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時來運轉羞開口
蘭月看了一眼他春風蕩漾的笑意,抿着唇轉過頭去,用滿頭秀發擋住了自己甜蜜而羞澀的少女心事。
四月的天氣不冷不熱剛剛好,屋子裏流淌着溫暖的花香,久別重逢的心情比蜜還甜。
婁慕臺起身緩緩走到嫁衣前,擡手輕輕撫摸着精美的刺繡柔聲問道:“這絲線是用虹草染過的吧,我還記得離家參加鄉試的前一天,咱們一起去西寒山上采虹草。小月亮,以前在蘇城的時候,你最喜歡看話本了。這些日子在京城,有沒有看過什麽好看的話本子啊?”
蘭月馬上想起了那一本《吾之明月》,那上面的情話真摯又熱烈,毫不掩飾心中的那一份癡情。而此刻他卻不敢開口提半分,莫不是因為害羞才開不了口,想讓自己去看話本子明白他的心意?
這樣的慕臺哥哥新奇又有趣,一個從小就被稱作神童的人,在蘭月印象中是無所不能的。而今卻忽然發現了,他也有不能做到之事,褪去了神童光環的慕臺哥哥,好像更有煙火氣了。
“沒有啊,自從來到京城,我就着手開繡坊的事。每日忙忙碌碌的,至今沒有閑暇看話本子呢,莫非你有什麽好的話本子要推薦給我瞧一瞧?”蘭月探頭,調皮地去看他臉色。
婁慕臺本想繃住臉色,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可是沒想到蘭月探頭看了過來,他便有些繃不住了。擡起大手,按在她的額頭上捂住了那一雙靈動的剪水秋瞳:“看什麽看,我臉上又沒寫着話本子,要看去書肆裏看。城西的博雅書肆書籍最多,各色話本子俱全,你不忙的時候可以自己去轉轉,我就不陪你去了。”
博雅書肆,那不就是她花了五十文買《吾之明月》的地方麽,五十文錢呢,如果那不是慕臺哥哥的手筆,換成別人,不論多好的話本子蘭月也舍不得花這麽多錢買。以前她在蘇城看的那些話本子可都是借來的,從沒有花錢買過。
“慕臺哥哥,如果寫一本特別受歡迎的話本子,是不是也能賺不少錢呀?”不知道為什麽,在慕臺哥哥面前,蘭月忘掉了這些日子所有的勞累和壓力,就像回到小時候一樣活潑調皮了。
婁慕臺沒有多想,他那神童一般的頭腦只用在書本和別人身上,在蘭月面前,他永遠只是一個實誠的鄰家哥哥。“以前我也不知道,如今方知,如果能寫出來一本特別暢銷的書,也是不少掙錢的。回頭再賣上幾幅畫,就能在京中置辦一所小宅子了,你問這些做什麽,難不成不想開繡坊,想以寫文為生了?”
蘭月咯咯地笑了起來,慕臺哥哥就是這麽有趣,聰明起來的時候,絕對是個神童,誰都比不上。可平日裏不動腦子的時候,瞧着也是傻乎乎的,耍點兒小心思就能套出話來。
看來那一本火爆京城的《吾之明月》,讓他賺了不少錢呢。不過這本書實在是太暢銷了,京中但凡識字的姑娘,幾乎要達到人手一冊了,其他寫書的人可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慕臺哥哥,若你這幾日有時間,不如來繡坊幫我作畫吧。你的畫一向是最好的,繡出來肯定能賣個大價錢,咱們五五分。”
婁慕臺擡手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什麽五五分呀,我還能要你的錢不成,都給你。”
“那不行,你不是要買新宅子嗎,在繡坊雖是賺不了太多銀子,不過也夠你買張桌子每張床了。”
婁慕臺心念一動,忽然發現這是個不錯的提議。買新宅子是為了迎娶她,若她也為這宅子出了一份力,二人素手建新家豈不更美妙!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那日游街之時,我隐約聽到有人喚我的名字。想到會是蘇城同窗,卻沒想到是你們,這兩日宴請不斷,一直十分忙碌無暇過來,今日才得空來看個究竟。明後天我都不會很忙,只等着吏部安排官職罷了,我就來幫你作畫。只怕畫的太多了,你這繡坊會不會就變成畫坊了?”
二人相視一笑,都十分歡喜。一起動手收拾好了淩亂的鋪子,婁慕臺便提出去家裏看看蘭月的母親,還在路上特意買了好幾樣禮品,提着大包小包登門拜訪。
芸娘租了吳家的房子八年,可以說是看着婁慕臺長大的。見他來了,自然十分高興,做了一大桌子菜,留他吃飯。
“蘭嬸,我跟蘭月說好了,以後但凡我休沐的時候,就陪她去京城裏多轉轉,一定能把蘭叔找回來。”婁慕臺特別喜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感覺,若是能找回蘭月的父親就好了,一家團圓,這飯吃起來得多香啊!
