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時來運轉鎮店寶
東方剛一發白, 兩個姑娘就早早的起來了,吃過早飯之後,她們要早點去鋪子裏, 開門迎客。
範複來幫女兒準備的舞獅隊, 已經候在了明月樓門口。見大小姐出來, 管家一揮手, 鞭炮齊鳴,鼓樂喧天,
兩對歡天喜地的大獅子舞動起來
。從明月樓出發,穿過東市, 吹吹打打的一直奔着西市的明月繡坊而去。
京中百姓聽到鑼鼓喧天的聲音, 都好奇地出來觀望, 提前聽到小道消息的大家閨秀們, 也紛紛前來看個究竟。
很快, 明月繡坊中便人頭攢動,可是鎮店之寶依舊被一塊碩大的紅布蒙着,沒有打開給衆人瞧。只在兩側的櫃臺上,擺着一些普通的繡品,供人們挑選。
今日盧國公府的五小姐盧煥雲也來了,最近因為選秀憋在在宮中這麽久, 近日才出來。可身為京城第一美女的她, 卻沒有被指給任何一個王爺, 讓她心中着實不憤。不過,聽說父親給六妹妹挑選的狀元郎, 也沒能成為東床快婿,這倒讓她覺得有點兒好笑。
兩位王爺高攀不上也就罷了,一個鄉下來的狀元郎有什麽好牛氣的,即便他是婁尚書前妻所生,跟國公府比起來,那還是差了一個臺階的。
既然今日狀元郎要現身明月繡紡去看他那小繡娘,盧煥雲就想看看熱鬧。
來了有一會兒了,卻一直讓人幹等着,這位嬌小姐可就不樂意了,厲聲喝道:“你們一個小小的繡房賣什麽關子?既有鎮店之寶,就趕快拿出來給大夥瞧瞧,怎麽能讓人在這幹等着?”
蘭月微笑着走上前,柔聲細語的解釋:“不瞞姑娘說,今日有一位貴客要來,我們是要等她到了,才揭開鎮店之寶的真面目。”
盧煥雲高傲地瞥了她一眼:“你就是話本裏的那個小繡娘?”
她蔑視的眼神令蘭月很不舒服,可來者是客,不能把人家轟出去,只能陪着笑臉說道:“是我。”
此話一出,有些不明底細的人,就開始詢問身邊之人,竊竊私語聲在屋子裏響起。馬上便有不少人慨嘆,原來這就是話本子裏面樓臺居士摯愛的小月亮,也是現實中婁狀元為之拒絕國公府的心上人。
正在此時,風度翩翩的狀元郎信步進門,用溫柔如春風一般的聲音說道:“小月亮,貴客已到門外,你快去迎接一下吧。”
這一聲溫情缱绻的小月亮,聽醉了一衆閨秀的心,只可惜那不是喊自己的。正在大家因為狀元郎的癡心驚嘆不已的時候,蘭月從門外迎來的貴客,更讓人眼前一亮,竟然是聖旨冊封的雍王妃。
雍王妃自回到京中,一向十分低調,平日很少出門。除了進宮選秀的幾位大家閨秀,前些日子時常見到她之外,其他人還真難得一見。
前些日子宮中選秀,以國公府的勢力地位,再加上自己京城第一美女的名號,本來盧煥雲以為必定會成為一位王爺的王妃。可是沒想到,安王妃的寶座歸了嚴相府的表小姐于彥,而雍王妃的寶座,卻給了這個家道中落的沈二小姐。
她心中本就不服氣,怨氣一直沒地兒撒,此刻見了沈初蜜,心中的一股無名之火便騰騰燃起。不便直接朝雍王妃發洩,便朝着蘭月這個小繡娘發火:“你們繡坊到底怎麽回事兒,是不是那鎮店之寶根本就拿不出手,才不敢給人看的。”
京中的高官之女,都長着一顆七竅玲珑心。一聽盧小姐這話,便感受到了深深的酸意。狀元郎讓小繡娘親自出去迎接雍王妃。可見,那蒙着紅布秘而不宣的鎮店之寶,便是等着王妃來了之後,才揭開真面目的。
再往深了說,也許,那最拔尖兒的繡品本就不是打算賣的,而是要送給雍王妃。也有腦瓜轉的快的,馬上想起上個月秦記繡坊請了安王妃捧場的事情,一時繡坊顧客盈門,被搶購一空。如此一想,人們更覺得明月繡坊今日的鎮店之寶,就是朝着雍王妃來的。盧小姐也明白了這一點,才故意埋汰那繡品不好,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借此埋汰沈二小姐。
這第二重驚喜演變成一場鬥智鬥勇的好戲,衆人還沒來得及看明白黑臉紅臉,緊跟着,第三重驚喜就到了,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竟然來到這個小小的繡坊。見到王爺,衆人紛紛行禮。
雍王高大魁梧、體格壯碩,他在門口一站,便擋住了一大片陽光。只見雍王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掃一眼衆閨秀,最後把目光籠罩在自己的未婚妻身上,不怒自威。俨然在說:誰敢欺負本王的未婚妻?
