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這聲“聖旨到”, 令在場的百姓全部震驚了,他們自動散開,讓出了一條路。
從散開的人群走向店裏,宣旨的太監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問道:“你們之中, 何人是牧琛牧公子?”
“我是。”牧琛站了出來。
牧琛似乎早有所料,看到宣旨太監過來, 沒有任何驚訝, 很是淡然。
宣旨的太監看了看牧琛, 點頭道:“牧公子, 接旨吧。”
岑樂眨了眨眼睛, 打着手勢問牧琛。
牧琛偏過頭,回以一笑, 然後搖了搖頭,拉着岑樂跪下, 準備領旨。
鋪子裏的衆人也跟着跪了下來。
見大家都恭敬地跪下了,宣旨太監便打開了手中的聖旨, 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
這是一道賜封的聖旨。
聖旨言明牧琛因查案有功,又臨危不懼, 舍身救了七王爺, 特賞賜黃金千兩,加封為四品将軍,賜居一座, 并于十二月前,上京謝恩。
牧琛在聖旨念完,就恭恭敬敬接過了聖旨,又叩謝了皇恩。
宣旨太監笑眯眯的道喜,“恭喜您了,牧将軍。”
牧琛一手拿着聖旨,一手扶着岑樂站了起來,又向宣旨太監道謝道:“多謝公公。”
“不必客氣。”宣旨太監擺了擺手,又叮囑了牧琛上京的時間,便領着一并前來的人離開了。
高銘這時才走下來。
Advertisement
與此同時,子星也領着六七名衙役,快步朝店裏走了過來。
在場的百姓都還沒從剛才的加封聖旨回過神來,猛地一看衙役,總算記起了自己站在這裏的原因。
于是再次議論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又多了更多的疑問。
牧琛和岑樂的關系,只要不是傻子的,誰都能看出來一些,即使沒猜出來,至少看出了關系不一般,而牧琛既然又是查案,又是舍身護王爺,加封成了将軍,那岑樂又怎麽會自毀聲譽,往胭脂裏加入毒|藥。
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再者,為何要往胭脂裏放毒,築夢閣的生意現在好的不得了,為何要自砸招牌?
并且這麽久以來,也從未聽聞過從築夢閣買了胭脂出事的人,反而聽到的,都是一水的贊揚。
即便蘇盼說假話,蘇青說了假話,但姚夢的确實是變得美麗起來,這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因此,縱然人群裏還是有人在帶動風向,但衆人心裏的天秤,已經逐漸往岑樂他們這裏傾斜了。
子星将衙役帶回來後,便走到子辰面前,擔心地看着他流血的手臂。
岑樂給牧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去跟子星說,讓他先帶子辰去看大夫。
衙役看了眼亂糟糟的店鋪,又看到高銘,認出高銘後,連忙向高銘行了一個禮。
高銘擺了擺手。
衙役朝兩個砸店的人走了過去。
被鄒三壓着的兩人聽完聖旨,又看到衙役,已經真真慌了神,此時冷汗直冒,完全露了怯。
最開始他們會收了錢,敢來鬧事,是因為“築夢閣”剛剛開業沒多久,且岑樂一個外地人,也沒有任何靠山,但這回不同了,牧琛加封為将軍,且官居四品,甚至比知府的官階還高。
他們哪裏還敢理直氣壯的。
高銘轉過身,躬身朝牧琛行了個禮,“恭喜牧将軍。”
牧琛并不認識高銘,“你是?”
岑樂在旁邊,比劃着手語,告訴了牧琛高銘的身份。
明白了高銘的身份,牧琛便回了一個禮,“高公公。”
高銘笑了笑,視線又掃向被衙役抓起的兩人,問道:“岑掌櫃的胭脂我也在用,既沒有爛臉,也沒有有任何不适,倒是真覺得皮膚好了不少,而你們所言的下毒,可是有證據?”
