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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日出

祈福完一群活力十足的年輕人沒有盡興，又一起去了幸村的公寓，決定索性好好玩兒個通宵。

到2點多，三個女生有些疲憊，就去客房睡下，留一群男生在客廳繼續聊天玩鬧。

繪理再醒來時只有5點。

她梳洗後開門走出客房，借着一盞昏黃的壁燈，看到一群男生橫七豎八的倒在客廳厚厚的地毯上睡着了。

屋子裏的地暖很足，又蓋着厚厚的羊絨毯，倒也不會着涼。只是有幾個趴在矮幾上睡着的，也不知道起來的時候會不會渾身酸疼。

幸村在地毯的最邊緣，枕着一個沙發靠墊睡着了。

他睡姿标準，可他旁邊跳脫的學弟就是睡夢中也不老實，将蓋在兩人身上的毯子一人裹去了大半。

繪理悄聲回房又拿了一床被毯給他蓋上，她盡量放輕了動作，還是驚醒了幸村。

他睜開眼，紫眸裏帶着一絲迷茫，看到眼前的人，反應片刻才出聲：“唔……繪理？”

那聲音裏帶着初醒時的低啞，透着尚未清醒的迷蒙，繪理覺得意外的可愛。

怕打擾到其他人，她伸出食指在唇上豎起比劃一下，然後輕輕拍拍他柔聲道：“吵醒你了？現在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

幸村這會兒已經清醒了，他搖搖頭：“不睡了。”

又看了看身上的被毯，彎彎眉眼，他坐起身在繪理唇上偷了一吻，然後去洗漱了。

繪理搖頭輕笑，走到廚房去泡了兩杯咖啡，一杯給他留在餐桌上，自己端了一杯，打開陽臺的門走了出去。

時間尚早，連太陽都沒出來，外面亮着路燈，靜悄悄，霧蒙蒙的，有種別樣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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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氣很是新鮮，大概是剛下過雪的緣故，呼吸間感覺濕潤潤的，呵一口氣，一團水氣淡淡地升起。

一陣微風吹來，掠過臉頰，繪理覺得有些寒意，讓她不禁縮了縮肩膀，困倦又去了幾分，完全精神起來。她握緊手裏的熱咖啡，啜一口暖暖身子。

突然肩上一暖，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身後繞過來，給她覆上了一方披肩。

繪理帶着笑意回頭：“精市。”

幸村将她手中的杯子接過來，放到陽臺的圓桌上，給她理了理披肩，将她裹緊。紫眸無奈的看着她，拍拍她的發頂輕斥：“知道冷，也不知道穿厚點兒。”

繪理拉着胸前的披肩輕笑：“出來時還好，風一吹才覺得冷了。”

幸村嘆息着搖搖頭，端起桌上兩個熱乎乎的杯子，塞一個到她手裏。

兩人憑欄而立，或笑或沉默，自成一片氣場，仿若相伴多年。

只是背影這般和諧美滿，讓旁人看了也不禁會心生豔羨。

于是，他們身後一股暖意襲來——陽臺的玻璃門被拉開了，接着‘噗哩’一聲，響起語調熟悉的調侃：“我說兩位，談情說愛夠勤快的啊？這大清早的。”

繪理對這樣的話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回頭看到不止仁王，真田和柳都起來了。

“三位學長，早上好。”

真田和柳走過來和兩人打招呼。

仁王已經懶洋洋的挪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對她招招手：“早~”

幸村看看時間，快六點了，他過去拍拍仁王的肩膀：“既然你也起來了，就去叫上其他人一起去天臺看日出吧，上面挺開闊的。”

看日出什麽的是沒問題啦，但是——

仁王跳起來：“我去叫？！”別人不說，他家搭檔的起床氣超恐怖的好不好！

幸村笑睨他：“怎麽？有意見？”

仁王翻譯：怎麽，想新年第一天就朝着朝陽奔跑？

于是他磨磨蹭蹭的挪進屋去叫人。

繪理覺得這場景真是看多少遍都覺得有趣的很，號稱欺詐師的仁王雅治，在這群朋友面前經常會露出憊懶無厘頭的樣子。

她想到還沒醒的兩個小姑娘，對幸村說：“我去把玲音和真紀叫起來吧。”

