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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苧行禮告退,等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國公夫人偏頭問,“你說,今天武安侯府的事情,是她做的麽?”
婦人思付着搖頭,“看不出來。”
國公夫人眯了眯眼,“若是她做的,倒也不笨,但願她惹了我兒還有法子活着完成交易。”
秦初苧乘坐馬車離開,直到國公府被遠遠地抛在身後,她才慢慢松開了汗濕的掌心,及至回府進了屋,窗外一只信鴿撲棱着翅膀飛進來,她不由面上一喜,是師父來信了!
說來這個師父是她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的,兩人還不曾見過面,只靠飛鴿傳書聯系。師父是她遇到過的最有智慧之人,每遇困境她都習慣求助師父,比如這次如何向國公府求助,自然她在信中并未提及真實身份,只含糊說了個類似情況。
師父回信一貫言簡意赅:順風借勢。
秦初苧如醍醐灌頂。
适逢張家與武安侯起了間隙,她便趁機派仆人混在其中澄清當年的冤屈,這才有機會登國公府的門,但秦初苧拿不住國公夫人的态度,真怕自己挨了五鞭一命嗚呼了,遂寫了封感謝信,特地感謝師父這一年來的教導,還道自己就是死了也不會忘了師父的,落筆時還落了幾滴淚,也不知吓到師父沒?
秦初苧拆開來信。
一行黑字清晰無比:死不了,身為男子,休得哭哭啼啼。
冷漠中帶着嫌棄。
秦初苧心裏一哽,正當她猶豫着下次寫信是否要告訴師父自己其實是個姑娘時,她要進宮觀的事已在京中傳開了,諸人議論紛紛,都道世子爺修道前後都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多年,本人亦是豐神超塵,姿儀偉秀,定不會為美人計所惑。
許多人都為秦初苧痛惜,親爹遭遇坎坷,自己又名聲被毀,不久便要香消玉殒,可憐可嘆也。擺明了是無人相信她會成功,就連京中的如意坊押注,都無一人押她。
傍晚,國公府的馬車來了。
秦家下人們排成隊流着淚一臉悲切地望着秦初苧,“姑娘有什麽吩咐?”
像是她要去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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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好我娘親。”秦初苧見他們還哭着,想起京中那些議論聲笑道:“想去如意坊押我幾注也行,算是給我助威了。”抱着給師父的信鴿進了馬車,像是勝券在握。
實則心底有些發慌,她拿不住國公夫人的計劃是否成功,按照國公夫人的計劃,她要在宮觀裏等至天黑,而後由內應領着悄悄潛入世子爺偶爾休息的樓閣裏,可顯然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她才到閣樓沒多久,只聽“轟隆”一聲,春雷就打了下來。
廣袤無垠的夜幕被撕出猙獰的裂痕,山風呼嘯不止,滾滾而來的春雷朝半山腰巍峨聳立的宮觀劈去,泛着冷氣的山風夾着雨絲從窗戶漏進來,秦初苧衣衫輕薄,不過一會兒就凍得渾身打顫,鼻頭發紅,索性在漆黑之中撈起一床薄被裹身上了。
終于暖和一點了。
秦初苧剛在心裏喟嘆一聲,門外突地傳來了腳步聲,她拿不準來人,迅速拉起床邊的帷帳遮住了自己。
房門吱地一聲開了,有腳步聲踱過來,不急不緩,倒是十分安閑。
這時秦初苧尚是鎮定的,只抿了抿唇,等屋裏燭火一亮,她悄悄順着未拉緊的帷帳的縫隙望了一眼,卻只瞧見了一道身影,如青松筆挺,山風吹得羽衣飄飄,大有仙骨珊珊之狀。
光是背影就已如此飄逸,也不知正面是何模樣。
房外春雨滴答,秦初苧只不過氣息一變,竟讓屋裏男人有所察覺,衣角迅疾地一轉,往床榻這邊飄來。
秦初苧頭次鑽別人家的帷帳,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鼻息急促起來,手上帷帳一松,亮光噴湧過來,居高臨下的男人映入眼簾,恍若烨然神人。
原來京中人人盛贊的一張臉長這個樣子,星冠俊然,黑眉梭層,鳳眼凜然,襯上羽衣,果真豐神峻偉,姿儀偉秀,秦初苧看得愣了一瞬才想起計劃,迅速剝掉了身上的薄被。
薄被淩亂,羅衫輕薄掩着玲珑有致的身軀,說是冰骨玉肌也不為過,遠黛似的眉雅致,清亮的眸子如含星波,鮮潤的紅唇極為勾人,可惜這般活色生香的畫面逼進一雙冷淡極致的眸中,如同媚眼抛給了瞎子。
窗外雷雨一歇,房中落針可聞。
世子爺削薄的唇角一垂,幽深的眸內黑沉黑沉的,原本極淡的神色覆上一層冰冷,像是極力忍耐着将眼前陌生人碾碎的沖動,卻轉瞬失敗,倏忽之間一只大掌迅如閃電地掐住了秦初苧修長纖細的脖子,聲線淡如水,仿佛人命輕如羽毛,“你是何人?”
秦初苧呼吸被扼,心口突突地跳得不停,一張面皮紅得比花還豔,桃花雙眼迅速聚起霧蒙蒙的水氣,越發潋滟勾人,卻換不來眼前男人半分憐憫,她立馬意識到計劃失敗了,潔白的貝齒艱難地洩出一絲喘息,“我……我是……”
突然閉緊的窗戶傳來一聲響動,世子爺手上一松,旋即往窗臺去了,秦初苧得了救,纖柔的腰肢一彎,靠在床邊急急地喘息幾聲,站起一路飛到了門口,身後傳來輕輕一聲,“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窗外并無其他,世子爺撲了空,負手立着,身上羽衣飄飄似仙,面色冷淡得無欲無求,唯獨視線像猝着要命的毒汁,蟄得秦初苧頭皮發麻,腦中嗡嗡作響,只覺自己要命喪這裏,可轉瞬想起爹娘,心底掙紮出求生的欲望,故作不認識世子爺,強作鎮定道:“公子息怒,我是山下養鶴的,今日上山不巧遇上雷雨,這才到貴觀躲躲。”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垂下的睫毛不過害怕地輕顫幾下,世子爺就到了跟前,大掌一把掐住白膩纖巧的下巴,掌下微一使力,秦初苧口中溢出一聲低吟,夾着痛苦與些許柔媚,可她并不打算松口,仍然堅持道:“确然是山下養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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