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原是想同聖上辭別回北疆,沒成想發生這樣事情。”傅均面上還驚愕着,懷中傅夫人已陷入絕境,身子絕望地戰栗,傅均以為她頭疼得狠了,懇求道,“即便要對峙,聖上可否容她先吃了藥?”

傅均提北疆便是擺出身份,北疆王之子,在朝堂舉足輕重,一旦處理不當怕是有損朝堂穩定,聖上略有遲疑,“若是真疼痛難忍,需得回府用藥,那就給你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必須趕回宮中。”

“聖上仁心,見不了旁人疼痛。”世子爺一手輕輕地推秦初苧出來,他微一俯身,自秦初苧身後伸出一手托起一抹纖細手腕,那腕上淤痕還有淡淡的印痕跡,“只是她還牽連公主被綁一事,當初公主被綁,手上淤青到此還沒消,她當時的疼,聖上便能容下了麽?”

秦初苧的腦袋正蹭在他胸前,正要搖一搖,表示自己早就不疼了,世子爺薄唇貼到其耳邊低語,“說疼。”秦初苧從繁茂花枝後一歪頭,面對衆人,“聖上,每日都疼得慌。”

世子爺翹唇。

衆人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聖上命人回府取藥,“無須回去了,且忍一忍,待藥取回來,至壽康宮用藥。”

傅夫人一人好處理,但事關北疆就難辦了,此事只能交給太後處理,一行人複又回到太後宮中,太後知了緣由自然生氣,她本就不喜傅夫人,覺着她素日帶着幕離做作多事,不等傅夫人用藥,她就命令,“傅均你讓開,讓她揭了幕離讓哀家瞧瞧。”

傅夫人身形一顫,像只寒風中的蝴蝶,孤苦無依,傅均将軍見了十分心疼,擋在她身前求情,“太後息怒,讓臣慢慢和她說吧。”

只是不等他再說,蔣柔蔣夫人就被刑部提到了殿中,兩人頭發淩亂,形容枯槁,只會伏在地上發抖,一聲求饒都不敢說了,張載言走過來讓她們指認傅夫人,如今傅夫人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已救不得她們,她們自然不能會再幫傅夫人隐瞞,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包括傅夫人向三皇子借人,綁架秦初苧一事。

“胡言亂語,我妻子豈能是如此龌蹉肮髒之人?”殿中氣氛一凝,傅均聽罷不可置信地拔出侍衛腰側長劍,劍頭就要刺向蔣柔,蔣柔駭得眼珠一翻,要昏死過去,太後擡袖,“住手!你們是見慣了血的,不要緊,可別吓住了初初。”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世子爺,世子爺将秦初苧往自己身後一一推,對這一眼置之不理。

瞬間,太後面上的皺紋都擰出了濃郁的怒氣,悉數噴了出來,“都拖下去杖斃!還有,把雲熙宮那混賬給哀家帶過來!”

幾人去帶三皇子,還有幾人拖着癱軟的蔣柔等人出殿,最後兩個侍衛來到傅夫人,傅均面上冷光一閃,原本站在傅夫人前面的身子一轉,擡袖就扯了那幕離,頓時一張與蔣柔有幾分類似的面容就露了出來。

當年識得蔣婖的人一眼認出,國公夫人連聲冷笑,“可真是許多年沒見了,蔣婖。”

傅均手背上青筋爆出,他進京次數寥寥可數,自然不認得,以至于被蒙蔽多年,此刻腮邊繃出青筋,“為何要騙我!”

“夫君,我是迫不得已,救一救我,夫君。”眼下傅均是蔣婖一的活路,她伏在地上扒着傅均的腿,仰面而哭,一張傅均見慣了的面容楚楚可憐,傅均一貫喜歡她,事事依着她,心中一軟,轉身伏地跪向太後,“太後,她是有苦衷的……”

殿中猛地響起了國公夫人的質問,“當年算計國公爺是迫不得已?事情敗露,推自己二哥出來頂罪害得他差點沒了命自己卻假死茍活是迫不得已?時隔多年,歹毒心腸不改,竟敢綁架公主以助李枝等人蒙騙太後,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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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迫不得已!”