對上高銘的視線,兩人吞咽着口水,磕磕巴巴的,“我、我們……”
他們緊張不已,又擔心又害怕,早已将原先說的話忘了幹淨,這會兒半句話都回答不出來。
正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替他們答道:“他媳婦可不就昏迷不醒,大夫也診斷過了。”
“我看你記得倒是比他們本人還清楚啊。”
顧方游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随即他就拉着剛才說話的人走出來,帶到了店裏。
那人被顧方游抓着,慌了一下,但很快就捋順了思路,轉而大聲呵斥起來,“你抓着我作甚,我不過是圍觀百姓,他确實說過,大家都聽得清楚,你這話怎麽講的我好像是惡人一般。”
顧方游松開手,似乎是贊同地點了點頭,“嗯,你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那人聞言,松了一口氣,正欲轉身離開,卻又聽顧方游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你說的有些許道理,不過我好像見過你啊,對了,上次是在李老爺的胭脂鋪裏,你不是東街李記胭脂的夥計嗎?”
完全沒料到自己的身份會被發現,那人緊張的動着眼珠,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下意識大聲的反駁,“你別信口胡說,什麽胭脂鋪的夥計,我不是!”
這時,又有人道:“确實,我好像也見過他……是了,他就是李記的夥計啊。”
之後,又有不少人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終确定了他的身份,接連附和起來。
如果他沒有下意識反駁自己的身份,百姓還不會對這件事多想,畢竟就算是李記的夥計,也可以到別處買胭脂,可問題是,他第一時間否定了自己的身份,這就是心虛了。
衆人都不是傻子,這麽一來,這個人有問題,是能夠确定了。
而剛才那兩個人說的話,也認為是有待商榷了。
高銘看到顧方游,想了想,直接向他恭敬行了一個禮,并未故意壓低聲音,“侯爺。”
顧方游眯起眼睛,看了高銘一眼,這次倒是沒有反對,點頭應了下來。
侯爺!
被衙役押着的兩個人聽了高銘的話,又看了顧方游的反應,瞬間雙腳發酸,面色發白,再站不住,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其中一人還吓得尿褲子了。
天啊,他們到底都做了什麽!
這哪裏是沒有靠山,根本全是大靠山啊。
兩人再也堅持不住,砰砰砰朝顧方游磕頭,連聲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小的知錯了。”
之後,他們為了戴罪立功,又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背後主使全部交代了出來,“這一切都是李老爺指使我們幹的,他見岑掌櫃成了皇商,心裏不甘,便想了這個主意,想要給築夢閣和岑掌櫃潑髒水,我們兄弟二人是財迷心竅了,才會答應跑來鬧事,請侯爺恕罪,不要治我們罪啊!”
說完,他們繼續砰砰砰的磕頭,額頭都磕的青紫,還流了血。
顧方游蹙了蹙眉,有些看不下去,他擺擺手,示意衙役将人帶走,随即他又看了一眼那名李記的夥計,見那夥計也是吓得魂飛魄散的模樣,就讓衙役将他一并帶回去審問。
看了這一幕,高銘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懂事的點頭,跟着衙役一同離開。
能夠從一個小太監摸爬滾打到今天的地位,高銘不可能是一個善茬,李家他們敢在這個節骨眼給他惹麻煩,想要害他,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坐牢那是輕的,怕是以後李家他們的生意,都要全部完了。
