家才總算松一口氣。

首領立即就找了個醫生為宋安治療腳傷,可是因為延誤太久,又一再動得那麽劇烈,所以腳就報廢了。

而首領把高澄安頓在一所很華麗舒适的房子裏,還找了四五個保镖,負責高澄的安全。

首領本人則早出晚歸,為他的生意,還為和楊堅的鬥争而努力不懈。

有時,高澄望住房子裏的漂亮花園,會覺得自己像是在等丈夫回來的小妻子,為此而苦笑起來。

閒來無事,高澄就下廚弄些小菜,看看書,生活過得很悠閒寫意。

只是見首領的時間太少,令高澄非常不滿,首領往往在高澄入睡後才回來,一大早又出去了。不過通常首領會早回來的,都是因為他受了傷,所以高澄寧願他不要早回來。

漸漸地,連宋安出現的次數也減少了。

這一天,高澄早上醒來後,卻赫然發現壓在腰上的重量和背後熾熱的體溫。

高澄回過頭去看,見到首領正微笑的看著他,而且最令高澄驚訝的,是首領竟然把隐形眼鏡拿掉,滿面的大胡子也刮掉,現出他菱角分明、極有性格的樣貌,看得高澄意亂神迷,不能自己。

首領笑著吻了他一下,道:「生日快樂!」

高澄一呆,他已忘了自己的生日。一方面因為他還覺得自己身處在另一個世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生日這天,他一定會記起自己的家人。

首領見高澄的神情在瞬間黯淡下來,他伸手輕撫著高澄的背,随即又拉他起床,道:「來,今天帶你出去玩。」

高澄一怔,他們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去玩嗎?還未待高澄發問,首領就把他拉進浴室了。

他們到了美術館、博物館、到陽明山,最後在溫泉旅館住宿。

晚餐時,他們喝了點酒,然後依偎著看著一彎新月,兩夥心亦在這種氣氛下,緊緊貼在一起。

首領輕輕撫摸著高澄的背,還把手潛進衣服裏。熟悉首領撫摸節奏的高澄,憑感覺就知道這是充滿情欲的撫摸,高澄想像著将會發生的事,既期待又害怕。

首領感覺到高澄的顫抖,溫柔的吻著他,輕輕的拉開高澄的衣衫,道:「澄,還怕嗎?」

高澄黯然的垂下眼睛,首領那滿帶磁性的聲音又道:「看著我。」高澄猶豫了一下,才又擡起眼睛,迎望著首領的眼,首領又道:「怕我嗎?」

首領那眼睛烏黑發亮,仿似一個黑洞般把高澄深深吸進去,高澄點了點頭,然後搖著頭,首領的手輕撫著高澄的腰,帶著色色意味的撫摸,令高澄的身體開始發熱,首領又問道:「怕我碰你嗎?」

高澄這次沒有猶豫,立即就搖頭,首領微微一笑,首領的手繼續往下移,拉開高澄的褲子潛進去,又問道:「相信我嗎?」

高澄點了點頭,首領於是吻住高澄,以帶著催眠作用的沉穩聲線道:「我不會傷害你,所以,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高澄還是有點猶豫,只閉著眼偎到首領身上。首領卻道:「不要閉著眼,看著我,看看現在抱你的是誰。」

高澄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張開眼睛,首領輕吻了他一下,笑道:「對,看著我,只要看著我就夠了。」

高澄看著首領的眼睛,一夥心終於安定下來,首領引導著高澄的手摟住自己,然後慢慢的打開高澄雙腳。

首領的手指才一碰到高澄的秘穴,高澄就全身僵硬,但他仍然相信首領,雙手緊摟著首領沒有逃避。

首領微微一笑,溫柔的吻著高澄,低喊著高澄的名字,然後用沾著潤滑液的手指潛進去……

高澄看著窗外漸亮的天空,和陸逐跑到街道上的人,一切都正在蘇醒過來。

從他的床上看出窗外,并不能看到日出,但在多少個無眠的夜晚,他對這樣的景象已非常熟悉。

高澄抱著沈頭坐起來,他倚著窗邊看著大片烏雲正在移近,似乎等會兒又将會下大雨。

梁逸豪睡在高海的房間,而李俊則在廳中的梳化上,另兩名警員也離開了,由另外兩人在大廈外面留守。

雖然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并不孤獨,但為何在自己回來個月後,仍然不能投入這個世界的生活?然而首領那個世界,自己亦同樣不能适應,究竟自己現在應何去何從?

