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初詣是日本的傳統習俗,也就是新年第一次到神社或寺院參拜,祈求平安。
所以人們通常在大晦日,也就是12月31日的晚上,或和家人或和朋友趕去參拜,通宵游玩。
于是31號這天,一群人約定在淺草寺外集合,一起跨年。
繪理和幸村來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大家已經差不多都到齊了,這次人群裏又多了兩個人,幸村妹妹和柳生妹妹。
“幸村、長野。”
“部長,你們來啦!”
在熱絡的問候中,突然出現一個突兀的稱呼——
“嫂嫂!”
這一聲太響亮,讓繪理想忽略這尴尬的稱呼都不行,在衆人閃亮亮的眼神中,繪理噙着溫婉的微笑擡頭:“淩音。”
她不用聽聲音就認出了眼前這個小姑娘,不知道幸村家是不是都是這樣漂亮的紫發紫眸。
淩音跟精市起碼有八成像,只是淩音線條柔和,帶着女孩子特有的甜美。這般美麗又靈動,可以想見在學校是如何的佼佼出衆,就像她的哥哥一樣。
繪理摸摸她微卷的長發,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姑娘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寵愛。其他人旁觀瞧着,那寵愛竟如幸村對待妹妹時如出一轍,在心裏啧啧稱嘆。
淩音對自家哥哥悄悄眨了眨眼,表示對這個嫂嫂很滿意,她很喜歡。
幸村在旁邊抱臂溫柔的笑看她們。
若不是淩音年齡不符,這一家三口的即視感不要太明顯啊。
“啊,對了嫂嫂,”淩音拉着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看起來很腼腆的小姑娘跟繪理介紹,“這是真紀,柳生真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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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應該是柳生君的妹妹吧?繪理對她友好的笑道:“你好,我是長野繪理。”
腼腆的柳生妹妹捏捏衣角,顯得有些緊張,她紅着臉真誠的看着繪理:“禮、禮SAMA,初次見面,我是柳生真紀,我很喜歡你的畫!”
繪理眨眨眼:“啊……謝謝真紀能喜歡,我很開心。”
繪理這下真有些受寵若驚,只是很小衆的圈子,沒想到會有人這樣喜歡,對柳生妹妹這樣推崇的态度她反而不知道怎麽辦。
柳生真紀,腳尖不安的在地上劃着,低頭喃喃道:“我看到禮SAMA給哥哥畫的生日禮物了,好漂亮!那個……到我生日的時候禮SAMA能也給我畫一幅嗎?”
柳生比呂士上前拍拍妹妹的頭,不意外背後被她用力掐了一下,隔着冬衣還是能感覺到一下刺疼。
繪理沒注意到柳生兄妹背後的小動作,她帶着笑意安撫這個害羞的小女生:“當然可以,等真紀醬生日的時候我讓你哥哥給你送過去,可以嗎?”
柳生真紀聞言‘啪’一下雙手合十,雙眼裏閃着感激的光芒:“真的嗎?!謝謝禮SAMA,我想要銀土的CP圖!”
哈?繪理迷茫,那是啥?
“就像這樣的!”柳生真紀朝繪理亮出自己的手機屏保。
待看清屏幕後,繪理表情有些木——慵懶的銀發青年和正氣的黑發青年……衣衫半退倒在地上擁吻?
身為混P站的觸,雖然不至于連BL都不知道……可是她沒畫過啊!何況這尺度是不是有些大?
P站也是有一大批正常向的畫師的……
繪理有些僵硬的扭頭看那個一臉期待的腼腆姑娘:“那個,真紀醬……”
“嗯、嗯!”
繪理商量的語氣道:“我們換個內容怎麽樣?”
她這話一出口,就見真紀眼神眼裏的光芒黯淡下來,低頭一下一下的戳手指,看起來很可憐。
繪理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又試探的說:“……換個姿勢?”