“砰”得一聲,拐杖從高座之上飛下,堪堪砸到了蔣婖身上,蔣婖痛苦地悶哼一聲,額頭頓時冒出鮮血。

傅均口中所有求情的話都死死憋了回去,他對蔣婖再多的心疼都消弭在了她曾勾過國公爺這件難以啓齒的事上,蔣婖還掙紮着,“夫君,我知道錯了,救救我,良嘉不能沒有娘親啊!”

傅均終于回頭看了一眼蔣婖,蔣婖欣喜若狂,傅均毫無感情地轉過頭,“太後,是我眼瞎看錯了人,容她有機會傷害公主,不求太後能放過她,只求太後允我帶她回北疆,讓她再見兒子一面,而後依傅家家規,交予父親處理。”

蔣婖如今是傅家人,帶回北疆傅家處理,傅家家規森嚴,她回去也是一死,傅均這個請求還算合理,而能應下的只有太後,傅家是太後娘親,無論她處理的好壞,傅家都不會有意見。

太後沉思時,世子爺回身看了一眼安靜的秦初苧,垂眸盯着她腕上淤痕,冷不丁道,“将軍何不帶着屍體回去?”

衆人心驚,暗暗望過來,那男人一身赤羅衣,融着日光映出鮮血般的紅,太後掠來一眼,她就知道這是個沒心的,要說狠,全朝堂誰能狠過柳暄?

秦初苧也呆愣地望着,無視衆人目光的世子爺這才微微皺眉,“有意見?”

秦初苧踮踮腳,發現暫時夠不到貼着世子爺耳邊低語,只好扯着他袖子令其低頭,她才低低說,“沒有,我完全站師父這邊。”

世子爺不滿,“這個可以大聲說。”

衆人驚歸驚,但都無異議,蔣婖為了活命,嘴唇哆嗦着爬到傅均身邊,祈求傅均開口求太後,傅均開口是開口了,但卻不是為了她,“太後,良嘉還小,就讓孩子再和母親見最後一面吧。”

“她非良嘉親母,見與不見又有何關系?”

良嘉乃是傅均與其原配所生孩子,原配生下良嘉便去世了,這麽多年由蔣婖照顧,傅均說兩人感情深厚,太後眼睛一瞪,“跟着這樣的人,良嘉沒長歪已是萬幸,斷不許良嘉見她!”

傅均還要再提,世子爺突然道,“這麽多年了,将軍竟還不知良嘉母親為何而逝麽?”

此話一出,蔣婖渾身顫栗起來,眼瞧就要吓死了,傅均愣愣地問,“世子爺這是何意?”

衆人亦是疑惑不已,直到劉牧進來,暗衛營遍布各地,若下勁兒查一個人,速度非常之快。

二十年前,蔣婖假死,蒙騙過了武安候府與國公府,出京輾轉各地,後至北疆,曾被傅均原配所救,蔣婖耗時多年,盡心盡力侍奉原配,取得信任後心生毒計,在原配生子那夜動了手腳,成功取而代之,這麽年她以怕良嘉傷心為由不要自己的孩子,傅均亦因此頗受感動,實際上她流落各地時曾傷了身子,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傅均與原配伉俪情深,由此對盡心侍奉原配的蔣婖高看一眼,原配去後,蔣婖照顧良嘉有功,且身姿容貌都算上乘,傅均也就慢慢動了心,今日乍然一聽真相,傅均胸膛劇烈地起伏着,他俯身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支撐住身子後一巴掌扇到蔣婖面上,“毒婦!”