天臺如同幸村說的，的确很開闊。沒有高樓阻隔，可以看到遠處的山巒和蜿蜒的河流，是個看日出的好地方。

切原和丸井昨晚鬧的最歡，最後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現在早早被叫起來，不僅沒睡飽，全身的肌肉也都是酸疼的，兩人正呲牙咧嘴的趴在圍欄上揉肩捏腿。

那樣子看的一向自律的真田，又想上去給他們一人一拳，太松懈了！

仁王幸災樂禍笑起來，只是這一笑，牽動到眼角的傷口，讓他倒吸了口涼氣，而罪魁禍首的柳生只丢給他一個‘活該’的眼神。

仁王：(╯‵□′)╯︵┻━┻搭檔，咱們還能不能好了！

柳生真紀看到這個畫面眼睛都亮了，拉着玲音在一旁竊竊私語。

繪理偶爾聽到那邊飄過來‘82’、‘28’什麽的，她聽不大懂，就跟幸村一起坐在休息椅上聊天。

還是天臺還是這群人，讓幸村不禁憶起從前：“以前晨練時，總能在神奈川的海邊看到日出，在樓頂還是第一次。倒是那年住院的時候，經常在醫院的樓頂看日落。”

繪理只問：“很漂亮吧？”

幸村微怔，然後笑了：“嗯，非常。”

“日出日落不管在哪裏看都是極美的壯麗景致。”繪理望着遠處山巒漸漸破曉的天空，眼睛也越來越亮。

“啊，是啊。”

幸村多年後回想起來醫院的那段日子時，并不只有病痛和絕望，那落日蔚為壯觀的場景也一直未曾褪色。并非日薄西山，而是一種浸染芳華後的理智從容，讓他也會感慨自己那些情緒是如何渺小而微不足道，竟也跟着生出些從容來。

然後，他能在想起久住的病院時，說一句，“從那裏的天臺看夕陽很漂亮。”

天臺風寒，幸村心裏卻暢快，他将繪理的雙手合握在掌心暖着，一同等待新年的第一縷晨光——

開始破曉的大地還是朦朦胧胧的，如同籠罩着銀灰色的輕紗。放眼向東望去，茫茫的天際彌漫着一層輕飄飄的白霧。

漸漸的，白霧遠處染上了一片淡淡的，桃紅色的雲霞。

白霧騷動起來了，當薄紗一縷縷地漸漸消逝之際，整個大地也在一分分地顯露出來了，太陽沖破晨曦，太陽從地平線冉冉升起。

此刻霞光萬道，整個世界是清亮的。

太陽破雲而出的瞬間，讓人心中快慰，而當太陽籠罩大地時，散發的勃勃生機更令人心靈激蕩。

這大概也是晨景雖短，也有無數人願意長守以待的原因。

這時萎靡的切原也不禁歡快的叫起來：“快看快看，日出了！”

他旁邊的丸井揉揉眼睛，直起身喃喃：“不管看都少次還是覺得，真漂亮啊……”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切原趴在圍欄上，指着那初升的太陽，興奮的叫道：“竟然更平時看的太陽不一樣呢！現在能特別清楚。”

就算已經收起筆記本，柳還是饒有興致跟學弟科學的解釋：“日出的時候陽光是以很大的傾角入射的，所以在大氣層中路徑變長，被吸收或散射的比例增加，陽光比白天大多數時間都要暗很多，從而更容易看清邊緣。”

玲音和真紀忍不住笑起來，玲音吐槽他：“蓮二哥哥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這些資料了啦！你看真田哥哥看起來都很溫柔呢~”

躺槍的真田拉低帽檐，晨光下顯得柔和的側臉露出些許無奈，卻對幸村這個妹妹沒辦法。

幸村警示的輕輕敲了敲妹妹的頭，她卻故作委屈的膩在繪理懷裏，控訴哥哥的暴行。

惹得繪理也敲敲她的頭，一陣輕笑。

仁王慵懶的雙手枕在腦後，說：“搭檔，新的一年大概也會很不錯吧？”

“啊。”柳生推推眼鏡，難得沒有反駁他。

陽光透過淡淡的霧氣，溫柔地灑人身上，在這冬日的清晨，也剛到絲絲暖意。

遠處有一條小河，陽光下，河水跳動着，閃爍着粼粼的波光，蜿蜒着流向城市的另一端。

新年的第一天，在絢麗多彩的晨曦中徐徐拉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個悲劇：

存稿跟不上速度了……姑娘們，本周不能雙更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