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桃之夭夭

秋瑟有了新鄰居。

某天清早,搬家公司來了十多輛大貨車,停在隔壁閑置已久的別墅門前,穿着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把一個個紙箱子抱下車。

彼時她站在陽臺上,帶着被吵醒的倦意,看着一行人忙進忙出,暗自惋惜別墅門前被踩的面目模糊的桃花花瓣。

十天後,她見到別墅的新主人。

“晚上好。”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一雙眼轉着潋滟流光。後來她才知道,這叫桃花眼,天生風流多情面。

“晚上好。”秋瑟落落大方地回應她的招呼。

女人慵懶地靠在陽臺護欄邊,似有笑意:“我來之前一直在想新鄰居是什麽樣子,沒想到會是個小丫頭。”

秋瑟莞爾:“我也沒想到會是位漂亮姐姐。”

顯然被她的話所取悅,女人笑的恣意,笑聲驚起枝頭的漫漫桃花。

許久之後,秋瑟才知道她的名字,秦淮。一首秦淮曲,歌盡風流,六朝繁華都葬送的地方。

那以後,秦淮常邀請秋瑟去她家做客,她是附近美院的老師,獨居。秋瑟尚未見過她的家人,別墅裏只有兩個打掃房屋的傭人,和秋家一樣空蕩。

開始秋瑟還擔心打擾到她,後來兩人關系熟稔,自己去的倒是勤快。

她們的性格在本質上有相似的方面,同樣是完美主義者,對細節嚴苛。

每次兩人見面,很少寒暄。經常是一人在一邊架起大提琴,琴弓上弦,音符一個接一個跳出來。另一個人則拿着畫筆與顏料在白色的畫布上塗抹,任筆下瑰麗的世界點點成型。

音樂與藝術在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都是在追求極致的美感。前者為聽覺,後者為視覺。

她能聽懂她音符起落中的洶湧情緒,她也能看清她藏在色彩下的纖細心思。

Advertisement

出色的畫家需要善于捕捉稍縱即逝的靈感,也需要好的知音。

“秋瑟。你是我的缪斯嗎?”秦淮近來常問秋瑟這句話,說時眼波暧昧,桃花如面。

“如果你覺得是,我很樂意。”秋瑟不否認,和她待在一起心情會很好,哪怕有的時候,這份愉悅游走在危險的邊緣。

她曾在網絡上試着搜索秦淮的名字,原來某人聲名在外,國內外大大小小的獎項領過不少,時常會有報道流出來宣傳她的作品。圈裏的人都說,她是藝術界才華與美貌并存的新銳畫家。

網上最新一則報道是秦淮搬家的前一星期,她在巴黎舉辦的個人畫展大獲成功,引來國內外媒體的關注與稱贊。

照片上,她身穿酒紅色晚禮服,發髻高盤,冷冽而孤傲。

事後秋瑟還拿這事問過她,換來的卻是秦畫家半真半假的戲谑:“秋瑟,這些事,我自己都沒有你了解的清楚。”

秦淮說這話時,秋瑟正在為她的大提琴琴弓上松香。月底她要随校隊去維也納演出,一場合奏,一場獨奏。

半個月後,秋瑟的演出結束。三十多個藝術類節目,她的獨奏拿了金獎中的第一,獎金不菲。

出了音樂廳,她給那對忙起來數月都見不上一面的夫妻打電話,通知他們自己的演出情況,換來的是他們不鹹不淡的幾句祝賀。不到一分鐘的越洋電話,與女兒交談的時間還沒和下屬客戶的多。好在她也不介意。

“秦,我拿了金獎。”上飛機回國前,她給秦淮發了短信,然後關機過安檢。

等她歸國時,已是深夜。

一個人站在秋家別墅前的臺階上,似在等人。待她走近,秦淮将手中的一捧勿忘我送給她:“恭喜。”

秋瑟穿着黑色長袖襯衣和白色收腰長褲,頭發微卷,唇色鮮紅,眼神冰冷而倔強。女人的韻味與女孩的靈氣雜糅在一起,很美。

“謝謝。”秋瑟點點頭,應下她的賀詞。

“累不累。”秦淮拉起她的手,把她往自己的別墅方向引去:“給你準備了點小禮物,當是賀你凱旋。”

秋瑟順從地跟着她,目光流連在她曲線玲珑的美背上,心底思索,這個女人等了她多久,由這身晚禮服可知,她顯然是從一場宴會中離開。

只是花正盛,禮備好,她一直都有所準備。

秦淮送她的禮物是一條長裙,主色為淡藍與淺白,設計師在業內聲名顯赫。

“你知道我的尺寸?”秋瑟喜歡的确是藍色系,秦淮對她上心,以往一筆帶過的話,都暗自記着。

秦淮正倒着紅酒,酒是法國某酒莊的主人送她的藏品,歷史悠久,味道純正。

她端着酒杯,袅袅走來,将其中一杯遞給秋瑟,示意她碰杯:“喝了酒就告訴你我怎麽知道的?”

