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奉酒
“葉家兩位女郎,我家夫人請你們過去呢!”
“是,我們馬上來。”葉南枝揚聲答道。
她回過頭,叮囑妹妹:“依依,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忍住,不管有多艱難,我們都要活下去。”
葉南依抹了抹眼睛:“阿姐,你放心,我會忍住的。”
一群世家女郎圍坐在一起,其中有幾個做婦人打扮。最上首的,就是如今于家家主的正妻,今日踏春也是她發起的。
“喲,葉家的小姑娘來了。多日不見,倒是越發水靈了。”她微笑着招呼兩人到了自己身邊,不客氣捏了捏葉南依的臉,叫她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葉南枝看得心疼,卻不敢作聲,只能悄悄握住妹妹的手安慰她。
葉南依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本和于夫人講理,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
淮河上,一條精致小巧的畫舫行在水面,蕭鎏霜倚着窗,手裏抱着琵琶,指尖滑動,一串旋律從她手中流瀉。
“于家如今的夫人,出自同為孔雀臺十大世家的鄭家,閨名一個骊字。鄭骊是鄭家那一輩唯一的女孩兒,自然便養得嬌氣些。她生得好,于琴棋書畫上也頗有天賦,自幼在京中便有美名。”
“可惜,同她年紀相當的,偏偏有一個葉栖凰。無論是容貌還是德才,她都遜了葉栖凰一籌。葉氏又勢大,即便她想以勢壓人也做不到。”
“今日踏春,她叫了葉栖漁,一定也會叫上葉家旁支還留在京都的女孩兒。以她的性子,再沒有比折辱葉家的人更能讓她痛快的。”
“夫人可是擔心了?”蕭子垣手中提着一壺酒,漫不經心地問。
蕭鎏霜撥弄着琵琶:“這有什麽可擔心的。若是葉家旁支的女子聰明,我倒不介意見見他們,總歸翻了案之後,也要有人擔起葉家。”
“看來夫人是不打算讓葉栖漁承擔這個責任了。”蕭子垣若有所思。
“少女情窦初開,腦子裏只剩些兒女情長。不過紀羨魚這些年歷練得越發老奸巨猾,否則也不能讓紀家的生意做得那麽大。葉栖漁掌控不了他。”原來蕭鎏霜對葉栖漁的小心思竟是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就看看葉家旁支中有沒有得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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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葉栖漁如果得用,她便不會去見這些葉家旁支的族人,他們的血緣早就十分淺薄。
葉栖漁叫蕭鎏霜失望,不過她也不算太意外,葉栖漁做了陸氏十多年侍女,這樣的身份,眼界和見識自然都是局限的。
便是為着身上相似的血脈,她也不可能放任葉栖漁在陸家為奴為婢。
只是也僅止于此了,葉栖漁的身份,只夠她把她從陸家救出來。
蕭子垣提起酒壺往嘴裏灌:“夫人心中有數便好。”
他從船艙中向外望去:“這陳國京都倒是難得好景色,比苦寒的雍國确實好多了,不知那孔雀臺又是何等富貴模樣。”
“衡郎不必心急,再過不久,這裏,便不姓嚴了。”蕭鎏霜笑了一聲。
她手上也沒有停下,一曲《春江花月夜》便從指尖傳出。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她的聲音柔美婉轉,在風中飄蕩。
請君入甕,她要等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祁山腳下。
于夫人拉着葉南枝姐妹,笑着指向葉栖漁:“可巧了,這姑娘也是姓葉,我看她竟是和當年的骓陽君有幾分相似。可惜她命不好,如今只能在樂坊當個歌女呢,我看你們,倒像一家人。”
此話一出,葉栖漁和葉南枝姐妹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于夫人這話,不僅是在取笑骓陽君和葉家,更是把她姐妹都當做樂坊裏供人取樂的歌女。
周圍一群女孩兒,沒有人肯出言相幫,都只捂着嘴看熱鬧。
誰會為了幾條喪家之犬得罪實權在握的于家呢?
葉南依緊緊抿着唇,壓住心頭火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葉南枝面上還是挂着得體的微笑:“小女未曾見過夫人口中的骓陽君,不敢評論,這位妹妹長得确是極好的,不過我姐妹姿容平凡,怎麽敢和她相比。”
這番應對很是巧妙,不卑不亢。
于夫人似笑非笑地觑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否滿意她的應對。
葉南枝被她看得出了汗,不管她怎麽沉穩,終歸只是一個年紀不過十六的少女。
“罷了,今日興起,我特地從家中帶了幾壇百花釀讓大家嘗嘗。”于夫人轉開話頭。
“聽說夫人親手釀的百花釀乃是一絕,今日我等可是有口福了。”少女嬌笑着誇贊。
于夫人矜持地一笑,招來捧着三壇美酒的侍女們。
她揭開酒封,馥郁的酒香飄散,在座好酒的幾個女郎眼睛都亮了。
于夫人帶着幾分自得道:“這百花釀是我兩年前親手釀的,之前為貴妃娘娘祝壽獻上五壇,家裏人又喝了些,如今也就剩這三壇子了。”
“骊姐姐快別磨蹭了,還不快快為我們滿上!”說話的婦人顯然和于夫人很是熟稔,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就你最是貪杯!”于夫人笑罵道。
但她立刻又話鋒一轉:“美酒還需美人配,今日這席上,我看就屬葉栖漁容色最好,不如就由你來為諸位斟酒可好?”
她嘴裏說的是問句,眼睛裏的神色卻不是如此,若是葉栖漁敢說一個不字,今日恐怕就不好收場。
而她剛剛一句話,就為葉栖漁拉了無數仇恨。席上這麽多女郎,偏偏她說葉栖漁容色最好,讓那些平日自視甚高的世家女郎如何想?
諸多目光落在葉栖漁身上,或嘲諷或戲谑。
葉栖漁茫然地擡起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葉姑娘,還不快來奉酒。”于夫人提高聲音,又說了一遍。
葉栖漁就是不清楚這些交際的潛規則,也知道于夫人不懷好意,她不能輕易應下。
葉南枝擔心地看向葉栖漁,向來在席上奉酒的,都是歌姬舞女之流,若是葉栖漁應了,便是把自己放在了這等人的位置。
如今她雖然屈身绛雪樓,大家卻都知道她是葉氏的血脈,如果她為衆人奉酒,就是辱沒了葉氏的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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