芸娘趕忙擺手:“不了不了,你現在可是狀元爺呀,是要做大官的,這些小事哪能勞煩你呢?我和蘭月去找就行了,你好好當官吧,我聽芃錦說了,今日若不是你來救場,他們就要被人欺負死了,還是當官厲害呀!”
婁慕臺輕笑:“您有所不知,我便是做了官,也只是一個窮翰林而已。小月她們可就不一樣了,一個手藝好,一個精明能幹,将來明月繡坊肯定能讓他們成為蘇繡大豪商,到時候人家可就瞧不起我這個窮翰林了。”
何芃錦哈哈大笑,豪爽地拱了拱手:“狀元郎,借你吉言,等我們真的成了蘇繡豪商,定不會忘了你今日相救之情。”
婁慕臺不依不饒地追問道:“那你們打算如何報答我?”
何芃錦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就用下巴一點蘭月的方向,朗聲說道:“給你金銀,那是辱沒了你。給你繡品,你也不缺。不如就讓蘭月以身相許,報答你救下她嫁衣的恩情吧。”
蘭月一張粉白的小臉騰地一下紅了個透,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何芃錦一腳,嗫嚅道:“你瞎說什麽呢?人家是狀元了。”
“狀元怎麽了?狀元郎就要打一輩子光棍嗎?婁慕臺,你有沒有聽說一個叫樓臺居士的人,你看人家的名字跟你差不多,勇氣可比你大多了。你去書肆裏看看,有一本叫《吾之明月》的話本子,學學該怎麽做男人吧。”從他倆進門起,何芃錦就認真觀察過了,這兩個人絕對是沒有挑破那層窗戶紙,自己瞧着都替他們着急。
原本婁慕臺有自己的打算,覺得現在不是求親的最佳時機。不過何芃錦既然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也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他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恭敬的對着陸氏行了一禮,沉聲說道:“蘭嬸,我……”
“我回來啦,你們快來接我一下。”前院忽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蘭月馬上聽出來是誰:“祁大哥來了。”
何芃錦也跟着她一起往外走:“我上次回去時間不夠,收的繡品不多,就托他幫咱們再收一些,走镖的時候順便帶過來,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
祁默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十來個包袱,邁開大步往後走。兩個姑娘迎了上來要接,卻并沒有把手上的包袱交給她們,而是徑直拿進去放在榻上。“這點東西我拿得了,讓你們接我,不是接東西,哈哈哈……”
蘭月和芃錦連飯都不吃了,打開包袱挨個瞧了一遍,都是蘇繡上品,這才歡歡喜喜的回到桌旁。
“哎呦,這不是狀元爺嘛,怎麽光臨寒舍了?您這貴腳踏賤地,讓我們如何是好?”祁默打趣兒道。
大家都是三元學堂的同窗,即便婁慕臺的身份有了些許變化,大大咧咧的祁默開起玩笑來,和以前沒什麽兩樣。
婁慕臺詫異地挑了挑劍眉:“你說寒舍?”
蘭月趕忙解釋:“慕臺哥哥,這是祁大哥家的房子。原本我和娘打算租一處房子的,不過祁大哥說這房子反正他也不住,閑着也是閑着,就先讓我們住一陣子。”
一聽這話,狀元郎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自己的心上人沒有居所,寄居在別人家中,而自己雖是得了一個狀元的頭銜,此刻卻還住在客棧之中,身無片瓦。看來眼下要抓緊做的,并非表白心跡,而是想法子置辦家産,給她一個安居樂業的堅強後盾。
回到客棧,婁慕臺靜下心來思忖如何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掙到一所宅子的錢。自己身上所擁有的一身本領,無非琴棋書畫,寫書能掙錢,卻沒那麽快。作畫應該是最快的,一幅好畫能賣上百兩銀子,如果搭上狀元郎的名諱,更好賣個高價。不過,考取功名是為了入仕,這幾日也有不少達官顯貴贈銀贈物以示拉攏,都被他婉拒了。初入官場,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不如就用樓臺居士的雅號吧,此名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氣,所作之畫應該有銷路。打定主意就開始幹,婁慕臺作畫一向如行雲流水一般,胸中有成竹,下筆如有神,黃昏時分,一幅《和風雙雁圖》完美落幕。
他題詩落款,洗筆晾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一看,是兩個青衣書童。“公子,尚書府的墨雅軒裝飾一新,咱家老爺讓我們來幫您搬行李,請公子回府居住。”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