蔣婖口中湧出鮮血,癱在地上,傅均厭惡地一撇眼,“拖下去。”太後不忍心,喚了他過去安慰幾聲。

侍衛過來将人拖走,至此蔣家三人伏法,武安候府種種,就像遇風的塵,俱已消散,秦初苧走到秦仲清身旁,安撫地喊,“爹爹。”

秦仲清摸着她的發,“與我無關,我和你一樣,是秦家人。”

當年,他離京時武安候府正是鼎盛,他被仆人扔出朱色大門,撞在地上渾身發疼,可誰都不曾看一眼,他就像個陌生人一樣,被蔣家人利用完了再棄之,那時他就和蔣家毫無關系了。

秦初苧輕輕回,“女兒知道。”

轉眼暼見,國公夫人同世子爺出了殿外,微一思索,也跟了過去,原本跪在殿外的三皇子已被聖上踢進內殿教訓去了,她聽見國公夫人問世子爺,“你若是中意公主,我可同太後講明。”

秦初苧頓時後悔了,做什麽跟過來,耳朵卻豎了起來,緊張地揪着花枝等世子爺回答,而對于這種私人問題,世子爺的聲音沒有刻意放低,只說四個字,“無須多事。”

語氣冷淡,國公夫人也不以為杵,“那可是要還入朝?”

世子爺說,“何曾說過要入朝?”語罷似是要回頭,驚得秦初苧下意識蹑手蹑腳地回了殿,思及世子爺那冷淡的四個字,她垂下頭,覺着手中的花也不好看了。

殿外,國公夫人皺眉看着世子爺那身官服,世子爺了然地回身指了指殿裏,“為她當正使撐腰用的,雖已答應了聖上入朝,但可沒說多久。”

國公夫人:“……”

果然,不過一日,官服被世子爺命劉牧奉還,還附了一張辭表,聖上坐在禦書房裏氣得雙眼昏花,“是,朕是沒說時間,可哪有幹一天就不幹了的?和朕玩心眼,你虧為修道之人!”

半響,聖上:修道之人個屁!

怒氣沖沖命劉牧送了回信過去:既然你只答應一日,那朕也只答應一日,明日朕就為元昭公主在張載言等人中選個如意驸馬,絕不要修道之人!

世子爺:聖上開心就好。

聖上忍無可忍地去了太後宮中,“柳暄此人,初初要不得!”太後難得見他在柳暄身上與自己意見一致,大笑,“哀家早就說過了,他并非初初良人。”

“明日為初初選驸馬!”

“甚好,哀家去問問初初要什麽條件的。”太後喊來秦初苧,将世子爺所為添油加醋一說,“我們選個好的,好不好?”

什麽算好的?

秦初苧不知道,可是一想起師父拒絕了國公夫人,她不知怎麽地就難過許多,太後又覺機會難得,一再問她,她被逼急了,淚珠就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太後與聖上驚了。

“別哭,別哭,初初不想選就選了。”太後還以為她還是不想選驸馬,心疼地保證,聖上也忙道,“日後朕絕不提此事了。”兩人異口同聲地擱心裏罵了一聲柳暄,混賬東西!這是拿準初初不選才敢這麽放肆吧!

太後越想越氣,傳了張載言過來,“初初今日心情不好,多與她說說話,哄哄她開心,千萬不要提柳暄那個沒心的!”

張載言應下,邀了秦初苧去碧湖劃船,秦初苧原不想應,突地想起昨日覺着張載言熟悉,便心有疑惑地去了。

兩人在湖中央蕩舟,秦初苧開門見山,“記得張大人曾問過我贛州一些事,我可是在贛州與張大人見過?”

張載言道,“看來公主終于記起我了。”

張載言還為少年時,曾去贛州探親,那時贛州匪盛行,下山搶財擄人時常發生,張載言初到贛州,露了一身貴氣,一日上街便悍匪擄到巷子裏綁了。

說來也是湊巧,時至秦初苧外祖父去世,秦仲清帶着妻女來贛州做生意,秦夫人初來陌生之地發了病,秦仲清既要做生意還要照顧她帶她看病,一時難以應付,只能把秦初苧交給仆人照顧。

秦初苧跟着外祖父時能折騰,去了贛州亦是,仆人一不注意,她就圖貪玩跑出了府,正巧目睹了悍匪綁人,兩個綁匪瞧着幾步遠六七歲的小姑娘,恐她報報官,索性把她也綁了。

兩人被綁到高山上的洞裏,張載言那時性子板正,不懂曲直,得知綁匪要他給家裏寫信,讓家裏人來贖罪他,信是寫了,也義正言辭地罵了綁匪一大堆,綁匪惱怒,欲殺她,秦初苧道,“殺了他就白綁了。”

綁匪一聽也對,瞧她生得實在好看,尤其是笑起來一雙月牙似的眼,可可愛愛的,決定少給她收點贖金,秦初苧道,“爹爹做生意賠了,娘親也病着,我家沒錢的。”

這是實話。

張載言望着她發愁的臉,腦子一抽,“我給你出贖金。”

兩個綁匪樂了,“好!”

