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針灸
慕太後問道:“你又打算怎樣為哀家助眠啊?”
淩清歡輕聲說道:“針灸。”
慕太後霍然變色。
這針類物品,豈能輕易在自己身上做嘗試?
淩清歡看出她的遲疑,于是說道:“太後若是不放心,可以請太醫院的太醫過來驗看。若是太醫不同意嫔妾的做法,嫔妾便不再堅持。”
慕太後沉吟了一陣,對顧嬷嬷說道:“去太醫院,将徐玉英和張開山喊來。”
顧嬷嬷答應着,轉身出去了。
徐玉英和張開山是太醫院的禦醫。
禦醫不同于太醫。
太醫要照看上至妃嫔,下至王公貴族所有人的身體,而禦醫只專門負責皇上和太後這兩人的身體即可。
而徐玉英和張開山便是專門只照看慕太後身體的兩位禦醫。
徐玉英今年四十許,面容清霍,身材瘦高;張開山五十過一些,略富态一些,個頭也相較徐玉英稍矮一些。
但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不茍言笑。
兩人來的很快,先朝慕太後和淩清歡行了禮,徐玉英先問道:“太後可是身體不适?”
慕太後淡淡說道:“還不是老樣子,整夜睡不到一個時辰,只覺得身上乏得很,你們太醫院至今也想不出一個好的法子來。”
張開山和徐玉英兩人彼此相視了一眼,臉上有些尴尬,張開山說道:“太後體虛,這幾日又因為連日下雪天氣冷了些,所以太後的喘嗽症才會更加嚴重了些。等到過幾天暖和些了,也就會慢慢的好了。”
慕太後不悅的說道:“如今才臘八,難不成還讓哀家睜着眼睛熬到開春嗎?”
這兩人頓時吓的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慕太後冷冷一哼,說道:“林昭儀說她會一種針灸之法,可以助哀家安枕。徐玉英,太醫院裏你也算針灸的好手了,不如先聽聽林昭儀的說法,如果确實可行,便讓她試試。”
一聽問到了自己的專長,徐玉英頓時又精神了許多。
他轉眼望向淩清歡,神情不禁倨傲了幾分。
針灸這門學問,他苦心鑽研了二十年才有如今的成就,他倒是不信眼前這位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能有多麽高的造詣。
只怕又是想來費心讨好太後,來博取皇上恩寵的人吧?
他如此一想,口氣不免就冷冽下來。
“林昭儀,您的好意微臣明白,只是這針灸之法可不是兒戲,太後何等尊崇?如果林昭儀稍有不慎,這個責任豈是你我能夠承擔的了的?”
淩清歡暗暗撇嘴,老古董就是老古董,張口閉口就是打官腔,真正令人厭惡。
她輕笑道:“徐禦醫有所不知,我這門針灸手法,是師承一位醫術精湛的老先生,我也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幫助太後娘娘安枕好眠。您也看到了,太後娘娘夜不能寐才會導致氣虛體弱。精神不能保證,即便日日服藥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我這種針灸療法,只是作為輔助太後安眠之用,太後只有休息好了,再用上徐禦醫與張禦醫的良藥,自然能夠藥到病除了。”
這樣一頂高帽子蓋了下來,徐玉英和張開山心中多少也好受了一些,只不過在太後身上施針,還是有頗多的猶豫。
張開山問道:“不知林昭儀的針灸之法有什麽依據?”
淩清歡含笑道:“太後夜不能寐,是因為氣喘咳嗽所致。我的針灸之法便是暫時封住胸肺處的氣穴,讓太後不再咳喘,可以更好的睡眠。只有精神好了,太後才能更好的用藥養病。”
兩位禦醫都沉吟不語,但神情明顯已經有所松動。
淩清歡含笑說道:“二位禦醫不必顧慮太多,一切後果,我願一人承擔。而且我對自己的針灸手法也很有信心,還請二位大人相信我。”
張開山看了一眼徐玉英,兩人暗暗颌首,徐玉英說道:“如此,就有勞林昭儀了。”
淩清歡微微一笑,對慕太後說道:“太後但請放心,嫔妾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助太後安眠。”
慕太後點點頭:“既然如此,你來吧。”
淩清歡打開随身的那只小皮包,将皮包內的所有銀針一一在燈上烤了一下消毒,才對太後說道:“請您閉上雙眼,身心放輕松即可。”
太後依言照做,躺好,淩清歡用銀針從太後的額頭穴位開始刺起,然後慢慢朝下一路針灸下來。
張開山和徐玉英雙目一眨不眨的看着淩清歡手中動作,人人都捏了一把汗。
可越看到最後,從一開始的提心吊膽,再到後面的如癡如醉,幾乎看的連眼珠子都舍不得轉動一下。
淩清歡的一套針法還沒做完,太後已經再一次沉沉的睡着了。
淩清歡手下不停,繼續将一整套的陣法全部施完,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顧嬷嬷這時擰了一把熱熱的手巾送了過來,淩清歡含笑朝她點點頭,拭了拭額上的汗水,又擦了擦手,這才輕聲說道:“咱們先在外面等候一陣吧。”
衆人依言退了出來,徐玉英忽然一揖到底,誠懇地說道:“林昭儀真是絕世好手法,徐某佩服佩服。”
淩清歡笑道:“徐大人快快請起,我可不敢當。”
徐玉英浸淫此道二十餘年,卻從未見過淩清歡如此針灸手法,他是個醫癡,當時便已看的如癡如醉,情急說道:“林昭儀這套針灸術不知可否教授于徐某?”
