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懲罰
美7班參加其他高校集訓的同學們還沒到齊, 班主任李新澤給了先回來的學生們一天自由安排的時間。
這一天他們可以選擇在畫室裏練習作品,也可以選擇回家休息。
苑陽和梁越本來計劃在畫室裏待一天,把在集訓班學到的東西鞏固鞏固。
然而一條短信的到來, 讓苑陽待不下去了。
[缺錢嗎?]
老媽的三字信息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帶感情。
苑陽的情緒卻忽然陷入了煩躁和不安, 壓迫的他一筆都畫不下去。
他想起他去參加集訓班前,夏未初說, 他哥苑濤已經很久不着家了,而他老媽每天抱着苑濤的孩子四處找他。
那種場景不用腦補都能料到有多氣人, 苑陽如果還能再安靜的待下去, 那就不是苑陽了。
“梁越, 我休息一天。”苑陽忽然起身,動手收拾着畫具。
“怎麽了?”梁越納悶的看着他,剛做好的決定忽然變了卦, 苑陽一定有什麽事,“出什麽事了?”
“我回老家一趟。”苑陽按了按梁越肩膀,“你等着我吧,我盡量晚上趕回來。”
從畫室出來, 剛走到樓梯口,梁越就不放心的追了上來。
“苑陽,我還是陪你去吧, 反正我一人待着也不習慣。”
苑陽看了梁越一會兒,才默默的點了下頭。
他本來不想讓梁越跟他回去,畢竟老家對他來說是麻煩的源頭,他不想讓梁越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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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裏又有種孤單作祟, 家和他現在的生活是兩種不同情緒的對立面。
他害怕一頭紮回負面裏,看不到陽光的那種難受滋味兒。
現在梁越這個行走的治愈溫暖跟着他,他心裏稍微踏實些。
車票買了兩張,梁越坐在他身邊,苑陽卻還是沒辦法全部驅趕走那些不安。
已經多久沒回去了,那座小城市應該還是原來的樣子吧?
還有那條快要拆遷的老街,和那個獨門獨院寬敞卻又空蕩蕩的家。
苑陽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就一直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窗外都飛過去了些什麽,全都不在他的注意力範圍內。
梁越一開始沒說話,苑陽偶爾表現出的這種淡漠,應該是他的底線,梁越從沒主動問詢過。
可是現在,他不希望苑陽再被這些情緒困擾,如果可以,最好永遠都不要。
“苑陽?”梁越攥住苑陽的手,手上用了用勁,才把苑陽的注意力轉移過來。
“嗯?”苑陽不明所以的看向梁越,“怎麽了?”
梁越笑着搖了下頭,眼眸裏注滿了溫暖。
“苑陽,咱倆都有想逃避但是沒辦法逃避的東西,所以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又在賣弄你的哲學了,”苑陽淡然的笑了笑,“梁越你有話直接說就行,太拐彎我還得使勁兒想。”
梁越挑了下眉,靠回座位,把苑陽的手拽過來按在自己腿上揉搓着。
“我意思是,以後不再分什麽你的我的,我們的困難,是不是應該我們兩人一起去面對?”