這時高澄隐約聽到外面傳來李俊手機的鈴聲,高澄不由自主的跳下床來,把門打開一線,仔細聆聽李俊的說話。

幸好現在是清晨時份,所以盡管李俊已壓低了聲音,但仍然能清晰傳進高澄耳裏。

李俊緊張的道:「發生什麽事?」

「……」

李俊的聲音略帶驚訝道:「記者?」

「……」

李俊帶著憤怒的道:「可惡!究竟是誰發出去的?」

「……」

李俊又問道:「還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嗎?」

「……」

李俊嘆了口氣,道:「算了!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随即果斷的下達命令,道:「你們一定要把記者擋住,不能讓他們上來。還有,那個什麽報紙,幫我買一份上來吧!」

說罷放下電話,喃喃的道:「真是的……那個首領究竟在搞什麽鬼?」

李俊聽了這麽一個電話之後,再也睡不著了,於是走到廚房沖了壺咖啡,就坐在廳中喝起來。

高澄則聽得一知半解,似乎是首領有什麽行動,但是首領和記者又是怎樣扯上關系的呢?

高澄於是又返回床上坐下來,直到聽到輕輕的敲門聲,才驚覺時間又過去了不少,天色已經大亮。

高澄心裏一陣緊張,他輕輕的無聲的打開房門走出去,躲在一角看著李俊很快的翻著報紙,然後找到一版定定的在看。

高澄小心地不驚動李俊的走到他身後,靜靜的偷看報紙上究道刊登了什麽。

他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上次下雨時,在咖啡廳和首領相遇的相片,高澄立即伸手掩嘴,阻止住欲呼出口的叫聲。

李俊也有所覺的回頭,果然見到高澄站在他身後,吓得他心髒都幾乎停頓了,然後反射動作的就合上報紙。

高澄還未由震驚回複過來,他望著李俊,希望能有個解答,希望李俊能不隐瞞的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事。

李俊也看著高澄,由高澄的神情得知,他已看到報紙中的報導,他嘆了口氣,先令自己鎮定下來,才道:「澄,坐下來。」

好一會兒,高澄才回過神來,忐忑的走到李俊身邊的梳化坐下來,問道:「為什麽……會……?」

高澄不知如何問下去,李俊仔細的看著高澄的面容,輕聲的問道:「你昨晚沒睡吧?」

高澄沒有回答,只哀求道:「告訴我。」

李俊嘆了口氣,把手中的報紙交給高澄,然後到廚房倒了杯咖啡出來,道:「澄,你要冷靜。」

高澄接過報紙,并沒有立即打開來看,因為他太害怕了,直到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感覺著李俊就坐在身邊,才吸了口氣,平靜自己的情緒,緩緩的打開報紙,看著那篇報導。

『武打明星蕭浩公開另一半,

是曾經失蹤五年的漂亮青年。』

然後就是幾張清晰無比的相片,一看就知道相片中的人是誰,而且由於角度問題,相片中兩人就像握著手在親吻。

高澄閉了閉眼睛,好一會兒才又張開來繼續看。

報導之中先是繪聲繪影的描寫在咖啡廳與到兩人的情況,後面竟然還說出高澄那個失蹤事件,不知幸還是不幸,由於高澄已讓梁逸豪公開事件,所以這篇小小的簡單說明,已經不能傷害他。只不過因為蕭浩曾經是有點知名度的演員,加上同是男性的戀人,這個戀人還有一段這麽傳奇的經歷,所以一定引來了大批記者吧?

高澄因為一開始的震驚已經過去了,所以他總算能平靜的看完報導。

那次和首領的相遇,雖然是首領有意為之,但是……難道真是首領安排這篇報導的?是否只是有人剛巧碰到呢?不過,如果是剛巧碰到,這篇報導為何到現在才出現呢?

