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毒蛇
湖面只剩下陶嫤和江衡兩人,李鴻李泰站在幾步之外。
陶嫤得知他在這兒坐了兩個時辰仍舊沒釣上一條魚,不免有些吃驚。剛才大哥和何珏一捉一個準,怎麽釣魚就如此困難?
難道這邊水域沒有魚?
陶嫤納悶地往水裏看,只見水下魚尾擺動,一條又一條地從眼前掠過。她扭頭奇怪地問:“魏王舅舅你是不是不會釣魚?”
江衡握着魚竿的手頓了頓,旋即低聲一笑,“很明顯?”
陶嫤誠實地點點頭,雖說她也不會釣魚,但湖裏魚兒成群結隊地游過來,他卻連一條都釣不到,這難道不明顯嗎?
想到他釣一條魚這麽辛苦,還被自己吓跑了一條,頓時更加內疚。她站在一邊幫不上忙,于是便讓白蕊去找了一些韌性較好野草,她拿出幾根長度相同的比劃了一陣子,便埋頭忙活起來。
江衡見她不說話,偏頭看去:“你在編什麽?”
陶嫤是頭一回編這個,沒成功之前不想拿給他看,于是背過身去:“等我編好了再給你。”
真是小孩子心性,江衡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繼續坐在岸邊耐心地等魚上鈎。魚竿輕微地動了動,他有了前面幾次的經驗,并不急着提起來,待魚竿再次劇烈地往下沉去,他雙手發力猛地提起魚竿,果見魚餌那頭挂着一條大鯉魚!
李鴻驚喜不已:“釣到了釣到了,王爺終于釣到了!”
李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靜一些。
江衡面上不如李鴻激動,多少還是有些高興的,他解下鯉魚放入竹簍,正好看到那邊的小姑娘把一個東西藏到身後。
“你藏了什麽?”
陶嫤見他釣到魚了,便沒必要再把東西送出去。于是抿了抿唇,有點委屈地搖搖頭,“沒什麽。”
這表情怎麽都不像沒什麽,江衡放下魚竿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軀把小姑娘整個都籠罩住了,“讓本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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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仰頭,恰好能對上他漆黑如墨的雙眸,登時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包圍着,自動自覺地交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編這個,有點不好看。我剛才把魏王舅舅的魚吓走了,便想拿這個還給你,既然你現在已經釣到了,便用不着它了。”
白嫩的手心裏躺着一個巴掌大的草編鯉魚,模樣有些奇怪,但能看出是她用心為之。江衡拿在手裏左右翻看,再看小不點緊繃的俏臉,心情舒暢地勾了勾唇,“一事歸一事,這個賠禮本王便收下了。”
說着走回岸邊,提起竹簍讓李鴻拿着,他收拾魚竿準備回山莊:“今天就到這裏,走吧,本王送你過去。”
原來他的目标只是釣一條魚……
陶嫤擺擺手,這裏距離陶靖他們不遠,不必再特意勞煩他:“我還要等妘妘回來,魏王舅舅不必管我,您先回去吧。”
她一再拒絕,江衡便不勉強。
适逢陶妘從林中出來,老遠喚了一聲:“阿姐……”
江衡沒有騎馬,正要緣原路折返。
與此同時,山林另一邊毫無預兆地響起尖銳的叫聲,正是由她們剛才待的地方傳來。
“啊——”
這是何玉照的聲音。
陶妘怔在原地,驚詫地回頭看去。
陶嫤不知發生何事,想着大哥還在那邊,提起裙子便要過去查看。
奈何湖岸道路濕滑,她不甚踩在一塊青苔上,身子一傾便要往前倒去。丫鬟來不及拉住她,正在她要摔入湖裏時,一只大掌從身側伸了過來,及時地握住她的手,把她往岸邊拽去。
陶嫤心有餘悸地舒了一口氣,小臉慘白,“多謝魏王舅舅。”
掌心的小手綿若無骨,因為恐懼一直緊緊地握住他,軟乎乎的,還有點涼。江衡适時地松開,走在前面帶路:“跟在我身後,走路小心一些。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他原本要走,聽到那一聲才回來。
陶嫤學老實了,不敢再往岸邊靠近一步,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
何玉照是他的親外甥女,他過去查看情有可原。不過他走路實在快,陶嫤在後頭跟得很吃力,又不敢讓他慢一點,幾乎小跑着跟他來到湖畔另一邊。
他們到時已有不少人,何玉照坐在石頭上哭哭啼啼,腳邊的花環摔得七零八落。
她脫了繡鞋,露出瑩潤的腳踝,只見上有兩個清晰的牙印。原來她剛才跟陶娴在此處等候,一條蛇悄無聲息地從地下鑽了出來,來到她腳邊咬了一口,這才會有剛才那一聲驚叫。
姑娘家的腳不能随便讓人看,丫鬟在跟前擋着,其他公子均站在一邊。
陶嫤去找陶靖問了情況,才知道怎麽回事。
何玉照一壁哭一壁拉着何珏:“哥哥救我……我不想死……”
不知道這蛇是否有毒,毒液是否會擴散,何珏不敢帶她輕易走動,早已着人回山莊請太醫署的人過來。
他不斷地安撫何玉照:“不會的,不會有的事的。”
一擡頭見江衡也在,頓時驚奇無比:“舅舅怎麽在這?”