苑陽愣了會兒神,才鄭重的點了下頭。
孤單因為梁越的這句話不見了蹤影,一個人的煩惱變成了兩個人去面對的困難。
有了男朋友原來這麽美好。
兩人各自從一頭扛起一道梁,比起一個人,确實能輕省太多。
那條快要拆遷的老街依舊老樣子,沿街一排店鋪和住戶的牆上都畫着紅白的圈圈。
苑陽和梁越并着肩,朝家門口方向走。
街角有家熟食鋪的小老板在外面支着攤,旁邊兒站着個正在買熟食的街坊大嬸。
“豬耳朵切成絲。”街坊大嬸叮囑小老板一句,擡眼瞅見朝這邊兒走過來兩個穿高中校服的帥氣小夥子,好奇的眯起眼睛細看。
認出其中一個竟然是苑陽後,街坊大嬸沖正在給他切豬耳朵的小老板低聲說:“哎你快看,苑文謙家的老二回來了。”
小老板立刻停了刀,擡頭掃一眼苑陽他們,皺了下眉。
“老二回來有什麽稀奇的,老大回來才稀奇了。”
街坊大嬸切了一聲,“你不知道,這老二可有多半年沒回來過了,沒想到長這麽高了,真精神。”
小老板幹脆把刀放在案子上,拿塊抹布擦了擦手,扶着熟食攤探頭認真看了看苑陽和梁越。
“還真是,可比那老大正派多了。”
街坊大嬸搖着頭的啧了一聲,“你看着吧,老大要在家肯定熱鬧了,哥倆沒準又得打起來,真是犯六沖。”
小老板哼哼兩聲,“打呗,打死那個白眼狼都沒人心疼。”
苑陽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街坊大嬸和小老板早就閉了嘴,臉上換了副拉家常似的笑模樣,一直瞅着苑陽,順便還留意了一下梁越。
“喲,陽陽回來啦?”街坊大嬸先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
“嬸兒,我回來看看。”苑陽禮貌的朝街坊大嬸擺了擺手。
“哎喲,你趕緊回去看看吧,你媽這陣子……”
街坊大嬸話還沒說完,小老板趕緊碰了下她胳膊,接了她的話茬兒:“陽陽,回來好好陪陪你媽吧。”
苑陽朝他們笑了笑,沒說別的。
他也沒什麽可說的,他們家的事情,別說街坊鄰居,整條街上的住戶都一清二楚。
并不是因為他爸沒了,而是因為他敗家成瘾的哥。
沒有一家沒被他哥苑濤騙過錢。
“苑陽,你家在這片兒算是高門大戶了吧?”
梁越瞅着苑陽家氣派的大門和寬敞的院落很是稀奇。
他沒住過這種大院兒,從記事起就一直被關在那個活牢式的家。
現在看見這種能在院子裏盡情撒歡的住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喜歡。
苑陽冷着臉哼笑一聲:“沒什麽好的,空的。”
曾經的高門大戶現在只能用落魄潦倒來形容,單看院子角落裏長時間沒人打掃的落葉和草屑,苑陽就高興不起來,更別提大門上掉的漆和那些斑禿似的脫落牆皮。
梁越沒接話,他現在不知道哪句說對了能讓苑陽高興點,或者哪句會讓苑陽聽了不舒服,幹脆閉了嘴,随着苑陽進了院門。
倆人朝裏沒走幾步,就聽到一陣亂七八糟的争吵聲。
有女人有男人,中間還夾雜着小嬰孩兒斷斷續續的驚哭。
“苑濤我操.你媽的,你媽逼你敢打我!離婚!離婚……”
這個帶着哭腔的尖細女聲比較年輕。
“苑濤,你個王八羔子啊!你氣死我算了……”
這女聲明顯滄桑了許多。
“倆老娘們兒想他媽幹嘛?少拽我,放手!”這男聲很是粗魯。
“哇哇……”小孩兒的哭聲像是快要斷氣了。
一家人竟然都在,沒想到突然回來這麽一天,竟然趕上了個意想不到的大團圓!
苑陽在聽到這幾句夾七夾八的争吵聲後,火氣立刻蹿騰滿周身。
他咬牙攥緊拳頭,撒腿就朝屋裏跑。
“苑陽!”梁越一把沒拉住他,也緊忙跟在他身後跑了進去。
嫂子伸腿兒坐在門口附近的地上,後背倚着牆。
一條胳膊彎裏,夾着臉哭的跟紫茄子一樣的孩子,另一條胳膊抹着滿臉混亂的眼淚和鼻涕。
而苑陽的老媽夏未央,正在和她的大兒子苑濤進行着激烈的撕扯戰。
看樣子大概是苑濤想跑,卻被他老媽死命揪着不放。
夏未央掐着苑濤胳膊的手,指關節都泛着白,可見使了多大的勁兒,咬牙切齒的。
苑濤卻并沒把她的苦心放在眼裏,另一條胳膊抵抗的推拒着。
苑陽一腳踏進屋門,雙眼裏遏制不住的冒出了冷光,表情也冷到了北極。
梁越吓得不輕,苑陽就算以前揍社會小青年的時候,也沒出現過這麽吓人的表情。
“操,放手!”