高澄很想相信這不是首領做的,但是每件事都在證明高澄的懷疑,高澄其實也相信首領不會害他,只是不明白首領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

看到高澄合上報紙擡起頭來,李俊輕聲的問道:「你沒事吧?」

高澄望著李俊,有點虛弱的微微笑了一下,以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道:「沒事。」

李俊嘆了口氣,道:「澄,可以談一下嗎?」

高澄還未回答,電話就響起來了,高澄呆了一下,還未來得及有反應,李俊就先把電話拿起來,只見李俊皺了皺眉,道:「不接受訪問。」就不多說半句的放下電話。

李俊想了想,又再把聽筒拿起來敦在旁邊,他不想再有記者打電話來騷擾。

高澄眼睛是看著李俊,心裏腦裏卻亂成一片。只見李俊放下電話之後,忽然又嘆了口氣,又拿起電話按了號碼,很快李俊就道:「高海?……嗯……你有沒有看報紙?……那……你那邊沒有問題吧?……嗯……他已知道了……我會的,我也會派多點人手過去,你也小心。」

高澄見沒李俊再打了幾個電話,好像是編配人手,追查報紙的消息來源等,但是高澄都只是心不在焉的聽著。

李俊終於都分配好人手,打完電話之後,不禁嘆了口氣,轉身望向高澄,正想發問,但一直低著頭,無意識盯著面前那份報紙的高澄,卻搶先一步,問道:「我父母……是否發生了什麽事?」

李俊一窒,估不到高澄這麽敏感,苦笑道:「為什麽這樣問?」

高澄微微的嘆了口氣,道:「因為你沒有打電話到我家,也沒有持別派人過去。」

李俊有點訝異高澄的推斷能力這麽高,他一直有留意高澄,見他一直在都是在發呆,并不覺得他有留意李俊打電話,但原來高澄已一一記在心裏了。

李俊嘆了口氣,知道不能再隐瞞下去,免得惹高澄生氣,反而不知會做出什麽事。李俊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你大哥遇到車禍,現正在醫院……沒有命危險,不過也最少要兩星期後才能出院。」

高澄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只是李俊卻見到他的面色立即就變得蒼白,李俊心中充滿憐惜,輕輕的把高澄擁進懷中,柔聲道:「你放心,我已派人看緊一點,應該不會再有事發生。」

高澄低著頭,問道:「那……是意外嗎?」

李俊沉吟了一下,他不想騙高澄,所以他道:「還在調查,不過根據現場的環境證據,應該是有人蓄意而為。」

高澄聽了立即閉著眼,緊緊握著拳頭,身體不能控制的抖震,高澄好氣好恨,竟然對他的家人出手,高澄幾乎可以确定,是楊堅派人做的,他一定不會放過楊堅一夥人。

李俊感受到高澄的顫抖,心痛的把高澄摟緊,高澄的拳頭好一會兒才漸漸開來,聲音有點沙啞的問道:「海……是否去了探大哥?」

李俊點了點頭,道:「對。不過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高澄沒有再說話,他伸手緊緊摟住李俊的腰,好一會兒,忽然道:「俊,對不起。」

李俊一怔,高澄是第一次這樣叫他,而且忽然道歉,令他有點不知所措,良久才嘆了口氣,道:「為什麽道歉?你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啊!」

高澄把臉頰貼在李俊胸前,道:「有。而且太多了……」

李俊苦笑著撫摸高澄的頭發,道:「我不覺得……」說到這裏,火警的警鐘聲忽然響起來,在這個大部份人還在睡的黎明,感覺上有點驚天動地。

同一時間,李俊的手機也響起來,李俊皺著眉,另一邊立即傳來聲音,道:「頭兒,你上兩層發生火警,我在下面見到很大煙呢!」

李俊聞言,不能控制的一拳打在桌面上,憤怒的一拳把咖啡杯都打得跳起來。

這時,睡著高海房中的梁逸豪也被警鐘吵醒,慌慌張張的從房裏走出來,高澄向他望過去,只見他頭發不規則的豎在頭頂上,眼睛還是半閉著,嘴角上還留著口水的痕跡,穿著的睡衣也淩亂不堪,如果不是在這緊急的情形,高澄一定會笑出來的。