秋瑟嘗了幾口,秦淮滿意地笑笑,摟住她柔若無骨的腰肢,輕輕摩挲:“我說目測的,你信嗎?果然,和預測中的尺寸不差。”

氣氛朦胧且暧昧,秋瑟挑起眼角,帶着幾分野性,她回抱了秦淮的腰,低喃:“手感不錯。”

秦淮嗤笑,退後一步,将自己身上的晚禮服徐徐脫下,衣服層層疊疊,如花瓣凋落,露出最鮮嫩的花心。

“秋瑟。”

只一聲,就吞噬了秋瑟的理智,酒杯跌落,她吻上秦淮的唇,兩人擁着一路跌跌撞撞,最後倒在床上。

“這是怎麽了。”秦淮脫掉秋瑟的上衣,突然看到她左手腕側一道的傷疤,白痕猙獰,長且深。難怪即使是在夏天,她也穿着長袖。她心疼,放在唇邊輕輕吻着。

被她弄得有些癢,秋瑟躲了一下:“說來話長。”

秦淮聰明,也不追問,整個人纏上她,呵氣如蘭:“那以後再慢慢告訴我。我們做點有意思的事。”

秋瑟失笑:“你在求歡?”

此刻她們的眼裏只有欲望,如獸類,行使最原始的本能。

九月,秦淮的畫廊開業,每日都客流如潮,美院的學生,遠道而來的藝術家,附庸風雅的有錢人。她只做甩手掌櫃,偶爾才來看看。

某日,她出席每逢月底必定在畫廊舉行的私人畫展。

“秦小姐,久仰。”當一個四十多歲,兩鬓華白的男人準确無誤的喊住她時,秦淮的第六感讓她立刻猜出對方的身份:“您好。”

“這是我的名片,改日秦小姐若有時間,我希望和你談談。”男人不怒自威,将一張名片遞過來,“秋鎮”。

秦淮笑笑,不動聲色地将名片收進包裏,這是她與秋瑟的父親第一次見面。稱不上多意外,依照秋家的人脈,她沒想過兩人的關系能瞞多久。只是她沒想到會是他親自前來,還是在她的地盤上提出邀約。明明大家都是鄰居,一出門就能遇到了。顯然今天的事,秋瑟一無所知。

她要抽出時間很快,三天後,她就再次見到秋鎮,此行他還帶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顯然是他的妻子,秋瑟的母親。

“秦小姐,你和瑟瑟的關系,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開口的是秋母,秋鎮并不想處理女人間的事,只是有義務在場了解事情的全部。

秦淮猶豫很久,也沒想出來怎麽稱呼對方比較合适,于是沉默。不過內心還是生出幾分緊張,畢竟,他們是秋瑟的家人。

“我們算不上開明的父母,但是瑟瑟喜歡的人是男是女,我們從來沒想過要去幹涉。秋家有足夠的能力護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我們只求她能開心。”秋母身上有種長期手握重權的上位者才有的氣場。

秦淮配合地點點頭,她知道她現在負責聽就好。

“我們調查過你的過去。說句真心話,你這樣的人,本來不該出現在瑟瑟身邊。可是她知道這些事後,依舊願意讓你靠近,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好由着她。”

秦淮臉色突然一變,她指尖顫抖,打斷她的話:“我的過去?”

秋母面露悲憫,如實回答:“在你沒有來到這座城市前的全部過去,我們都知道。”

“包括她?”秦淮覺得此刻自己骨血皆冷,完全忘記如何呼吸。

“對,從你們接觸沒多久之後。她就知道了。”

秦淮猛地瞪向秋母,似乎要看出她話裏的真僞,最後頹然,目光垂落。

秋母和秋鎮相視一眼,最後長嘆一聲:“作為補償,我給你講一樁往事,與瑟瑟有關的往事。”

……

秋瑟曾經有位雙胞胎姐姐,名叫秋笙。

兩人有一模一樣的容貌,性格卻截然不同。

姐姐從小就是天之驕女,溫柔漂亮,言談舉止得體大方,而妹妹自小體弱多病,憂郁沉默。兩相對比,大多數人會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姐姐身上。