——不狠狠教訓這些人一頓,他們便不會明白,即便他只是條狗,可陛下的狗,也是會咬人的。
這場烏龍就在這兩人自己主動交代罪責,并且對罪責供認不諱的情況下,結束了。
只是鋪面的一樓已經被砸的亂七八糟,盡管二樓沒有受損,但要繼續開店,還是需要整理好才行。
于是岑樂又向客人道了歉,并讓鄒三将之前準備的號碼牌拿出來,給原先排隊的人都分發了。并且告訴他們,等到鋪面重新開業時,憑借這一號碼牌來買鋪子裏東西的,都可以給一定的折扣,還會再多送一盒試用的新品面霜。
衆人看了一場免費的戲,又看到鋪面的一樓确實已經亂七八糟,聽完牧琛轉達的岑樂的道歉後,便都表示了理解,他們依次領了號碼牌,就紛紛離開了。
百姓都離開後,高銘也表示要走了。
在他臨走前,岑樂又讓鄒三拿來了一套的胭脂水粉,還有剛才推薦的面霜,贈給了他。
高銘沒有客氣,道了謝,就收了下來。
一樓被砸的亂七八糟,恐怕要叫師傅來重新裝潢,岑樂認真看了看,忍不住心疼。
牧琛握住了岑樂的手,“很快就能重新開業的。”
擡眸望向牧琛,岑樂很輕地點了一下頭,“嗯,我知曉。”
轉頭看向鄒三等人,岑樂繼續讓牧琛幫忙轉達他要說的話。
“今日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子辰子星,你們兩人明日去東街,尋蘇師傅過來一趟。”
“明白了。”
“鄒三,鋪子重新開業大概還需要些時日,待重新開業,你再過來吧。”
“好,重新開業時,我會過來。”
吩咐完了這些事,岑樂、牧琛、顧方游、青竹四人就先離開了。
—
回到小院,顧方游拉住了一臉興致勃勃,想要問牧琛問題的青竹,沒有去他打擾兩人的敘舊。
思念的滋味他懂得。
再見時只想二人好好相處,他也明白。
看了一眼已經緊閉的房門,顧方游搖頭笑了笑,随即拉過青竹,去隔壁院子找芸娘去了。
同時,他也将帶着睿珏的乳娘和坐在樹上的洛秦一并叫走了。
整間小院,僅剩下岑樂和牧琛兩人。
回到房間後,牧琛就迫不及待将岑樂抱進了懷裏,他抱得很緊,像是要将岑樂嵌進自己身體一樣。
低下頭,他在岑樂耳邊輕聲說道:“樂樂,我回來了。”
岑樂微微颔了首,滿足的閉上眼睛,同樣又伸出手,用力抱住了牧琛。
這麽擁抱了一會兒,感受了對方的體溫,牧琛忍不住心神一蕩,他松開了一只手,撫上了岑樂的臉頰,視線沿着他的指腹,劃過岑樂的額頭、鼻尖,最後來到了嘴唇處。
岑樂擡頭去看牧琛,忽然俏皮一下,然後張嘴,輕咬了一下牧琛的手指,又對牧琛笑了一下。
牧琛的眼神一暗,下一刻,他便俯下身,準确地擒住了那張自己心心念念許久的嘴唇。
兩個多月不見,兩人對彼此的思念都達到了極致,這個吻,兩人激烈纏綿,分開時,兩人之間還沾着銀絲,嘴唇鮮紅無比,氣喘籲籲的。
岑樂雙頰紅通通的,眼底也泛着水光,他注視着牧琛,等喘足了氣,又湊上去親了牧琛一口。
牧琛自然不會拒絕這主動送上門機會,于是反客為主,再次吻得難舍難分起來。
直到兩人各自都明白,再吻下去,便要控制不住自身的欲-望了,這才終于停下來。
彼此相視一笑,他們十指相扣,走到了圓桌旁坐下。
岑樂問了牧琛這兩個月所發生的事。
牧琛沒有絲毫隐瞞,全部都說了,但因為怕岑樂擔心,最後的那一場打鬥,到底沒有說出來。
岑樂盯着牧琛看了半晌,不太相信,于是拉起牧琛前前後後仔細看了一遍,甚至脫去了牧琛衣裳,直到确定牧琛身上确實沒有多出幾道傷口後,才總算信了。
抓起岑樂的手的親了親,顧方游又問,“方游告訴我,你的啞疾是可以醫治的,你有聽說嗎?”
岑樂笑着點頭,“顧大夫有跟我說。”
“具體是如何的,你跟我說說。”
牧琛顯然也很激動,他和岑樂相處這麽久,明白岑樂比誰都更希望可以開口說話。
岑樂的笑容漸漸斂起,緩緩将顧方游告訴他的事,複述了一遍給牧琛知道。
看懂了意思,牧琛皺起了眉。
岑樂沉吟了許久,将自己這些日子思考後作出的決定,告訴了牧琛,“我不治了。”
他不敢去嘗試。
顧方游說得那些,都太可怕了,假如他變得癡傻,變成了只能躺在床上的殘廢,該怎麽辦?
