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主線劇情
“這是誰?”關靈道問。
“是個魂修。”紫檀使拉着他的頭發,露出一張血跡斑斑的陌生的臉,“你不認識他。”
關靈道沙啞道:“該如何煉魂,我忘記了。”
“以引魂術将他的魂魄送入煉魂塔中,提煉其純淨靈氣,再将他的魂魄引出來送回體內。”紫檀使也不生氣,“你能煉出魂器,引魂術不在話下。”
引魂術是魂術中最低等的術法,魂修殺人所用的噬魂術,便是由引魂術而來。魂修趁人入睡時将魂魄引出,撕裂殺之,這便是常見的噬魂。與其他的魂術相似,噬魂、引魂只能用在修為低、昏沉入睡的人身上,否則容易反噬而死。
男子奄奄一息,看似修為也不如關靈道高,引魂輕而易舉。
關靈道沉靜了片刻:“如何提煉其純淨靈氣?”
紫檀使指着煉魂塔上的兩個小孔:“手心勞宮穴放在孔上,道修的靈氣、魂修的魂氣自體內傾瀉而出,游走煉魂塔,這塔便可以自行煉魂。”
關靈道笑了笑:“既然道修也能煉魂,紫衣壇主怎麽不自己煉?”
“你的話不少。”
“煉魂之後,這男子的魂魄還能活命?”關靈道低頭而望。
“也許能活命,也許不能,要看這男子的造化,看他能否撐得下去。”紫檀使拉着男子的身體扔到關靈道的面前,“開始煉魂。”
關靈道的手心落在那男子的前額,微蹙雙眉閉上眼,以魂氣逼着男子的魂魄離了身。未死的魂魄容易回到原身,離身只不過是片刻功夫,要麽趕緊殺了,要麽需引到可困住魂魄的容器裏。關靈道引着那魂魄入了煉魂塔,忽得聽到那男子的魂魄輕聲叫起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聲音又驚又怕,像是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也不清楚即将要發生什麽。關靈道将手心放在小孔之上,魂氣瞬間流入塔中,塔身瞬時間變熱發燙,就在這時,塔裏的魂魄不知怎的,瘋了似的凄聲厲喊起來。
關靈道的心思頓停,呼吸加速,立刻把雙手撤了,動也不動地望着眼前暗紅色的煉魂塔。
Advertisement
“繼續。”紫檀使的聲音不帶別的感情,“煉魂不可心不在焉,否則你的魂魄遭反噬,性命難保。”
“你聽得到麽?”關靈道問。
紫檀使搖頭:“我不能聽魂。”
關靈道慘然地笑了笑,靜坐着,臉色白得像紙,像是忽然間明白了多年都想不通的事,又像是記起了什麽,眼角竟有些微微的濕潤。他輕輕抹了把臉,把手心放在煉魂塔的小孔上:“是死是活,你挺住罷。”
他咬着牙閉上眼入了定,一動不動地在煉魂塔前坐了一個多時辰,額頭身上早已被汗水濕透。倏然間他睜開眼,緊繃着臉把身體往後傾了傾,雙手垂下來。紫檀使低下頭望着煉魂塔,塔頂的小孔有什麽水樣的東西滲出,色澤不是透明,而是濃濃黑色,像墨漬,逐漸凝結成豆大的珠子。
紫檀使把那黑色珠子取下來,裝在随身帶着的玉盒中:“還活着麽?”
關靈道望着那黑色的珠子沒有說話,像是呆滞了似的,點頭。讓他煉魂一個多時辰,要的就是東西。
“把他送回去吧。”
關靈道默然無聲地照做,低着頭問道:“今日是初一,是吧?”