苑陽怒吼一聲,撲上去扯開夏未央,胳膊肘朝着苑濤狠狠一掄。
咚的一聲悶響,苑濤像條鹹魚一樣被掄趴在牆上。
“苑陽?!”屋子裏一陣驚喊聲,除了一無所知的孩子,還在斷了氣兒似的幹嚎着。
苑陽站在屋中間,盯着從牆皮上龇牙咧嘴的把自個兒摳下來的苑濤,臉冷的像數九隆冬裏的寒霜。
“苑陽,你他媽的!”
苑濤話都沒罵完,大概長時間沒和弟弟見過面了,冷不丁還有點兒罵不出口。
他憋了半天,忽然氣急敗壞的蹦到牆角,摸起一個掃地的笤帚,奔苑陽撲過來。
苑陽躲都沒躲,仍舊站在原地冷臉盯着苑濤。
苑濤舉着笤帚沖到比他高一頭的苑陽跟前,瞪圓眼就朝苑陽腦門兒上掄。
苑陽毫不留情的擡腿,一腳又給他踹回了牆角。
這腳踹的有點兒狠,苑濤嗷的一嗓子,在牆角旮旯裏打了個滾兒。
再爬起來的時候,被苑陽踹到的那條腿兒就有點跛。
“媽逼苑陽你給我等着!”
苑濤混罵一句,跛着腿兒鑽進另一間屋,也不知道找什麽去了。
“苑陽,你怎麽回來了?”
夏未央這時候才跟苑陽接上了話,一邊兒問着卻一邊兒撲過來,扯住苑陽的袖子把他朝外拖。
“快回去,趕緊回學校!”
“我不走!”苑陽較勁兒的戳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夏未央。
夏未央臉上有塊淤青,拽着苑陽的那只手的手背上,也腫起一個大包,
想必是之前跟苑濤撕扯的時候被苑濤打的。
苑陽眉心皺的死死的,只不過半年多的時間沒見,他老媽竟然憔悴成棵黃花菜了。
幹枯的發絲很是散亂,臉上的細褶越發深刻。
那雙和苑陽無比相似的眼眸,深深的凹陷進發黑的眼眶裏。
苑陽看了半天夏未央的模樣,忽然紅着眼圈兒吼了嗓子,“我再也不走了!”
“你想讓我死!”夏未央破着嗓子也吼他一聲:“我還能指望誰!指望誰!”
旁邊嫂子聽着他倆的對話,忽然嚎起了哭腔,唱戲似的拉着忽高忽低的長音。
“你有偏有向的,這日子沒法過了,哎離婚吶……”
“離!”夏未央咬着牙回頭,指着哭鼻子抹眼淚的嫂子,氣的渾身哆嗦。
“一會兒苑濤回來,就去民政局跟你離!”
梁越插不上話,他只能在一旁幹戳着。
苑陽家裏到底有多亂,他看不明白,卻感受的出來。
雖然比他家人多熱鬧,卻亂成了一團麻。
“去,把苑濤叫過來,現在就離,你們苑家我一天都不想呆了!”
嫂子一聽婆婆跟她翻了臉,從地上爬起來,指着苑陽扯嗓門喊。
苑陽冷冷掃她一眼,心裏的火氣越來越洶湧。
這嫂子也是個很不懂事的,可苑陽沒法兒對她動手。
嫂子一看苑陽竟然不搭理她,更來勁兒了。
想叉腰,胳膊上夾着個孩子沒法叉,見旁邊站着個人,就不管不顧的把孩子塞過去,這才蹦到苑陽和夏未央跟前兒,跳着腳喊:“你們都他媽欺負我,都欺負我!你們苑家沒一個好人!”
