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青陽山上,任由國公夫人如何勸說,秦仲清的雙腿像定住了般不動,國公夫人面罩寒霜,“你若再猶豫拖了時間,我們進宮晚了,那個假的可就有了翻身的機會。”

張載言面色鐵青,“到底是我們大意了,定是三殿下他們擄了秦姑娘以挾制我們放棄計劃。”

果然,山下的國公府随從匆匆而來,奉給國公夫人一封匿名信,信中聲稱若是他們此刻帶了秦夫人進宮,秦初苧便要沒命了。

“我們不進宮了!”秦仲清生恐秦初苧出了事,妥協地要下山帶秦夫人回去,才一轉身,國公夫人擡手就擊昏了他,冷聲命令,“帶他下山!”

秦仲清被擡下山塞入了馬車,馬車飛馳着往宮中奔去,與此同時,世子爺一行人

過了長街,對面成群的禦林軍襲來,大有攻城之勢,為首的将領到了跟前翻身下馬行禮,世子爺低袖,“尚方劍來。”

将領随即奉上寶劍,世子接過擡腕,“劉牧何在?”

劉牧乃暗衛營首領,世子爺未進觀前曾受命帶過暗衛營,劉牧曾是他的下屬,自打他進了觀,暗衛營就歸劉牧帶了。

劉牧很快來了,世子爺問及三皇子與蔣家人動向,劉牧一一應答,還道,“這幾日三皇子曾多次去廣元酒樓,謠山茶寮,琴水閣。”

“速去搜這幾處。”

輕淡如煙的聲音還未消散在極盛的日光下,禦林軍已兵分幾路去了,世子爺揚鞭駕馬至廣元酒樓,禦林軍登時鑽入酒樓,掌櫃的扒着櫃臺喊,“這是做什麽?”

出了門,被人一掌揮開,他惱怒至極,“你們可知這是什麽地方!”擡眼瞧見一身羽衣的男人進來,渾身像被潑了滾水燙得抽搐着哆嗦着,一下子癱在了地上了,“世子……爺……?”

“怎麽?三殿下的酒樓我搜不得?”

铮得一聲清鳴,尚方劍出鞘,像是被困已久的蛟龍出了海,不飲夠鮮血不罷休。

“搜得的,搜得的,您手中的劍乃是聖上所賜,何處搜不得啊?”

酒樓各處呯呯嘭嘭的聲音不絕于耳,這麽大的熱鬧,樓外卻是空無一人,沒人敢冒着生命危險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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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會兒有人來禀告,“世子爺,并未搜到。”

接二連三的人都道沒有見到秦姑娘。

“再搜!”

禦林軍再次穿梭在酒樓各處。

被他們尋找的秦初苧手腳被困,在微弱的亮光中蜷着身子,眯着眼像是睡着了。對面蔣繼正摟着一個姑娘為非作歹,那姑娘口中被塞了破布,只嗚嗚着滿臉淚水,使出渾身力氣踢了蔣繼一腳,蔣繼疼得面容一變,揚手就甩了那姑娘一巴掌。

啪得一聲脆響,震得秦初苧霍地睜開了雙眼,耳邊立時傳來蔣繼令人作嘔的笑聲,“你終于醒了。”

不過一瞬,秦初苧眸中的迷茫就消失了,她又驚又怕地靠着牆壁支起身子環顧左右,發現自己被擄到了一處地窖,突地,一張不懷好意的面容閃到了面前,她飛快地偏頭一閃,冰涼的匕首抵到了下巴處。

“我偷偷見過你,你可比蔣柔美得多,怪不得李枝嫉妒,要我毀了你的臉。”匕首沿着下巴到了臉頰,“李枝說了,要在你臉上劃幾刀,這樣她才解氣,你害怕麽?”

“有什麽好怕的?”

危險将至,秦初苧反倒鎮定了,她微微揚起下巴,離蔣繼遠了些,蔣繼沒能見到她落淚大哭,失望地猙獰着臉,眼中流出的卻是垂涎,“若不是你身上留着蔣家的血,我早就……”

大片光亮突地湧了過來。

地窖的門不知何時開了。

須臾之間,秦初苧的雙眼被一只袖子輕柔地遮住了,她只聽到刺地一聲。

這時劍刃在流暢地劃過蔣繼的後頸,蔣繼未能說出的話悉數卡在了喉嚨裏,只能噴出短促的痛苦的叫聲,突然瞪大的雙眼鼓脹着,醜陋得如同怪物,脖子處湧出的鮮血歡快地湧動,偏偏他還能呼吸,他還活着,他蜷着身子卑微低賤地哀鳴,發現如此止不了痛苦,只能不停地翻滾。

眼瞧着就要滾到世子爺腳邊,世子爺雙手抱起秦初苧,一腳踩過蔣繼的脖頸,“兩年多沒殺生,手生了,你就這麽去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事更得少,明天補,會提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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