他忽然又想到許多醫道秘術高人們是不願意外傳的,靈機一動脫口說道:“如果林昭儀覺得不方便的話,徐某也可以拜入昭儀門下,做昭儀的弟子也可以!”
衆人忍俊不禁,張開山連連搖頭,這個醫癡老毛病又犯了,人家堂堂皇妃,怎能收他一個老頭子做徒弟?真是荒謬!
他連忙拉扯着徐玉英,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老徐,你過了啊!你面前的可是昭儀娘娘!”
徐玉英恍然驚醒,又懊惱不已,暗暗嘆息之覺得太可惜了。
淩清歡只覺得這個老頭真是又古怪又可愛,反正她也是學自青崖子,青崖子也沒有說她這門針灸術不能外傳。
只不過單獨教徐玉英一個确實有些不妥,畢竟男女之防放在那裏的。
她略思索,便說道:“要不然這樣,如果這一次太後的病情真的能有好轉,我便每日抽出一個時辰的時間去太醫院,可以給所有的人,包括醫女們,教授這門針灸手法,不知徐禦醫可願意?”
徐玉英雖然不太情願這門獨技要被那麽多人一起學,但總比沒得學要好許多。
于是點頭說道:“好,就是如此,林昭儀仁心仁術,徐某敬佩萬分。”
幾人在外間又坐了片刻,慕太後依然沒有醒轉的跡象,徐玉英和張開山太醫院還有事情處理,便告辭而去。
淩清歡雖然口中說的信心十足,卻也不敢就這麽離去,便在壽寧宮一直留了下來。
顧嬷嬷讓人端了精致的點心和茶水過來,欣慰的說道:“多虧了林昭儀,老奴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太後娘娘如此安逸的睡覺了。”
淩清歡含笑道:“如果這套針灸術确實有效的話,我可以日日過來為太後針灸,直到太後康複。”
顧嬷嬷笑道:“如此,老奴就真的太感激林昭儀了。”
淩清歡微笑道:“我也只是想着為皇上與太後分憂,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顧嬷嬷也不必太客氣了。”
幾人正說着話,忽然聽到宮女來回禀:“皇上的銮駕到了。”
衆人連忙站起來來到殿外,就見簡墨漓正大步的走下銮駕,齊身拜倒在地說道:“參見皇上。”
簡墨漓說道:“起來吧。”
衆人平身,簡墨漓才看了看淩清歡問道:“朕聽說林昭儀在此為太後針灸助眠?林昭儀真是博學多才,你又一次讓朕驚訝了。”
淩清歡含笑說道:“雕蟲小技耳。以往不敢在大家面前賣弄,只是最近見皇上和太後因此而日夜憂心,臣妾才鬥膽一試的。”
顧嬷嬷含笑道:“皇上請進屋說話吧。”
簡墨漓點點頭,邊走邊問道:“太後如何了?”
股嬷嬷說道:“經過林昭儀的針灸,太後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了,還沒醒。”
簡墨漓進內室悄悄的看了一眼,才又退了出來,神情明顯的松快了不少。
拉着淩清歡的手說道:“昭儀還會些什麽?不如索性全都告訴了朕罷!”
淩清歡掩口輕笑道:“人都說,女人如書,要一頁一頁翻着才有趣,直接看了最後一章回,豈不是索然無味了?”
簡墨漓哈哈一笑,“說的也是。”
他頓了頓又問道:“太後的病情可能控制住了?”
淩清歡說道:“臣妾的針灸只能助太後安枕好眠,若要完全病愈,太後還是要好好與太醫院的禦醫們配合着藥物治療才能大好。以往太後精神不濟,所以藥物治療不佳,只希望臣妾的方法管用,太後能夠早日痊愈起來。”
簡墨漓輕嘆道:“如果太後真能漸漸好起來,你可是又立了一大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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