江衡已從陶靖那裏得知情況,停在幾步之外問道:“那蛇是什麽模樣?”
何玉照抽抽噎噎,仔細回想了下:“身子是綠色的,頭一面有一塊紅色,長得很小。”
言訖,便見江衡眉頭深蹙,“此蛇含毒,必須立即救治。”
他的話一般不會有錯,何玉照的心都涼了一半,只覺得自己馬上要死了,哭得更加不可遏制。
無奈太醫署的人尚未過來,他們這些人又不懂方法,萬一弄巧成拙怎麽辦?
何珏急得團團轉,問江衡:“舅舅說該怎麽辦?”
江衡倒有一個法子,就是讓一人替另一個人把體內的毒血吸出來,避免毒液擴散入身體各處。即便不能把毒液全清了,也能讓何玉照堅持到太醫署的人來。
當務之急,是找一個肯為何玉照吸毒的人。
李泰自告奮勇:“屬下可以一試。”
何珏露出猶豫,畢竟玉照是未出閣的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然而若不及時這麽做,恐怕何玉照的性命難保。他咬一咬牙,疾言厲色地命令:“你若敢把此事說出去,我便要你好看。”
李泰道:“屬下清楚。”
他剛走上前,何玉照便哭鬧着掙紮,死活不跟讓李泰碰一下:“你滾……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何珏在一旁安撫她,“玉照別鬧,為了你的性命着想……便委屈這一回,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這時候由不得她胡鬧,她也知道事态嚴重,但要一個臭男人碰她的腳,還用嘴……
她的清白怎麽辦?
她掙紮許久,不得不妥協,一臉厭棄地別過頭去。
一刻鐘後太醫署的人終于趕至,好在何玉照傷口被咬的不深,方才又被處理過,這會兒已無什麽大礙。
她由肩輿擡上山,何珏緊跟在旁,先衆人一步回到山莊。
山上蛇多,又是初春,萬物複蘇的時候,避免再發生這種狀況,陶靖跟江衡走在幾個姑娘身後,護送她們安全。
陶靖好奇地看了看李鴻手裏的竹簍和魚竿,“魏王也在湖邊?”
江衡目不斜視地應道:“閑來無事,便到山上轉轉。”
想到剛才他跟叫叫一起過來,後面雖有陶妘,但陶靖仍是覺得他跟叫叫走得太近了些。輩分上他是他們的舅舅,實際上他們一點血緣也無,叫叫已是個半大的姑娘了,這番光景若是被有心人看去,難免要說閑話。
一路心情複雜。
快到山頂時候,陶靖瞥見他衣襟裏露出一抹綠色,好意提醒:“魏王的東西似乎快掉出來了。”
江衡垂眸一看,原來是剛才陶嫤編的草鯉魚。
他重新放回去,繼續走路。
陶靖沒看清楚,只看到是一團草,魏王為何要把草塞入懷中?不過他不是好管閑事的人,便沒有多問。
正好看到前面陶妘手裏拿的花環,隐隐猜到一些什麽,卻沒往深處想。
到了山莊門口,他們各往兩邊走。
江衡忽地停住,把竹簍交給李鴻,低語兩句。
李鴻便拿着竹簍轉身,追上另一邊陶嫤和陶靖兩人。“這是我家王爺送給廣靈郡主的,王爺說禮尚往來。”
陶嫤咦一聲接了過來,裏面果然躺着一條大鯉魚。
他好不容易釣到的,就這麽給她了?
李鴻功成身退,告辭離去。
一直走到冉雲居門口,陶嫤尚在琢磨該怎麽解決這條魚,“不如炖成魚湯喝了吧,正好給阿娘補補身子……不過清蒸也不錯……”
正好走進院子,被陶靖出聲叫住:“叫叫。”
她回眸,“哥哥怎麽了?”
陶靖醞釀半響,挑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你認為魏王此人如何?”
雖然疑惑他為何這麽問,但陶嫤思忖一番後,還是一五一十道:“威風嚴肅,大度謙和,有時候很可怕,有時候很和藹。”
和藹……
陶靖放心了,笑道:“你進去吧。”
“哥哥不随我進去嗎?”他有好些天沒見外公舅舅了。
陶靖道了聲不,“我回廣桂院去。”
陶嫤颔首,阿爹輸了圍獵大賽,目下心情肯定不好。他一心情不好就要喝酒,陶嫤幾乎能想象他現在的模樣,便點了點頭,兩人在院門口分別。
回到院內已是傍晚,陶嫤讓白蕊把鯉魚送去廚房,炖成鯉魚豆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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