姐姐很愛很愛妹妹,照顧愛護的程度比親生父母還要細致。而郁郁寡歡的妹妹,只有在姐姐面前,才會有片刻的展顏。

妹妹十三歲的時候,發了一場高燒,這場高燒對于她病弱的體質而言,簡直致命。

醫生及時趕到治療,她的燒才慢慢退下來。只是她陷入昏迷,怎麽也不醒。醫生對姐姐說,如果到第三天妹妹還不醒,她就會一直昏睡下去。

姐姐守在她的床前,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小名:“瑟瑟,姐姐把命換給你,你醒來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姐姐說完這句話以後,妹妹漸漸蘇醒,出院後的半年內,她身上落下的病根仿佛消失了,她和正常人一樣,身體健康,不再被病痛所累。也慢慢願意和陌生人交流,結識一些同齡的友人。

可那句話仿佛詛咒般,時隔經年,報應在姐姐身上。

那年,姐姐十五歲,初中畢業聚會,一班人結伴去海邊燒烤,一向水性極好的她潛入深海,最後溺海而亡。

事後她的同學告訴妹妹:“秋笙本來不打算下水的,可是一個同學惡作劇,把她的項鏈藏起來,騙她說項鏈丢在海裏。

我們沒想到她會不管不顧的下去,而且越走越遠,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救她了。

那個人在你姐姐出事後瘋了,基本上成了半個廢人。

秋瑟,你原諒我們。”

她能原諒這些人,可誰又來原諒她?那個惡作劇的同學該死,難道她又無辜?那個讓姐姐執意冒險下海的項鏈,是她送的禮物。

算不清是否一切皆為天意,終歸須還。

妹妹在姐姐死後,受到的刺激過大,一直無法發聲說話。她将自己視為殺害姐姐的兇手之一,日夜受盡煎熬。

她再次病了,這次是心,無藥可醫。

她選擇了最偏激的方式來懲罰自己,某天夜裏,她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狠狠劃了一刀,深可見骨。如果不是家裏的傭人聞到血腥味,及時将她送去醫院,她這條命怕是要葬送在那個晚上。

等她從病床上醒來,秋母秋父都在場。秋母全不顧她虛弱的身體,用盡全力重重掴了她一耳光,她的嘴裏滿是血,耳邊嗡嗡作響,突然有了劫後餘生的後怕。

秋母抱着她哭的隐忍:“這是代你姐姐打的,若是笙笙知道你為了她尋死,她該多心痛。”

“姐姐她……舍不得打我。”這是她失語數月後說的第一句話。“我會代替姐姐,活下去。”

從此,她再也沒有提及過姐姐,甚至真的将自己活成了她的樣子。

“秦小姐,我說完了。”秋瑟失去的是自己的姐姐,秋母承受的是喪女之痛。将這些往事講完後,她眼淚縱橫。

此刻秦淮的心情是震驚和疼惜的,她不知道原來秋瑟身上背負着這樣的一段過去。難怪第一眼見到她時,明明是在笑,卻讓人覺得她那樣孤獨,好像你只要上前抱一下她,她就會在你懷裏哭出聲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秋鎮這時開口了:“這孩子,一直将自己視為害死姐姐的原罪,這些年一直封閉自己的感情。

秦小姐,我們找你談,确實是有私心。但是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都希望瑟瑟能好好的生活。

她因為她姐姐的事,已經迷失太久了,我希望,你是那個帶她走出來的人。

不管你過去如何生活,是個怎麽樣的人,只要你對她是真心實意,我們都不會再去深究。

請你,好好對待我的女兒。這是來自一個父親的請求。”

這時,秦淮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秋瑟的短信:在哪?一起吃晚餐嗎?

她回了個:好。

然後起身,對二人深鞠一躬:“謝謝二位的款待,希望不久之後,我們能成為一家人。”

哪怕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她現在也只想立刻就回到秋瑟的身邊。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秋瑟和往常一樣在秦淮的別墅裏等她回家。自從确定她們的關系後,她就很少回秋家了。

秦淮不回答她,而是用指腹壓住她的唇,說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只能點頭,不能搖頭。”

秋瑟雖然不解,但還是懂事地點點頭。

秦淮微微一笑,一雙桃花眼格外的動人:“我要你做我的妻,可以嗎?”

秋瑟怔了許久,重重地點頭,淚如雨下。

——end

後記:

“你明知我不懂藝術,還帶我來看畫展。”我向這個打擾我假期的罪魁禍首抱怨。

她脾氣倒好,耐着性子向我解釋:“你對色彩的敏感度比普通人要高得多。我聽你上次評價別人的作品時說的頭頭是道,想聽你再分析一回,你就當陪我來玩。”

“胡扯的話而已。”我翻了個白眼,作為一個有文學素養的優秀青年,扯犢子是基本功,不過是誰聽出來的頭頭是道?