午飯時,瞧着秦初苧餓得可憐,給了她飯吃就出去了,秦初苧連忙把飯分給張載言吃,張載言謝過,面上露出了一點笑。

兩人還以為會受許多苦,沒料到黃昏時,山上突然來了大批官兵,綁匪察覺失敗,欲殺人滅口後逃竄,那時明晃晃的刀刺到秦初苧眼前,年幼的小姑娘閉着雙眼,淚花直冒。

而後,預想中的疼痛還沒來,她就聽到一聲脆響,慢慢睜開眼睛,只見那綁匪砰一聲歪着脖子倒在地上,露出了身後立着一位青衣少年。

那少年一身幹淨,容如白玉,秦初苧從未見過像他那麽好看的少年,少年将一雙才掐斷過綁匪脖子的手伸回袖子裏,一道冷漠的視線落在張載言面上,“日後少亂跑。”

張載言漲紅了臉,“謝世子相救。”

一群人奔進來口中朝他呼着,“小公子。”秦仲清落在最後,撲進來抱住秦初苧,秦初苧只看見那少年一閃而過的衣角。

秦仲清背着秦初苧出了山洞,落日黃昏,彩霞滿天,不遠處暗衛營一群人跪在那青衣少年腳邊,一人仰面伸手,拿着帕子要給少年擦袖中垂落的手指,少年聲音輕淡,“沒有沾血。”

那人立刻縮回了手。

旁邊兵卒低低議論,“那少年好生厲害。”

“據說是國公府的世子,奉命來贛州剿匪。”

“剿雪峰山那幫不要命的?”

“是。”

秦初苧趴在爹爹背上聽得不太清楚,少年似時聽到了,極其好看的側臉一轉,一雙眸子要望過來時,秦初苧的雙眼被秦仲清捂住了,秦仲清顫聲道,“那就是個殺神,別看。”

秦初苧錯過了那一眼。

到底受了一場驚吓,秦初苧回府就病了,并不知,第二日,張載言就備了厚禮來道謝。

秦仲清攔着沒讓他見,秦仲清好歹是從京中出來的,一看張載言就知身份不一般,他不希望再同京中扯上任何關系,只笑着婉拒,“初初病了,不便見客,小公子,若有緣分,自當再見。”

張載言遺憾地回了京。

此時秦初苧聽罷自責一聲,“怪我記性差,昨日你面上帶了點笑,我只模糊覺着在哪兒見過。”

張載言搖搖頭,“是被那事吓着了,又生了場病,記不清了也屬正常,哪是你的錯?”

兩人默然,張載言不敢多問求婚一事,就恐秦初苧一口否認,連點念想都沒了,秦初苧還陷在幼時的記憶裏,“這麽說來,當初救我的是世子爺?”

張載言似乎才意識到了這一點,“是他,當年他帶兵去剿匪,順帶知了此事,帶劉牧等人去救了我們。”

秦初苧笑了一聲,“原來如此。”

“對了,當初張大人和我說,世子爺與人約定三年不殺生,張大人可知為何有這個約定?”

張載言答應太後不提世子爺的,一對上秦初苧渴求答案的眸子,即便有心想說也無能為力,“我只知約定,至于緣由就不知了。”

“若是為修道,我看師父修道也是極為不專心的。”

秦出苧揣摩着原因。

“這倒不是,只是這半年被分了心神。”

張載言語到此處,猛然一驚,秦初苧一再問及世子爺的情況讓他近乎絕望地想,當年秦仲清那句,若有緣分,自當再見,這個緣分真是他與公主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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