李俊這時放好電話,道:「我們先離開這裏。」轉頭盯著高澄,道:「澄,你不要離開我身邊半步,記住。」

高澄沒有确實回答,而且他們要盡快離開大廈,也沒時間慢慢說了。

高澄等人一出到外面,立即有一大堆記者圍上來,加上還有其他大廈的住客往外跑,令場面非常混亂。

李俊和一早已在外面等待的兩個警察,立即圍著高澄,把他和人群分開,正要把高澄帶到安全地方,但是走在前面的李俊忽然按著胸口倒下去,高澄吓了一跳,正想伸手扶住李俊,卻被背後的人掩住口,同時一件硬物抵在腰際,高澄瞥到是一支手槍,他咬著牙控制住自己的驚怒。

高澄被帶著離開,同一時間亦見到原本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警察,也都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高澄被著穿過橫巷,避開了正開過來的警車和消防車等,再穿過一幢建築物,就看到前面停了一輛車,司機位上坐著的,竟然是楊明。

楊明看著高澄,很高興的笑著向他揮手。

高澄看到楊明,不自覺的就停下腳步,跟在後面的人見他停下來,就大力的推了他一下,令他控制不住的向前跌出好幾步。

但高澄沒有理會後面的人,只是死盯著前面的楊明,只見楊明的金發已變成栗色,耳環也全摘下來,臉上總算也見到一點男人味,不過,那讨人厭的笑容仍然是毫不吝惜的贈與高澄,直到高澄發覺楊明的笑容忽然消失,盯著高澄的身後,高澄才驚覺一直跟在他後面的人,卻已很久沒有動靜。

高澄連忙回頭一看,發覺人已換成了首領,緊張的心情霎時放松下來,氣力也忽然消失無蹤,腳也軟到差點就想倒下來。

高澄才放松了下來,卻見首領不是望住自己,而是望向另一個方向,高澄随著首領的視線,看到的卻是李俊,一絲笑意在高澄的嘴角泛起,剛才見李俊倒下時提起的一夥心,終於能放下來了。

然後,高澄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一轉身見到楊明已走到他的背後,高澄呆了一下,此時首領、李俊及楊明就各據一方,形成一個三角形,而高澄就站在三角形的中央。

高澄見到這種情形,很想笑出來,而他亦的确笑了出來,究竟發生什麽事?自己真的這麽有吸引力嗎?這點連自己也不能相信,三個愛他的男人,為了三種不同的目的在争奪他,究竟他應該覺得驕傲,還是覺得可悲?

三個人都呆了一下,不明白高澄為何忽然間笑了起來,高澄收了笑聲,逐一望向他們三個人,道:「為什麽你們總是窮追不舍?」

三人未及回答,忽然又傳來腳步聲,好像很多人在同一時間跑過來,引開了他們的注意力,唯獨首領反應最快,他一把抓住高澄的手臂,就向一輛黑色的私家車退去,粗魯的把高澄推了上車,就開車離去。

高澄回頭望去,見跑過來的是一隊員警,而楊明亦迅速的退走。

不過很快,他們的後面就追著兩部警車,高澄看著首領那神乎其技的駕駛技術,三幾下子就把兩部警車抛離得無影無蹤,高澄佩服得不得了,首領既會駕船,駕車的技術又這麽好,而且好像樣樣皆能,高澄情不自禁将頭輕輕放在首領肩上。

首領微微一笑,沒有因為甩掉兩部警車而将速度慢下來,反而開得更快。

很快,他們的車子所到之處越來越偏僻,人煙越來越稀少,高澄還看到不遠處有農地,不禁驚喜好奇的四處望。

最後,首領把車停在一個廢車場之內,一停車就把高澄粗暴拖進一間鐵皮屋中,才進了屋子之中,首領大力的關掉門後,就立即把高澄按到牆上狂吻。

高澄起初吓了一跳,然後他就摟住首領的頭頸,熱情的回應,久違了的味道,久違了的觸感,久違了的強硬擁抱,和那連咬帶啃的粗魯熱吻。

高澄溶化了,他沉醉在首領的熱情中,同時亦努力在表達他對首領的思念。

首領嘴裏吻著高澄,手也并沒有閒著,他熟練的把高澄衣服全都脫掉,也變魔術般的,首領手到之處,高澄就往那處扭動。

長長的熱吻過後,首領拉住高澄往床上去,但是高澄忽然甩開首領的手,還毫不留情把首領遠遠推開。

首領一怔,不解的問道:「澄?」

高澄雙目圓瞪,叫道:「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首領聽了這沒頭沒腦的問題,還是不明白,他走上前兩步,想摟住高澄才慢慢回答,一邊發出奇怪的聲音:「啊?」

