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時來運轉賺大錢

雍王發話要買, 蘭月卻不敢收錢,趕忙上前解釋:“王爺,沈小姐是我特意請來的貴客。只想讓她幫忙品鑒一下東西好壞, 我們是要把這件屏風送給沈小姐的。”

鷹王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個實誠的小繡娘, 冷硬說道:“本王女人喜歡的東西, 用得着別人送嗎?你若直接送了,

那便與本王沒有任何關系

。若本王買下你的屏風,再送給王妃,那就不一樣了。開個價吧,若低于一千兩, 就是瞧不起本王。”

第一次見到雍王殿下, 果然和傳說中一樣冷冰冰的。只有看向雍王妃的時候, 才能看到他眼角眉梢的溫暖笑意。此刻蘭月不知怎麽回答才好, 轉頭用詢問的眼光看向婁慕臺。

婁慕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觀察了一下雍王的表情,順勢說道:“既然王爺發了話,那恭敬不如從命。小月,你就把屏風賣給殿下吧。”

蘭月簡單一想,有了主意:“那就一千零兩吧,寓意一心一意。願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離嘛。”

本來蘭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好, 正暗自欣喜的時候, 卻忽然發現,那些世家貴女們, 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就像她說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樣。

蘭月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确是說錯話了,因為他面對的并不是一個普通男人,而是貴為皇子的雍王殿下。聽說京中的高官都是三妻四妾的,王爺就更不必說了,自然要有正妃、側妃,和其他的一大堆侍妾,怎能在他面前提一心一意呢?

初次見面就得罪了這位大人物,蘭月急得面紅耳赤,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釋。可就在此時,原本繃着臉的雍王,竟突然朗聲大笑。那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特別高興的開懷大笑。

“好,那就一千零一兩。難怪婁狀元苦苦尋你,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雍王嗓音洪亮,此話一出,滿屋皆驚。

以前人們只知道雍王殿下對青梅竹馬的雍王妃疼愛有加,卻不知他竟存了白首一心的心思。剛才衆人都以為這個小繡娘捅了馬蜂窩,現在才明白,一個幸運的人拍在馬腿上的一巴掌,竟然能收獲比拍馬屁更好的結果。

雍王當即命侍衛陳之支付了銀票,屏風卻沒有拿走。只告訴蘭月,先在這裏擺着,等到七月底臨近大婚開始收拾新房的時候,再送到雍王府來便可。

沈初蜜又瞧了瞧極為精致的蘇繡屏風,囑咐蘭月好好看管,別弄壞了,便翩然離去。

追妻而來的雍王殿下自然緊緊跟上,美其名曰:既然碰上了,就順路送她回家。

沈初蜜卻不買賬,一邊邁出門檻,一邊低聲埋怨:“還說是送給我的,那怎麽不送到我們沈家,卻要送去雍王府呀?”

安靜恭送大人物的貴女們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這雍王妃是得有多大膽子,敢如此跟殿下說話。

誰知,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雍王非但沒有生氣,還笑嘻嘻地去抓未婚妻手腕,非要牽着人家一起走:“再過一個月,連你都要送到雍王府來,給你的東西自然要擺在咱們的婚房裏。”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衆人今日算是開了眼,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雍王對未婚妻的寵溺。

原本還有不少貴女盤算着可以進王府做個側妃,現在連這條路都渺茫了。狀元郎也定了親,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好夫婿了,令人好生郁悶。

心情不爽,人們自然而然的把怨氣撒到明月繡坊身上,紛紛指責鎮店之寶只有一件,白诳大家來這一趟。

何芃錦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等的就是這一刻。便趁機推出蘇繡扇,不僅誇的天花亂墜,還特意委婉地提到雍王妃已經擁有一個,且愛不釋手。

搶購盛況如預期中一般,雖然賣到十兩銀子一把的高價,可六十把扇子還是很快被瘋搶一空,有人一下子就買了一整套十二把。沒搶上的人紛紛預定,訂出去六十把就暫停訂購了,因為量太大做不出來,這些訂單預約的時間也是一個月以後交貨。

忙活了整整半日,掙了将近兩千兩銀子,兩個姑娘都是一頭熱汗、滿臉笑容。範複來在京中最好的酒樓擺下了慶功宴,要給女兒好好慶賀一下。

衆人落座,何芃錦這才吃驚地發現,客人之中竟然有秦記的掌櫃秦首。她瞪圓了眼睛狠狠瞧了他一眼,對方卻依舊是那般冷冰冰的模樣,無動于衷。何芃錦索性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得意洋洋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卻沒管他。

範複來今日請來的的确有幾位京中巨賈,特意給他們介紹了自己的女兒、姑爺,請大家以後多多關照明月繡坊。

“真是虎父無犬女呀,範掌櫃的千金思路清奇,研究出繡品的新用途,以後在京中前途無量啊!”