他相信牧琛不會舍棄他,會永遠都照顧他,可是時間長了,他自己也會受不了。
他不堅強的,如果再不能行走,他會自暴自棄,會成為一個瘋子,傷人傷己。
而且,他也舍不得牧琛如此為他。
況且他從出生就不能說話,至今已經二十幾年了,他都過來了,因此即便不治療,也不過就是和這二十幾年活得一樣罷了,并不會有任何不同。
但是這樣,至少能夠保證他可以和牧琛永遠在一起,可以和和美美,安安心心的。
所以,他不治了。
牧琛認真地看着岑樂,又握了握岑樂放在桌上的手,眼神篤定,“不,樂樂,要治。”
他不希望岑樂放棄這樣一個機會,沒有人比他更懂得岑樂的想法。
岑樂是做夢都希望可以開口說話的。
然而岑樂的顧忌,他也懂得,但無論岑樂變成什麽樣,他都永遠愛着岑樂。
牧琛的視線落在岑樂身上,語氣包含着承諾和前所未有的認真,“樂樂,這是一個機會,你無須顧慮其他,只要遵循自己最初的想法就好,我會一直在,永遠都在你身邊。”
岑樂抿了抿唇,臉上都是猶豫的神色。
牧琛站了起來,他走到岑樂身邊,伸手抱住了岑樂,一下一下摸着他的頭,溫柔說道:“不用怕,方游所說的那些,只是可能,他不是說過,他的祖父已經治愈過與你相似的病人了嗎?那就說明,這些方法是能夠成功的,且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靠在牧琛身上,許久之後,岑樂點了一下頭。
那就,試一試吧。
牧琛笑了,他松開岑樂,又在岑樂身邊蹲下,嘴角勾着一抹笑意說道:“樂樂,在你接受治療之前,我們尋個好日子,成親吧。”
他這是在給岑樂一個保證,讓岑樂能夠真正安心。
聞言,岑樂怔了一下。
随即,他便俯身抱住牧琛,将頭放在牧琛的肩頭,不讓牧琛看到他有些泛紅的眼睛。
岑樂的鼻尖有些酸澀,可心裏卻甜的不可思議,他明白牧琛的想法,非常感動。
靜靜抱了牧琛許久,岑樂才松開手,他的目光直直望進牧琛的眼裏,用力地點了頭。
“好,我們成親。”
—
提及婚事,牧琛非常上心。
他想要給岑樂一個盛大溫馨的儀式。
合完生辰八字,便是選一個吉時,牧琛十二月之前要去京城,至少十一月中旬便要離開,而此番上京,岑樂會一起去,也就說,他們的親事要定在這個時間之前。
所幸十月中就有一個極好的日子,兩人商量着,就定在那日。
趕雖然趕了點,但從媒人到三書六禮,一樣都沒少。
既是要成親,按照習俗和禮儀,兩人不好繼續住在一起,需要先分開,芸娘和安如意等人暫住隔壁的院子,不好請她們離開,因此牧琛便拿着陛下賞賜的黃金,直接置辦了一所宅院。
那處宅子是現成的,無需怎麽重新裝潢,稍微更改一下,增添一些家具就可。
所以沒過幾天,他就先搬了過去。
而岑樂留在小院,到時會在小院出門。
得知岑樂和牧琛要成親,秦明宋雲修等人紛紛送來了賀禮,七王爺和高銘,也各自送了一份。
蘇盼和蘇青自然不例外,亦是各自送來了祝福和賀禮。
蘇盼還是親自登門送的。
岑樂接待了她,與此同時,也收到了一份她和蘇青的喜事請帖。
才子佳人,天生一對。
岑樂笑着道了恭喜,但由于時間沖突,蘇盼和蘇青的成親之日,他無法赴宴,他答應了回來時,一定會送上一份厚禮。
蘇盼這才滿意。
繁忙時,時間就過得很快,尤其是在一對有情人的期待中,十幾天更是刷的一下就過去了。
轉眼,就到了成親的這一天。
這一天,天公作美,天氣格外的好,早早的便升起了太陽,陽光和煦。
天還未亮,岑樂就被叫了起來,開始梳洗打扮,叮叮咚咚的一陣吵,顧方游自然再睡不着,于是順手抓了個蘋果,溜溜達達進了岑樂的屋裏。
岑樂的頭發已經夠長了,無需再戴假發,喜娘将他的頭發束起,戴上玉冠,又插上一只玉簪。
梳完頭,喜娘和青竹又為岑樂穿上大紅喜服。
喜服是芸娘和安如意四人一起為岑樂和牧琛縫制的,都是男款,僅在上頭各自紋了一對鳳凰。