高澄退後一步,指住他叫道:「不要過來,你先解釋清楚。」

首領見高澄全身赤裸,紅著臉的在怒嗔,不單只沒有絲毫兇惡的樣子,還非常誘人,活色生香的放在眼前,令首領更是情欲高漲,不過他知道這時高澄真的在生氣,要先用安撫政策,所以首領只能暫時抑壓自己的沖動,道:「你要知道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高澄瞪著首領,竟忽然露出悲傷的樣子,好像就快要哭出來,這個樣子的高澄,把首領吓了一大跳,首領連忙跳上前,小心奕奕的扶著高澄,道:「澄,我們坐下才說吧?」

這次高澄沒有拒絕首領接近,首領扶著高澄坐到床上,然後拿了被子披在他身上,才道:「澄,你要問什麽呢?」

高澄瞪著首領,然後揪著他的衣襟,怒道:「你為什麽扔下我幾個月?為什麽現在又出現?你知不知我有什麽感覺?」

首領看到高澄傷心,自己也很心痛,他伸手輕撫著高澄的臉,柔聲道:「我說過我怎樣也不會放開你,你無論如何亦不能逃離我,所以你只要知道,你在那裏我也一定會把你抓到手中。」

高澄放開首領的衣襟,別過臉去不讓首領看到他的眼淚,道:「不要再說這些空話,事實是你消失了幾個月,如果你再不解釋清楚,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首領沈默著,他就算不看也知道高澄正在哭,他應不應該告訴高澄呢?說出來的話,他會有什麽反應呢?

高澄見他久久沒有回答,粗魯的以手背擦了眼淚,回過頭來道:「怎樣?正在想什麽藉口才能令我滿意嗎?」

首領憐惜心痛的的伸手把高澄臉頰上的眼輕輕拭去,高澄撥開了他的手,道:「快點說出你的理由,否則,我去問安哥。」首領不由得嘆了口氣,知道宋安的話,無論高澄問什麽,都有問必答,如實奉告,那不如就自己招供吧!首領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受了傷……」

高澄見他停下來,只是緊緊的盯住他,等著他說下去,因為受傷不是理由,高澄亦不是未見過他受傷,所以這次一定還有下文。

首領看高澄就知道他還沒放棄,又嘆了口氣道:「今次……是男爵救了我。」望了高澄一眼,見他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就知道高澄很不諒解首領會和男爵打交道。

首領忽然把高澄緊緊擁在懷裏才繼續道:「因為男爵說,他要我留在他那裏,直到确定有一個女人受孕……」

話還未說完,高澄就叫起來,道:「你說什麽?」一邊說一邊掙紮著要離開首領的懷抱,高澄不可以忍受男爵這樣對待首領,更加不可以忍受首領會和其他人做愛,要是首領沒有對他作出承諾的,他可能沒有這麽生氣,但這是首領自己答應的,所以高澄怒不可遏,只想離開首領的懷抱。

首領心痛的緊緊摟住高澄,就是因為估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才在說之前把高澄抱住,他不理高澄的劇烈掙紮,在高澄耳邊繼續道:「因為這樣,他才答應将你的孩子交還……」

高澄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呆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這是真的嗎?男爵他真的……真的……用他的精子令到一個女子懷孕,還産下孩子?這怎麽可能?高澄一直以為這事不會發生,或者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但……為什麽?

高澄擡頭看著首領,記起了首領曾經做過的事,為什麽?首領又為什麽要以自己的孩子,換取高澄的?男爵……真的可以相信嗎?他可以弄一個孩子出來,難保他不會弄第二個,第三個……

高澄這次真的傷心落淚,他埋首在首領懷中哭著,雙肩不斷抖震,叫道:「為什麽?為什麽?」

首領沒有回答,只是撫摸著高澄的頭發,高澄又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