從來沒抱過孩子的梁越,突然被塞進懷裏軟軟一團,吓的他趕緊抱穩。
仔細瞅了瞅哪邊兒是腦袋哪邊兒是腳丫,生怕自己抱反了。
小家夥張着小紅嘴兒幹嚎着,聲音粗巴巴的,一聽就是個男孩兒。
梁越忽然就心疼的不行,瞅瞅屋裏劍拔弩張的氣氛,他無奈的皺皺眉,抱着孩子出了屋。
院裏安靜,孩子無辜,犯不着跟着一群不懂事的大人受活罪。
神奇的是,梁越把孩子抱到院裏晃悠了一會兒,小家夥竟然不哭了,睜着一雙腫泡的大眼睛,好奇的瞅着梁越,還伸出一只軟嫩的小手,揪了揪梁越的衣服。
梁越突然就想喂他袋奶喝,這小家夥和苑陽長得有點兒像,梁越不自覺的,把他腦補成了苑陽的小嬰孩兒版。
苑濤從一間屋的窗戶裏偷摸蹿出來,他打不過苑陽,所以就想逃跑,可剛跳到院裏,就看到了梁越。
梁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沒吱聲。
苑濤趕緊擦着牆根蹑手蹑腳的走出一段距離,然後撒腿就朝大門口跑。
“苑濤!操!”苑陽隔着窗戶看見,從屋裏蹿出來,拔腳就追了上去。
“苑陽!”梁越沒喊住他,眼見着苑陽追出院門,梁越也抱着孩子跟在後面跑了出去。
煩躁不堪的夏未央和哭唧唧的嫂子也跟着跑出來,站在大門口看。
街上早沒了苑濤和苑陽的影子,只有梁越抱着孩子站在條岔路口,不知道該往哪邊兒追。
“沒法過了,離婚吶……”嫂子叫喚着也朝另一條路上跑沒影兒了。
夏未央渾身顫抖兩下,臉色忽然變得煞白,扶着大門口的牆,緩緩滑坐在地上。
梁越回頭瞅見,趕緊又奔回到門口,一手夾緊孩子,一手使勁兒扶起坐在牆邊的夏未央,扶着她回了屋裏。
梁越把孩子安放在床頭,又把半癱狀态的夏未央扶坐在椅子上。
“阿姨?阿姨您沒事吧?”梁越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生怕夏未央被氣出病來。
夏未央長長的呼出一口郁結太久的怨氣,眼裏含滿淚花,仰頭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的幹嚎一聲:“文謙吶,你快帶我走吧!”
梁越倒來杯水,扶着夏未央慢慢的喂她喝,手在她背後順着氣。
“阿姨您別擔心,苑陽會處理好的。”
夏未央喝了幾口水,臉色總算緩和了些,她緩緩轉過頭來看了梁越一會兒,眼淚終于失控的流了滿臉。
“你不是我兒子啊?”
“我是!”梁越不知道怎麽的,瞅着夏未央憔悴不堪的樣子,心裏一酸,莫名其妙回了句我是。
夏未央忽然攥緊梁越的手,嗚嗚哭了起來。
“孩子,你不是我兒子啊,我兒子從來沒伺候過我……”
梁越心裏一陣堵,他也沒伺候過他媽,他媽沒給過他機會。
這輩子頭一次伺候一個當媽的人,竟然是苑陽的媽。
夏未央哭過幾聲,抹了抹眼淚,又仔細的看了看梁越,啞着聲問:“孩子,你是苑陽的同學啊?”