小姑娘‘唰’的擡頭,臉紅的點頭:“只要是銀土什麽姿勢都沒問題!(*/ω\*)”
繪理哭笑不得,站CP的姑娘真可怕……
一邊的仁王伸手搭在柳生肩膀上,哂笑:“搭檔,真紀妹妹的喜好最近又變了?我記得前幾天還是光馨的兄弟CP。”
柳生拍下他的手,推推眼鏡,一本正經解釋:“美型的CP都是她的本命。”
仁王:“……”
除去這一段插曲,一行人約好走散就在這裏見面後,朝着淺草寺出發了。
玲音體貼的留下一句,“我和真紀去玩兒了,哥哥嫂嫂了約會愉快~”然後拉着心滿意足的柳生真紀往前面跑去了。
幸村和繪裏正擔心她們的安全,想叫住兩人。
仁王攔住他們:“噗哩,部長放心吧,我和搭檔跟着呢。”然後拉着柳生跟了上去,在人群中護着兩個嬌小的身影,倒真有護花使者的樣子。
丸井和切原早被路邊攤子上的香味吸引着跑遠了,隐約可以看到跟着他們的桑原的高大身影。
最後只剩了真田和柳跟幸村兩人面面相觑。
終于真田扛不住這氣氛,丢下一句“我去看着他們”也快步閃人。
被抛下的柳合上仍舊未離手的筆記本,輕咳一聲道:“弦一郎一個人恐怕不行,我也跟去看看。”
“……”
于是最後還是只剩下了繪理和幸村兩人。
大家都這麽體貼,幸村不知該感激還是該無語。
“繪理,走吧。”幸村回頭看着身邊僅剩的戀人,牽起她的手握緊,“人太多了,別走散了。”
“嗯。”
抽簽是新年習俗,便是平日清淡不信鬼神的人,也會在初詣參拜時抽上一支占蔔一下來年運勢。
繪理跟幸村一起在大殿旁邊抽了支簽,打開:大吉。
讀完自己的卦象,又好奇探頭看幸村手裏的那張簽紙。
幸村将自己的簽和她交換,在她低頭看簽的時候小心帶她避開擁擠的人群。
繪理看過後,開心了:“也是大吉?精市,看來我們來年定會好運連連呢!”
看她像是非常相信的樣子,幸村也贊同的點點頭:“看來是的呢。”
其實兩人都知道,這種簽,放入的大吉自然比兇多上數倍,抽中的幾率自然不必說。或許不信這個,但是看到吉簽,每個人的心情總是會更愉悅的。
“啪啪”繪理輕擊兩掌,對着神位恭敬的鞠躬,許下心願。
等參拜完後兩人往回走,卻發現人實在太多了,幹脆就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休息。
只是坐下一會兒,就見到不少熟面孔。
青學的、冰帝的、不動峰的、山吹的,甚至遠在德國的手冢和英國的跡部也在,兩人就算都被身邊的人鬧的或散着冷氣或神情不耐,但那深邃的眼睛裏藏着的笑意竟如出一轍。
繪理看這些人或靜或鬧,從自己面前晃過,還是四年前的那群人。
若不是現在坐在自己身邊的幸村,繪理恍然自己是回到國中記憶最深刻的那個夏天,那個用着這群人的熱血和夢想鑄成的,漫長又短暫的絢爛夏天。
或許在這群人的記憶中,不論成敗,那就是整個青春的印記,再過多少年都不會褪色。
這是多麽幸運的一群人——最燦爛的年紀裏,當大部分人仍舊茫然四顧、放肆揮霍青春的時候,他們周圍已經聚集了有着共同目标的隊友,并一起為之無悔付出;前行路上亦有知己相交的對手,使得每場比賽都酣暢淋漓。
不論是默默背負整個網球部的部長們,還是誓約守住每一場勝利的隊員們,都值得敬佩。
通向勝利的孤道,他們卻似乎走出了共贏的結局。
以此彙聚在一起的這批人不留遺憾的奮鬥,在那個夏天終成就一個絕唱,也成就了無數人的青春記憶,其中亦包括她的。
所以當這群人帶着一如既往的驕傲再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繪理很自然的想要揚起唇角。
她感激那整個夏天的盛宴給予她的感動與震撼。
感激那場盛宴上……遇到名為幸村精市的網球少年。
自此不忘。
接近午夜12點的時刻,所有人一起倒計時,等待新年的鐘聲。
“5、4、3、2、1——!”
“铛——铛——”
新年鐘聲不絕于耳,夜空瞬間炸開無數絢爛的煙花。
在煙花鞭炮轟鳴聲和人們熱鬧的歡慶聲中,繪理和幸村異口同聲:
“繪理,新年快樂。”
“精市,新年快樂。”
然後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身影,一起笑了——
是的,親愛的,有你的新年,我很快樂。
過去的一年我最美好的事,是和你在一起;新的一年我最期待的事,是和你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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