盧煥雲仗着自己家世好,敢在沈初蜜面前蹦達兩下,可是當雍王現身的時候,她就吓得一點傲氣都沒了。甚至還退後了幾步,躲在丁麗嬌和盧煥笙身後,似乎是害怕雍王追究她剛才所說的那句話。
沈初蜜轉過頭,嗔怪地瞧了一眼屁颠兒屁颠兒跟來的雍王,忍俊不禁。自從聖旨賜婚,便有教習嬷嬷來到沈府,教授宮妃禮儀。雍王就不好意思時常往沈府跑了,于是暗中派人盯着沈家門口,只要未婚妻出門,他肯定後腳就到。
“小蜜兒,好巧,你也來買繡品啊!”雍王大言不慚地說道。
沈初蜜真想回怼他一句:我買繡品是正常的,你來幹什麽?
當然了,雍王之心路人皆知,沒必要非得在大家面前再點明一次。
貴客到齊,何芃錦和蘭月不再耽誤時間,揭開蒙着紅布的屏風,讓衆人觀賞。
何芃錦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各位,這屏風名為國色天香,原圖是狀元郎親手所繪,繡線用的是蘇城特有的虹草染成的生死線,這其中用了挑針、鈎針、抹針、齊針等二十八種針法。用來潤色的繡線,是将一股拆成十六絲的極細毫毛線,而繡花的人便是我們明月繡紡的繡娘,《吾之明月》裏面的小月亮。如今樓臺居士已經和小月亮訂了親,有情人終成眷屬。此屏風為二人合力之作,寓意吉祥,情意深遠。”
在紅布剛剛揭開的那一刻,衆人都被這一架香杉木內嵌百花穿蝶的雙面蘇繡屏風所吸引,驚嘆于那卓絕的繡藝和朦胧的美感。
可是當何芃錦提到樓臺居士和小月亮已經定親的時候,衆人又炸開了鍋。她們今日奔着婁狀元來,就是因為在衆人心中都覺得,即便他再喜歡青梅竹馬的小繡娘,也只能做個妾侍罷了。正妻之位必定要給她們這些世家貴女留着,卻沒想到他們已經定親了。
婁玉芝頭一個接受不了,對這見過兩次面,卻從沒說過話的大哥,直白地訓斥道:“你什麽時候定的親,爹娘都不知道,你就私定終身了嗎?這不作數的,一個小繡娘怎麽能進我們尚書府的大門?”
婁慕臺冷冷地看了過去,心中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卻沒有挑明:“不知這位姑娘是誰?指摘旁人家事,是何道理?我娘親早已故去,身邊也沒有父親,自小便是外婆把我養大。我的婚事,由外婆和蘭月的爹娘共同定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具齊,何來私定終身之說?”
婁玉芝被他噎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尴尬的張張嘴,滿肚子氣沒地兒撒,就指着蘭月罵道:“我告訴你,你一個窮酸小繡娘,休想靠死皮賴臉混進我們婁家,我娘雖然認可了這個大哥,卻絕不會認你的,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原本溫潤如玉的狀元郎,突然搶步上前,擋在蘭月面前,冷聲喝道:“你給我閉嘴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婁玉芝氣的擡手指着婁慕臺,瞠目結舌:“你……,你給我等着……”
婁大小姐實在受不住了,氣得一甩袖子轉身就走,卻差點撞上從門口走進來的範複來和秦首。
範複來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此刻便毫不客氣地說道:“婁小姐,我想有一點你可能還不知道,蘭月是我的親生女兒,也是唯一的孩子。東市半條街的明月樓,都歸蘭月所有,我們家不敢說家財萬貫吧,卻也絕不是你說的窮酸二字。”
衆位貴女,皆倒吸一口涼氣。一個新開張的小繡坊,他們看不到眼裏,可東市偌大的一片明月樓,已在京中紅火了十來年。那東家是官匪兩路都吃得開的大豪商,家中資財,只怕是比他們這些官宦人家還要豐厚。雖是商戶身份低,可到了豪商這一步就不一樣了。衆人真真是萬萬沒想到,一個荊釵布裙的小繡娘,竟有如此的家世背景。
沈初蜜真心替她高興,一對青梅竹馬終于走到了一起,即便中間經歷了萬千波折,也是值得的,就如同自己和雍王蕭摯一般。
她緩步轉到屏風後面,隔着朦胧的蘇繡,才敢肆無忌憚地看向自己的未婚夫,而此刻剛好雍王也透過絢爛的花朵看了過來,點頭贊道:“好,這屏風确實是個好東西,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隔紗看美人,別有一番韻味,本王買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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