“嗯,我叫梁越,是他……是苑陽的朋友。”梁越解釋說。
“哎!”夏未央嘆了口長氣,“苑陽是個好孩子,不能被這個家給耽誤了啊。”
梁越皺皺眉,這話不知道該怎麽接。
苑濤跛着腿兒沒跑多遠,就被苑陽追上,一把揪住了後脖領。
苑濤急了,回手就是狠狠的一胳膊肘。
苑陽沒反應過來,被他杵的肋骨上一片生疼,手上忽然一軟勁,苑濤趁機又掙脫了。
苑濤本來還想接着跑,一瞅前面竟然是條死街,跑都沒處跑。
他知道要是不想點招兒,這次是絕對跑不出苑陽的手心了。
街角有片垃圾堆,瞅着像是誰家拆房的廢棄物料堆在這片兒的,亂七八糟什麽都有。
苑濤一順手,從垃圾堆裏抽出一根曲溜拐棒的鐵棍,沖着苑陽。
“苑陽,你他媽給我讓開,你管不着我!”
苑陽冷臉看着他,嫌棄的話都不想跟他說。
苑濤見他不理軟茬兒,只能來硬的,舉着鐵棍就朝苑陽腦袋掄過來。
苑陽朝旁邊兒一躲,順勢攥住苑濤手腕反方向一擰勁兒,鐵棍咣當掉在了地上。
“哎喲,我操苑陽反了你了!”苑濤被他擰的失聲叫喊兩聲。
苑陽膝蓋頂着他的腰,把他按跪在地上。
“還賭嗎,啊?信不信我廢了你的手!”
苑濤在地上狼狽的滾蹭幾下,突然摸起半塊磚頭,一揚手狠狠砸在苑陽腦門兒。
飛起的細小塵埃裏,一縷粘膩的血絲,順着苑陽的額角緩緩淌到白淨的臉上。
“操!”苑陽一陣頭暈耳鳴,差點兒坐在地上。
他強忍着難受,起身揪緊苑濤後脖領,使勁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朝回拖。
“在街上卸了你胳膊腿我嫌丢人,走,回家算總賬!”
“你放手,苑陽你他媽放手……”
被倒拖着走路的苑濤想轉身轉不過來,摳扯着苑陽的手腕,狼狽的趔趄在街上。
熟食攤上的豬耳朵剛切完打包,街坊大嬸眼都瞪圓了。
“哎我說什麽來着,你看哥倆還真打起來了。”
小老板抻着脖子朝這邊兒瞅。
“打了也白打,那老大是真廢了,除非卸他兩條腿下不來床。”
“那不能,好歹也是親哥倆。”街坊大嬸搖搖頭,忽然眼又瞪圓了,“哎喲完了完了,瘸子來了!”
“操了!”小老板把手裏的刀朝案板上一剁,皺緊眉毛嘆了口氣,“完蛋操了!怎麽趕上這王八蛋了?”
苑陽揪着苑濤站在街口,冷臉看着擋在他前面摩托車上的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讓開!”
男人輕蔑的看了眼苑陽,又看向他身後的苑濤,不耐煩的瞪着眼,粗聲粗氣的說:“大濤,你他媽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苑濤見了他像是見到了救命的活菩薩,“瘸子你快幫幫忙啊!”
瘸子這才又瞅了苑陽兩眼,“他誰啊?又是你債主?”
苑濤着急忙慌的喊:“甭管了,你趕快把他弄開。”
瘸子從摩托車上下來站他倆跟前兒,苑陽這才知道苑濤為什麽要叫他瘸子,還真是一條腿是瘸的。
雖然瘸,卻不影響他的兇惡氣勢,周身五大三粗的野蠻氣勢,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鳥兒。
“哎,小兄弟,你把大濤放了。”
瘸子戳在苑陽對面兒,指了指被苑陽揪着的狼狽苑濤。
苑陽不搭理他,拎着苑濤繞旁邊兒走。
“哎我操!”
橫行幾條街沒人敢惹的瘸子,這輩子還從沒遭到過這種冷遇。
苑陽的不屑态度,讓他的面子砸了腳指頭,瘸子窮兇極惡的回手就是發狠一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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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