“是啊是啊,咱們幾家占據了京城一大半的鋪子,雖是家財不少,可地位卻不高。範掌櫃卻不一樣,竟得了一個狀元郎做姑爺,以後你們家真是大有可為啊。”

衆人紛紛說着恭賀的話,連連舉杯敬酒。秦首也跟着大家一起舉杯,卻并未開口說話,面色依舊冷峻如初。

酒過三巡,觥籌交錯,衆人已經喝得誰也顧不上誰了。何芃錦終于忍不住了,端着酒杯跟秦首的杯子碰了一下:“秦掌櫃,你實話實說,我們這個翻身仗打的怎樣?”

秦首轉過頭冷冷地掃了一眼這個穿着男裝,自認為很爺們兒的女人,冷聲道:“不錯,但……拾人牙慧。”

“你……”何芃錦氣的差點把手裏的酒潑在他臉上,氣鼓鼓說道:“我們把蘇繡做成了屏風、扇面,這可是天底下獨一份,何來拾人牙慧?”

秦首冷眼瞧着她暴怒之後,一臉較真兒小姑娘的神情,心裏簡直想笑。可他好多年沒怎麽笑過了,不太習慣,就握着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幹了。”

何芃錦覺得他這就是服了,說不出別的話來,只能拼酒。哼!拼酒就拼酒,誰怕誰?

一頓飯下來,蘭月有老爹和未婚夫護着,滴酒未沾。何芃錦自不量力地跟秦首拼酒,蘭月怎麽都攔不住,直到她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才被清輝和月影扶着上了馬車。

能和狀元郎一起喝酒,這些商戶都十分高興,頻頻敬酒。婁慕臺作為晚輩,也不能只喝不敬,最後,也喝的走路都晃了。

飯後,蘭月雇了一頂轎子送婁慕臺回家。轎夫幫忙把人扶進院子就走了,蘭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裏走。

“慕臺哥哥,小心臺階。”蘭月十分吃力地架起他胳膊,撐着他颀長的身子往裏走。好不容易到了卧房,就在她想要把人放倒在床上的時候,卻沒想到他腳下忽然一滑,整個人重重地壓了下來。

蘭月仰面倒在床上,醉酒的狀元郎撲在她的肩窩裏。但是,很快他就擡起頭來,十分精準地吻住她的唇,帶着酒味兒的舌尖急頂而入,快地讓她來不及躲閃,就融化在他的攻勢之中。

自入朝為官以來,不能時常與她見面,日日夜夜積攢的相思之苦都在這一吻中變成了甜蜜。

起初,蘭月以為只是和平時一樣或溫柔、或狠狠地親兩下就罷了。可是沒想到,醉酒的狀元郎不再掩飾自己的熱情,抱着她肆無忌憚的親吻,甚至用力扯她衣裳,還壓在她身上挺了兩下腰。

蘭月被他親的意亂情迷,衣裳一散,領口忽然一涼,才讓她猛然清醒過來。“慕臺哥哥,不要……”

“小月亮,我想要,想好久了,從你十三歲天癸初至的時候就想。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成親了,你就快點給我吧。”婁慕臺根本就不聽勸阻,執着地進行着自己的動作。

“我們……我們還沒成親呀。”蘭月好不容易抽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你說……什麽,你不想嫁我了嗎?”婁慕臺委屈地撅起嘴,滿眼迷茫地瞧着蘭月。

蘭月第一次見這麽蠢萌的狀元郎,好氣又好笑,只能擡頭主動親了他一下:“當然要嫁你呀,明年二月才是咱們的婚期呢。”

這輕輕的一吻,本來只為安慰他,卻沒想到換來了又一番狂風暴雨般的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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