“不錯。”紫檀使把那男子昏迷不醒的身體拉着往外走,把牢房的門“哐當”關上,“六月初一。”
關靈道靠着牆坐了下來。
臨近的牢房裏關的都是魂修,傳來永遠也停不下來的哭泣和呼喊,關靈道卻什麽也聽不見,抱着膝蓋在暗沉的角落裏坐着。那男子凄慘的求饒和厲聲慘叫還響在耳邊,想不聽,卻也做不到。寒涼的夜風從洞口吹進來,不知什麽時候天已經黑了,山洞裏黑得像是不見天日的無底深淵。
忽然間,洞外遠遠地傳來熟悉、可怖,讓人恐懼到極致的厲聲呼喊。
關靈道還是沒有動靜,頭深深埋在自己的膝蓋當中,雙手抓着肮髒不堪的褲子,關節不自覺地泛白。瞬間,那團團黑影已經像是鬼魅般地來到他的身邊,像往常一樣痛苦地嘶喊、慘叫,撕着他的身體,血花紛飛,要把他撕碎成千片萬片。
關靈道擡起頭,笑了笑,眼眶裏卻是浸滿了淚。
【師父,為什麽會有邪靈?】不到十歲的小男孩有些害怕,靠在須發皆白的老師父身邊,【為什麽它們會跟着我?】【人死前活得不開心,痛苦,死後就會化作邪靈。】老師父不解地看着他,【為師也不清楚它們為什麽總跟着你。】“師父,我小時候什麽都忘記了,只是聽到煉魂兩個字就怕,卻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麽。現在我明白了,我并不怕什麽煉魂,我怕的是這些人的怨恨,怕的是他們的慘叫。他們是來找我尋仇的。”
煉魂塔裏,魂魄的聲音凄厲無助,叫人害怕,卻也有些莫名的熟悉。這些聲音他聽過,很相似,是從小糾纏不已的邪靈。那時他已經想明白了,每月初一出現的每一個魂魄,根本不是無緣無故地出現,他們是他和哥哥煉魂而死的怨靈,在煉魂塔中不知受了多久的苦,求饒不行,怒喊不行,在塔內經受煉獄般的焚燒,生不如死。生前如此,死後也不能解脫,生生變成了戾氣凝結而成的邪靈,只得無助地找尋、跟随自己的仇人,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
“師父,我以為邪靈是糾纏着我不放的惡鬼。” 關靈道喃喃自語,“其實,世間哪有什麽惡鬼,真正的惡鬼是我自己。”
邪靈之所以跟着他,是因為恨他。關靈道低下頭地笑着,不想再做什麽,身體被肆虐的邪靈亂抓,處處可見露出的白骨。
唯有自己真正死了,這所有的一切才能停止吧?
【煉不煉魂?不煉我打死你哥哥。】黑衣男子無動于衷地抓着拼死抗拒的小男孩。
隔壁的牢房裏傳來溫暖的聲音:【你不必吓他,他不過才七歲。我讓他忘記就好了,他煉魂之後不會記得從塔裏聽到了什麽。】關靈道被邪靈推着倒在地上,全身的血像是流水般蜿蜒流淌。今夜他沒有與邪靈相鬥的意志,他與這些邪靈本就是一樣的,滿心的冤屈仇恨無處可訴,恨不得把世上所有對不起他們的人都拉來陪葬。
關靈道翻身過來仰面躺着,臉上的濕潤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以前恨極了這些邪靈,只想把他們滅掉,可他此刻卻已經明白,不是他們無故生事,他們才是被害的人,對不起他們的卻是自己。
這世上唯一能理解他們的人只有自己,唯一能理解自己的人也只有他們,他們是被人控制的傀儡,是被人抓來宰殺的豬羊。關靈道抹着眼角流下的淚,他也不知道這沒出息的眼淚是為誰而流,是為了這些邪靈,還是為了自己。
意識逐漸變得不甚清晰,身邊瘋狂肆虐的黑影卻慢慢淡下來,充斥着怒意的凄厲慘叫變成難以發洩的怨恨和哭泣,在關靈道的身體上繼續抓着、撕咬着。
關靈道忽然間笑了笑,意識模糊,眼前逐漸黑暗。
今夜是要死了吧?他想。
死在邪靈的手裏,竟然覺得安心,死得其所,殺人償命,甚至很是幹淨。
不,不行。所有的一切都是紫檀宮的安排,壞人得志,不想死,死得不甘心!
模糊中眼前出現一個人冷漠的臉,關靈道心如絞痛。不想死,師父還在,他不想就這麽死。
他如今該怎麽辦,繼續煉魂,繼續幫他們殘害跟他一樣的人,還是一死了之?
他咬着牙,突然間使盡全身的氣力向着門口爬過去,沙啞着嘶聲呼喊:“救命,你家祖宗要死了,全都滾過來救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