大紅的喜服将岑樂的膚色襯得越發白皙,且岑樂的面頰微微泛紅,臉上眼裏都是幸福的光,看起來,更顯昳麗,讓青竹和喜娘都不自覺看呆了一瞬。
看了會兒岑樂,顧方游也忍不住被他的相貌所驚豔,他點頭道,“牧琛娶了你,是他的福氣。”
岑樂慢慢搖了一下頭,“其實能遇上他,才是我的福氣。”
顧方游莞爾,他走近岑樂,認真道:“恭喜你,祝福你和牧琛白頭偕老。”
岑樂也笑了。
很快,牧琛便到了。
陳盛從屋外跑來,高興地告訴岑樂,迎親的隊伍已經來了,到門口了。
聞言,顧方游微微一笑,“我大你幾歲,你就像是我弟弟一般,若是不介意,由我送你出門吧。”
岑樂自然不會拒絕,“好。”
顧方游一路将岑樂送到了門口,直到看見同樣穿着大紅喜服的牧琛時,他才停下腳步。
“去吧,牧琛在等你。”
岑樂看了一眼顧方游,朝他比着手語,道了一聲謝謝,随即便一步一步,朝牧琛走了過去。
牧琛始終微笑着注視着岑樂,看岑樂朝自己走來,就伸出了手。
兩人的手,很快牽到了一起。
陽光絲毫不吝啬地灑在他們身上,耀眼到讓人不能直視,在陽光下,他們相視笑得幸福。
岑樂沒有坐花轎,而是和牧琛一樣,騎了一匹白馬。
兩人離得很緊,牧琛替岑樂拉着缰繩,兩匹馬一起,走得不快。
随着岑樂和牧琛都上了馬,鑼鼓再次響起。
伴随着熱鬧的吹吹打打和百姓的圍觀,他們一起,走向了幸福。
十裏紅妝,花瓣鋪地,牧琛和岑樂繞了小半個蘇州城,在吉時前,回到了牧琛的宅院。
此時,賓客已經全部到齊。
牧琛的爹娘已經去世,岑樂自小就是孤兒,于是最上頭的位置,擺了牧琛爹娘以及院長奶奶的牌位。
随着秦明的一聲吉時到,兩人便一同跪了下來。
然後,就是拜天地。
第一拜,拜祭天地,祈願這天這地給予祝福能夠亘長無期,長久永恒。
第二拜,下拜高堂,希望得到他們的祝福,可以幸福安康。
第三拜,夫夫對拜,但願此生,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到白頭,一生一世一雙人。
随着最後一聲“送入洞房——”,儀式就完成了。
從此以後,岑樂和牧琛結成了一對恩愛伴侶,往後的一生,榮譽與共,永世相守。
洞房花燭夜。
飲下合卺酒,牧琛和岑樂執手相望,同樣的喜服,一個英俊一個昳麗,彼此交織的視線裏,都看到了最燦爛的,充滿幸福的笑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時此刻,岑樂仿佛是已經醉了,他笑着靠近牧琛,湊上去,主動吻上了牧琛。
兩人擁抱着彼此,再不掩飾心底的欲-望。
一吻結束,牧琛忽然彎腰抱起了岑樂,穩穩地将岑樂抱到了喜床上。
脫去繁瑣的喜服,牧琛雙手撐在岑樂的兩側,他注視着岑樂許久,才慢慢地壓了下去……
圓桌前,一對酒杯對望。
紅燭燃燒,不遠的紅帳內,對影成雙。
被浪翻,喘息起。
在今日,岑樂和牧琛這一對有情之人,終于結合在了一起。
一室旖旎。
窗外明月懸空,月光下,整座宅子燈火通明,籠罩在一片溫馨之下。
——能夠遇見你,與你相伴,攜手一生,是我此生最大幸事。
足以。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撒花,hahaha!
嗯,還有後續,別急,但我覺得正文到這裏合适了。
今天是冬至,又剛好完結,繼續送上十個紅包啦,前三比較大,後面七個是小紅包哦~
以及推文啦下一篇填《頭條總是他(娛樂圈)》,鹹蛋,上次停了,這次會先大修,已有的章節可不看,因為是要大修的,感興趣可以去收藏,1月15日開始陸續放出修完的章節。
然後再求一下我的專欄啦,以下是鏈接。
手機連接:
網頁連接:
ps:謝謝“府依伶”和“米米 ”的地雷,比心,愛你們~(づ ̄3 ̄)づ╭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