她面不改色,接着說:“畫廊的主人是個漂亮女人,只有在畫展的時候才能見上幾面。而且,我和她有點關系,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我瞬間被說服,八卦心燃起:“什麽關系?”

她暧昧地眨眨眼睛:“你猜。”一個有妻之婦這麽說話還真是不負責任。

“看,人來了。”她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擡頭。

一個女人走向我們,“秦,這是我的朋友。”

是了,我和秋瑟相識在數月前的一場音樂會上,期間曲折暫且不說,後來互留了電話,又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成為朋友。

我笑對來人:“你好,秦小姐。”

來人目光深沉,打量我許久,應道:“歡迎。”

“你應賀我們新婚燕爾。”秋瑟在一邊搭腔,伸出掌心索要賀禮。

“原來之前你說的良人是她。”我失笑:“還特意繞那麽大的圈子把我帶來。半個月後,我親自将賀禮送至府上。”

秦淮道:“瑟瑟,剛才我遇見了你的朋友,他們正找你,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你的這位朋友,我來招待。”

她看了眼我:“你等一下,我一會兒過來找你。”

“你先忙,我和這位漂亮姐姐聊會。”于公于私,我都想和秦淮單獨相處。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麽話能夠讓我畏懼,那這幾乎被人用爛的四個字,絕對是惟一一句。

秦淮對我說:“好久不見。”

我沒想過會在這裏遇上故人,一位與我淵源頗深的故人。

幾年前,她第一次被人帶進圈子。那時她還不是秦淮,而是個叫江南的女孩。因為有着共同的圈子,擡頭不見低頭見,這一來二去,我們算是認識,不過交情泛泛。

倒也忘了當年是因為什麽關系真正熟絡起來,只是現在少有人知道,我對藝術的鑒賞能力,全是那幾年跟着她耳濡目染。

她曾對我說過與秋瑟類似的話:“你對美的敏感,不啻于專業的藝術家。”

是嗎?直到現在我也沒弄懂這句話的含義。

那時圈子裏有傳聞,江南家境清貧,支撐不起女兒學美術上美院的開銷。她傍上了一個有錢的女人,那個女人從她十五歲起就一直養着她,供她學習美術。

沒有無緣無故的施與,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得到。這場交易,誰也不比誰髒。

真相如何,并不妨礙我對她的期待,她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未來一定會成為盛名加冠的畫家。

我們的聯系在某天突然斷了。

當年那幫人去去散散,醉生夢死,有的人出現,有的人消失,真正關心一個人死活的人很少。

而我,也不是那個例外。

之後也曾在無意間聽別人提起她的消息,聽說是不想再過這麽難堪的生活,放棄學業獨自一人逃走了。養她的那個女人氣瘋了,兩邊道上都找了人要她的下落。當然,她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不算意外的結局,我相信她能将自己護的周全。

果然,她現在就安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擁有盛名,完成夢想,還有愛人,可謂與當年的境地是雲泥之別。

只是她不再是江南,而是秦淮。

“新婚快樂。”我衷心祝福她。

“謝謝。”她說完又沉默。

“秦淮,你安心,我只是秋瑟偶然認識的一位朋友。”我笑,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話,點到為止。

她似有所感,拍拍我的肩:“以後常來,我很歡迎。”

我想起來了,那日我第一次走進她的畫室,對着她的畫作煞有其事地評價一番,事後她也是這樣拍着我的肩,對我說:“以後常來,我很歡迎。”那天以後,我們的關系才漸漸好起來。

我嬉笑:“我來就一定要秦畫家親自招待。”

“在聊什麽?”被支走的秋瑟去而複返,對秦淮嗔道:“哪裏有朋友,你騙我。”

“嗯?明明剛才他們還在。”秦淮故作疑惑地想了想,演技極好。

而我,已在這時悄然離開,從進入這家畫廊看到第一幅畫時,我就知道江南在這裏,又不再是她。

半個月後,秋瑟如期收到一位友人的新婚賀禮,那是一盒來自南方的桃花酥。盒上寫有兩句祝詞:不識江南舊夢,惟見秦淮新婚。

這一年,江南樹上的桃花開的格外濃烈。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名字的出處是幾首詩。

“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

——唐·白居易《長恨歌》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逶迤帶綠水,迢遞起朱樓。

飛甍夾馳道,垂楊蔭禦溝。

凝笳翼高蓋,疊鼓送華辀。

獻納雲臺表,功名良可收。”

——蕭齊·謝眺《入朝曲》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唐·杜牧《泊秦淮》

桃花再美,你若不在場,又有何用?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